白须瓷觉得这样特别好玩,一上一下的,最后直接趴了上去。
把兔腿往前伸了伸,爪爪搭在了梵越的肩膀上。
很惬意的样子。
“很开心?”一个温和的声音。
白须瓷往前凑了凑脑袋,兔耳朵碰到了梵越的脖子,然后才满意地说:
“嗯嗯!”
他以前只在漫画里看到过这种情景,从没想象过自己可以体验一把。
略略有点兴奋。
兔头往那边撇了撇,然后小声去问:
“你累吗?我会不会很重啊?”
说完这话,白须瓷还动了下自己的兔腿,自己估量了下,本体大概有个十来斤。
好像也不是很轻的样子……
反正也玩够了。
白须瓷蹬了下兔腿,打算站起来。
但是就在这时,一团毛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纤瘦的少年。
几缕发丝落到了地上。
白须瓷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滚到地上了,只好抱着梵越的肩膀,有几分惶恐,可怜兮兮地说:“你怎么又这样啊,完了,我现在不太会走路的……”
“不许——”
梵越起身了起来,顺带把身上雪白一团拦腰抱了起来了。
白须瓷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在空中旋转了个圈。
“无甚重量。”略带平淡的声音。
白须瓷环着梵越的肩膀,看了过去,脸上有些懵。
不过下一秒。
又被颠了颠。
直接腾空了一下,白须瓷只好再度闭上眼睛。
经历了短暂的失重感后,然后又落到一个稳稳的怀抱里。
红宝石一般的眸子里显露出几分空,看着十分好欺负的模样。
白须瓷停顿了几秒,然后眼眸一亮,往梵越面前又凑了凑。
“再、再抛一下。”
有点跃跃欲试。
似乎,突然变得幼稚了起来。
不过也没关系。
少顷。
白须瓷再度地开始锻炼了,不过有些划水就是了。
兔腿拉伸一下,然后换个方向。
哼哧,哼哧。
兔眼往旁边看了下,发现玄灵镜好像是消失了。
然后松了口气。
监控终于停了……
白须瓷甩了甩自己的耳朵,然后舒坦地往后一倒,躺下了。
梵越应允出去给他买东西了,但是要求他要炼体,甚至还弄了这破镜子。
累死了。
白须瓷抬起自己的兔爪看了一下,十分认真地思考。
反正本体是可以跑来跑去的,这好像也碍不了什么事。
“……”
兔耳朵微微翘起,然后盖住了兔眼。
先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靠近,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兔子后,眉毛微微挑了下。
“咳咳。”符霖装模做样地咳了几下。
床上抬着的兔脚抬了下,但是依然没有要醒的样子,只是甩了甩耳朵,然后往里侧一翻身。
露出个兔背影。
“……”
符霖抿了抿唇,觉得尊上真有先见之明。
但还是出手略微施了个法,兔身被慢悠悠地扶了起来,两个耳朵耷拉着。
白须瓷眼睛终于睁开了,然后慢吞吞地看向对面,然后开口说:
“怎么。”
“又是你。”
说完这话,就又想回去睡觉,刚想扭头的时候。
“你现如今还不能掌握基础的修为,还怎么同尊上去沧烺山?”符霖环着手臂,略带无奈地提醒道。
白须瓷动作一顿,略微回过神了,清醒了几分。
然后施了个法,把自己重新化成了人形,然后本能地就想往前走过去,结果膝盖一弯,生生地又跌回了床上。
“……”
“……”
白须瓷抬手扶了扶额,最终还是决定跳过方才那一环节,开口问:“沧烺山?”
“是怎么一回事?”
他已经频繁地听到这个词了,无论是在青云派还是方才的议事殿。
这个不是主角会拿的机缘吗?
应该只是个小剧情……为什么……
眼眸一抬,然后开口问:
“是要取那边的传承吗?”语气有几分认真。
符霖这下倒是真的有些讶异了,他好像还不曾解释,转而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眸色闪烁出几分光,确实有些不解。
白须瓷把视线移开,有种莫名的心虚,心说我知道的更多呢,但还是开口敷衍过去了。
“方才在议事殿睡觉的时候听到的,不过不太清。”
符霖一下子语塞了,然后仔细一想,竟然觉得也有些合理。
“别问这个了,是梵越要得到那个传承吗?”白须瓷往前倾了倾身,略带疑惑地问。
沧烺山这个机缘在正文中并没有多次的提及,只是描写了主角得到了而已。
再往后,就没有再提过了。
为什么这时——
“自然。”符霖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必要,沧烺山必须去的。
这早就在计划安排之内。
“那梵越为何要带我?”
符霖:“我又如何得知?”
说完这句话,符霖便上前一步,拢着袖子给这小妖探了探脉。
眉锋微敛。
移眼看了过来,面色有探究之意。
“怎么了?”白须瓷仰头看了过去,略带不解。
他的那什么空灵体不是早就好了吗?难道还有问题吗?
符霖表情变化只是一瞬间,然后收回了手,神色如常地说:
“没事,恢复的不错。”
但内心里却暗自吐槽自己说的话,可不是恢复得不错,按道理一个脆弱的壳子是不可能承受如此多的灵力的。
现在如此,多半是——
“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路啊?”白须瓷微微撇了下嘴,有点懊恼。
符霖看了对方一眼,还是觉得没必要说。
尊上自有安排。
“不会费多大功夫,你暂且继续炼体就可以,至于桌子上的那些东西……”伸手往斜后方指了指。
白须瓷看了过去,发现是些药匣子,顿时蔫巴巴的。
怎么天天灌丹药啊?
他好像也不是病秧子。
“总之,你好好准备沧烺山之行。”符霖开口说道,并准备转身离去。
但是走到一半,还是回头,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尊上花费那么多时间让他去炼体。
稳固虽稳固,但沧烺山已经快开了……
思忖片刻,还是补充了句:
“炼体……或许你可以尝试调动一下灵力。”
提点一二,然后才离开了。
白须瓷坐在床上,抬了抬自己的脚,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可以动弹,但为什么不能站起来走路?
灵力……调转……
纤细的手指翻飞了一下,凝出来点莹润的光,流光溢彩,贯通于全身经脉。
白须瓷睁开眼睛,抬手按住自己的胸膛,莫名觉得喉咙有点血腥气。
轻微地晃动了下脑袋,身子有些略微不稳。
白须瓷缓了一会,才抬起来脑袋,手扶着旁边的柱子。
试着往那边用力,腿好像是可以支撑一点了。
最终缓慢地站起来了。
“欸欸!可以了。”白须瓷直接松开了手,然后下一秒直接摔倒了地上。
膝盖磕到了床下的台阶。
白须瓷几乎是瞬间就憋出了水汽,好疼啊,怎么摔都不能摔个好地方?
但是想到沧烺山,又突然觉得自己不能摆烂了。
青云派那群人不是已经再往那边赶了,要是梵越赶不上……
扶着地板,撑了撑身子,不太熟悉地用着灵力。
再度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深吸一口气,尝试着迈下台阶。
但是刚踏出一步,白须瓷惊恐地发现那另外一只脚突然挪不动了,也忘了方才是怎么用灵力了。
身子还在往前倾。
“!!”
完了,完了。
白须瓷直接闭上了眼睛,心脏怦怦跳,这回摔得肯定更疼。
但是——
“怎么回事?”一个略带冷淡的声音。
白须瓷感觉自己的腰被抱住了,然后被安稳地从那个台阶放下来了,随即就是手腕被拉了过去。
“你动灵力了?”梵越质问道。
白须瓷仰头看了过去,眼神有些躲避,他方才只想走捷径,倒是忘了一开始梵越对他说的话了。
暂时不可修行。
“不不是。”
话还没说完,下巴被捏住了,随即而来的就是被迫地张开嘴巴了。
白须瓷身子只能往上倾,略微有些害怕。
眼睛眨了眨。
梵越看到了里面的丝丝血渍,眸色沉了沉,随即松了手。
“谁教你的。”
白须瓷顿时慌张了起来,往前贴了贴,磕磕巴巴地说:
“我就是自己想的……我好奇修为……”
“本座知道是谁。”
白须瓷一想也是,毕竟也就符霖来了,一下子蔫巴了。
缓缓地垂下了脑袋。
不会连累他吧……
“咳咳咳!”一声急促的咳嗽,来的没有预兆。
白须瓷腰背弓了起来,本能地用手挡住了嘴巴,觉得喉咙又痒又疼。
想要离梵越远点。
但胳膊刚有动作就被原封不动地撤了回来,手腕被拽了下来。
梵越面色不算太好看,给人堪堪止住了咳嗽,然后就看到一个嫣红的嘴巴。
被血染了些。
白须瓷自然也看到了袖子上的血迹,突然觉得做错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
“没有怪你。”
梵越轻微叹了口气,重新把人揽得近了些。
“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就是喉咙有点难受而已,就就就出了一点点……血。”语气到最后越来越低,俨然一副没有底气的样子。
白须瓷还在仰头看着对方,期待着回复。
但是梵越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他抱走了,迈步走向了殿外。
走的过程中,白须瓷恰好看见了梵越给他买的东西,正放在桌上呢。
脑袋开始情不自禁地往那边撇了撇。
“本座就不应该遂你的意。”话音落下,桌子上的那些吃食瞬间消失不见。
白须瓷震惊地耳朵都冒出来了,绷得很直,有点着急,泪汪汪地抬眼去看梵越。
呜呜呜,就是不给他了。
只好又把视线移到桌面那里,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吸了吸鼻子。
委屈巴巴。
到了大殿外侧的小道,白须瓷才被放下了。
梵越垂头凝视着人,没说话。
白须瓷的手还搭在梵越身上,略微不安地往周围看了看,然后慢吞吞地开口问:
“这是要做什么?”
“原本是让你多加稳固几天,然后再慢慢适应的,炼体不炼体其实也不是主要问题。”梵越开口解释道,顺带又揽着人的腰抱走了。
转而放到了一侧的栏杆上。
把人的衣摆掀开了,果不其然看到膝盖那处的布料渗出来点血。
白须瓷:“……”
怎么这也能被发现。
梵越抬眼看了过去,某只一下子就扭开了脑袋。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怎的如此不听话?”
白须瓷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拽住对方的袖子,轻轻地靠在对方的身上,老老实实交代了:
“方才是真的忘了的你之前说的话了,符霖同我讲沧烺山的传承很重要,但你要带我去。”
“青云派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万一因为我——”
梵越只是开口说:“不会。”
白须瓷闻言抬起了头,想起了另外一个法子:“既然传承如此重要,要不就不带我。”
“我在这等着你不就好了吗?”
白须瓷其实一开始也没想通,梵越为什么要带上他……
虽说修为是提高了点,但好像也不太会用。
忧伤。
“不可。”
白须瓷的提议就这么被拒绝了,然后被拎了下来,双脚碰到了地面。
“既已经冲破了本座为你设的护灵诀,倒也没有必要再炼体了。”
白须瓷一脸茫然,什么护灵诀?梵越设的?
他原来是自己冲破的?他有那么厉害吗……
不过白须瓷也没来得及深入去想。
因为梵越已经松开了手,鼓励道:
“走两步。”
白须瓷身子歪了歪,勉勉强强维持着站姿,表情麻木。
这个台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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