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低头看了下,手指被咬出血来了。
还挺用力。
白须瓷十分倔强地抬着兔头,后脚重重地踩了下桌面,发出“咚”的声音。
在生气。
梵越勾了勾嘴角,然后把手指移了过去。
戳了戳兔嘴。
白须瓷一个没反应过来,差点没被掀翻,后腿劈了个叉。
“你干嘛?”很是不满的语气。
兔身被锢住了,然后梵越面色平常地看向符霖。
“嗯,来看看。”
白须瓷:“??”
想要歪兔头再咬一口,可是怎么也够不着了。
好气好气。
少顷——
白须瓷认命地转了个身子,兔耳朵都耷拉起来了。
“呃……要不再翻个面?”符霖再度说道。
梵越微微蹙了下眉,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顺利,但还是把某只抱了起来。
放到了腿上,翻了个面。
兔腿翘了翘。
白须瓷:“……”
怎么感觉要把自己宰了?
符霖其实把脉也没看出什么,表情有点奇怪,犹豫了好久,还是开口了。
“尊上,好像那个传承还在沉寂……”
“它并没有立即起作用。”
白须瓷蹬了下兔腿,扒拉着梵越的袖子往上探了探脑袋,有些好奇。
“所以?”梵越面色平静了下来,出声问道。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白须瓷顿时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又出什么问题了。
终于——
“好像唯一的变化就是……毛顺滑了些。”符霖最终还是开口了,有些无奈。
白须瓷:“……”
往前探了探兔头,本能地抬起了自己兔脚,瞅了瞅。
顺滑?这有什么变化吗?
不过下一秒就被梵越给按回去了,随即便听到一个略微沉稳的声线。
“那何时能起作用,他需要这个东西。”
白须瓷一脸懵,自己需要吗?
但是符霖已经开口接上话了:“按理来讲,传承乃是主动选择,这种被……强硬塞进去的,可能它不愿主动绑定。”
白须瓷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沧烺山的那个白发老者,原本是飘在盒子半空中的,好像还打算说些什么话。
不过后来就被吓得缩回去了。
倒是也不清楚对方想说什么。
梵越表情略冷,不咸不淡地反问:
“本座将它那守护灵给捏碎了不就可以?”
白须瓷在听到这话后,明显地感觉自己丹田处好像抖了一下,但这很奇怪,因为他并没有害怕。
守护灵?
“不过也不用这样,这个守护灵只能存在一段时间,倒时会自动消散的。”符霖开口解释道,抬手拿着药匣子,翘了翘,“可以等一段时间,兴许可以吸收了呢……”
符霖表情有些认真,觉得问题可以解决了,于是就拱手行了个礼,准备告退。
“尊上,待我回去仔细寻个法子,大抵不出日,传承就会被吸收。”
“至于那守护灵,如若它自己不消散的话,直接捏碎也未尝不可。”
梵越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摆了下手。
符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眉毛皱了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又重新转过身来。
“可尊上,您的——”
“退下。”梵越直接出声打断了,抬眼看了过来,神色冷漠。
白须瓷完全状况外,刚想要抬头去看梵越,被一个手给按住了。
蒙得严严实实。
“唔?”哼哼唧唧的声音。
梵越手指缝隙里弹出了个软乎乎的耳朵,看着倒是粉粉嫩嫩的。
符霖:“……”
算了,回去继续写卷轴吧。
大殿终于归于平静了。
白须瓷也得以成功变回了人形,不过还是没能跑开。
而是被十分轻松地抱走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传承啊,这不没用?”白须瓷挣扎了半天发现没有用后,只好蔫巴巴地开口问。
靠在梵越肩上,像个布娃娃,毫无精气神。
“有用。”
话音落下之后,白须瓷就感觉自己又被往上抛了抛,慌里慌张地环住了梵越的肩膀。
但是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哪有,符霖都说了,它只能让毛变得顺滑些……”
“那不很鸡肋?”
白须瓷自言自语道,然后郁闷地把脑袋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大殿很空荡,只能听到脚步声和……水流的声音?
白须瓷皱了下眉头,抬起了脑袋,抬手拍了拍梵越的肩膀。
“要带我去哪?”
“先放下。”
梵越脚步顿了下,然后没有松手,只是垂眸盯着人。
“再抱一会。”
“好不好?”
白须瓷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说让松手就松手的?怎么现在非要抱?
“不要,我要下来走啊。”声音很是轻快,根本没当回事。
大概停留了几秒钟。
梵越还是把人给放下来了,不过转而握住了白须瓷的手,表情平静。
在思索着什么。
白须瓷还没想要扯一下自己的衣角呢,就被拉走了。
“去里面。”语调依旧很稳。
白须瓷歪了下脑袋,心说这是什么答案,但脚步已经跟上了。
“你好像还没告诉我……”
雾气缭绕的,白须瓷蹲在池子旁边,用手托着腮,一脸忧愁。
是要洗澡的意思?
可是……
仰头看了下身侧的梵越,正好对上一个金色的眸子。
瞬间缩回了脑袋。
白须瓷伸手扣了下地板,莫名觉得氛围怪异。
要一起洗?
“要泡一泡灵池。”梵越直接俯身把白须瓷给抱起来了,面色自然。
但是怀里那只似乎是非常紧张,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不放手了。
梵越思考了一瞬,然后揽着人的腰,问道:“怕水?”
白须瓷:“……”
关注点在这里?
但是很快白须瓷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梵越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被安稳地放在了水里,头发打湿了点,手腕被拉走了。
梵越眼眸微垂,表情很自然,似乎在检查灵力波动。
“应该没事了,不都已经检查过一次了吗?”有些疑问的语气。
白须瓷放松了些,往前凑了下,头发上的水珠落到了梵越的手背上。
他还以为要搞一些什么恶趣味的事,原来只是泡泡灵池而已。
神经松弛了起来。
“不放心。”梵越回答道,抬眼看了过去。
池子里的人神态很慵懒,似乎是困了,因为水汽的原因,脸被闷出来点粉色。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被盯着后,白须瓷仰头看了过来,略带认真地问:
“我在这里泡一泡就好?”语气莫名认真。
梵越:“嗯。”
“那你什么时候走?”仰头看了过来。
白须瓷觉得有点困了,想待会偷偷靠着池边睡一下,但是梵越站在这里莫名觉得怪怪的。
不好直接摆烂。
“要赶本座走?”语调淡淡的。
白须瓷感觉自己的手腕又被轻轻地拉了一下,莫名又凑近了些。
“……”
这也不算吧?
再说了,梵越不本来就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思嘛?
歪了歪脑袋,白须瓷思考了一下,然后问:
“那,你也下来?”
抬手拍了拍水面,溅出来点水花,发出点声响来。
“你邀请本座?”梵越倒也不着急,继续问。
白须瓷抬眼看了过去,撇了撇嘴巴,大概觉得自己在被调戏。
眨巴了下眼,慢吞吞地说:
“不许欲擒故纵……”
伸出了手指头,指了过去,表情严肃。
梵越微微蹙了下眉头,还在思索着这话的意思,但下一秒。
“你,下来。”
白须瓷再度拍了拍水面,脸色红彤彤的,表情莫名有种……江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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