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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楼如风一般猛地扭开门把手推开门,脚步大步流星,动作决然,立体而格外具有混血感的那张脸看着比ai还要冷冰冰,只是眼底隐隐藏着一点疯狂。
他推开门,撞上谈意正好转来的视线。
贺西楼没有说话,谈意也保持了沉默,对视了半分钟后,这安静的氛围才结束。
“谈意。”贺西楼的声音低沉,他生的俊美又森冷,男模一般的五官立体充满气势,语气也如同冷冰冰的深棕色瞳眸一样冷淡,“好久不见。”
半坐着的谈意似乎是惊讶的神情,像是刻意捉弄他似的回答说道,“......啊,我以为你失忆了。”
“……”贺西楼没说话,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时那张俊美的脸很是阴鸷森冷。
“上次停车场你没说话,我以为你失忆了之类的……比如出了车祸然后忘记了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的谈意似乎察觉不到眼前高大alpha快要控制不住的疯狂,还有心思打趣对方。
他虽然这么没心没肺地对着贺西楼这么说,视线却仍隐隐地扫过后者的脸上神情、动作,最后微不可见地在贺西楼微微绷紧的拳头上掠过。
站在他面前的贺西楼现在很紧张,也很兴奋,这是谈意了解的他发病的前兆。
今天绑着他的但凡换一个人,谈意都不会给对方这么个好脸色。
可偏偏是这个疯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贺西楼,让谈意难得地无法狠下心。苏凌玩的那一套得不到谈意的一个眼神,可贺西楼不是,谈意心里清楚贺西楼是真的疯。
他自诩绝情,还是没办法狠心。
浪子也是有情的。
他第一次先败下阵来。
半躺在床上的谈意衣衫不整,锁骨半露着,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如何,身子微微斜倚着床,微不可闻地一叹气后他开口:“不是说要联姻了吗?还抓我来做什么?”
“——还是你要打一回分手炮?”他拉长尾调,懒洋洋的,听着像是在撩拨,又不大像。
贺西楼眉骨下方的黑色小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动,他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后深棕色混血瞳眸才看向谈意,问道:“你知道今天苏凌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试剂吗?”
躺在床上的beta一只手臂支在床上,支撑起半个身子,怠懒地瞟了一眼他,没有回答贺西楼的话而是示意他继续说。
见谈意这个反应,声音低沉的alpha继续开口说道:“是ak9681试剂。”
贺西楼站了起来。
“听说过ak9681试剂吗?知道ak9681试剂有什么作用吗?”贺西楼已经走到了谈意的床边。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拉到了四十厘米左右,近的可以看清脸上的睫毛,alpha虽然站在床边没有任何动作,那股威势却不减。
躺在床上的beta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却没有任何动作,手指轻轻抓了抓漆黑的床单,葱段似的手指白皙漂亮,和手下的漆黑床单形成了鲜明对比,格外涩...情。
“嗯?——”谈意挑了挑眉毛。
两个人沉默对视,谈意微微扬起脖子和贺西楼对视,那微微扬起的白玉似的脖颈线条流畅漂亮,皮肤如绸缎一般浅浅地覆在羊脂玉一般的皮肉上,黛色血管隐隐可见。
似乎只要轻轻咬上一口,就能尝到腥甜的血味。
谈意没说话,沉默地等着贺西楼继续说。
后者停顿了半响,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压迫感倍增。贺西楼双手一把压倒了谈意,扭过头咬在了毫无防备的beta柔嫩白皙的后脖颈处。
那是beta已经退化的腺体的位置。
没有防备的谈意被按在了漆黑床单上,白皙的脸庞与漆黑床单对比鲜明,而他最脆弱的脖颈就暴露在贺西楼眼前。
谈意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到一阵刺痛的同时听见耳畔贺西楼低沉的声音,带着一阵阵微痒的热风打在他的耳畔,低沉又病态。
“——你会像现在这样被alpha咬住腺体,像omega一样被动地接受标记。”
“就像我接下来要做的——一次又一次试图标记你。”
贺西楼淡淡地,低沉说完唇齿就再次强势地不温柔不冷静地贴上了beta柔软的后脖颈处。
“害怕吗?”
谈意招惹过的人不少,对他的腺体打过主意的alpha也不少。alpha毕竟都是抵抗不了信息素的生物,天然地对信息素、或是与omega相似的漂亮的脆弱的脖颈有着致命的强烈欲望,好巧不巧,谈意的脖颈线条也很漂亮,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藏在了他半长的黑发之下。
以往对他腺体打过主意,投来过恶劣眼神的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教训过,和谈意亲近些许的人都知道他对腺体极为敏感,不许任何人触碰。
更不要提咬,或是标记了。
但这会,他被人反手压在漆黑柔软的大床上,alpha的唇齿贴上他脆弱的后脖颈处时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抓紧了墨色床单。
酥麻的颤栗感仿佛一串小电流,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之间传递而来。
beta的腺体不像omega的腺体一样脆弱,同时也不具备被标记的能力,是已经退化了的腺体。
所以在贺西楼温热的唇齿碰上他的腺体处时,谈意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beta不可能被alpha标记,即便是再出色再优秀的s级alpha也不能标记beta。没有腺体,他们beta就是游离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
贺西楼不可能成功标记他的。
毕竟……这也不是贺西楼第一次咬上他这片脆弱的后脖颈了。
三年前,贺西楼同样试过无数次,想要标记谈意。谈意一开始并不愿意,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自己的腺体处,从前和其他alpha或是omega在一起时,也从来没有纵容过让人摸那块皮肤,更不要提了。
谈意知道alpha天生对腺体充满渴望,也察觉过他们偶而会在身后暗暗地看向他的后脖颈处,眼神中是翻滚的欲望。
所以当初贺西楼想要咬上那块地方时,谈意还是伸手挡住了他的唇。
被拒绝了,贺西楼也不生气,高大的身材能将谈意环在身前,而下巴就轻轻地搭在谈意的脖颈边,声音低沉地缓缓地引诱一般问:“不能标记?”
谈意从来都是对情人这么说的,面对贺西楼也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改变那套说辞,直说是自己不喜欢被触碰。
“……那可以碰一下吗?”贺西楼就在谈意身后,语气自然不似作伪,问谈意说:“我不标记你。”
他压低声音,声音低沉沙哑,似乎说的是真话。
事实证明,alpha在床上说的都是鬼话,谈意只不过迟疑了一秒,就察觉到柔软的唇瓣贴上了自己的腺体处。
贺西楼的确没有咬,只是轻轻地用唇瓣摩挲着谈意的腺体。
这还不如直接咬——
人的底线会一次次降低,从用唇瓣摩挲进展到咬上腺体,再到分手前多次疯狂地试图标记谈意的行为……
现在回想起来,即便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谈意都忍不住微微一抖,手指抓得更紧了,纤细的手背有漂亮筋络因为用力而微微绷起。
躺在床上被咬着腺体的他没有急着挣扎,而是第一时间想起了分手前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贺西楼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标记他。
太疯狂了。
即便谈意自己是个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beta,也能想象得出来当时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气味究竟有多么浓重,久久地无法散去。
贺西楼那时候几乎是每天都要标记他一次,alpha的信息素顺着唇齿注入他的腺体之中,可beta的腺体注定无法留住这些信息素,信息素会外散就像香水一样在空气中逐渐分解消散……
可正因为是这样,贺西楼才更疯了。
谈意还记得贺西楼发疯时说过的那话——“如果信息素消散了我会继续注入,别担心,我一定可以标记你的。”
贺西楼做的,无非是每日都向谈意的腺体注入信息素,造成暂时标记的假象,一日复一日的暂时标记延续下去,就变成了“永久标记”。
面对当时理智荡然无存的贺西楼,谈意差点没失去冷静。
beta怎么可能被标记?
太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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