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播放着最近的新闻,记者面对镜头侃侃而谈:“池颜川退圈后首次露面慈善晚会现场,赞助两千所孤儿院,为孩子们重建家园!与此同时和郑氏展开合作,让我们一起走进现场……”


    屏幕的亮光是黑暗客厅里唯一的源头,蒋野裹着毯子在客厅睡的有些发沉。


    孕早期的嗜睡再加上前天的拳赛让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严重透支,从医院里回来已经迷糊昏睡了一天一夜。


    胎教的磁盘播放结束以后自动切换频道,在聚光灯下,看着池颜川的面容在颁奖台上从容应对,流转于媒体和合伙人之间。


    蒋野听着他发言的声音睡着一直到深夜被电话铃声吵醒。


    言秘书在电话那头有几分急:“蒋先生,半小时后司机会到门口接您,请立刻收拾东西。”


    “怎么了。”他的手臂都睡麻了,体热未退。


    “池总今天误喝了葡萄酒过敏了,突发易感期,请您过来帮忙解决一下。”


    蒋野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答应下来:“知道了。”


    帮他度过易感期也算是他的职责,作为伴侣或者是合作伙伴都应该这样。


    司机很快就来接他了,甚至早到了十分钟。


    池颜川平时工作的时候在市心有一套房子。


    城市在深夜的时候市中心仍旧街灯璀璨,进入寰盛区后,整楼都是单独的大平层,一楼有单独配备的保安。


    巨大的水晶灯垂钓下来,粼粼的折射着地面上匆忙奔走的身影,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都几乎能够映出他的脸一般,这样奢华的周遭和一个穿着纯色长袖的男人格格不入。


    言卿急匆匆的带着他上楼,简单讲了下情况。


    池颜川对葡萄过敏,信息素也会有些排斥,却没有过敏反应,现在已经安置在楼上打了一针抑制剂效果不大,他已经标记过omega,还是需要信息素,这次短期出差,他没有带蒋野信息素的凝合液。


    “池总,蒋先生来了。”言卿领着他一路到最顶层。


    池颜川的信息素等级太高,为了避免骚乱还是谨慎一些,电梯打开的打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硝烟味道已经从脚边卷起一般,靠近门板仿佛人都可以燃烧。


    “滚进来。”


    蒋野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踏了进去。


    *


    直到第二天一早,房间里的信息素交叠的味道迟迟未散,还弥漫着葡萄香,寡淡的几乎快要抓不住一般。


    池颜川的易感期向来比较凶,言秘书的消息将他震醒,给他发过来的都是下个月的行程。


    他简单交代了两句,客厅里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蒋野将沙发上的毯子掀开,一副疲累的样子看着他:“昨天太晚了,就在这睡了。”


    “还好,过敏的反应不算太大。”蒋野自然而然的过来触摸他的额头。


    转身去倒水,将已经冲好的过敏药递过来。


    池颜川坐在客厅揉了揉额角,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话向来很少,他不喜欢和蒋野待在一个房间,幽不可测的目光像是可以将他看穿一样。


    “药有点苦。”蒋野拿出一块糖递给他:“要……吃糖吗。”


    他弟弟从小吃药就很怕苦,所以每次都会习惯性拿着一颗糖哄,这招好像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太多的功效。


    池颜川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把自己当小孩,却还是一言不发的吃下了糖:“我饿了。”


    “你几乎没什么东西…清汤面可以吗?上次我做的那个。”蒋野在冰箱里找了一圈,大部分都是速冻的:“还有点馄饨。”


    “你想吃别的话,附近有超市吗?我去买。”


    池颜川摆摆手,头都没抬的敷衍:“随便弄吧,我马上要出门。”


    言秘书将今天需要研讨的项目提前发过来让池颜川过目。


    没一会,他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的时候,厨房里缥缈出淡淡的香味。


    烫水下面,蒋野将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做的,一碗里用清汤面飘着淡淡的油花,小馄饨放在里面,撒上葱花,口味是清淡挂的。


    池颜川坐在桌上看见这碗面的时候还是很嫌弃,昨夜喝了不少酒,现在确实饿了,夹着面吃了几口,比想象中的味道要好很多,暖胃,舒服。


    “一会要忙吗?我自己会回去的…刚过敏完还是要巩固下,中午记得吃药,言秘书应该也会提醒你的,对了……”


    “你烦不烦啊。”池颜川将自己碗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鸡蛋夹出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他最不喜欢听别人唠叨。


    蒋野张了张嘴,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鸡蛋,溏心蛋的蛋黄被戳破了,流进汤汁里。


    看什么东西都有点迷糊,从早上就这样。


    孕期的味觉一向敏感,他再吃碗里的东西就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腥,一直在强忍着吃。


    电话叮铃铃的进来,池颜川看了一眼来电人,随即拿着电话去阳台接:“喂,什么事。”


    “谢荣回国了,什么时候出来聚一聚啊,前几天你走了也不说一声,也太扫兴了吧。”电话里的李燃笙忍不住抱怨。


    “什么时候的事。”池颜川的眉眼间明显露出兴奋。


    “就前天,他还说让你把你家的那个带来,说给你补喜酒。”李燃笙犹犹豫豫的问。


    池颜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在专心吹面条的男人没什么心思:“谁让你那么大嘴巴的。”


    “大哥,你一夜\情的绯闻闹的满天飞,光头条都挂了好几天,还用别人说?”


    “最近公司忙。”池颜川起身到窗边:“下周应该有空。”


    李燃笙在电话里笑嘻嘻骂了声:“你怎么接了家产还成皇上啦,见您一面还要求翻牌~”


    “听说你现在借着搞慈善的名义整了块地,能不能拉拉我入伙啊?不然我爸成天说我不务正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在电话对面抱怨着。池颜川也看懒得听他。


    三言两语打发了以后秘书发消息和他确认行程不变。


    房间里的暧昧气息在卧室最为严重。


    池颜川的腺体小时候受过伤,在治好以后便一直有些敏感,从前不觉得,直到蒋野那一夜下药后突发的易感期才让他知道来势汹汹。


    信息素顶级,从前有多少漂亮的皮囊想要爬上他的床,现如今看着面前这个正在桌前收拾碗筷的男人不免眼神中流露出厌恶。


    蒋野并不似电视机中那样性子凶,反而有些沉,曾经在擂台上无论好坏都会见好就收,几乎没有下过死手。


    三十岁的男人,长相平凡,沉默寡言,从哪里看都与他并不相配。


    蒋野将桌面收拾干净放到厨房,他穿着的宽大衬衫挡住了身材,面容神色平缓,拿着一杯冲剂放在杯子里搅动。


    他用指腹感受温度逐渐向里面兑温水,蒋野有着不一样的细心。


    池颜川站在窗边打电话转头看到这一幕莫名有些愣住。


    在他的记忆力上一次给自己冲药的人是谁?


    保姆?还是家里的老管家?或者是某个连名字脸都记不住的仆人。


    “川,你听我说话没啊!这个项目必须带我,我能给谢荣叫出来怎么说也得奖励我吧?再说了,你喜欢谢荣那么多年,你这婚早晚都要离,别耽误了!”


    “嗯,知道了。”池颜川敷衍的答应:“还有……”


    还不等他说话,厨房里的身影突然一顿,蒋野没拿住水杯,砸在地面,嘭的一声,玻璃四碎。


    深褐色的液体蔓延到白色瓷砖上。


    池颜川这个视角正好看不到人:“喂!”


    “喂,蒋野?”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怎么了?”李燃笙疑惑:“又闹什么呢?”


    “不知道,挂了。”他匆匆挂了电话边向厨房走去:“你冲个药都不会吗?你……”


    话音未落,厨房里地面的碎片被蒋野捡起,他从早起就头晕,昨夜弄得他腺体一直在发热,孕期的时候根本适应不了这种强烈的生理疼痛。


    一晃神眼前一黑没拿住水杯摔了一地,捡起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手掌心被玻璃划破,鲜血流出的刺痛感差点让他反应不过。


    “颜川……”他脑袋发沉,靠在橱柜边,根本没有管正在流血的手:“药,撒了。”


    “蒋野,你他妈傻子吗?!”池颜川一个箭步冲过来抓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冲个药都能这么费劲,有没有点脑子,不会弄没人求着你!”


    “我…嘶……”蒋野被他拽着冲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腺体很小,因为发育太晚外加上总是因为打拳会注射抑制剂的缘故时常会信息素缺失。


    池颜川皱着眉给他冲手,脸上带着嫌弃的神情:“疼也忍着,作什么作。”


    蒋野嗅到男人身上的信息素不自觉靠过去,呼吸有些重,露出光洁泛红的腺体:“颜川,咬我一口,行吗…我想要点信息素……”


    “你不会……”他的手僵了下,冷笑了声:“划破手就为了这个?”


    “想要挨咬犯贱,你倒是找个好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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