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栎已然放下心。
她需要尽快带着荧去见钟离先生,钟离先生的退休计划好好的,她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不小心给破坏了。
如果一个没注意,钟离先生退休失败,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荧和派蒙交到钟离先生手里,让他好好掌控局势。
这样想着,景栎带着疑惑的荧和派蒙急匆匆的来到了往生堂。
今天的往生堂胡桃并不在,景栎和司仪打过招呼,就奔着熟悉的地方走去。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景栎看起来真的很急。”派蒙小声道。
“不知道,不过作为她认定的岿然不动之人,定是有特别之处的......”荧说。
“送葬很厉害的特别吗?”派蒙忍不住道。
来到这里之后,看到大厅忙碌的事,她就明白这个往生堂是做什么的了。
荧失语。
前方的景栎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雅间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雅间内传来淡淡的一道男声。
荧意识到,那道声音,应该就是景栎口中所说的那人了。
景栎推开了门,带着荧和派蒙走进了雅间。
垂落的薄帘与珠线下,是正在淡然沏茶的俊美青年,薄雾袅袅,青年轻轻抬眼看向三人。
“来的正好。”还不待景栎说明自己的来意,钟离已然开口:“我正要去找你们。”
“嗯?”景栎一愣。
“找我们做什么?”派蒙困惑。
荧也十分不解。
钟离这一句,真的是困惑了三个人。
“这件事,大概需要细说一下了。”钟离沉吟,随后抬手邀请三人入座:“先坐吧。”
景栎迟疑的坐下,她怎么感觉,自己来找对方,在他的意料之中呢?
“钟离先生,这是荧和派蒙,是异乡的旅行者。”虽说疑惑,景栎还是尽职尽责的为他们介绍:“荧、派蒙,这位是钟离先生,就是我要带你们找的人。”
荧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钟离。
这就是景栎提到过几次的钟离先生?看起来气质斐然,沉稳淡定。
“你好,旅者,我听说过你在蒙德的事迹。”钟离对着荧微微点头:“这一路上,麻烦你们照顾景栎了。”
荧沉默的看了一眼景栎,又看了看钟离。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家长对自己孩子的朋友说话呢?
“是景栎照顾我们啦。”派蒙没察觉到古怪的气氛,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不管是蒙德还是璃月,都是景栎照顾我们很多。”
“是么。”钟离看了景栎一眼。
“钟离先生,其实我们来找你也是有事的。”景栎无奈,开口道。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钟离轻轻点头,声音沉稳:“岩王帝君仙逝,凶手不知所踪,这些我都不在意。”
“诶?这么冷淡的吗?”派蒙惊讶:“岩王帝君被刺杀,对于璃月来说不应该很难过吗?完全看不出来你难过啊。”
“我说过,这些我并不在意。”钟离说:“凶手要抓,却与我无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将要举办的送仙典仪。”
“璃月已经存在了数千载,无数传统与文化构筑了现如今这个国度,在这之间,有无数仙人逝去,都会郑重送别仙人。”
“岩王帝君仙逝的确是很令璃月惊慌,但只在那里叫嚣着抓住凶手,而忘记送仙的仪式、忘记了传统的典仪,却是荒唐之事。”
“所以......?”派蒙疑惑。
“请仙典仪如此盛况,那么送仙典仪自然也不能落下。”钟离放下茶杯:“
往生堂已经向七星申请了举办送仙典仪,七星同意了,送仙典仪的筹办,正是由我负责。”
荧手指抵在了下巴上,皱眉思考:“这和你要找我们有何关系?”
“愚人众找到了我,他们的执行官公子,想与我谈一些事。”钟离说道。
“公子?!”派蒙惊讶:“愚人众为什么要找你?”
“因为送仙典仪?”荧冷静道。
钟离点头:“没错,明日便是与他会谈的时间。”
“所以,旅者,你愿意与我一同筹办送仙典仪吗?”钟离发出邀请。
“等等,事情是怎么拐到现在这里的??”派蒙十分不解,她感觉自己没跟上对方的思维。
“可以。”荧十分果断的同意了。
“什么啊?荧你也没思考一下吗?”派蒙鼓脸。
荧笑了笑。
她早有考量,自从到璃月后,发生的事一直扑朔迷离,看不清方向,理不到线头,她隐隐察觉,这件事会为自己的旅途见闻增添上一笔不俗的浓墨。
而现在,想要看到前路,钟离是最好的突破口,暗流涌动之中,他的思路与行为十分清晰,就如同景栎所说,乱局之中岿然不动。
身处他身边,也就是跟随他筹办送仙典仪,或许可以窥见这件事最本质的真相。
为旅途考虑,荧果断的答应了钟离的邀请。
“景栎你不去吗?”派蒙转头问一直没说话,趴在桌子上的景栎。
“我还有别的事。”
“她应该还有别的事。”
景栎和钟离同时开口。
“钟离先生,你猜到了啊。”景栎深沉的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
想到那时凝光留下她,暗中与她所谈的话,景栎就觉得心烦。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钟离笑了一下,肯定道。
“那时凝光多留了你一会。”荧想了起来:“是她拜托你了什么吗?”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景栎不欲多谈,坐直了身子:“钟离先生,我们明天直接找你?”
“自然。”钟离颔首。
“说起来,我才一回来就找钟离先生说这么严肃的事。”景栎叹气。
“无碍。”钟离说道:“此去蒙德,体验如何?”
“我们先去外面逛逛吧。”荧站起身,觉得自己现在不宜打扰,景栎和钟离明显还有话要谈的样子。
于是叫上派蒙,荧和不明所以的派蒙离开了这个雅间。
“还可以吧,温迪当了导演,还主演了一部电影......”景栎随口道。
“哦?”钟离挑眉,倒是没有意外。他的那个没个正形的老友,又是当导演又是当演员,也是很符合他的作风的。
“等我之后有空了,得把两边的电影互通一下,不然也太少了......”景栎算了算,虽然不清楚别国类型的电影放过来卖座如何,但总要试试。
钟离静静的喝茶,耳边听得景栎嘀咕的电影事宜,十分平静。
他抬眼看向景栎,她手肘放在桌子上,手心撑脸,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敲着桌子,随着话语无意识的时快时慢。
她并没有注意到钟离在看她,俨然已经陷进了电影的思维中。
“你对于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从容了。”钟离突地开口。
景栎思路和言语一顿。
“你越来越熟悉提瓦特了。”钟离说道:“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你的心态上已经从旁观转变为正视了。”
“钟离先生真是敏锐。”景栎赞道。
“并非是我敏锐,而是你在亲历。”钟离温声道。
景栎不懂。
“过去的
你有想过参与这些事吗?”钟离问。
“由被动变主动吗?”景栎明白了。
过去的她是被动参与各种事件,而现在,是她主动参与。
“好好体会吧。”钟离笑了。
景栎沉默不语。
经历的重重全部在告诉她,她与提瓦特有着密不可分的缘分,过去、现在、未来。
不论是钟离还是温迪,都是这句话。
都在告诉她,好好体会提瓦特。
或许她当初突然穿越到提瓦特,也并非是意外,而是必然。
她呢?她体会提瓦特了,之后呢?
一时之间,她对那个迷雾般的未来十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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