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康熙执拗的双眸,弘晖心中一动,低声道:“自然是过去了。”
有时候你信了就是真的。
他年岁确实小了些,能堪破自己的人生,堪不破国运。
康熙斜睨着他,捏住他小脸扯了扯,轻笑:“渡过就好。”他日日悬着心,纵然知道是哄他的,也高兴些许。
“皇玛法不怕不怕。”弘晖奶里奶气的哄他。爷孙俩对视一眼,弘晖眸中的心虚藏不住藏不住。
康熙摸摸他小脑袋,轻声道:“有国运给你压着,倒是挺好。”
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弘晖趴在桌子上,胳膊把肉嘟嘟的小脸挤出一坨,看着可可爱爱。
伸手戳了戳,胤禛这才故作矜持的收回手。
弘晖昂着小脸蛋,看着一旁蠢蠢欲动的二伯,他撅着小嘴巴:“糖呢?”
要糖吃没有。
要挨揍有很多。
胤禛和胤礽告退,相携离去,而弘晖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皇玛法,人有时候真的能跟命运分庭抗礼吗?”
比如整日里想要复位的太子,和这会儿被架在火上烤左右不是的阿玛,他真的有点想知道,最后这上位者到底是谁。
弘晖昂着小脑袋,他执着朱笔开始批折子,康熙任务繁忙,抽出这么点时间,就要加速批折子来补。
两人归于静默。
弘晖现在要学的东西也很多,当教育从皇孙转成皇太孙后,那需要学习的东西隐隐还是加倍了。
作为皇子会的东西他也得会,做为太子会的东西他也得会,以康熙充沛的精力,他不停学习后会的东西,他也得会,
林林总总这许多,真的是压在小幼崽的头上。
弘晖快速的吸收着知识,已经不记得刚开始穿越过来,为着背个三字经都左右躲闪是什么样子了。
他嘿嘿一笑,往康熙的怀里钻,笑眯眯道:“皇玛法,我送你的东西哪去了?”
康熙挑眉:“什么东西?”
弘晖就掰着指头算:“三岁半的一支梅花,春日的一块泥巴,上次在河边捡的鹅卵石。”
林林总总这许多。
康熙听罢,心中顿时明白了,他抿嘴轻笑:“跟朕来。”
带着弘晖来到一个小隔间外,他挑眉:“打开门看看。”
弘晖乖乖的推开门。
小房间不大。
一眼就能看到头,里面摆着他说的那些冬日的梅花春日的泥巴夏日的荷花秋日的头发。
摆放的整整齐齐。
“您都留着了?”弘晖吃惊。
毕竟很多东西都是随便在康熙面前刷脸这才送过来的,并不是真心实意准备的礼物。
他突然有些愧疚。
康熙摸摸他的头,笑着道:“你送的朕都收着。”
刚开始也没想着收,但是没舍得扔,慢慢的就全部都收藏起来。后来有事没事来看看,感受着童真治愈的美好。
就愈发舍不得丢弃,都好生的安置。
弘晖感动的一塌糊涂,他呜呜呜笑着:“我以前怎么那么乖,喜欢的东西都好可爱。”
他现在也喜欢极了。
康熙:……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看着他如此,弘晖不由得笑了,他昂着小脑袋,软乎乎的撒娇,甜滋滋道:“您就说是不是?”
康熙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
两人闲闲的聊着天,踱步在宫中小道上,随着康熙权利日盛,宫中越发安静起来。
四妃不得宠爱,只有往日里的情分在,自然循规蹈矩,再者也担心给宫外的孩子惹祸,更是安静的不行。
而新晋妃嫔多为汉军旗、汉人女子,手中权柄不丰,自然无从兴风作浪。再者德妃已逝,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点风声的自然瞒不住。连有皇太孙做依仗都没用,其他人自然得掂量着。
两人走到螽斯门下,康熙这才轻笑:“螽斯门螽斯门,朕倒是要拜拜。”代表着子嗣昌盛的门,他来拜拜再好不过。
弘晖想,该大熊猫来拜拜,每次生崽都艰难极了还只生一个。
“你也拜拜?”康熙调侃。
弘晖一本正经的作揖拱手:“让阿玛多生几个。”
康熙看着这个孝顺的好大儿,有些无言以对,他是怎么能把坑爹时时挂在心上。
好在坑的不是他,不必在意。
两人慢慢的往御花园去,天气炎热,刚走到就出了一身汗,弘晖用锦帕擦了擦汗,露出红扑扑的小脸,浅笑着道:“天气热的时候想冷天多舒服。”
“要是能玩雪,那得多快活。”他一脸向往。
康熙轻轻的嗯了一声,人都是不知满足的,这样想那样,那样想这样,汲汲营营一辈子。
“什么时候复立太子啊?”弘晖随口问。
这个话题,在康熙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一直压着的隐秘心思,突然被揭开,他心里就怦怦开始跳起来,
面上却不动声色:“复立什么?”
看着他沉稳的眸色,弘晖反正有些呆:“复立太子啊?”
前世作成那样尚且两废两立,如今也挺作,连甲胄都发现了,但是这感情还在,就不好废。
“你是皇太孙,已有储君……”康熙声音艰涩。
现在过的久了,他心里惦记他的好更多些,慢慢的有点忘记他的不好。
人总是这样。
然而已有储君,他就没起过这心思。小崽崽的一番话在他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皇太孙是皇太孙,皇太子是皇太子,哪里能一样。”弘晖毫不介意道。
现在还有二十年,有一个感情深厚不停被美化的太子,他只会很难做,还不如敞亮些,直接一步到位,这复立太子之位由他提。
看着康熙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是心动了。
“二伯素来办事妥帖,这储君之位非他莫属。”弘晖给他加了把火,笑吟吟道:“曾经的天之骄子,连孤这样的自称都被挑衅嘲讽,看着心中实在难过。”
“二伯待我情深义重,弘晖自然投桃报李,愿意给一百分心。”
随着他奶里奶气的小声音落下,康熙沉吟,心中疯狂长草,简直要压抑不住,然而他还是低声道:“不必了。”
等回去后,就见胤禛正候在乾清宫门口。
康熙一回头就不见弘晖,心里顿时明白,这是父子联动。
两人如此坦荡,倒叫他不好说什么。
“儿臣早就想着若是汗阿玛能复立二哥才好……”他絮絮而谈,从幼时说到如今,左右都是胤礽的好。
康熙甚至有些晃神,觉得甲胄的事儿不曾出过,太子一直都在,不过是父子二人拌嘴,这才闹了些小矛盾罢了。
“不必多说。”康熙冷着脸。
胤禛轻轻地嗯一声,躬身下去了,今儿提,也是看看康熙的态度,他若是很愤怒,那自然不能提。
但这种压抑的意动,他再熟悉不过。
第二日一大早,朝臣联名,请求复立太子。
而胤礽立在弘晖身后,一时有些茫然,前世也是胤禛带头,找了批人,联名上书请求复立太子,其中被康熙打骂无数。
他心里隐隐是感激的。
当他没了,知道是胤禛处心积虑的上位后,心里又恨极了。
如今弘晖被立为皇太孙,他还在想,估摸着没有这一出请求复立太子,毕竟置皇太孙于何地。
胤礽看着弘晖亮晶晶的双眸,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弘晖带着美滋滋的声音响起:“我带头哒,快夸我!”
胤礽心情复杂。
这父子俩,做事都有些绝。
置之死地而后生。
弘晖是他一手推举出来的,若是他答应复立太子,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谁知——
胤禛直接说,太子性子仁善,有孔融让梨之美德,先前太子是犯下些许错事,如今已悔过,三十春秋的太子,不能微瑕而弃置。
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甚至连借口都安排的妥当。
康熙听着,心中愈发感动。
他望着沸沸扬扬的朝臣,压低声音道:“储君之事不可儿戏。”
接着就退朝走人。
弘晖挺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肚子,拍拍胤礽的大腿,笑着道:“二伯你放心,皇玛法心里是有你的。”
胤礽一腔愤懑,此时被消耗殆尽,他刚重生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厉鬼归来,定然是要大杀四方屠戮众生的。
而对于他来说,这更加是一场孤决的盛宴。
可谁曾想——
有个肉嘟嘟的小孩,刚跟他大腿一样高。就慢慢的消磨掉他心里所有的魔。
他眸色闪了闪,一把抱起弘晖,轻笑着道:“孔融让梨?”
胤礽唇角挂着邪肆的笑意:“有句话你说的很对。”
在幼崽昂着小脑袋一脸好奇的时候,他轻笑着道:“旁人不要的东西,孤也不要。”
胤禛正走过来打算跟他商议,就听见这么句话。
挺过分的。
胤禔:……
他不免想起来还在养蜂夹道圈禁的胤祉,所以你们在这里谦让,这储君之位跟卖不出的大白菜一样,就老三苦兮兮的在受罪。
“老大,孤看你对储君之位颇为意动,不用众人推举你可好?”胤礽居高临下的看着胤禔。
“不必。”他眉眼不动,英武的面庞上尽是挑衅:“你们都不要的东西,为甚觉得爷会要!”
胤禛:……
弘晖:……
你们别这样。
这是被谁带坏的,应该不是他吧。
等康熙知道他们在金銮殿的发言后,心里又欣慰又生气,对着弘晖叭叭一顿输出。
斜着眼睛阴恻恻的看着胤礽,大巴掌却打在弘晖的小屁股上。
“不听话的崽就要挨揍。”
弘晖:?
胤礽心情愉悦的翘着唇角,幼崽挨揍后那不敢置信的小眼神看着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突然,他唇角一僵。
当初他推举弘晖做皇太孙的时候,可是盼着他八岁夭折命不长久走的,可以说恶意满满,还想着离间父子俩。
如今他竟瞧着弘晖觉得哪里都很好了。
这:……
他不禁心神一震。
细细打量着弘晖,他挑眉:“是不是给孤下蛊了?”
他也学着康熙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弘晖肉嘟嘟的小屁股上,颇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在。
皇太孙的小屁股打着滋味甚美,下次还打。
然而……
弘晖嗷的一声就哭了。
他眼泪吧嗒的抬眸,惨兮兮道:“疼死了。”
康熙挥手捞了个空,顿时心疼道:“我和老四打都收着劲儿,听着响实则不疼。”而他这成年男人实打实一巴掌,真的是能把孩子疼哭。
“乖乖崽不哭不哭,皇玛法打你二伯。”他说着,直接伸手对着胤礽的屁股狠狠揍了一巴掌。
胤礽一脸晴天霹雳。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突然被亲爹打屁股,真的是令人无法接受。
“……”张了张嘴,他吐了个泡泡,便一脸生无可恋。
“汗阿玛揍孤。”他脸上青青白白,有些挂不住了。
弘晖自己还没哭完,见胤礽受罪,不由得又嘎嘎的笑起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一笑就开始往下掉。
胤礽瞅着他这小样子,想想自己还挨了一下,登时觉得不再揍弘晖一屁股蛋就亏了。
他扬起自己的大巴掌。
晖晖崽一看这抡圆了胳膊揍他,怕是屁股得八牙,扭头就跑。
“救命啊。”
他边跑还边嚎。
胤礽丢不起这个人,他觉得这实在是过分。
“行了。”他皱眉。
接着……
他又被揍了一巴掌。
康熙揍着觉得挺爽,趁热打铁又给他来一下子。
胤礽:?
他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弘晖快速跑走,顿时觉得他很有先见之明。
“儿臣告退。”他说完就跑。
总觉得汗阿玛这会儿危险的紧,大有逮谁揍谁的意思在。他伸着自己的大巴掌,心想他也不傻,揍弘晖也是收着力的。
怎么会疼。
他百思不得其解。
等回去看见弘皙后,就琢磨着试试到底怎么回事,一巴掌照着那小屁股蛋揍下去,弘皙应声而掉眼泪。
胤礽顿时知道了,他这力度不对,打人确实挺疼的。
好惨一晖晖崽。
弘晖一路跑回园子,这眼睫毛上的泪珠还没被吹干,他鼓着脸颊,惨兮兮道:“呜呜呜皇玛法揍我,二伯也揍我。”
他干嚎着撒娇。
弘晖往胤禛怀里钻,小老虎往弘晖怀里钻。
两人共同使劲,本来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胤禛顿时往后仰,险些摔了。
“嘶。”胤禛不耐烦的斜睨着弘晖。“爷看你还想挨揍。”
弘晖搂住他脖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乖巧道:“阿玛你在说什么?晖晖崽这么可爱,怎么能揍晖晖崽。”
他把小老虎推出来:“揍它,它抗揍。”
小老虎亲昵的蹭着他,还不知道即将被揍。
胤禛没敢下手,揍晖晖崽会收获一个嘤嘤嘤的可爱崽崽,这要是揍小老虎,就会被咬断手。
他又不傻。
小老虎眼睛透露出来天真的愚蠢,他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弘晖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软乎乎道:“真乖。”
许是自打出生就跟着人,整日里被人喂食,虽然野性十足,但只要你不惹它,它不会露出凶性。
而小老虎走在街上,谁没事动它。
又不是嫌命长活的腻歪,都是要多远走多远。
弘晖想了想,摸着小老虎的脸,心想他这得有嘴笼,不然再大一点会引起恐慌。
说着就兴致勃勃的拿纸笔来,说是要好生的设计一番。
他往威武霸气走,在纯金和纯银间纠结片刻,毕竟纯金在黄色的脸上看不清楚,纯银又不够富贵。
“银的吧,那种冰冷的光泽感。”弘晖絮絮说着,就设置好了。
说着他把图纸给小老虎看,笑眯眯道:“到时候要乖乖戴着哦。”
免得吓到别人。
小老虎一巴掌拍在图纸上,高兴的嗷呜一声。它根本没看到嘴笼,就瞧见它的画像了。
乌拉那拉氏拍拍它的大脑袋,随手给它喂了一块牛肉干,看着它埋头苦啃,这才笑着道:“跟养孩子一样。”
以前就养过马、狗、猫,再不济学着贤惠模样养蚕,从不曾想过会有养老虎的一日。
弘晖嘿嘿笑。
他歪进额娘的怀里,闻着香香软软的额娘,笑眯眯道:“真喜欢。”
“额娘爱你。”他甜滋滋的撒娇。
胤禛皱眉。
有心想让他不要这样娇气,又想起上次出巡路上发生的意外,顿时又憋回去。
他憋的气闷。
这些日子,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因为失去了目标。
先前他是想夺嫡的,可如今弘晖是皇太孙,他总不能把自己儿子拉下来,那他成什么了。
没得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想想就觉得胤礽这计策是真的绝了。
他叹了口气。
他昂着小脸,软乎乎的撒娇,软声道:“额娘,想吃知了。”
说着就看向自己阿玛。
毕竟他手下的粘杆处是京城一绝,技术好的厉害,到处接差事,在京城中有口皆碑。
那知了肯定多。
胤禛点头:“叫厨房给你炸?”
弘晖乖乖应下。
今儿难得天有些阴,凉风阵阵,感觉特别的舒服。
而弘晖坐在葡萄藤下,翘着小脚脚在听戏,而门外大格格求见,说是给皇太孙做了鞋子送来。
打开门,就见跟小荷花一样亭亭玉立的大格格,手里捧着鞋子,笑吟吟的看着弘晖。
她现在变化很大,一举一动,又有贵女风范,不像前些年畏畏缩缩的样子。
“想着给你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脚,你先试试,等下次姐姐心里就有数了。”这是她才学的,年纪刚上来,手里才有点劲,就想着做鞋子。
弘晖皱起眉头。
他一皱眉,大格格就知道什么意思,她勾着唇角笑的温柔端方:“只学着给你和阿玛额娘做,手艺不大好,你们别介意。”
她知道就算是女孩,也不应该把时间耗费到这个上。
弘晖这才点头,看着她玉白的小手,心疼的摸了摸,浅声道:“往后不许了,有这功夫,去渡舟采荷去,去打马球都成。”
大格格乖乖点头。
她现在日子过的也舒心。
李侧福晋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慢慢的就撇开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她捧在手心里的男宝,甚至换不回自家爷过来瞥一眼,有时候弘晖记起来,会叫奴才来抱去给爷看一眼。
若是放在从前,她肯定要闹,觉得正院是不是想抢她孩子,现在却只觉得庆幸,正院仁厚,在培养孩子上,并无偏颇。
而大格格在正院得脸,她慢慢的也放下面子开始捧着。
说到底,谁让她日子好过,她就爱谁。但是大格格经的事情多了,这些就看淡了,一直不温不火。
弘晖却还是心疼大格格,她一个女孩,失去的东西,永远都补不回来。
但人间总是有很多遗憾的。
比如他也有。
他想给大格格一个完美的童年,奈何李侧福晋一直不开窍,或者说开窍了但不多。
不过她现在安分的厉害,平日里都是自己养孩子,把小阿哥看的比眼珠子都重。
她有儿女,尚且夹着尾巴做人,其他后宅女子,更是查无此人。
只要好好的,别寻她们的事,她们就当自己死了。
绝不会出现在正院碍眼。
乌拉那拉氏过的就愈发滋润,弘晖捧着他,胤禛哄着她,她又是个聪慧端方的,处事周全,真真瞧着竟还有几分小女孩的娇憨可爱。
她照着镜子,不由得呆住:“越活越回去了。”
看着她柔和的眉眼,弘晖倒是觉得满意极了。
“额娘甚美,天下第一美人。”晖晖崽奶里奶气的夸。
夸完还看着自己阿玛。
虽然没说话,但是暗示意味很足。
胤禛手持胭脂,举着给乌拉那拉氏补妆,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回答,乌拉那拉氏脸颊便浮起一抹红晕,她故作矜持道:“哪有。”
心里却美的直冒泡。
这日子是她以前的日日夜夜都不敢想的。
“你们说复立太子,若太子复位,弘晖该如何自处?”她惆怅一叹。
弘晖轻笑,看着一旁的乌拉那拉氏,浅笑着道:“一个五岁的小孩,可以不顾及面子的。”
旁人都只当他不懂。
乌拉那拉氏却还是有些忧心,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句话,悔教弘晖觅封侯。
如今想来,应当是差不多的。
胤禛沉吟片刻,这才安抚道:“爷和弘晖既然提了,自然是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
弘晖点头,他也觉得不用担忧。
因为他知道,皇玛法还能活二十年,这中间能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的太子如何,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变本加厉。再者上了船,想做什么就不一定会容着自己。
“额娘不必担忧。”弘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甜滋滋道:“看我我萌不死他!”:,,.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