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支烟,纪书桐提议说:“喝点酒吧。”
顾含青:“好。”
纪书桐去拿了两只杯子和小甜水。
等房间里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顾含青关上窗走了过去。
纪书桐叹了口气:“像薄谈那样的人,经常和他在一起,还那么亲密,很难不动心。”
顾含青喝着酒,不说话。
“那薄谈呢?”纪书桐问的是薄谈对她是什么态度。
去年暑假,顾含青的妈妈离世,顾含青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决定离开这里。
薄谈是她们一致认为的能让顾含青摆脱薄谚的人选,只是薄谈那时候还有女朋友。
在顾含青有点犹豫、还在观望的时候,薄谈和钟婧分手了,绝佳的机会。
那时候纪书桐很开心,觉得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想帮顾含青一把,怎么也没想到后来顾含青会喜欢上薄谈。
早知道会是这样……纪书桐意识到早知道会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任何。
因为顾含青没有选择。
“不知道。”顾含青垂了垂眼睛,又抬眼,“反正他一直都知道我找上他的目的,他当初也说过知道我想要什么。他那么高高在上又骄傲的人,总归不可能不放我走。”
对上纪书桐担忧的眼神,她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一点都不纠结,我是一定要走的。现在就当是谈场恋爱,好好和他在一起,分开后他还能念着情分。”
让薄谚不来为难她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道理是这样。可是,她的心里会难受啊。
纪书桐到底没有再说,转移了话题:“快的话六月你就能走了吧?”
顾含青:“是的。”
纪书桐:“青宝,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你了。”
“该为我高兴才对。”
“当然为你高兴。”
接下来几天,顾含青都和纪书桐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
年初六的晚上,薄谈给顾含青发消息,叫她明天出去。
-顾含青:我发小后天要走了。我想明天再陪她一天,后天送她。
纪书桐学校里的学姐给她介绍了一份兼职,所以纪书桐年初八要回去。
-薄谈:后天什么时候?
-顾含青:中午。
-薄谈:我叫车送你们?
-顾含青:好。
初八这天中午吃完饭,纪书桐收拾好行李,她们就准备出发了。
她们下楼的时候,车已经在等了。
顾含青本以为薄谈只是叫了司机过来,没想到薄谈人就坐在副驾上。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薄谈:“剪头发了?”
顾含青“嗯”了一声:“就修了一下。”
前天出去玩路过理发店,就顺便把发梢修了一下,短得很不明显。
反正她也没有舅舅。
上车后,纪书桐有点拘谨,想和薄谈道谢。
顾含青提醒:“叫‘二哥’就行了。”
纪书桐:“谢谢二哥。”
薄谈:“你是青宝的好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他的语气很淡,顾含青却听得脸有点热。
薄谈一路上没说话,都是顾含青和纪书桐在闲聊,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春运期间,车站的人特别多。
车开到车站,顾含青和纪书桐一起下了车,送她去进站口。
广场上的风格外大。
“青宝,那我走了。”
“好好照顾自己。”
纪书桐抱了她一下,小声说:“你走之前我回来送你。”
顾含青:“好。”
看着纪书桐排队进去,顾含青转身,见薄谈下了车,正站在车边。
她走过去,被薄谈搂进了怀里。
顾含青的脸贴着他的衣服,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然后,她的下巴被捏了捏,被修长的手指勾着抬起了头,对上了薄谈的眼睛。
“难得看到你这副样子。舍不得?”
下次再见很可能就是纪书桐送她了,顾含青当然舍不得,心里有点空。
“二哥看到的太多了。”她开玩笑说,“是我要杀人灭口的那种程度。”
“是挺多。”薄谈勾了勾唇,还有半句是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的。
温热的气息在寒冬里让顾含青颤了一下。她偏过头与他拉开距离,红着脸瞪他。
薄谈重新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那就送她去学校。”
“什么?”
在顾含青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又问:“有没有带身份证?”
纪书桐接到顾含青的电话,逆着人群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
她看到还站在广场上的顾含青,问:“你要跟我一起去?”
顾含青点头:“是的。”
这是薄谈提出来的。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说笑,没想到他来真的。
他说就当是去玩了。
“上车吧。”薄谈提醒她们。
即使是在春运期间,薄谈也很快搞定了机票。
飞机上,顾含青和纪书桐坐在一起,薄谈像是为了不打扰她们,位置在斜后排。
见纪书桐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含青问:“怎么了?”
纪书桐出站后心情就一直很复杂。
虽然这对薄谈来说是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的小事,但接受的一方真的很难不动心。
“没什么,就是太意外了。”她什么都没说。
落地后有车来接,先把薄谈送去了酒店,然后顾含青和纪书桐坐着车,去纪书桐的学校转了一圈。
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宿舍是关着的,但是学校可以进。
南方和北方真的很不一样,路边种的行道树都不同。
逛完学校,纪书桐请顾含青在大学城附近吃了顿特色的。
之后顾含青把纪书桐送到了借住的学姐那里。
明天纪书桐要去做兼职,顾含青大概明天和薄谈在市里逛一逛也就回去了。两人道别。
顾含青回到酒店,按薄谈发给她的房间号找到了房间。
薄谈来开门的时候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显然刚洗过澡。
浴袍系得有几分松垮,露出一片胸膛,眉目经过水汽的洗礼清爽干净。
顾含青进门吹着空调才觉得好受一点,脱下了外套。南方的湿冷让她很不习惯。
薄谈走过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不难受了?”
他掌心的温度传了过来。
顾含青:“本来也不难受。”
突如其来这么一出,跟来了纪书桐的学校,仓促又不真实的感觉冲淡了离别的感伤。
薄谈看出来她是嘴硬,也没点穿,只是轻笑:“真还没见过你这样。”
顾含青抬头看他,半真半假地说:“哪天离开二哥,我也这样。”
薄谈敛了笑意,眉梢轻挑:“我的面子还挺大。”
“当然。”顾含青的眼中带着狡黠。
薄谈调侃:“我怎么不信呢?”
两人的目光相对,那狡黠和调侃都消失,房间里有几秒的安静。
随后,薄谈的视线移向顾含青的唇,抬手用拇指的指腹暧昧地抚过,“还没出正月十五,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那就……”
顾含青踮起脚,攀着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轻缓地说了两个字。
最后一个字是“我”。
然后,她眼中带着几分得逞的嘲笑,对上薄谈沉下来的眼睛。
她听到了他乱掉的呼吸。
好听的没有,但dirtytalk可以。
她回应了他当初在ktv在她耳边说的那句。
顾含青和薄谈原定是第二天白天去逛逛,晚上回北城的。
但因为第二天顾含青实在起不来,两人改了计划,干脆在酒店里厮混了一天,推后一天回去。
他们回去后没几天,高校的学生陆续开始返校。
a大的返校日是在元宵节的后一天。
返校这天,薄谈把顾含青送到了宿舍,引得不少女生注意。
他大四下学期已经没课了,只剩下毕设和论文。
过了个年,513宿舍的人见面都说自己过年吃胖了。
华盈带动宿舍的人一起运动减肥,但一共也就坚持了三个晚上。第四天就把运动的时间用来打游戏了。
剩下三人也没坚持。
开学一个多星期后,顾含青收到了资料通过、让她去面试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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