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辰时,沈音徽就被赶回了偏院,刘月如心花怒放,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不肯放过奚落沈音徽的机会。
她掐着腰站在沈音徽的房门前讥讽:“还以为你是个中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爷嫌弃了,人呀,还是要学会认命。你瞧瞧你,生的这么标致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王爷弃之如履。”
刘月如的声音又尖又亮,沈音徽只觉得聒噪,半句话都不同她说,手臂一挥,咣当一声把屋门给合上了。
刘月如吃了个闭门羹,犹如把拳头打到棉花上,便是用尽力气也没什么用处,不过她也不介意,没有比王爷冷落沈音徽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刘月如描眉画眼,精心打扮了一番,喜滋滋向正院走去,王爷身边总不能缺了人,沈音徽被赶回来了,她得抓住时机笼络王爷。
沈音徽颓然地躺在榻上,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怎么突然之间就将江辞惹怒了。
没有达到目的,沈音徽有些失落,但心里隐隐又感到庆幸,她终究还是有些豁不出去。
正想得出神,门外响起脚步声,是琉璃回来了,她刚打扫完蒙荫堂,原想回房休息,看到沈音徽的窗子半开着,便敲响了门:“今日原是姐姐当值的日子,怎么回来了?”
沈音徽怕琉璃担心,便随口敷衍:“王爷出门去了,准许我休息一天。”
琉璃十分高兴:“今日有集市,不若我们出去逛一逛。”她瞧了瞧沈音徽的膝盖,补充一句:“爹爹会给我们安排马车的,姐姐也无需走路。”
琉璃的父亲是肃王府的管事,琉璃行事总比旁人要便宜一些。
沈音徽自进了肃王府便没什么机会出门,且不论琉璃盛情邀请,便是她自己也十分想出去逛一逛。于是便欣然应允。
赵管事行事周全,想到沈音徽是被人牙子卖进府的,便派了两个小厮跟随,一为保护她们的安全,二来也可以防止沈音徽逃走。
马车辘辘,行出肃王府,沈音徽掀起轿帘,一边看外面的风物,一边暗暗识记路线,不管什么时候出府,总是有备无患的。
马车行到集市,沈音徽和琉璃下了车,琉璃孩子心性,看到什么都想买,可月例银子有限,手中不宽裕,总得挑拣一番才能做出抉择。
沈音徽被人牙子卖到肃王府时身上藏了银票,她悄悄把银票兑换成银子,给琉璃买了好些小玩意儿。
琉璃不好意思,道那钱算是借沈音徽的,以后必得还上,沈音徽只道无碍。
二人逛了半条街,而后一起到食肆吃饭,她们难得出来,自是喜欢什么点什么,饭菜挨挨挤挤摆满了桌子。
二人吃的正香,只见江润提着鸟笼进了大厅,琉璃忙拉着沈音徽行礼,江润摆摆手,而后将目光投向她们的饭桌:“你们两个小丫头吃得了这么多?”
琉璃低下头:“自是吃不完的,但每一种都想尝一尝。”
江润呵呵一笑,将鸟笼递给掌柜,自顾自坐到了饭桌旁:“你们既吃不完,那便一起用吧!”
江润待下人和善,也没什么架子,琉璃跟他一起用饭并不觉得拘束,沈音徽却觉得别扭,总觉得江润不似看起来那样简单,吃菜肴时也觉得食之无味了。
一餐用毕,江润自不会占小丫头的便宜,主动结了账。沈音徽和琉璃拎着大小包裹回了府。
回到偏院,一进门就看到刘月如正红着眼睛哭泣,看到二人回来,她立马将眼泪揩掉,扭身回了寝屋。
刘月如原想趁着沈音徽失宠在江辞面前表现一番,没成想江辞连正眼都不瞧她,直接便把她打发回来了。
正好吴嬷嬷今日有空闲,她便和吴嬷嬷出去探看刘月全,刘月全奈何不了王爷,也摸不到沈音徽的人,便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刘月如身上。
刘月全什么难听骂什么,若不是双腿残废了,恐怕都要跳将起来暴打刘月如。
刘月如虽觉得委屈却也没法子辩驳,刘月全是为了给她出气,才勾搭沈音徽的,现下他成了残废,她也只能任他欺辱。
刘月如趴到寝褥上呜呜哭泣,都怪沈音徽,都怪沈音徽,若不是沈音徽她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养了几日,沈音徽的膝盖总算无碍了,这日是她当值,江辞一大早就出了门子。沈音徽也算清闲,和琉璃打了半日络子,傍晚时分才到别亦阁收拾屋子。
江辞喜洁,屋内干干净净,倒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沈音徽把桌椅擦拭了一遍,而后坐到茶塌上看江辞留下的棋局。
江辞棋艺高超,且喜欢自己和自己对弈,若有急事外出,便会留下棋局,待归来再解。沈音徽在女子当中也算聪慧的,可瞧着江辞留下的棋局,却半点招数都没有。
她要强,凡事喜欢探个究竟,便盯着棋局苦思冥想,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破局的好法子,慢慢的竟趴到茶塌上睡着了。
江辞走到屋内,只见沈音徽正侧躺在茶塌上睡觉,丫鬟的衣裳保守,平日里只能瞧出沈音徽生的高挑,现下侧躺着,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她的胸部高高隆起,腰肢纤细,到了臀部又兀地丰腴起来,堪称人间尤物。江辞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光。
他走到茶塌旁,俯下身,鬼使神差一般将沈音徽抱到了拔步床上。而后脱掉自己的长靴,也上了榻。
政务繁忙,江辞连午觉都没歇,他倒也没想做什么,只勾住沈音徽的腰肢进入了梦香。
更漏滴答作响,也不知睡了多久,江辞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身旁的沈音徽,她肤白胜雪,肌肤比牛乳还要细腻,粉嫩的唇瓣如初春盛开的花,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
江辞凑过去,蜻蜓点水一般在沈音徽唇间拂过,是娇的,软的,甜的,他从未尝过这种让人着迷的滋味。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着沈音徽,沈音徽差点喘不上气来,她睁开眼,思维还有些迷糊,怔怔的看着身上那人。
修长的手指挡住沈音徽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触觉便格外清晰起来,舌根被吮的发麻,脊背抽的发僵,,她是极不舒适的,但依然勇敢的伸出手臂,环住了江辞的脊背。
江辞清心寡欲多年,现下乍然接触新的世界,一下子便失了控。血液翻腾不息,内心叫嚣着,只想要更多,更多……
身体的异常刺激着大脑,意识突然归拢,大脑重复清明,江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从小到大,他没有一日不警醒,若不是时刻保持着清明,细心谋划,也不会将周太妃和父王一一除掉,他警醒了这么多年,如今竟因着一个小小的丫鬟失控了,这简直是对他的嘲讽。
江辞翻身而下,大步跨到八仙桌旁,猛喝两大杯凉茶。
沈音徽愣愣的躺在床上,盯着江辞的一举一动发呆,他那样疯狂,她原以为他会就此要了她,没想到竟在半途停了下来。现下将她一人留在床榻,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踌躇之际,江辞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先回偏院,近日无需再过来伺候。”
沈音徽一头雾水,却还是顺从的站起身,向偏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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