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宴修是跟父母住在一块,只不过父母住在楼下,而张宴修是住在楼上。
张宴修的父母是在金星路村委门口租房开一家烟酒店,旁边空出来的厨房被张张宴修的妈妈刘丽芳拿来卖早餐粉面,张宴修的父亲叫张成良,五十多岁的年纪,为人老实但却固执,平时骑着个摩托车,跑点摩托车的钱。
张家除了张宴修还有一个也是学美术的大姐叫张芸,张芸十年前曾经跟家里闹翻过,几年了都没有走动过,还是去年了才突然回家跟家里人又走动起来,张宴修还有一个离婚的二哥叫张胤,六年前沉迷麻将,把老家的房子都给赌输卖了,现在一门心思跑出租车赚钱还账,外头零零碎碎加起来,起码赌输了五六十万,其中至少还欠了张宴修六万。
这六万还是张宴修大学跟毕业工作后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但都一股脑的给他张胤还账了。
张胤跟前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七岁叫君雅跟在前妻阮海燕那边,小女儿四岁叫子言跟着张胤。因为张胤忙着跑出租车顾不上小女儿子言,所以子言都是跟在父母身边,而张宴修,他却有个六岁的儿子,叫张玄清,小名叫团团。
张宴修平时上班照顾不了儿子,儿子就由父母帮忙照顾,六岁的团团,现在正在头桥小学读一年级,成绩不上不下,到还可以。
今天周六,团团不用上课,张宴修回来的时候,家门口就看见团团正跟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玩耍,而那女孩就是他二哥的小女儿子言,子言完全继承了他二哥的容貌,小姑娘皮肤白净黑葡萄的大眼睛长得十分漂亮,惹得周边街坊哥哥都喜欢得紧。
家门口的路边上,两小家伙手里拿着泡泡,吹的那泡泡满天的飞。
张宴修放慢脚步,一双眼盯着那拿着泡泡吹的男孩。
那男孩,就是张宴修的儿子,团团,也是张宴修当年傻逼后的证据。
团团当初是在人民医院由二叔公亲自帮他接生的。那时候团团出生足足有七斤八两,可没把张宴修给折腾的够呛差点没去了一条命,可当看着婴儿车里胖嘟嘟的小家伙时,张宴修突然又觉得值了。
至于张宴修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这个问题,据二叔公说是因为张宴修的体质跟正常人有异,因为他是翼人体质。
简单来说就是也能生孩子的男人,但生孩子的几率不大。
而当初,团团能够平安出生,主要还是那年张家发生太多的事情。
张宴修的二哥张胤在那年爆出欠了赌账的事,前妻阮海燕又跟家里不对付,连离婚都闹了两次,张宴修那时还在读大学,住校的时候比较多,回家时间少,而且那时张宴修根本就不知道怀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没有孕吐整个孕期完全没有一点不适,一直到将近七个月了,张宴修才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再动。
孩子会动了,这个事情才在家里曝光出来,而那时张胤跟前妻刚刚离婚,张宴修妈妈对他的愤怒也因此没那么恐怖,只不过还是把他给抽了一顿,弄得张宴修当时动了胎气,又匆忙忙的送去医院请二叔公给看看。
二叔公看过后,不但直言张宴修这胎怀的是个男孩,还明确的说了,孩子大了成型了,打不掉,张宴修这才在家里众人诡异的目光下,生下了儿子团团。
至于张宴修无缘无故怎么会怀胎这个事情,张宴修的解释是,他跟同学们一起去聚餐,喝多了走错房间才出事了,至于对方是谁他也不记得了,毕竟都喝醉了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就这样,张宴修差点没被自家老妈再抽一顿。
对于家里人,张宴修说是这么说,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记得?
毕竟他当初虽然也喝了点酒,却没有走错房间,而且……这个事,还是他先挑起来的。
但张宴修发誓,他当时真的不是想跟人发生那么透彻的关系的,他只是……只是舍不得,忍不住而已。
因为那天……是那个人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也是由周奕攒局,把班上的同学都叫去了ktv里。
那是张宴修第一次喝酒,是带点水果味的果酒,因为那天是给那个人践行,在场的人全都跟着喝了不少。
毕竟这一别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都不一定,所以什么坚持跟矫情全都被大家全给丢去了爪哇国,包括那个人在那天也几乎是来着不拒喝了很多很多。
最后散场时,是脑子还保持几分清楚的张宴修壮着胆子将人扶上车,只是这个车没有开往学校,而且开往了那人住的酒店。
因为他明天一早的飞机就要离开,但从学校出来明显赶不上飞机,才会定了酒店。
张宴修当初抱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心态,放任了自己当时的所有举动,他费劲力气将人弄回酒店房间,又打了水给他擦拭了脸,还泡了杯茶放在床头,要离开时,张宴修舍不得了。
他站在床边,就这么痴痴的盯着床上的人看。
一想到以后可能都再见不到了,张宴修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他又走回床边,并且整个人都虚压在那人身上。
不得不说作为学校当时名声及大的校草,那人的长相当真是十分出众。
他的俊郎带着锋利,帅气带着危险,眉眼间的冷冽更是透着铁血硬汉般的气质。
别说学校的女生都喜欢他,就是男生对他也推崇备至,而张宴修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是喜欢的却说不出的暗恋。
毕竟谁让他们都是男的?张宴修也害怕这些话或者是他的心意一旦捅破了,换来的只有羞辱跟厌恶。
所以他不敢说。
但是此刻,看着被自己虚压在身下的人,就这么人畜无害的躺在那里,张宴修再忍不住了。
他抓着那人的衣服,把脸埋进对方的颈子里面深深的吸了口气。
“陆之寒,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张宴修声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的心思,他也只有在这人醉的人事不知的情况下,才敢这么自欺欺人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当初在学校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点喜欢你了,后来发现你跟我是一个班的,我更开心了,我好想靠你更近一点,又害怕被你厌恶,毕竟你的脾气那么臭,除了周奕谁不怕你啊,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啊。”
他喜欢这人什么呢?
这人在学校出名的冷漠,对谁都爱答不理,连对女生都没有什么风度更没有耐心,可张宴修还是喜欢他。
其实张宴修跟他在学校的那一个学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唯一特别的,大概也是他们不但是同班同学,还是同一个寝室的室友。
张宴修有时候从家里返回学院,都会给室友们带些吃的,人均有份谁也不落,陆之寒虽然冷冷冰冰,但每次室友有事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拒绝,而张宴修没记错的话,他们间关系拉近的那次,还是学期过半的时候,教他们的女老师在校门口被一群流氓骚扰,周奕回教室吆喝一声,班上的男生门抄了家伙就全都冲了出去。
那一架打的有点厉害,同学们都挂了彩,而那群流氓最后则直接被警察局的人给带走了。
对于那次打架事件,学校那边不批评也不奖励,只给他们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其他人伤得怎么样了张宴修不太清楚,但他寝室的几个人却伤的比较重,不过他倒是一点也没伤着。
而毫发无损的张宴修,也在当时就成了他们几个的老妈子,专门负责照顾他们。
想到往昔,张宴修忍不住有些憧憬,他在那人的颈子里蹭了蹭,不由又道:“如果你是女生的话,我想我不至于这么纠结,也不用帮人把情书给你,我把自己给你,把你圈成我的所有物,我就不用这么隐忍难受害怕被你厌恶了……。”张宴修吸了口气,话音都都有几分颤意:“你这次走了,以后可能也再见不到了,些话我就只说这一次,你不回我,我就当你拒绝了。”
他在自欺欺人,明知道这个人喝醉了人事不省了,可他还是想钻一钻一个空隙,好让自己彻彻底的底死心。
“陆之寒,你自己保重,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话音落下,张宴修低下头去,轻轻贴上了他的唇,因为怕把人给弄醒,张宴修并不敢用力,他只是轻轻的贴上去,一触即分如同蜻蜓点水。
可就在下一瞬,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宴修突然被人扣住,原本蜻蜓一点的吻也骤然加深,不给张宴修回神的时间,他整个人猛地一个旋转,就被人给翻身压在床上,彻底封住了所有的声音。
再之后,说不清楚是心里的侥幸,还是有意的放任了自己。
那天晚上,张宴修碰到了以前从没碰过的禁忌。
他像一叶孤舟摇摆在巨浪之上,不受自控的起起伏伏仿佛是跌落云端,又像是攀上了巅峰,只把满心掩藏的喜欢全都释放了出来。
第二天,张宴修是在一声关门声里醒的,挣开后,他根本来不及去看昨晚留下的遍地浪迹,胡乱地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这么跑了。自此,他跟那陆之寒,再没有过丁点的联系。
只是后来他听周奕说早上课间操时,陆之寒曾经回过学校一次,具体是为了什么张宴修却没注意听到。
毕竟那时他正因为破身而发着烧,整个人都病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一个星期后好差不多了才回了学校。
但是现在……
陆之寒突然回来了,而他又莫名其妙的再次被人上了,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张宴修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就……很烦躁。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