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青山撞我 > 第46章 第46章
    她从来没有想到堂堂京城第一公子顾无忧竟是此等贪得无厌之人。


    看着不苟言笑,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回京这些年,多在男人堆里活动,除了一个乐未央,好似鲜少与女子有过任何交集,本以为是个清心寡欲的,却不料——


    她的腰……差点儿断成两截了。


    其实顾青山公务繁忙,他那破衙门里头琐事不断,他镇日忙碌,并非日日贪欢,实则是,他前几日好不容易清闲了两日下来,却不料正好赶上她小日子来了四五日,小日子刚一走,他又忙了四五日,如此一来,两人生生错开了,以至于有个小十日不曾同房过了。


    自团聚这几个月来,安阳同顾青山的婚后生活其实还算是十分简单,顾家人口凋零,偌大的将军府,左右才不过老太君,一个顾青山祖孙二人,再加上一个姜明月,四口人的家里,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倒也乐得清闲。


    加上老太君性情寡淡,日日在祠堂礼佛,而顾青山公务繁忙,其实,安阳在顾家的生活与在郡主府的生活差别并不大,以至于,本以为难以适应的婚后生活,过着过着,倒也离奇般渐渐适应了。


    唯一有些无法适应的是——


    许是练武之人,生生被逼得弃武从文,以至于那厮憋了通身力气无处排解,故而顾青山那人看似清心寡欲,实则在床榻之上的风姿,丝毫不逊于他在练武场上的雄风,于是,练武场上苦了他那些下属们,而床榻之上,也让安阳吃了不少苦头。


    主要是,男人贪得无厌,而那顾青山孔武有力,偏又十足……持久,一次下来,她每每累得头晕目眩,娇嗔嘤嘤,甚至有好几回中途无力承受,生生昏厥了过去,可他却不过才刚刚起了个头而已,两人的体力悬殊过大,床事渐渐不大……和谐,一个欲求不满,一个……嫌弃满满,日子一久,安阳渐渐体力不支,无力承受,镇日阴阳怪气,白眼乱翻,恨不得日日躲着他走。


    经历了约莫一个月的“痛苦”周旋后,最终,觉得并非长久之计,于是二人齐齐反思,最终一人各打五十大板,各自退了一步,他们慢慢摸索,虽不曾商议明言,却也渐渐在房事上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那便是每三日同房一回,每回两次。


    安阳虽依旧觉得……苦累,却也堪堪能够承受,却无半分喘息的机会。


    而如今,这十日的岔开,竟难得让安阳休养生息,有片刻的松快窃喜,她暗自祈祷,这样的日子来得更长久一些,却未料,昨日顾青山下午便早早回来,安阳当时心中便立马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她所有的窃喜转成了……瞠目结舌。


    这十日的落下,待这厮清闲下来后,竟好似要一夜之间全部给一口气补回来似的,这才知道,万事万物还是要遵循个细水长流,平流缓进,循序渐进,切不可过于荒废,也不可过于索求。


    横竖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于是,窃喜了十日的安阳,一朝被打回原地,以更惨烈的姿态拥抱了昨晚,后果就是白日里她昏睡了一整日,如今冷不丁一听到那厮那名字,就恨不得咬牙冒火。


    “哼,这可是紫黛姐姐亲手下厨熬了一整个下午熬给本郡主用的,没那劳什子不相干人的份!”


    “他辛苦公务关我什么事儿,本郡主又不惦念着他那一年四十两银子的俸禄?”


    安阳撇撇嘴,淡淡讥讽着。


    毫不掩饰,直接明晃晃的拒了姜明月这想得美的提议。


    又淡淡瞥了姜明月一眼,仿佛在说:赏你半碗,已是本郡主开了天大的恩典了,再叨叨,连你的份也没有了。


    姜明月一听安阳这语气,便知,喔嚯,定又是无忧哥哥做错事,惹得这位娇滴滴的郡主不忿了。


    其实,相处这几个月下来,姜明月已渐渐对这夫妻二人之间的种种离奇火花渐渐不那么稀奇敏感和好奇了。


    反正郡主已成了无忧哥哥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无忧哥哥已不是她可以肖想得了的了。


    何况,几个月下来,郡主对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从不小气,姜明月待在郡主身边的日子可比待在无忧哥哥身边的日子长久多了,人心总是肉长的,免不得不知不觉就偏了心了。


    不过,到底有些不甘心。


    一时,姜明月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多时,只忍不住道:“郡主,你觉不觉得无忧哥哥此番回京,变化极大,大到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若非那张脸还跟从前一样,不然,我都差点儿要认不出来了。”


    姜明月一时将话题岔了个十万八千里。


    安阳不知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闻言,举着汤匙的手依然忍不住微微一顿,片刻后,只淡淡挑了挑眉,道:“你无忧哥哥原先是什么样儿的?”


    其实,安阳也有些好奇。


    姜明月仿佛被这话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立马眉飞色舞道:“我无忧哥哥原先在军营里时,策马奔腾,鲜衣怒马,是北疆雪地里最潇洒肆意的少年郎,你可知,整个北疆的少女都恨不得朝他扔奶薰草泼马奶了,他是北疆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郎。”


    姜明月双眼亮晶晶的说着,说起往昔,仿佛格外神往,然而话一落,忽又见她垂头丧脑道:“不过九年不见,怎地变得这般……不近人情了。“


    姜明月一时幽幽感慨着。


    话一落,忽又双眼高抬,看向安阳道:“听说西南贫瘠苦寒,郡主,你说是不是这些年无忧哥哥劳心劳力给朝廷办差才累成这样的?哎,无忧哥哥为民效力,可谓废寝忘食、埋头苦干,这才累成这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想来,若是能在如此劳累之际,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定能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灵,说不定,一晃眼又会变成原先那个滚烫的热血少年呢?”


    姜明月鬼灵鬼现的说着。


    安阳听她一通胡诌,听到最后,忍不住气笑了。


    这小妞,怕是有一百个心眼子罢。


    “再说了,这操劳之人老得快,郡主,你瞧,你本就生得比无忧哥哥年轻貌美,他年长你五六岁不说,再这般一操劳下去,要不了几年往你跟前一站,冷眼瞅着足足大了你一个辈分去了,可见,是个丢你郡主脸的,郡主,你就可怜可怜无忧哥哥,将这锅鸡汤给他送去罢,他一喝了定然会容光焕发,年轻十岁的。”


    姜明月为了出府玩耍,可谓将她心目中的第一英雄无忧哥哥贬低成了个大狗熊。


    安阳嘴角连连抽抽,嘴上却道:“比本郡主年轻十岁,那他变成八岁了?”


    想象到八岁的顾青山同她并肩的画面,安阳生生打了个寒战。


    姜明月也跟着龇牙咧嘴,难以想象,末了,很快重振雄风,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道:“其实以前在北疆时,好多好多疆北的姑娘钟情于无忧哥哥的,不过,你知道的,那时的无忧哥哥眼中只有山河万里,只有疆北的大雕,只有漠北的烈酒,只有他的汗血宝马和他那群兄弟们,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我曾一度难以想象他将来若有一日成婚了该是何等的模样,我觉得定是将他的妻子抛之脑后,去纵情他的山河去了,可直到看到成婚后,看到无忧哥哥身边的郡主你后,我才发现,竟与自己的想象如此不同。”


    姜明月故作深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着。


    安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哦?有何不同?”


    姜明月将脸转过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安阳道:“那日早上我看到无忧哥哥给你夹菜,我那日特意数了,他一共给你夹了七次,后来,每一回用膳时,无忧哥哥都会给你夹菜,而且我留意了,无论何时,但凡上桌,他第一筷子夹的菜一定是给你的,他斟的第一杯茶也永远是给你的。”


    姜明月幽幽说着,冷不丁又道:“原先在疆北时,无忧哥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从没有顾及过旁人,也从来只有我和旁的兄弟们伺候他的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悉心的照顾顾念旁人。”


    说着,姜明月一脸认真的看向安阳道:“郡主,我觉得无忧哥哥眼里有你。”


    “只要有你在,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他该是极为满意你是他的妻的。”


    姜明月悠悠说着。


    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幽深感概了起来。


    听着,酸溜溜的,又好似有些……酸涩。


    屋子里骤然一静。


    “好了。”


    就连,安阳也跟着愣了一下。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骤然反应了过来,立马抬起下巴朝着那半锅鸡汤点了点,道:“喏,那便将剩余的这半盅汤打包了,给他送去好了。”


    “呵,为了出门一躺,也是难为你了,说得本郡主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安阳将手中的勺子往碗里轻轻一搁,忽而双手抱起臂膀摩挲了一阵,作冷状。


    勺子与碗碟的碰撞,发出砰地一声清脆声响。


    姜明月愣了一下,噌地回过神来。


    见安阳皱着鼻子看着她,立马收起了情绪,一脸狗腿奉承道:“耶,终于可以出府了。”


    “郡主送的,便是吃剩下的,无忧哥哥定也是喜欢的。”


    安阳的鸡皮疙瘩再次冒了出来。


    说走便走。


    说起来,这还是安阳第一次去京兆府。


    身边几个小侍女们见这个时辰出府,知道晚上定会在外头逛逛。


    明儿个便是七夕了,街上定是热闹非凡。


    几个常年深居宫中的,闻言,也不由有些雀跃了起来。


    临走之前,安阳派姜明月去跟老太君请示了一番,老太君在姜明月的添油加醋下,得知郡主亲自炖了爱心鸡汤,想要给孙儿送去,沉吟片刻,点头应允了,并指了一路人马护送。


    将军府距离京兆府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的车程。


    两人瞧瞧掀开帘子一角,一路东张西望,很快马车便驶到了京兆府门口。


    这次突击行动,没有提前派人通传,本意是想给那狗男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却不曾想,在侍女们的搀扶下,刚下马车时,却远远看到京兆府的正门口,一道绯袍华服的男人与一道清瘦迤逦的女子面对面而立,正在说话,似已叙说良久。


    绯袍男子身姿颀长,如同挺立的松柏般,傲孤笔挺,儒雅正直,正是京兆府府尹顾青山。


    而那女子,一身白衣,薄纱遮面,虽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那一身淡雅高洁之气,竟是几个月前才见过一回,并入过安阳梦境的……乐未央。


    作者有话说:


    挂个新文文案,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下。


    《侯门藏娇》


    沈家高升,拖家带口赴京上任,方一来京,形势还没认全,便遭簪缨世家侯府提亲,为了这桩绝佳的亲事,天掉的馅饼,沈家四个女儿你争我夺,大打出手,争得那叫一个惨烈不休。


    不想,却在战争最激烈之时,战火仿佛骤然离奇哑火了。


    沈家大太太忽而一划拉,直接将这门挣破头脸的绝佳亲事点到了沈家最弱鸡的庶出三女沈安宁头上。


    沈安宁:竟还有这等好事?


    后头,费心巴脑的一打听,喔嚯,原来侯府那位大公子竟有着龙阳之好不说,还纨绔放纵,乃满京烟色之地的座上宾,二十好几了,还无人敢嫁,至今孤寡。


    原来侯府想讨的并非一个长孙长媳,而是一块侯门遮羞布!


    安宁想拒绝,却没那资格。


    于是,被“五花大绑”送上了侯府的花轿。


    新婚当夜,红盖头被揭开时,她被眼前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新郎官风神俊朗的侧脸稍稍晃迷了眼。


    她以为这位喜好不同的夫君不会碰她,却不想,竟是要圆房的意思。


    一时,惊得她支支吾吾捂紧衣襟,结结巴巴道:“您……您该不会入错了地儿罢?”


    一袭虎、狼之词,惊得半空的手径直僵在了原地,久久忘了收回。


    众人以为,她嫁到侯府定是去守活寡的,却不想,在众人嘲笑声中,呱呱呱,娃儿一年一个,呱呱落地,三年抱俩,五年抱三。


    侯府世子郑鸠洲道:侯门深深,本不想让人来趟这汪浑水,既已来了,你若不嫌,我必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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