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盒子里的裙子,禅院鹤衣心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
这时她听到滴的一声响,下意识抬头,接着又听到立在客厅角落里的空调缓缓打开了扇叶的声音。
调着空调温度的五条悟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看着她笑嘻嘻地说:“怎么了,不拿出来看看吗?”
禅院鹤衣从五条悟的脸上收回目光,重新去看盒子里的裙子,然后抓住两边的衣领把它拎起来,裙子逐渐在眼前展露出它完整的模样。
这是一条宽袖的短裙,袖口围了两层白色的蕾丝还扎着缎带,长度刚好遮到手肘下方。裙摆也有好几层,最上面那层纯黑面料的最短,露出里面白色的蕾丝裙边。
举着裙子的禅院鹤衣低头往盒子里看了看,里面还有一条做工同样精致的白色围裙。
......
换个说法,这里面是一套女仆装,还是专门改良过的那种!
调好空调温度的五条悟随手丢开遥控器,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把盒子里的围裙拎出来,热情地禅院鹤衣介绍里面还有些什么。
“围裙是什么不用我多解释了吧?这个是发箍、领结、腿袜、袜带,还有手袖,鹤衣要是嫌麻烦,不要手袖也可以,虽然我觉得加一个手袖会更可爱。然后这个脚链一定要记得戴哦。”
说着,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里面传来不太明晰的铃铛声。
禅院鹤衣心情复杂地放下裙子:“为什么还会有脚链?!”
“因为觉得很合适鹤衣呢!”笑容明朗的五条悟一边说还一边点头,显然对自己的想法十分自信。
...穿个女仆装而已。
禅院鹤衣深吸了口气,然后丢开裙子,去拆另外那个小盒子:“那这个里面又是什么?”
“鞋子”
“你还真是准备齐全啊?”禅院鹤衣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玛丽珍,鞋跟后面有一个十分华丽的蝴蝶结。
“好啦,我现在要说我的愿望了!”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禅院鹤衣诧异地抬头,你的愿望不就是让我穿这个女仆装吗???
五条悟在禅院鹤衣震惊又茫然的眼神里,竖起一根手指笑嘻嘻地说:“角色扮演游戏!直到今晚12点前,鹤衣都要饰演好自己的女仆角色”
禅院鹤衣听到自己冷静地问:“比如说?”
“先叫我一声主人来听听”
欢快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荡漾,禅院鹤衣想打人了。
“冷静哦鹤衣,你答应我了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说完,五条悟把所有衣服和配饰一股脑地塞回盒子里,“等空调温度上来了,游戏就正式开始!”
禅院鹤衣:......
我该对你这么贴心的还担心我会不会感冒的事情表示感谢吗?!
等禅院鹤衣把邮箱里所有白色花卉都看过一遍后,室内的温度也上来了,穿着家居服坐在窗边的她竟然还开始觉得有些热了。
旁边正好打完一局游戏的五条悟见她抬头去看空调的样子,立马坐直身子连声催促:“现在肯定不冷了吧?快去换衣服,快点快点!”
禅院鹤衣忍了忍,然后抱着盒子站起身来,用脚踢了踢他碍事的大长腿:“换了衣服之后呢?”
“鹤衣可以接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回应我就好啦”五条悟用一副十分乖巧懂事的口吻说。
禅院鹤衣觉得好像还行,于是上楼了。
法式方领大方地露出线条明晰的锁骨和一小片丰盈的起伏,胸前装饰用的珍珠扣颗颗莹润饱满,蓬松的裙摆将系着白色围裙的腰肢衬托得仿佛不盈一握。
层叠的蕾丝裙摆下露出一截凝白的大腿,大腿上钉满水晶和珍珠的荷叶边袜带似乎有些紧,勒出了一点细腻的皮肉,凸显出一些微妙的肉感。
女仆装的领口不算太低,裙子也不算太短,但禅院鹤衣莫名就觉得很羞耻。
特别是这双白色的大腿袜,她原本以为是比较厚实的那种,但没想到穿上后会隐隐透出一些肉色来!
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仆装的东西,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但是答都答应了,穿也穿了,再纠结这个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禅院鹤衣看了眼镜子,然后又去戴发箍和领结。
说是领结,其实更像是根chker,上面和袜带一样,在蕾丝上用米粒大小的珍珠和水晶钉了漂亮的花纹。
复杂精美的手袖太累赘了,禅院鹤衣想了下还是选择不戴,最后在镜子前检查了一遍,准备穿鞋时,她想起了被遗忘的脚链。
“...真是的,女仆就女仆,为什么还有脚链?要素要不要这么齐全啊!”
虽然在抱怨,但禅院鹤衣还是把伸进鞋子里的脚拿出来,踩到床上然后去拿那个装脚链的小盒子。
银白的铃铛和光泽温润的珍珠高低错落地坠在细细的银色链条上,闪耀而内敛,轻轻一晃就会发出清脆悦耳铃铃声。
禅院鹤衣神情微妙地看着手中的脚链,回想起自己上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到的铃铛声后,充分怀疑五条悟给她这条脚链的动机。
犹豫了一下,禅院鹤衣还是把脚链戴到了被白色腿袜包裹的脚踝上。
他要是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锤爆猫头!
换好衣服的禅院鹤衣下来了,五条悟看到她后,立马丢开手中的游戏机围上去。
“鹤衣不管什么打扮都很合适欸。”蓝眼睛亮晶晶的,还很自然地上手去摸禅院鹤衣的腰,“会紧吗?我觉得应该是刚刚好。”
听五条悟说起这个,禅院鹤衣的内心更复杂了。
裙子很合身,不管是胸口的尺寸还是腰围,都十分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可能就会有点松散,少一分会勒,离谱到就像现场量身定做的。
见禅院鹤衣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不说话,五条悟笑嘻嘻地垂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了,现在叫声主人来听听”
“......”禅院鹤衣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纪念日,放过他,“主人。”
“声音好小哦,都听不清呢女仆不能这么对待主人的!”
禅院鹤衣深吸了口气,朝他弯起眼睛露出虚假的微笑:“主人。”
她的笑容漂亮,语气温和,但是微微咬住的音节里满满都是威胁。
熟悉禅院鹤衣一举一动的五条悟见好就收:“真乖,那就麻烦女仆小姐去给我端一份奶茶来吧!”
禅院鹤衣不会做饭也不喜欢做饭,但是煮奶茶这种事情还是会的。
因为她和五条悟都喜欢喝奶茶的关系,禅院理穗给他们配好了许多种口味的茶包。想喝的时候用杯子量好牛奶的量倒进专门的电茶壶里,再把想要的茶包丢进去加入砂糖,最后设定好时间门等它煮开就行了。
基本是傻瓜式操作,不存在失误。
这是禅院鹤衣的做法。如果换成五条悟来,大概还会煮个色泽诱.人的焦糖增加一些风味。
在等奶茶煮好的时候,禅院鹤衣想了一下,觉得既然都开始了,那还是认真一点好了。
于是她拉开冰箱,从里面挑了块蛋糕拿出来,又在碗柜里找出张喜欢的碟子,配好刀叉。
最后被端到五条悟面前的,不止甜香四溢的奶茶,还有可口的小蛋糕。
“鹤衣。”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倾身用手肘抵在桌上,双手捧着脸颊看着身旁的禅院鹤衣语气开心地说,“女仆工作时的礼仪,你应该知道的吧?”
明明是身量超大只的男性,但是做起这种可爱的动作来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还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
乖个鬼,都是错觉!!!
保持微笑的禅院鹤衣一边伸手把盘子里的奶茶放到五条悟面前,一边用毫无起伏地声音说:“主人请用餐。”
“欸”五条悟失望地拉长声音,嘴角的弧度都落了下来,“一点感情都没有呢,鹤衣难道是不喜欢了我吗?”
又在故意撒娇,而且这个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这都能上升到不喜欢了你吗?!
禅院鹤衣觉得真是败给他了:“奶茶刚煮好,主人小心烫。”
勉强加入了一些感情。
五条悟顿时满意了,伸手去拿蛋糕时,还很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把禅院鹤衣露出来的大腿,语气愉快地指责:“太晃眼睛了,不准勾引人!”
禅院鹤衣:???
“你想打架是吗?!!”
“好凶啊,女仆可以对主人这样的吗?”
被噎了一下的禅院鹤衣笑容狰狞地用叉子抄起蛋糕上的橙子塞进五条悟嘴里:“主人慢点吃!”
嘴巴被塞住的五条悟哼哼唧唧地嚼着口中的食物,消停了——
再逗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一壶奶茶和蛋糕打发了五条悟之后,禅院鹤衣继续处理邮件里的东西。
她看着满屏幕的花卉垂着眼睛纠结了许久,最后选了两种出来给理穗回邮件,让设计团队那边先做出方案来看看。
婚礼场地的事情告一段落,禅院鹤衣又打开另外那封关于婚纱的邮件。
当禅院鹤衣靠到沙发上等待照片全都加载出来时,旁边在玩游戏的五条悟大概以为她看累了,于是用叉子举着一小块蛋糕凑过来喂她。
“选不出来可以掷骰子。”
禅院鹤衣有些好笑地张口吃下送到嘴边的蛋糕:“花选好了。”
“那你——欸,在选婚纱吗?”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扭头的五条悟看到了屏幕中的照片。
“嗯。”
五条悟对婚纱的兴趣明显比花大得多,他收回勺子后就一直黏黏糊糊地挨着禅院鹤衣跟她一起看。
“这件好古板哦,看起来比白无垢还要不方便。”
“这个很重吧?普通人穿上能走得动吗?”
“这条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好像太单调了。”
“嗯...这不是你的睡衣吗?”
禅院鹤衣见五条悟对婚纱这么感兴趣的模样,脑海中电光火石地想到一件事情,扭头看他:“说起来,过纪念日是两个人的事情吧?”
“当然啦。”五条悟没有停顿地回答说。
“那悟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才对。”
五条悟看着禅院鹤衣眨了眨眼睛:“可以哦,反正鹤衣答应我了,今天会好好扮演一个合格的女仆的,对吧?”
禅院鹤衣直觉有坑,但是衣服也换了,主人也叫了,好像没有什么能继续打破下限的东西了?于是点头:“嗯。”
五条悟笑起来,语气甜蜜地说:“所以,我也会好好完成鹤衣的愿望啊”
“但是我的愿望在今天实现不了,以后完成也可以吗?”禅院鹤衣虽然心中警惕,可想要五条悟答应自己的心情还是占据了上风。
“当然可以。”五条悟很大方地点头,“鹤衣想做什么?”
得到他的回答,禅院鹤衣转头,伸手把笔记本电脑转移了一下位置,偏向五条悟那边:“穿婚纱给我看吧悟!”
你让我穿女仆装,我就让你穿婚纱!很合理啊!
五条悟:???
“你确定?我穿婚纱的话,那你穿什么?”
禅院鹤衣本来想问什么我穿什么,但是张口时忽然灵光一闪,将这番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穿西装啊!没人规定一定新娘穿婚纱新郎穿西装吧?!”
?!
让悟在婚礼上穿婚纱?!好诶!
五条悟看了看认真的禅院鹤衣,又转头看看屏幕里的婚纱照片,最后把目光再次转回她身上。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当禅院鹤衣想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准备退一步时——毕竟她原本是想悟私底下穿给自己看来着,就听到五条悟说。
“可以哦。如果鹤衣不会遗憾没能在婚礼上穿婚纱的话。”
没想到五条悟真的会答应的禅院鹤衣愣了半秒,然后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扑到他身上,带起一阵又乱又急的铃铛声。
那双含着惊喜的绿眼睛如阳光下的湖泊,盈盈动人,“不遗憾不遗憾!绝——对不会遗憾的!”
悟在婚礼上穿婚纱,她能镌骨铭心一辈子好吗!!!
见禅院鹤衣这么开心的模样,五条悟翘起唇角轻哼了一声,然后抬手揽住她的后颈把她带向自己。
五条悟轻轻咬了一下禅院鹤衣的唇瓣,然后伸出软红的舌尖舔过唇珠探进口腔,轻柔地扫过敏感的上颚。
禅院鹤衣搭在五条悟肩膀上的手收紧,顺着他环在腰间门的力道温顺地调整姿势在他腿上坐下,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串清越的响声。
口中残留的甜意在纠缠的唇舌间门融化,五条悟叼住禅院鹤衣的舌头吮吸卷走最后甘甜,随后重重地舔过舌面压向舌根。
翻搅,勾缠。掠夺走空气的深吻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从身体蹿起的电流感让禅院鹤衣一下子软了腰,然后被五条悟那条有力的手臂压着,身体紧贴住他的胸膛。
被亲得晕晕乎乎的禅院鹤衣下意识用手指抓挠着他后颈的碎发,力道很轻,像是安抚又像是讨好。
放缓节奏的五条悟在禅院鹤衣的唇边啄吻了几下,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贴合皮肤的chker被人叼住拉扯了一下,回弹的chker重新箍到喉管上时,禅院鹤衣有一种被人咬住咽喉的错觉。
随后,锁骨上薄薄的皮肤被牙齿轻轻叼在嘴里碾磨,柔软的白发在颈窝蹭来蹭去,微痒的感觉让人全身发麻。
有些使不上劲的禅院鹤衣只能仰起脸努力呼吸。
但是五条悟竟然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在禅院鹤衣的锁骨上吮出一串零星的红痕后,他抬起头拍拍身上人的屁股,语气轻快,但是声音有点哑:“那婚纱的款式也交给鹤衣了。”
禅院鹤衣睁着那双水光朦胧的眼睛有些懵地看着他:“...哦。”
见她这个样子,五条悟又凑过去,用嘴唇蹭着她的耳垂轻声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失望的样子啊鹤衣?是想换个地方玩吗?”
湿热的呼吸吹进耳道里,禅院鹤衣顿时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没有!”
虽然的确想,但是搞不好换地方之后就出不来了,现在才上午,她扛不住!告辞!
一惊一乍的禅院鹤衣就像是某种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被她这个反应取悦到的五条悟笑着哼了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说:“我要吃冰淇淋,女仆小姐。”
禅院鹤衣顿了一下,从他身上爬起来去拿冰淇淋了——
吃冰淇淋好啊,多吃几个吧,反正身体好不会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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