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事吧?”谢文很是激动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柴晓尽量稳住声音问,“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我这边有件事,你上来一下。”


    柴晓听出谢文的声音非常兴奋,估计是有什么发现了。


    柴晓现在满脑子都是地上的东西,根本没有心情细想谢文发现了什么。


    自己必须先得确认一下,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这缝隙。


    “啊?!好!我刚找到一个奇怪的箱子。你等会,我抱着上去。”谢文抱着那个纸箱子像是抱着全世界,他坐着电梯上了十楼,又快速地爬上了天台。


    “你坐在地上干嘛?”将怀里的纸盒子抱得更紧了点,谢文站在楼梯口,没敢直接靠近柴晓。


    瘫坐在地上的柴晓喘着粗气说:“你看我坐的地方,旁边有没有别的东西。”


    “有啊,有个晾衣杆。”谢文一脸你当我瞎啊的表情。


    柴晓:“……”


    他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心,他单手掰开了伤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怎么突然还自残了?”谢文站在楼梯口,根本不敢往前走,柴晓这模样看着不太对劲啊!!!


    柴晓一边疼得嘶气一边将血抹在了晾衣杆上。


    血珠瞬间就被吸收了!


    那复杂的符文一闪而过。


    提前有心理准备,柴晓这次并没有太吃惊,他只是看向谢文:“你刚才看到什么奇怪的场景了没?”


    “……看见你自残了。”谢文抱紧怀里的纸箱子咽了咽口水说。


    柴晓这才松了口气,现在他可以肯定了,这上面的异常只有他能看得出来。


    “刚才有事啊?!”谢文看他这反应,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肯定刚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他看不到,只有柴晓能看到!


    “有点,先别说这些,你先过来扶我起来。”我腿软!!!


    谢文犹豫了下,还是抱着纸箱子走了过去。


    刚才离着远柴晓这个轻微近视没看见,这谢文抱着箱子走过来柴晓才看到上面的贴纸写了什么。


    柴晓眯起眼费劲地辨认。


    “法器?!”


    他的双眼瞬间就瞪大了。


    “不会是我想的那些东西……吧?”纸箱子已经拆封了,被胶带压得很死的盒子边翘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就是你想的那些东西。”谢文压低了声音,他弯下腰拉柴晓,还不忘单手抱着纸箱子,这个时候谢文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大病初愈的虚弱人士了。


    柴晓借力站了起来。


    他拉着谢文到了十楼才扒拉谢文怀里的纸箱子,去看里面装了什么。


    “墨斗、铁钉、香炉、香烛、玉牌、玉老虎、符纸……木剑?”一个大箱子里,这些东西乱七八糟地塞着,要不是那些玉质的东西,光是摸着就感觉质量很好,柴晓还真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的。


    很多东西甚至是旧物,一眼就能看出,年纪比他跟谢文年纪加起来都大。


    “我以前只大致点过遗物的数目,这些东西都是打包好的,箱子我没一一打开看过。没想到啊,除了这一箱子东西以外,还有两个贴着法器条子的纸箱子呢!”虽然东西不是自己的吧,但是抱着这么一箱子东西,安全感那是杠杠的!


    谢文都有种自己立马要成为除鬼大师的错觉了。


    “看来柴家是真的早就算出点什么来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后还是死了。”谢文这胆子一大话跟着也多了。


    柴晓不懂这箱子里的东西怎样用,但他直觉对于不懂的领域要保持敬畏,柴晓看了看就把东西都放了回去。


    “你没找到日记,或者是别的东西?”这些法器只能说明柴家人确实从事这一行。


    最重要的还是可能躺在上面的那位。


    “我刚才看到我的血被晾衣杆吸收了。然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裂口,可以打开。”


    “你这形容有点像是门把手啊。”谢文一听下意识说道。


    柴晓:“……大概差不多吧。”


    柴晓简单地把他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我看着那裂口,突然有种想要得到底下东西的冲动。”


    说到这里柴晓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是在疑惑自己的反应。


    柴晓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干点蠢事,因为傻被人骗是有可能的。


    对突然出现的不明裂缝产生占有的欲望,甚至付诸行动,他这种怂货真不可能!


    “然后呢?”谢文瞬间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


    “然后我就想要拉着晾衣杆把地面拔起来,幸亏我想到现在有卫星和监控,我就放弃了呗。”柴晓理直气壮地说。


    谢文皱着眉头,他的大脑飞快转动:“那这个东西就算是你祖宗也不能留在你身边啊,别真惹出什么事来,对了,要不我弄点我的血到晾衣杆上试试?”


    “嗯,可以。”柴晓觉得这个办法行,可以试一试。


    柴晓去七楼拿了一把用酒精消毒过的水果刀,谢文抱着这一箱子东西重新上了天台。


    谢文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说:“你下手轻一点啊!”


    柴晓点头。


    他对着谢文的手心就来了一下,血瞬间流了出来,谢文快速将流血的手放在了金属晾衣杆上。


    谢文心想,自己还是得去打个破伤风吧,这晾衣杆不知道干不干净啊,他手心里流出的红艳艳的血顺着光滑的杆子就流了下去。


    最后那一小滩血流到了地面上,可那血珠愣是没渗透到水泥地面里。


    似乎这些血很受嫌弃的模样。


    谢文:“???!!!”


    “看来确实只需要我的血。”柴晓低声呢喃道,他盯着那似乎触手可及的裂缝,一种底下肯定有宝贝的预感又在诱惑他……


    “喂喂喂喂喂!!!!”谢文一看柴晓状态不对赶紧用肩膀怼了他一下,“喂!你醒醒啊!!别不是真被诱惑了吧?”


    柴晓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没有。我没有。”


    “还不承认,你拿几个法器顶一顶吧。”谢文一看他死鸭子嘴硬,就将纸箱子往柴晓眼前推了推。


    “不用了。”柴晓摇摇头,直觉告诉他,那‘人’就躺在下面。


    柴晓原本是动了要养着那‘人’的心思,哪怕他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是凭着那张和父亲很像的脸,柴晓也有些心动。


    反正他现在也不怎么缺钱不是吗?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高估自己了。


    柴家人养在楼顶的东西,能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吗?


    可是让他一下子决定处理掉这个‘人’,柴晓也下不了决心。


    理由是同样的,他不论是不是人,毕竟和柴晓的父亲长得很像。


    “我们先去四楼看一看柴家的遗物,晚上再来等。”正常状态下的柴晓可不敢直接上手,他怕有什么忌讳,只能等这人自己出来才行。


    “等着?等什么?”谢文哆哆嗦嗦地问。


    “等……等他出来。”柴晓吐了一口气说道。


    谢文瞬间打了个寒颤。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能先相互搀扶着对方往楼下走。


    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地面下静静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幼崽的血很好吃——但是我不想吃血。


    好香啊——还是吃一点点吧。


    跟着幼崽的人血真难闻——呕,不吃。


    幼崽走了——继续睡吧。


    谢文下楼的时候腿都软了。


    当然,手也软了,因为箱子太重了。


    他到了四楼才将哆嗦着手把一箱子法器放到地上。


    “你还行吗?”柴晓难得多关心一点谢文。


    谢文揉着酸疼的肱二头肌说:“没事,咱们干净找吧,这要是找到些东西,晚上也安全点。”


    “嗯。”柴晓也是这么想的。


    柴家总不会这么坑,什么相关信息都不留给他吧?


    那墓园的墓地不应该买二十二座应该买二十三座——还要加上他的一座。


    两个人一起翻箱子,总比一个人强。


    纸箱子被一一打开,两人飞快地查看里面的物品。


    其实柴家人的大部分遗物还是正常的,除了那三箱子贴着法器标签的纸箱子看起来有点不正常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柴晓用小刀拉开一个贴着‘藏品’条子的小纸箱叹息道:“最后一个了,希望出点正经东西。”


    “咦,这是?一幅画?”柴晓划开纸箱子就看到里面还有个长条状的盒子。


    那盒子表面还是绸缎的,红橙色的云纹十分精细,打开之后里面却只有一副破破烂烂的画。


    说破烂都是含蓄了。


    这画虽然是圈起来的,但是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圈起来的豆腐皮,部分纸张像是被锐器隔开,纸张翘起,让柴晓看出了这是一幅画。


    完全和这个精致的包装盒不相称。


    谢文和柴晓相互看了看对方。


    “有门啊!咱们小心点,看看这画上是什么。”谢文兴致勃勃地说。


    柴晓点点头。


    他们两人转移到了七楼,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两人合力缓慢地打开了画卷。


    “是个人!!就是你那个‘祖宗’。上面写的是,己酉祭柴子铭!”谢文兴奋地大叫,他眯着眼仔细辨认道。


    那副斑驳的画上赫然是穿一身褐色麻布短打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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