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边爹说再加只野鸡也就随口一说,啥家庭啊!吃肉吃大米饭还要再加只鸡,过年都没搞那么丰盛过,但当他看到媳妇拿出来一只又一只风干野鸡、野兔,就觉得得加!必须得加!
边爹三五下冲洗完,回屋一样样看闺女换的好东西。
从看到一袋袋粮食,那嘴巴就是咧开着的。
穿上军大衣、军靴子臭美。
水壶也没忘了挎身上。
边大哥也都围着边爹看稀罕。
边月有些没眼看,“爹,快脱下来吧,一会该中暑了。”
天多热啊,还穿军大衣。
边爹恋恋不舍的脱了,叠得可板正放柜子里了。
那稀罕劲别提了。
这还没完,又将帐篷翻了出来,抱到了院子里,招呼边大哥、顾景挚几个大的一起扎。
人多,也用不着边月,她索性就在边上看着。
边爷爷和边二叔一家也都出来看热闹了。
这么好的帐篷,都是头次见。
边爹里外看了看,冲着边爷爷说道,“爹,好东西,有了这个住外头也不怕下雨刮风了。”
边二叔也进里头逛一圈,“有点小,最多挤三个人。”
当然是大人,小孩的话能多装几个。
边爷爷嗯了声,围着帐篷转悠了一圈,“好东西,下次进山带着。我和你们二爷爷用。”
边爹和边二叔有些傻眼,敢情没他们什么事啊。
边爹不干了,“爹,这是我闺女换的。”
那意思咋地也不能没他的份啊。
边爷爷不紧不慢,“咋地,你想让你爹睡外头。”
边爹被梗住,憋气。
边月看她爹都要气鼓鼓了,赶紧和稀泥。
可不能因为一顶帐篷再发生家庭战争。
不过边爹也不可怜,谁让他瞎显摆。
“爷爷、爷爷,我还干了一件大事呢!”
赶紧转移话题。
边爷爷、边爹、边二叔再次都看向边月。
边明举着小手,积极发言,“我知道,我知道。爷爷,我们把园子垫了,还种了好多菜呢。”
这一出又一出的,边爷爷他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才走了不到半个月,家里咋就变化那么多呢。
顾景挚帮着解释,“是月月掏钱买糖,让寨子里的孩子们一起进山扒拉腐土的,花了七天才把园子垫好了。”
边大哥他们也跟着附和,同时也没忘说自己干了啥。
边爷爷背着手,“走,去看看。”
边大哥、边二哥和边明都没跟着,后园子有啥好的,他们要进帐篷玩。
边爹临走喊了句,“老大,玩一会就进屋帮你娘烧火去。”
————
到了后园子,看着收拾立整的后园子,边爷爷三人都很高兴。
他们蹲下戳土,看垫了多厚。
“这么厚,得多少土,月月一共花了多少钱?”边爹问道。
边月算了下,“花了将近十斤硬糖,还有两只野鸡。”
边爷爷看着一垄垄整齐的菜地,“合适。都种啥了?”
边月给指着,“这片是白菜,这块是萝卜…都是在疗养院换的菜苗和菜籽。”
边爹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土咋不种地瓜啊。”
边爷爷瞥边爹一眼,“现在种地瓜能赶趟,啥也不懂。”
边爹憋气闭嘴。
边月忍不住问道,“爷爷,咱们寨子的地是咋分的?”
边爷爷现在已经不把边月当成小孩了。
狼牙寨从来都是看能力的。
只有真有能耐进山才能活下来。
“咱们寨子一共也没多少地,就没学外头,一起上工、下工的,直接抓阄,自家管自家的,不过地都很贫瘠,一年下来也得不了多少粮食。”边爷爷看向大山,“咱们寨子靠打猎为生,也没有太会种地的。”
边月眼珠一转,“那咱们可以将地也垫了么,我觉得以后种苞米、地瓜也能多打些。”
边爷爷考虑了下,“正好晚上要开会,和大家伙说说,这活家里娘们和小孩可以干。”
边月有点傻眼,她好像给自己找活了。
一旦狼牙寨全体行动,她就没办法雇佣童工了。
不过现在地里有粮食呢,想垫土也不会是现在。
还能拖一拖。
边月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爷爷,疗养院有人会打井,可以保证将岩石给炸开,一口井一百块钱。”
顾景挚补充,“咱们也得出人挖。”
边爷爷仰头大笑,“哈哈哈…我孙女就是个福娃娃啊。”
边月被边爹抱起来,又亲又啃的。
边月生无可恋,脸被扎好痛。
可把顾景挚心疼坏了,“叔叔,叔叔,月月脸疼。”
一时之间,热闹极了。
边爷爷有些懊恼,“你说咱们这么多年咋就没往那想想呢。”
边爹最后啃了两口,“还是我老闺女尖,随我了。”
边二叔拆台,“大哥你可得了,你脑子也就那样了,月月是随我大嫂了。”
边爹直接将边月放到了肩膀上,“那月月也是我亲闺女。”
边爷爷已经在考虑了,“这次正好将猎物卖了,就差不多有一百了。”
顾景挚提醒,“还得买些砖。”
边爷爷点头,“那就不分肉了,咋地也要把井打了。”
边爹和边二叔也是这个意思。
边月见边爷爷定下打井了,才道,“爷爷,我要给家里打口井,跟疗养院那边讲好了,这钱我出。”
边爹觉得肩膀突然沉了,他闺女简直是个金娃娃啊。
一百块钱,说掏就掏啊。
边爷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啥反应了。
主要这事他都没经过。
边二叔乐了,“大侄女,二叔跟着借光了。”
边月小胖手一挥,“都是一家人。”
这话边爷爷爱听。
边爹将闺女抱在怀里,很是谄媚的问道,“闺女啊,你有多少钱?”
边月必然是不能说的,“秘密,都是我的。”
边爹亲了闺女一口,“月月你还小,留那么多钱干啥,爹给你保管。”
边月手背抹脸,“我五岁,不是三岁。”
把她当小孩子哄呢。
她可不会上当。
边爷爷笑骂,“不许欺负我孙女,想要钱自己打猎去。”
边二叔附和,“就是,可别欺负我大侄女。”
边爹哼了声。
有这样的闺女他心里自豪着呢,可一想到,日后闺女不用他养,打猎比他还厉害,心里还有些不得劲呢。
边爹将边月放下,扭头问边爷爷,“爹,月月打了那么些东西,寨子里不会说啥不好听的吧。”
边二叔握着砂锅大的拳头,“谁敢!咱们狼牙寨的规矩,平时进山谁打啥是谁的。”
顾景挚掏出帕子给边月擦脸,“爷爷、叔叔,月月打野猪的时候很小心,一次是摸黑到家的,一次是直接送疗养院的。”
边月也道,“也就打兔子、野鸡被看到过,不对,上次打狍子有孩子看见了。”
主要是那头狍子是活的。
没法太隐蔽。
“可是我以后还是会打猎的,还会打到大家伙,暴露是迟早的。”边月可没想过会隐瞒一辈子。
瞒不住的。
寨子里的人精明的多着呢。
边爷爷也很赞同,“今晚开会我会适当透露一些,有人敢叽歪,我饶不了他。”
边爹摸着闺女小脑袋,“交给爹,你想打啥打啥。”
边月扬起笑脸,有护短的家人真好!
顾景挚问了句,“有狼牙寨的规矩,就是有人说酸话也没什么。如果有人建议月月下次跟着狩猎队一起进山呢?”
这样月月打到的猎物就是公家的了。
边爷爷皱着眉头,“肯定不行,咱家出了三口人已经不少了,再说月月太小了。”
不过想到孙女打猎的厉害,估计不少人会眼红,他还真得和她二爷爷通个气。
边月有点小失落,她其实挺想跟狩猎队的,这样晚上就能住山里,就能往深处走走,多画些小地图。
但想到打到的猎物归公,她就小心眼了。
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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