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哭戏美人的火葬场们[快穿] > 第70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19
    众军将领休憩了两个时辰,入了深夜,各个士兵营帐都是熄了的,偶尔有夜里负责巡视的士兵提着灯笼路过,还有城门上瞭望塔的灯火亮着。


    除却这些,中军大帐也是烛火通明,各位将领连夜在商讨战术。


    叶姝才发觉这南疆打不赢南蛮是有道理的,虽说此处地形易守难攻名,但也不能一味防守退缩一隅。


    这样的作战战术,不仅会挫伤自家士兵,还会助长敌军气焰。


    现下凤朝派来的援军已经到了,完全可以采取进攻的战术。


    “南疆兵力有多少?”叶姝看了眼羊皮纸地图上的标记,用手指点了点南蛮驻扎地的东侧。


    乌桑银展开了手中的名册:“原有三万守城军,驻守冬日下来后,只余两万。”


    言语间,白净的少年皇子低下头来,神情似是有些低落。


    大概是为那些牺牲的南疆士兵而感伤。


    叶姝侧首瞥了眼他雪兔般的脸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温声道:“只有三万,能驻守如此之久,届时陛下知晓了,定会嘉奖的。”


    果然是少年郎,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叶姝这么一安慰,他立刻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那深紫色的眼眸分外别致。


    中军大帐中很安静,只能听到皇太女殿下冷静的嗓音。


    “本宫路经时派了士兵前去打探,南蛮主力驻扎在灵谷关附近,从地形来看,完全可以采取鹤翼阵左右包抄,先灭了南蛮主力。”纤细匀称的食指划过灵谷关两侧的地形路线。


    叶姝顿了顿,看了眼周围自家三军将领的神色,看她们的神情来看,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无论从领兵将领擅用的武器来看,还是从目前的兵力来看,都可以采用鹤翼的战术。


    一直跟在叶姝身边的副将出声道:“殿下,此次进攻需动用多少兵力?”


    帐中的烛火静静地燃着,融化了的蜡烛身渐渐缩短,滚落下蜡泪凝固在铜烛台上,形态各异。


    叶姝翻阅着前线打探军情士兵传来的军报,脑中建立着灵谷关的地形图,想了想道:“六万兵力足矣,左翼两万由你领着包抄,右翼四万由南疆小皇子和李副将领兵。休整三日后寅时,余下的五千骑兵以长蛇状先绕自后方突袭。”


    “此次作战,由本宫亲自率领骑兵突袭。”


    副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鼓作气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殿下......”


    闻言,正在标记地图的叶姝停下了动作,转过头看向她。


    这位母皇派来的副将是个老将,战术自是有的,不过叶姝记得她性格保守,和喜好强攻的李副将经常起矛盾。


    “殿下,您自后方突袭....是不是过于....”副将对着她黝黑幽深的眸子,一时间有些站立难安,下意识地想要踱步。


    叶姝指尖拈着木质的地标,听了这话后唇角微扬笑道:“还记得我们路上清剿的南蛮残军吗?”


    一想起那次作战,副将顿时噤声了。


    还记得是来支援南疆这座城池的路上,遇到了传闻中最为残暴好屠杀无辜百姓,烧杀抢掠目无军纪的南蛮黑巾军。


    殿下听闻了黑巾军做下的恶事,虽还是平日里宁静亲和的模样,只是身上那种淡漠到了极致的气质让人望之胆颤。


    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殿下领军作战的风格有多么令人惊惧,随手搭箭就直接射中了黑巾军将领的脖颈,更是下了黑巾军一人都不可留的死令。


    眼前还浮现出那次场面,玄衣骑装的太女殿下身骑乌云马,领着骑兵势如破竹,直接将那些黑巾军杀了个溃不成军,弃盔奔逃的南蛮士兵全被射杀,无一幸存。


    陛下还吩咐自己需要看着些太女殿下,切莫让她胡来,只消让她经历经历沙场厮杀便可,可如今一看,殿下绝非池中之物。


    “记得。”副将终究是妥协了,毕竟那一战是她都没有料想到的,她退下了道:“还望殿下一定要保重。”


    叶姝抛了个军旗到她手中,“届时看到我军旗帜,需记得变换阵术,拉长两翼同本宫回合,形成包围之势,鹤首负责远攻的弓箭手在三方士兵到来前先行侵扰。”


    在地图上布置好了的叶姝抬起头,澄澈的杏眼扫过帐中每一人,朗声问道:“可记清楚了?”


    “回殿下,记下了!”


    期间叶姝倒是没有注意,那堂下的乌桑银一直悄悄地观察着自己。


    身为宗主国皇太女的叶姝一来,毫无疑问成了全军的最高将领负责指挥作战,乌桑银抬眼望着坐于案台前,鬓发微垂的叶姝。


    暖黄色的烛光像是给她姣好白皙的侧脸渡上了一层莹润如玉的光泽,合着那种专心致志的神情怎么看都撩人心弦。乌桑银不由得习惯性地捏住了袖子边缘,摩挲着上面细密的苗疆纹路。


    他心中想着,难怪王母总是念叨着那京中的太女殿下是个杰出人物,若是自己能入殿下青眼,想来南疆定能并入凤朝。


    灵谷关一战,一如叶姝所料,直接大举歼灭了南蛮主力。


    夜间突袭,锣鼓声震天响,响彻整个灵谷关,就连远在城中的南疆士兵和留下来守城等待支援命令的凤朝士兵,都能够隐约听见声响。


    坐在灶台前负责准备饭食的一名火头兵,咬牙切齿地将手中怎么也点不起来火的虎尾草丢进了炉灶里,脸上尽是灶台点火沾上的锅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分外狼狈。


    还猛地抬起头咳嗽,原来是刚才不小心居然呛进去了一口锅灰,眼睛都是晕开了雾气。


    要不是那深邃的五官和突出的骨相,只怕是谁都瞧不出来他好看。


    前来监工的伙夫看他半天打不着火,还怨气冲天,不由得笑道:“上不了前线,憋闷的慌?”


    突然听到背后说话声的火头兵,身形一僵,赶紧连忙捡起了被自己扔进了炉灶里用来引火的草,低下头讷讷道:“这不都想杀敌吗?”


    “殿下把你们这些一军来的新兵头子扔来火头军,还不是怕你们死在那。”伙夫蹲下来,拿过了他手中的引火草,随便搓了两下便点上了火,“你真以为前线战场是那么好上的?”


    他没再说话了,唇抿紧,安静地注视着炉膛里点起来的火光。


    灵谷关大捷,战报连夜便送往京城。


    此次作战大捷鼓舞了全军士气,大家难得地喜笑颜开地开起了庆功宴,不少苗疆女兵揽着凤朝士兵的手,围着篝火跳舞。


    坐在僻静角落里的乌桑银,少年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一个紫色纹绣布包,里面是他这些日子亲手打造的一对银镯子和脚环,还配了一只银项圈。


    这是苗疆千年来的传统,谁家的小郎君觅得了心仪的妻主,是要为她亲手铸造这些银首饰的。


    乌桑银紫宝石般的眼眸,映照着热闹喧嚣的人群,还有燃着的篝火,思及战场上叶姝骁勇冷静的模样,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像是青山间的小鹿一般,不停地碰撞着。


    苗疆皇室最善巫蛊之术,他也不知太女殿下是否属意自己,可是他想着,以他苗疆皇室的身份,纵然做不了正宫,做一位和那西域皇子同等的侧宫应当是足矣的。


    青石台阶上坐着的少年,咬了咬自己赤红如珊瑚珠的唇,印上了清浅的印子。


    若是.......若是殿下根本没有此等心思,他给她下情蛊便是了。


    褪下沙场甲胄的叶姝换上了常服,墨色长发还带着未干的湿气。


    难得行一次庆功宴,叶姝路过篝火人群的时候,士兵们还想挽着叶姝一通饮酒作乐,她遥遥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紫衣少年,便只是颔首浅笑了,拂开了士兵们挽留的手,“本宫还有事,先离席了,诸位玩得尽兴。”


    于是处于僻静角落的乌桑银抬起头,就看到身着鸦青色衣裙的叶姝,墨发垂落肩头,背着明亮的火光徐徐踱步走向自己。


    叶姝看到坐于台阶上的小皇子,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怀中的紫色包裹险些掉出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


    青衣的太女一撩衣摆,坐在了他身旁,“怎的不去同众将士们饮酒作乐?”


    乌桑银张了张唇,最后低下头轻声道:“殿下莫不是忘记,臣是男子了吗?”


    叶姝转过头,看到白净无害的少年手指捏住那紫色包袱的一角,指节都已经泛白了,转回来看向篝火旁的众人,笑着说:“本宫确实是忘了,全怪你生得这般好颜色。”


    她没有注意到少年慢慢靠近自己的手。


    乌桑银垂眸看着叶姝垂落在身体侧边的手,咬着唇,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圈住了她的手腕。


    触及的手指是温凉的,还戴着银饰的凉意,猝不及防被握住手的叶姝低头看去,就看到长夜之下,一只白瓷般莹润的手轻轻地圈住自己,带了点不安的意味。


    五指干净修长,夹杂着几分柔弱意味,那透亮的肌肤是南疆人独有的特点,仿佛只要随便掐一下就能留个红印子一般。


    “殿下,想看看臣说过的乌桑花吗?”乌桑银抬起眼,怯怯弱弱地看着叶姝,那眼眸笼上了一层水雾,让人几乎生不出推拒他的心思。


    叶姝抿唇轻笑,“可以啊。”


    两人倒是未曾注意到,庆功宴中有一个士兵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在看到二人离席前往城郊后,也跟着起身,然后悄无声息地远远缀在了后面。


    初春的夜微凉如一汪还带了点碎冰裂痕的水,天际是带了点雾气的灰,在身后的城墙和苗疆竹楼如同皮面下的剪纸影子,莫名地多了几分寂寥质感。


    苗疆的乌桑花盛开在夜色下,是皎洁如雪的白,似乎还带着冬日的寒意。


    南疆唇红齿白的小皇子长大后,成了南疆名副其实最昳丽的少年。


    立于雪白一片乌桑花中的少年难得穿上了苗疆部族庆功时穿上的服饰,头戴花纹盘银头冠,垂下的银片被晚风吹起时玲珑作响,衣料上暗纹染花的工艺是苗□□有的,绮丽彩色的丝线交织出南疆的图腾。


    乌桑银手腕间和脚腕上佩戴的银铃,因着他奔跑跳跃的动作晃动着,下摆的银流苏轻盈灵动,恰似少年郎对心仪妻主的憧憬。


    这是苗疆的传统舞蹈,以表对未来妻主的仰慕。


    但并不了解苗疆婚姻风俗的叶姝,望着夜色下,在盛开的乌桑花中轻灵舞动的少年,只觉得他很好看,瞧着赏心悦目。


    而乔装打扮后的那名士兵躲在树干后,看着面露羞怯,如同一只怯怯靠近主人的小白兔一般的乌桑银,将手中亲手打造的银铃和手镯送到了叶姝手里,觉得愤怒异常。


    少年低头浅笑,说道:“殿下,这是臣亲自铸造的银饰,如今按照苗疆传统,赠予殿下。”


    叶姝想着这大概是在表达谢意,入乡随俗,也就笑着任由他给自己佩戴上了。


    乌桑银眼眸明亮得如天边的星子,莹莹地望着叶姝。


    殿下这是答应了吗?那今夜那酒.....


    树干后藏着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扣着树干,都快把那树皮给抠下来了,金金咬着的牙根几乎都要咬碎了。


    映衬着那张还沾着锅灰的脸,脸色黑得简直可以和地底下的阎罗王作比较了。


    这苗疆的小皇子可真是好算计,言语间半分不提对妻主大人的爱意!莫不是他知晓苗疆的习俗,只怕也是看不出这家伙藏得这般深沉的心思。


    这破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在营房里受苦,妻主却在同这黑心肝的南疆小皇子你侬我侬?!


    夜里,房门被叩响了,叶姝打开门,便看到温软无害的少年捧着个银托盘,上面是一只玉壶,里头装着剔透的酒液。


    “殿下,方才庆功宴上臣见您并未饮上酒,因此特地取了臣去年酿的果酒。”乌桑银眉眼弯弯地冲叶姝笑着,将银托盘搁置在了木桌上。


    叶姝侧身走回到桌旁坐下,想着灵谷关大捷,作为指挥将领的自己不饮酒,按照人族的习俗,确实说不太过去。


    于是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杯酒。


    不得不说,苗疆酿酒是有一套的,这果酒倒出来便甜香四溢,让人只想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的乌桑银就这么看着叶姝直接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心跳如鼓擂,手指不住地转着腕间的银镯子,似乎想要靠这个动作冷静下来。


    只是越到了事情前头,乌桑银只觉得自己越发生出了退却的心思,尤其是在对上叶姝那双波光潋滟的杏眼时,简直想要弃门而逃了。


    “阿银你不喝吗?”叶姝倒是没想到这酒力这么厉害,三两杯下去就有些让她脸侧升温烫得厉害了,见到乌桑银还那般安安静静地坐着,便想招呼他也喝一杯。


    乌桑银被陡然凑过来的叶姝吓了一跳,尤其是她身上带着情蛊甜香味,混杂着皇家熏香,让他根本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退到了门边,手脚都不大听使唤了,讷讷道:“臣.....臣素来喝不了酒,殿下您早些歇息。”


    木门被碰地一下关上了,门外的乌桑银蹲下来,捂住了自己脑袋。


    方才被叶姝那般亲近的姿态一吓,居然吓得他夺门而逃。


    只是现下冷静下来,他又不由得有几分懊悔了。


    殊不知门后的情形已然变化莫测了,木窗被无声无息地支开了,翻身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原是那个小兵居然夜闯了叶姝的房。


    叶姝耳尖,听到细微的衣料摩挲的声响,慵懒地掀起眼皮看去,便看到朦胧的视野中竟走来了个模糊的身影。


    远在都城东宫中的阿奎勒怎么会跑来南疆?


    看来她真是醉得厉害了。


    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叶姝的腰身,洗净一身灰烬的阿奎勒通身那西域浓郁熏香的气息,笼罩着叶姝。


    眉眼深邃的西域皇子衔住酒杯,将晶莹的酒液饮入喉间,期间有几滴因着他的动作顺着下颌滑过脖颈处,没入了散乱的衣襟之中。


    已经醉得有些意识朦胧的叶姝抬眸看着这般活色生香的景致,红唇微启,望着阿奎勒细细地吐息。


    他低沉而带着不自觉魅惑的嗓音,在叶姝耳畔轻轻响起,“殿下,当真是薄情寡义的很......”


    言语中的幽怨之意,让叶姝恍惚间以为,是宫中那些失了恩宠的怨夫。


    待到乌桑银拾掇好思绪,重新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便看到房中空无一人,唯有那壶酒还搁置在桌上。


    纱窗还开着,吹进来的晚风送来了那缕西域暗香,让桌旁的乌桑银捏紧了桌上的玉杯。


    玉杯伴随着清脆一声响碎裂开来,白皙的手指被碎片划破,指节上的血迹,因为五指紧绷着的力道而淌出愈发多了的血迹。


    揭去白兔般模样的少年垂眼看到了手上的血,将指尖送到了唇边,将血迹尽数卷去,忽而眼眸若星辰般明媚地笑了起来,那弧度恰好的眼合着眼下朱砂红痕,流转出的光彩看着情意绵长。


    只是这笑,虽是昳丽,却有点阴凉的气息蕴于其中,倒像是模样艳丽的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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