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九涛那里拿回来的药材不少,因为是从药铺带出来的,药材的种类很齐,不过平摊下来,数量就不算太多。尤其是吴九涛拿出来给大家喝的几味药,只剩下一点点,难怪熬出的药越来越稀。
还有不少药材因为他们拿得匆忙,好几种都混在一起,还得梁衔月慢慢挑出来重新分类。不过虽然麻烦了些,但她也得到了很多珍贵的药材,里面居然还有一小盒藏红花、好几块杜仲和一支还算大的人参。
先是解决了骗人的“吴大夫”,又拿到了药材和粮食,梁衔月这一天可算是相当顺利,可坏事竟然也跟着来了。
兴许是自己前一天拿了四十几斤粮食回家的事在村里传开了,晚上竟然有毛贼想进梁衔月家偷东西。
知道梁衔月家院墙高,他还有经验的搬了梯子来,可惜还没翻过铁蒺藜就被小黑察觉,小黑吠叫起来把梁衔月一家人都惊醒。小偷这才屁滚尿流的逃跑,连梯子都落在了墙外。
这简直太嚣张了!要知道,冬天那时虽然也小偷频出,但偷的都是院外的东西,像是地窖里的土豆,或者仓房里的煤炭,想偷粮食就不一样了,非得进到家里才行。
一想到可能有人趁黑摸到自己家里,翻起橱柜里的东西,梁衔月就觉得毛骨悚然。更让她气愤的是这人目标明确,明摆着是冲着她昨天刚拿回来的粮食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消息只可能在村里传开,绝对是本村人下的手!
现在村里也没剩几户人家,同村多年,说不定还有亲戚关系,竟然也打这样的主意。
梁衔月以为这样就很过分,没想到又过几天,这人竟然卷土重来,又在深夜造访。惊醒了小黑以后知道偷不成他们家,泄愤似的往院里扔了好几块石头,还差点砸中窗玻璃。
真是太恶心了!
梁衔月气愤地想靠守夜揪出这人,熬了几天都没等到他再来,结果自己整个人白天失魂落魄的,终于放弃了守夜这个想法。
不过这小偷知道没法得逞,倒是不再来梁衔月家这边。反而是村里其他人家听说要么被偷了东西,要么没成功,被人掷了石块砸了窗玻璃。
大家都觉得是同村人干的,连出去寻找物资都不安心。他们在外面找东西,家里剩下老弱病残,要是一回家发现家里的东西都丢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疑邻偷斧这种事发生了几次,邻里之间就有了隔阂,甚至会反目成仇。反正现在梁家村村民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平日里也不多走动。
倒是梁衔月家、季明岑家还有黄一峰家一直紧密的抱团,平时互相帮扶。他们一起做的货架菜园也终于成熟了第一批青菜。
他们打算聚在一起庆祝一下。季明岑家的堂屋最宽敞,地点就选在这里。
三家人摘下货架上新鲜的小白菜,梁衔月片下了那个他们十分珍惜到现在还没有吃完的大火腿上的肉切成火腿丁,季明岑杀了一只已经长成的大兔子。黄一峰从家里腌菜的大缸里捞出两颗酸菜。
眼下黄一峰和梁康时两个男人正拎着菜刀剁着饺子馅,他们准备包酸菜兔肉馅饺子和白菜馅,火腿丁就加在白菜饺子里,也算是两种都有荤有素。
剁完了馅,他们就坐在烧的热烘烘的炕头上包饺子,光是放饺子的盖帘就拿了五张。
天气一直都暖和不起来,想让家里的青菜顺利长大,也是为了待在家里更舒服,火炕是一直都烧着的。今天因为要下这么多人吃的饺子,季明岑家的炉子也升起来了。
梁衔月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炉子边,炉灶上放着个铁锅,梁衔月小心翼翼的翻炒着里面的白糖,季明岑站在一边问他:“奶粉要放多少?”
梁衔月专心致志的盯着锅里的糖,眼看着锅里的糖泛出焦色,慌张道:“你快看着办,我的糖要糊了!”
季明岑迅速往水壶里舀了几大勺奶粉,搅和过以后倒进了梁衔月面前的锅里。
刺啦一声,挽救焦糖于过“焦”的及时雨出现,梁衔月搅和了一下锅里的液体,纯白的牛奶染上了绵柔的浅咖色,梁衔月又手忙脚乱的问道:“我拿来的茶叶呢?”
季明岑屈指敲了敲就放在梁衔月手边的茶叶罐。
“原来在这。”梁衔月打开茶叶罐,抓了一把茶叶出来撒进锅里,继续熬煮。
空气中渐渐有了香甜的味道,连坐在远处火炕上的梁康时几人都闻到了。“月月,你做什么呢?”
梁衔月头也不回:“稍等,马上好了!”
锅里的奶茶翻滚起了泡泡,梁衔月最后把早早煮好的芋圆和糯米小丸子倒了进去。她的焦糖奶茶终于大功告成!
梁衔月往季明岑的碗里舀了一勺,催促他快点尝尝:“怎么样?”
季明岑认真的点头:“好喝,很甜。”
梁衔月也尝了一口,奶茶的口感绵柔,带着一点焦糖的香气,她又吃了一颗糯米团子,指甲盖大小圆圆的一个,软软糯糯。本以为没有新鲜牛奶,采用奶粉冲调的奶做成奶茶味道会有差距,仔细一尝倒也喝不太出来。
第一次试做的焦糖奶茶就大获成功,梁衔月兴高采烈的给所有人都分享了一杯。
几个女性长辈都对奶茶赞不绝口,连一向不爱喝这些东西的黄一峰都喝完了,还觉得味道不错。他大赞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玩意甜的发腻,月月做的倒还挺好喝的。”
梁衔月坦诚道:“也没有那么好喝啦!是你好久没吃甜的,身体会驱使你多吃高热量的食物,才觉得格外好喝。”
喝完了奶茶,几个人的饺子也包完了,灶台和炉子上的锅都加满了水,水一烧开就开始下饺子。没过多久,一个个鼓鼓囊囊的胖饺子就浮上了水面,在热气里翻腾,渗出的点点油花也飘到了水面上。
这可是里面有肉的饺子!黄一峰都多久没吃到肉了,上次还是分到了梁康时从市里找到了的火腿肉,他十分珍惜地片成薄片,吃了两天才舍得吃完。
季明岑虽然养着兔子,也没舍得多吃兔肉,他在梁家村的根基最薄,有什么缺的东西要跟人交易,兔子是最好的货物,村里人都想要。
不过也有一点不好,知道他家养兔子的人多了,觊觎的人也不少,兔群的规模大了一些以后,只有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被养在原来那个屋子里,成年的兔子就被季明岑放在了后院,夯实了地面扎起篱笆养着,兔子只要不下崽,一般也不会费力气挖洞。
他在后院养兔子这事不知道被谁看见了,后院三天两头有人造访。现在季明岑晚上听到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点起蜡烛到后院去看,十次有八次都听见小偷逃跑的动静。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季明岑也没提这些扫兴的事。甄敏捞了满满一碗饺子给他,季明岑咬下一口,新鲜的小白菜和咸香的火腿丁冒着热气,味道好极了。
这一顿饺子所有人都吃得尽兴,敞开了肚皮,几个盖帘的饺子都下到了锅里,满满一大锅全被吃光了。
饺子面和的有点多,剩下的被杨书兰擀成一张大大的饼,切成手擀面。筋道的面条煮熟以后倒上芝麻油拌开。从货架子搭的菜园上摘下一根黄瓜切成细丝,滴上两滴辣椒油,撒一把葱花,光是闻着就喷香扑鼻。
吃过一大碗饺子以后,每个人又分到了小半碗面条,竟然也都吃下了。经常干体力活,所有人的饭量都见长。
吃完饭以后,梁衔月用带来的茶叶给大家沏了一壶热茶。围着小小的炕桌,袅袅的水雾朦胧了彼此的眉眼。
梁衔月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听到黄一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朝着面前的桌子靠了靠,声音里透着严肃:“我想说个事。”
“我们……要不一起搬到我家原来住的别墅区吧?”
除了杨书兰手上一抖,茶水溅出几滴以外,其他人竟然都对黄一峰这个提议表现的十分镇静。
“我们上次去搜物资的时候也顺路去过我原来的家,里面的人早就搬走了,那里围墙加固过,地方也宽敞,我觉得还挺适合去住的。”
梁家村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后来抢劫也多了起来,要不是他们三家人住得近,互相照应着,就凭他们一看就没挨过饿的模样,早该不知道被多少人抢过了。
都在家的时候还好,出门找物资就提心吊胆的,怕留在家里的人出事。再加上每次到市里寻找物资都要走上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而梁家村现在又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能留住他们,搬走的想法就在黄一峰心里生了根,在他发现自己原来住的别墅空置着的时候彻底破土而出。
梁家村里像他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反正田地里又长不出庄稼来,城里也有的是地方住,还比农村更安全,一个防盗门就能拦住大多数人,很多村民想明白这些以后,立刻就搬走了。
黄一峰之所以迟迟没提这件事,就是想等货架菜园上的蔬菜成熟。现在菜也摘了,是时候问问大家的想法了。
他这话一出,梁康时和甄敏都看向梁衔月,搬还是不搬,最重要的是梁衔月的决定。杨书兰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十分不舍,她和儿子好不容易在梁家村安了家,有了房子种了菜,还养了兔子。这时候突然说要走,她怎么舍得。
只是静下心来一想,后院隔三差五有人想偷自家的兔子,晚上连睡觉都不敢睡熟,房子又是超市改造的,前院没有围墙,是季明岑去山上砍了木棍扎起一圈高篱笆,才遮住了路过的人窥视的目光。
也许换到市里住能更安全点?杨书兰心里想着,把视线投向了季明岑,这一切还是要看季明岑的想法。
梁衔月和她身边的季明岑突然成了整个屋子人视线的焦点,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和季明岑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这件事我和明岑哥商量过,我们也觉得最好是搬到市里去。”
“别墅区的围墙被加固过,安全更有保证。而且我们来回到市里寻找物资,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了,白白增加了很多被抢劫的风险,不如干脆在市里找个地方住下。”
季明岑接着她的话说道:“今年天气一直不暖和,酸雨又腐蚀了我们现在住的平房上的瓦片,屋子不够保暖,冬天不会好过的。上次我和黄大叔一起去他们家看过,别墅里有壁炉,相比起普通楼房,有个壁炉更方便取暖。况且今年想过冬的话,柴火也是个难题,山上已经快没树可砍,市区却很容易能找到闲置的家具。”
“所以,我们也是赞同搬到市里住的。”
听了他们的话,几个人心里的天平又偏向市区多了一分。
甄敏说:“住在市里的好处不少,就是搬家是个麻烦事。家里的东西看着不多,收拾起来也有一大摊。”
黄一峰一听到大家对他这个建议达成了一致赞同,十分激动:“搬家不难,马路被大家走了这么多次,坑洞都填得差不多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汽油,我们开车过去,路不通的地方要么绕路,要么带着工具把路平一下,来回几趟就能搬好。”
“别的东西好搬,我们家的这些货架和养在后面的兔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杨书兰开口道。说起搬家,他们家还真没多少有行李,就是这搭起来的货架菜园才刚刚收了一茬,兔子有了鸡爪藤作为口粮以后也养的膘肥体壮,要是不能带到别墅区那边就太可惜了。
“兔子可以用笼子带过去,也不是不能养了,市里想找个几个货架还不容易,正好我觉得这次种的菜没有规划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重来一次。”季明岑安慰她道。
搬家一事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摆在面前的困难也一个个被拔除。
这次搬家一共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梁衔月家的行李最多,但梁衔月有海岛空间,挑了一些不引人注目的悄悄搬进空间里,打算到了新住处以后再拿出来。季明岑家行李最少,可兔笼占地方,平均下来,三家人的行李倒是不相上下。
彻底把行李搬完的那天是八月九号,不仅没有一丝盛夏的炎热,反而刮起了猛烈的北风。三家人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就被一场暴风雪堵在了黄一峰的别墅里。
原本的打算是暂时把行李放在这里,梁衔月和季明岑两家人各自在附近找一间别墅住下,壁炉取暖的范围只够一楼,二楼可以种些耐寒的蔬菜。谁知道碰到了暴风雪的天气,三家人被迫住在了一起。
不知道当初强占了黄一峰别墅的那家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过来的时候,整间别墅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幸好院门和别墅的大门还是完好的。
他们简单收拾了几个房间住下,正在发愁室内的温度降得厉害,该不该出去冒险找些家具做柴火的时候,梁衔月带来了好消息。
“地下室里有好多木柴!”
“真的?!”黄一峰一听这话就往地下室跑。家里除了一些挪动不了的家具以外已经被搜刮的不剩下什么东西,他一直没抱希望地下室还能有有价值的物资,连看都没有去看过一眼。
来到地下室一看,大半个屋子都是整整齐齐摞起来的木柴。黄一峰打着手电筒拿起木柴查看。他以前买过壁炉用的木材,很快辨认出这里一堆是栎木,一堆是桦树木。
他喜不自胜,没想到这里还有现成的木柴剩下。栎木是非常优质的木头,用作壁炉的燃料特别耐烧,能持久地散发热量,就和木炭一样。桦树也是不错的燃木,它的特点是燃烧速度快,和栎木这种耐烧的木材一起混用最合适。
“让我来看看地下室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黄一峰打着手电筒到处翻找。
梁衔月不觉得还能找出什么东西来,连这堆木材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堆在这里的,原本这间地下室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别墅区名声在外,应该有很多人都来这里搜过物资,留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没成想黄一峰突然惊喜地喊道:“这有一桶柴油!”说着,他从角落里那摊破烂里拎出一个圆桶来,扒开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确实是柴油,不是水!”
这才是地下室真正的意外之喜。
他们有了柴油,还有黄一峰的柴油发电机,在点燃壁炉之前,先用上了空调。
梁康时搓着手站在中央空调的暖风下面,感觉冻僵了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实在是太冷了,要不他们也舍不得用柴油。窗外的北风发出尖利的呼啸,卷起大块的雪花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让人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八月初的景象。
暴风雪持续了将近一周,时停时续,一看到外面的风小了,梁衔月就和季明岑一起穿上最厚的衣服到院子里割爪子藤。地上的爪子藤都被埋在了雪里,他们就割院墙上的。
被加高的院墙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爪子藤,像一片黄绿色的瀑布。割下来的爪子藤都拿到壁炉前面烘干,喂给兔子们。吃不完的就被季明岑积攒了下来,留作冬天兔群的食粮。
也不知道是不是搬了家吓到了兔子,还是天气冷,好几只兔子都出现了食欲不振的情况,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季明岑赶紧把这两只兔子杀了,用盐腌起来,挂在壁炉前做成兔肉干。
暴风雪结束以后,气温陡然上升,半米多深的积雪短短半天之内就全部融化,外面到处都是大水坑,太阳一出来,空气里浓郁的异味简直熏的人要晕过去。
梁衔月他们紧闭门窗,偶尔出门也戴着防毒面具。一直到积水彻底蒸发才开始探索起这片别墅区。
别墅区虽然有着高大的围墙和方便添柴的壁炉,住在这的人却不算多。如果说刚搬来的时候,梁衔月还为此感到疑惑,那么住了两周,她已经知道别墅的弊端了。
炉火烧得再旺,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也最多能兼顾客厅和旁边两个房间,其他地方基本感受不到太多热度。如果别墅有天井,热量散得更快,连一楼都不怎么暖和。
像是不久前的暴风雪天气,他们三家人都住在这一个别墅里,就必须要开空调,否则二楼的房间也不过个位数的温度。
要是冬天零下三四十度,更难想象要怎么过了。
但现在想这事还为时过早,暴风雪过后温度竟然上升到了近二十度,季节已经混乱不堪,才刚过寒风呼啸的严冬,又迎来了春光明媚的暮春,可谁有记得,日历上的节气竟然是处暑。
不过这个温度对梁衔月来说却十分适宜,她和季明岑各自在黄一峰家附近另找了两处紧挨着的别墅,稍稍清理过就住了进去。这下他们三家人又成了邻居,守望相助,还能保证有自家人的私密空间。
选好了住址以后梁衔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建他们的货架菜园。别墅附近的便利店有的是没人要的货架,他们拆卸以后重新在别墅二楼组装起来,装填上梁衔月从空间里挖出来的泥土,撒上种子,等待着作物的萌发。
因为别墅的空房间很多,除了种在货架上的青菜以外,他们还尝试在几个房间种了土豆、红薯、小米和玉米。
种下土豆的时候大家都是忐忑的,害怕当年那种土豆霉烂病再次发生,糟蹋了他们用来做种的土豆,不过不知是不是梁衔月用的是从海岛里拿出来的土壤,里面没有带着导致土豆生病的病菌,他们种出来的土豆竟然个大饱满,表面光滑的连坑洞都很少。
在等待作物收获的这段时间,梁衔月还和父母一起去了一次甄丽家,告诉甄丽他们搬家的消息。自从甄丽所在的田家屯彻底划归成蔬菜基地以后,甄丽进出就不是太方便,一般都是梁衔月他们一家人去看望他。
甄丽每次提出要请假到他们家来探亲,梁衔月都坚决反对,基地不让内部工作人员随意出入,也是有着保护他们的考量,像甄丽这种早早成为基地员工的人,这么长时间也积攒下不小的身家,容易惹人觊觎。
住在梁家村的时候梁衔月的消息不灵通,后来才知道,常有住在基地里的人盯着像是甄丽这样端着基地铁饭碗的正式员工,看到他们离开基地就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外面的人绑架了外出的员工,向他们的家人敲诈勒索。
基地就抓了好几波这样的人,也揪出不少基地里的内鬼,查问这些内鬼,发现他们也不是和外面配合的人关系多密切,不过是认识而已。可光是通个消息就能得到一大笔报酬,谁也抵挡不了这种诱惑,后来基地才严格限制员工离开基地。
梁衔月他们一家到甄丽那,还是甄丽和田薇以中级农业技术员的身份担保,才让他们一家三口能进入基地,在甄丽家待了小半天。
梁衔月给大姨和表姐带了一篮子鸡蛋和两只鸡,这么大的手笔让检查行李的工作人员都震惊了。他们也没想到基地外竟然也有人过得这么舒坦,肉、蛋、奶在基地也是十分稀缺的食物,基地里的牲畜养的少,粮食还不够人吃的,也不敢养多少牲畜。一直到爪子藤出现,经过实验后发现可以作为牲畜饲料,这才慢慢扩大规模。
可鸡蛋在梁衔月家却不算什么特别的,现在海岛里还有五只公鸡、八只可以下蛋的母鸡,以及十二只等待长成的小鸡。
这已经是一直在控制鸡群规模的结果,否则加大孵化受精蛋的力度,梁衔月根本拿不出足够的鸡饲料。而且八只母鸡每天下的蛋梁衔月家都吃不完,好不容易找到了能顺理成章拿出来的机会,还不好好让甄丽吃个够。
甄丽也被这沉甸甸的一篮子鸡蛋吓到了,她生怕这些鸡蛋是梁衔月家节衣缩食给她省出来的,忙道:“你们家养鸡了?这鸡蛋还是留着你们自己吃,我在基地里吃得很不错,我和薇薇的工资都高,平时在食堂里只吃米饭和面饼,那些藤面饼、藤粉我们一次也没吃过。”
梁衔月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藤面饼,问过以后才知道是爪子藤做成的食物,大为惊奇。不过这也是好事,爪子藤遍地都是,暴风雪之后冻死了一批,到现在已经又长了出来,爬满了他们来时这一路无人的街区。
“我们家养的鸡多着呢,下的蛋我们一家三口也吃不完,也没有那么多的鸡饲料养活那么多鸡,这不,给你送来两只,你这边还能开火做饭吗?要是送到食堂去,可千万要盯着点儿,别让人偷了肉去。”甄敏把甄丽拉到一边,小声嘱咐道。
甄丽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看她不似作假,这才放心:“看来你们真的过得不错,我这也有一些东西留给你。”
她说着从小库房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拖出两桶沉重的汽油,气喘吁吁的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有买汽油的额度,我想着你们可能要开车到处走,每次都把我和薇薇的额度买满,后来就买不到了,只攒了这些。你们现在既然在别墅区住,也有发电机,冬天一定缺汽油发电,你把这些都搬走,我也用不到。”
“姐……”甄敏看着早早就为自己打算起来的大姐,眼眶湿润。
“别哭,孩子们都在,怪羞人的。”甄丽自己看着妹妹,眼睛里也泛出水光。她这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说完就抹了抹眼睛,拉着甄敏说:“你家养着蛋鸡,营养不够可下不了蛋,我和食堂榨油的师傅认识,你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几个豆饼给你。”
甄丽说的那种豆饼是榨油以后的豆渣压实做的饼,有脸盆那么大,十几公分厚,一个就有二十几斤,这种豆饼对于鸡鸭这样的家禽来说特别有营养,基地自己养的鸡也会吃豆饼渣加餐。
甄敏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我也就在这待这么一会儿,你也和我说说话,讲讲你和薇薇过得怎么样。”
甄丽爽朗地笑了,她看着不自觉撒娇的妹妹,好像又回到了妹妹还没出嫁的时候,总是拉着自己的胳膊缠着她。
“我去那么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别急。”
“那我跟你一起去。”甄敏干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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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到来,甄丽和田薇专门请了半天假,热热闹闹地说了一下午的话,最后梁衔月一家人赶在天色昏暗之前回到了别墅区。车上带着甄丽给他们攒的两桶汽油和买到的五个豆饼。
除了这些以外,梁衔月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把空间里的几只母鸡拿出来,假借这些母鸡是甄丽送给他们的,几家人一起养这几只母鸡,吃鸡蛋,好过梁衔月一家人吃鸡蛋吃到吐,其他人却早已经忘了鸡蛋是什么味道的。
由此,继养殖肉兔以外,他们又专门有了一个养蛋鸡的房间。
一间别墅里只有寥寥几个房间住着人,却满满当当的安排了各种作物和家禽的种植和养殖,加上别墅区就在繁华的市中心,外出搜索物资十分方便,梁衔月他们搬过来以后,确实感受到了诸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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