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
司明沉沉声道:“你也说了,是古代。”
温稚撩起纤长的睫毛看着司明沉,上面残留着的几滴眼泪格外醒目。
司明沉将纸巾递给他:“擦擦。”
温稚使劲擤鼻涕,又揉了揉眼睛:“实不相瞒,但我是比较传统的男生。”
司明沉假装没听出温稚的弦外之音,将梳子交给他:“好了。”
温稚又从小恐龙挎包中取出镜子,左瞧瞧,右看看,检查司明沉的手艺。
“我今天起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响。”他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阿姨把我的新衣服洗了,还没干,所以我才这么仓促。”
说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袜子,又开始难受,眼泪悄悄往外冒。
司机看着很心疼:“别哭,路过商场给你买一双可以吗?”
“嗯。”温稚闷闷应道:“我要浅绿色的,配我的挎包。”
司机失笑:“行,一会儿停车,我下去买。”
“谢谢叔叔。”
司明沉这时发现,温稚的挎包上系着小冬瓜吊坠,轻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牛奶。
温稚好像对这类东西乐此不疲。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嫌幼稚吧。
很快,司机为温稚买来棉袜,温稚立刻脱下鞋将袜子换上。
因为身高原因,温稚的脚比较小,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像个瓷娃娃。
他抬头看司明沉:“不臭的。”
司明沉看着他:“你多高。”
身高对于温稚来说,是不能说的秘密。他利落地穿上鞋,嘀嘀咕咕:“一米八。”
司明沉淡淡扬眉:“嗯。”
见司明沉没反驳,温稚问:“你信了?”
司明沉:“不信。”
温稚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差一点一米八而已。
今天的市图书馆有场外文书籍交流活动,各个国家的书籍都有专场。
门口一家奶茶店排了长龙,见温稚探头看着,司明沉问:“我去排队,你想喝什么口味的?”
温稚不好意思地弯起眼:“草莓的。”
司明沉:“你先进去,刚下完雨外面冷。”
温稚虽然很想陪司明沉一起排队,但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以后粘在一起的机会还多着点,不差这一会儿。
于是他站在图书馆门口,隔着干净明亮的落地窗,乖乖等着司明沉。
他发现,司明沉在长队中非常耀眼。对方今天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只是随便搭一件帽衫和外套,清冷的气质格外迷人。
刚过一会儿,就有两名男生上前搭话。
温稚揣着手,眉心微蹙。
有种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觊觎的醋意。
那两名男生好像也是高中生,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围在司明沉身边拿着手机,似乎在索要联系方式。
温稚生气地攥着挎包上的吊坠,微微眯起眼睛。
“这次真的好巧,能在这里遇到学长。”说话的男生戴着银丝眼镜斯斯文文,气质偏温柔安静。
司明沉点头:“嗯。”
男生推了推眼镜:“学长,上次在物理竞赛现场没来得及跟你要联系方式,这次既然——”
“哥哥。”温稚举着小雨伞哒哒哒朝着司明沉跑过来,“好像下雨了,你撑着吧,别被淋到。”
司明沉抬头看向天空,发现确实周围确实下起了绵绵细雨,戴着帽子的缘故让他很难察觉。
戴眼镜的男生看着温稚,朝他点点头。
温稚也十分礼貌地颔首,随后撑着雨伞走到司明沉面前,声音软软的:“哥哥,既然下雨了就不要为我排队买奶茶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司明沉抬起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我了,没事。”
温稚哒哒靠近司明沉,继续举高伞:“那我帮你撑着。”
司明沉顺势接过:“我来吧。”
雨伞转移到司明沉手上,温稚自觉与司明沉面对面站着,与他站在一把伞底下。
旁边的男生尴尬地收回手机:“学长,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一起比赛。”
司明沉:“好,慢走。”
成功pk完情敌,温稚的欣愉仅仅维持三秒,很快又蔫蔫地垂下脑袋。
他可真是个心机boy。
司明沉也没跟他确定关系,他就暗戳戳拦截人家的桃花,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稚耷拉着脑袋,心情越来越差。
如果司明沉看出他有八百个心眼子,会不会讨厌他?
温稚陷入悲伤的剧情,难以自拔。
司明沉注意到温稚逐渐低落的心情,纵使他从小跟随父母出入生意场,很懂得洞察人心,却依然猜不透温稚的心思。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轮到他们点单时,温稚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他要了杯芝芝莓莓的奶茶,喝了一口重新活力满满,走路时故意踩着广场上的瓷砖格,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司明沉喝了口咖啡,提着的心弦渐渐落地。
青春期的男生真的很难揣测。
经过安检后,两人走进图书馆内明亮宽敞的大厅。
司明沉问:“有想买的外文书吗?”
温稚点点头:“有,那本书应该在b展厅。”
司明沉看懂地形图后,带着温稚朝最里侧走去。
图书馆的走廊里,陈列着许多名著,温稚问司明沉:“你今天想买什么呢?”
司明沉把自己的书单给温稚看:“大约二十本。”
温稚认真浏览着清单上的法文和意大利文,认读单词:“a…g…”
司明沉看他:“你会法文?”
温稚摇头:“不会,我只认得英文,我在找相同。”
司明沉:“这些都是经济学类的书。”
温稚扬起笑容:“所以,你未来想学经济学?”
司明沉若有所思:“差不多。”
温稚知道司明沉想去读书,但一想到两人未来就要谈异地恋,不免有些难过。
他抿着唇问:“如果我想留学,我需要通过什么考试吗?”
司明沉看他:“你也想去留学?”
温稚闷闷点头:“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其实,能考上麻省理工是我毕生的梦想。”
一丝诧异从司明沉眸中划过。
但仅仅沉默几秒,他恢复平静的神色:“那你要加油,对你来说托福和雅思不是问题,难的是拿到麻省理工的推荐信或者身份达到他的四个要求,并且有特长和闪光点。gpa成绩也要十分。
以温家目前的财力,通过机构和校方达成协议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并不推崇这种方式。温稚和那些仗着家里有钱,在英美留学圈混学历的人并不一样。
温稚听得头大,但他还是愿意为之努力。
“我今晚去查一查,如果需要报补习班或者课外班,大不了我就利用周末时间去学。”温稚垂着眼睛,说得挺委屈。但他愿意为了司明沉努力,并且努力的方向也是对他有益的。
司明沉朝他笑了:“好,那你努力。”
明确目标后,温稚更有动力。不但将他心心念念想看的《情书》购买下来,还买了很多课外资料帮助他提升口语。
司明沉说,英美的高校不光看重卷面上的分数,比较喜欢全能有学历有内涵的学生。他精挑细选,为温稚列出书单,一本一本带着他在各个展馆穿梭。
温稚的小挎包装不了什么东西,所以他们购买的书籍都放在袋子里。外文书很重,尤其是二十几本外文书放在一起,但司明沉始终拎着,没让温稚拿一本。温稚很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抢几本,但都被司明沉拦下。
司明沉对他说:“你需要好好挑书,这些我帮你拿。”
温稚耳尖泛着红,心里甜滋滋的。
他的未来男朋友可太会疼人了。
温稚一高兴,就喜欢做梦。他幻想着,以后两人一起在国外留学,可以租一间小公寓,下课不忙时就一起做饭,就这样甜甜蜜蜜的大学毕业就结婚。
温稚小算盘打得倍儿响,就连未来婚礼的风格都提前想好了。
中午吃饭,司明沉带温稚去了一家陶艺室,准备下午做陶艺玩。陶艺室的午餐味道不错,司明沉过去经常来,老板跟他也比较熟络。
“呦,今天怎么还带着一位小可爱?”
司明沉把温稚的书放下:“我同学。”
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士,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先吃饭吗?”
司明沉:“嗯。”
老板将菜单递给温稚:“小可爱,你可不像高二的。”
温稚扬着笑:“我高一了。”
老板:“怪不得,明沉从来没有这么可爱的朋友,都像他一样是个扑克脸。”
温稚帮司明沉说话:“不啊,我觉得这样超级帅。”
老板看破不说破:“所以,小可爱喜欢这种男生吗?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哦。”
温稚皱眉:“早恋怎么了?只要我不耽误学习,我觉得早恋没什么。”
老板:“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温稚脸颊两侧瞬间蔓延两团淡粉色:“我啊,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才不告诉你们。”
司明沉挽起袖口,默默翻阅菜单。
老板调侃:“真厉害,你既然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去告白呢?”
温稚托着腮,搭在桌子底下的两条腿轻轻晃悠:“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总得交流交流感情吧?立刻就在一起,多没意思?”
老板低笑:“没想到你还挺懂谈恋爱。”
温稚捂着肚子:“饿死了,老板记得帮我们快点上。”
老板:“好嘞。”
老板走后,温稚咬着吸管,有点点尴尬。
刚才他说得是不是太明显,让司明沉不知所措了?
“这里是陶艺手册,可以想一想下午做什么。”司明沉递给温稚,看了眼被咬的“遍体鳞伤”的吸管,重新递给他一个。
温稚尴尬一怔,偷偷摸摸用余光打量司明沉。
很快,店里的招牌大汉堡被端上来。司明沉切成八分,用一根长签穿起交给温稚,“别被扎到,慢点吃。”
温稚点点头,一口将汉堡放进嘴里。
司明沉愣了一下,慢慢嚼着牛肉。
温稚明显饿了,四份小汉堡吃得很快,薯条也很快被炫完。
司明沉:“再帮你点一些吧。”
温稚挤着番茄酱,不小心弄到嘴边:“行,我没吃太饱。”
老板过来收盘子时被温稚的食量震惊到:“小可爱,你饭量还挺大。”
温稚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正在青春长高期,需要多吃饭。”
老板笑呵呵道:“确实。”
吃饭时,司明沉用手按了按脖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温稚问:“你是颈椎疼吗?”
司明沉:“嗯,低头低多了。”
在温稚的印象中,颈椎病都是中年群体容易患的。他关心地看着司明沉:“你是不是学习得太猛了?你都这么聪明了,要适当给自己减负。”
司明沉面色有些苍白:“好的,我知道了。”
温稚见状,摊开油乎乎的手:“需要我帮你按摩吗?我爸就有颈椎病,我为了赚零花钱,专门和按摩师学过。”
司明沉似乎真的不太舒服,勉强一笑:“那怎么好意思,我过会儿就好。”
温稚见他不肯,小跑着去卫生间洗手。为了让司明沉回家后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他心机地从挎包中取出一瓶香水喷在手上。
回到桌前,他扶着司明沉的肩膀,比较强势:“让我试试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做陶艺,脖子不舒服多难受。”
司明沉再次阻拦:“真的不用。”
温稚根本不听,找准穴位后开始轻轻按着。近两年受温祁山影响,他有个絮絮叨叨的毛病。
“你的颈椎都快直了,你真的不用天天猛学,你已经学习那么好了。”
司明沉头有些晕,声音很轻:“好的。”
其实他每天低头并不是忙作业,而是额外补习一些金融知识。
他的爷爷现在受二叔胁迫,不敢正面支持他,平时只敢偷偷和他交流一些公司的情况,希望他韬光养晦,尽快长大抢回公司。
而面对那些复杂的文件,司明沉根本看不懂,只能每天学习到深夜。
他这个状态,已经有一年。
温稚按得很舒服,帮他放松肌肉后,开始按摩关键穴位和头部。
很快,司明沉头便不晕了。
他微微偏头,注意到温稚正一下一下认真地捶打他的关键穴位,极为专注。
一丝难以控制的异样情绪蔓延至心头。
“谢谢你,我已经不难受了。”司明沉想要让温稚停下,轻轻拍着他的右手。
温稚突然低身,凑到司明沉耳边歪头问:“舒服吗?”
一股清香的茉莉味儿袭来,温稚的眼睛干净的弯起。
司明沉避开目光:“嗯。”
温稚很有成就感,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那就好。”
休息片刻,两人开始diy陶艺。
温稚选了半天图案,也没有选到满意的。
老板见他挑剔,揶揄道:“看来小可爱想挑战高难度。”
温稚扬了扬眉:“是的。”
半晌。
温稚又捏又锤,脸几乎要贴在陶轮上。
当司明沉做得天鹅摆件已经送进窑里面时,温稚的作品才刚刚出炉。
不过,他为了保持神秘,特意避开司明沉。当老板看到温稚的作品时,明显没憋住笑。
这种陶艺店因工序比较简单,陶艺品烧得很快。
当温稚的作品出炉时,他举起来看向司明沉:“送给你!”
司明沉看着面前奇奇怪怪的酒壶,略微不解。但他还是礼貌地表达谢意。
温稚:“这是阿拉丁神灯。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你使用之前,记得用袖子擦一擦。”
司明沉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
老板在旁边补刀:“阿拉丁呢?”
温稚理直气壮:“酒壶里。”
司明沉没忍住,扬起唇角笑起来。
“谢谢你的神灯,我很喜欢。”
见司明沉这么开心,温稚成就感满满。
“我已经向它施法,它不敢不实现你的愿望,所以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温稚朝着阿拉丁道了句:“麻咪麻咪哄!”
司明沉再次笑了下,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温稚的头发。
“谢谢你。”
包装好陶泥,温稚和司明沉准备打道回府。途经商场一家玩具店时,温稚惊呼:“奥特曼居然出新款电游了。”
司明沉看他:“那我们进去看看。”
温稚忙拉住他:“不用,等我下个月发零花钱,再过来买。”
这个月还剩几天,他已经捉襟见肘,没有生活费了。本来他还有点钱,但今天都买了书。翻遍全身,只剩下十七块八毛钱。
不过他卧室的小猪存钱罐还有点钱,留着救急用的。
司明沉淡淡点头:“好。”
把东西放进停车场,温稚去了趟卫生间后,司明沉把温稚送回家。
温稚临下车前,紧张地抠着车门:“对了,你以后想考哪里啊?”
司明沉:“我已经拿到了的入学资格,高三下半学期就走。”
温稚装糊涂:“那可真巧,以后咱们说不定还是校友呢。”
司明沉:“我帮你送到家吧,书太沉。”
这个时间,温祁山也在家,温稚连忙推脱:“没关系,我可以。”
司明沉瞧着那一摞书,语气迟疑:“确定?”
温稚拍了下胸脯:“没问题。”
司明沉依然跟他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大盒奥特曼电游:“现在还能拿的了吗?”
温稚眼睛瞬间亮起:“这是?”
司明沉:“你的回礼。”
温稚开心地鼓手:“为什么给我礼物?”
司明沉:“小按摩师的礼物。”
“你什么时候买的?”温稚忍着笑意:“这多不好意思。”
纵使这样说,可他的动作却非常诚实,已经爱不释手地摸了起来,生怕司明沉不给他。
“走吧,我给你送回去。”温稚高兴,司明沉心情也很好,想陪他再多走一段路。
但温稚却宛如惊弓之鸟,态度却非常坚决,接连摇头。
“我可以,我一个人就行。”
温稚扛起袋子,胳肢窝夹起电动玩具,露出僵硬的微笑和司明沉告别。
司明沉瞧温稚走路歪歪扭扭的模样,略带不解:“他真的可以吗?”
司机一语道破:“估计小温的父母在家,担心被长辈们知道早恋。”
司明沉一怔,抬头告诉司机:“我跟温稚没有谈恋爱。”
司机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
司明沉靠在车椅前,望着窗外出神。颈后的茉莉香始终未散去。
……
回到家,温稚告诉正在看报纸的温祁山:“爸,我想考麻省理工。”
温祁山一翻报纸:“我们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志向了?”
温稚将这些书拿给温祁山:“这些都是我复习的资料,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学习。”
温祁山:“好样的,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跟爸说,爸全部满足。”
其实出国留学这件事,温祁山很早就有这个打算。当年温稚妈妈还在世时,强烈反对。用林倾稚的话说,温稚就像养在温室的花骨朵,从小又怂又胆小,不被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送到国外没人看她实在不放心。
小学六年,温稚虽然是在国外读的,但全程由林倾稚陪护,温祁山定时飞去国外,所以从对于温稚来说,国内国外没区别。
从那以后,温祁山就没再提这件事。
“我听说,你刘叔叔的儿子学习就很好,前年去另外一所常青藤,花了500w美金。如果你想去,爸也可以为你出这份钱。这样,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不用,我自己考。”
温稚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明明他实力不差,结果落一个砸钱去的名声,吹牛都没底气。况且司明沉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小废物。
谈妥这件事,温稚全力进入备战状态。
他在网上查了查资料,每年在国内招生大概有十人左右,并不算特别少,他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当夜,温稚喝掉五杯咖啡,一直通宵学习到凌晨两点仍然精力充沛。
……
日子慢慢过去,温稚依然很努力。而这段时间的大课间司明沉都会去老师办公室准备全国数学大赛,温稚常常见不到他。
这天晚上桑祁过来找温稚玩儿,在书桌上看到托福和雅思的题。
“小稚,你要出国留学?”
温稚:“嗯,我想去。”
桑祁目光沉下,朝温稚笑了笑:“小稚,你是为了明沉吗?”
温稚丝毫没有掩饰:“对啊。”
桑祁右手微微攥紧,皮笑肉不笑道:“小稚,我劝你三思。”
温稚不解地抬头:“怎么了?”
“本来我以为你追明沉就是一时兴起,但现在你已经严重到要跟他一起出国。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温稚皱眉:“你说。”
“明沉虽然不承认,但他暗恋乘书很久了,我们彼此熟悉的朋友们都互相知道。而,也是乘书心心念念的理想大学。”
刚才的笑容已经在温稚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安和难过。
突然想起什么,他反驳桑祁:“司明沉告诉过我,他没有喜欢的人。”
“你看这个游戏机,就是他送给我的。”
“这些书,也是他帮我挑的,他很支持我跟他读一所大学。”
桑祁面露关切:“小稚,你别这样。明沉确实对你很好,但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不可能。”温稚抱起小冬瓜:“这也是他送我的礼物,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温稚说完最后一句,眼眶瞬间湿了。
桑祁叹息:“小稚,明沉喜欢乘书很多年了,你很好,但你们刚认识一个月,怎么敌得过人家十多年的陪伴呢?”
温稚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捂住耳朵。
不为人知的地方,桑祁冷眼相看。
他本来没想这么早跟温稚说这件事情的。
但温稚和司明沉进展太快了。
这个晚上,温稚注定无眠。他抱着小冬瓜坐在窗边想了很久,总觉得司明沉不会骗他。
凌晨一点,温稚顶着一双红肿的核桃仁给司明沉拨去电话。他贴着小冬瓜,面容憔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最后一搏。
“嘭”一声,电话接通。
温稚心脏顿时狂跳。
司明沉声线温和:“怎么了温稚。”
温稚颤着小奶音:“喂,是司明沉吗?我这边有个合适的对象想介绍给你,他叫温稚,你看可以试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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