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热的温度隔着衣料慢慢传递。
司明沉握着手机怔在原地。
他低头,温稚的柔软的发旋近在眼前。
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茉莉香,这是属于温稚的味道。
司明沉的右手微微垂在身边,清冷的眼眸中头一次闪过几分不知所措。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看着两道纤长的身影在路灯下重叠在一起,刘叔悄悄回到车上,把车门关上。
春风拂动着树影,树下两人的校服衣摆悄然而动。
随着它们而动的,还有温稚的心。
这时,司明沉轻轻拍了拍温稚的肩膀:“好,我知道了。”
温稚恋恋不舍松开司明沉,眼睛里含着少年特有的纯粹。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这次,温稚重新拎起塑料袋,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途经隔壁邻居门口时,他抬头望向阁楼的窗户。好巧不巧,刚才他口中喜欢告密的小英就在看着他。
温稚笑了笑:“你好啊。”
笼子里的彩色鹦鹉学着他:“你好啊。”
温稚朝他歪头:“小英,我今天很开心。”
彩色鹦鹉学着他歪头:“开心。”
温稚忍俊不禁。又逗了小英两句,他满载而归。
这两天,学校正在筹备单词王的比赛,课间时总是被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
温稚正拿着雅思和托福的词汇本,偶尔听了一耳朵,闻言凑过去问:“你们讨论的是比赛吗?”
“嗯,听说这次单词王的比赛是个年级混合赛制,冠军可以拿到一千块钱奖学金。”
温稚的想法奇奇怪怪:“除了奖学金,还有其他的吗?比如称号之类的?”
李苏推了推眼镜:“第一名会被称为词王,这个算吗?”
“词王?”温稚扑哧笑起来:“这个名字土土的,不过这种比赛你们会参加吗?”
王廷啧了一声:“当然要参加!这次可有高二高的学霸,比赛现场是真正的腥风血雨!而且一千块钱奖学金欸!多香啊!”
温稚一想,也有点动心。
一千块钱,他可以买很多衣服了。
“去年的词王,你们知道是谁吗?”
李苏:“司明沉吧。”
温稚瞬间被打起鸡血:“那司明沉今年会去吗?”
王廷拿起课本一本正经:“按照统计学和概率学,他会去的。”
温稚被他逗笑:“那我想参加。”
李苏忽然眯起眼睛:“想参加比赛,得先过我这一关。”
温稚撸起袖子:“谁怕谁!”
王廷无语地看着幼稚的两个人:“你们真是够了。”
温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态度十分坚决。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获得和司明沉pk的资格。
一晃两天过去,温祁山觉得温稚学习得有些邪乎。要知道温稚以前在七中时,从来没有这么刻苦过。果然压力就是动力,这两天温稚的艰苦学习他看在眼里。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温祁山端着水果叩响温稚的房间门,可明明里面亮着灯,屋里半天都没有响应。
他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根从上至下的白绳。而这根白绳,一端系在屋顶,另一端系在温稚脑袋上。
水果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温祁山慌慌忙忙跑到温稚身旁。
温稚听见动静,慢吞吞抬头,明亮的眼神满是不解:“爸,怎么了?”
温祁山盯着拴在温稚下巴上的白绳,气得浑身发抖,当场给了他屁股个巴掌。
钢笔掉在地上,温稚瞬间被打懵。
“你拿这个上吊绳干什么!真是胡闹!”温祁山抬起手,还想再揍温稚两下。
温稚吓得向后连退两步,捂着屁股泪眼婆娑:“我在头悬梁锥刺股。”
温祁山咆哮:“是头悬梁,不是上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温稚撇撇嘴,看着温祁山盛怒的模样,这次没敢在还嘴。
温祁山走后,温稚悄摸摸锁上门,伏在床上,抱着小冬瓜忍着眼眶的酸涩。
明天全体学生去春游,如果不是为了单词比赛,他才不会这么晚还学习呢。
他爸太过分了,不管七二十一就直接揍他。
如果他妈妈在就好了,没人敢揍他屁股。
温稚越想越难过,蜷缩在被子里,和小冬瓜抱团取暖。
第二天,他盯着一双核桃仁般的眼睛,趁温祁山还没起床,悄悄和司机离开。
大巴车上,大家都很兴奋,唯独温稚闷闷不乐。
王廷和温稚坐在一起,用肩膀捅了捅他:“小稚,你眼睛怎么有点肿。”
“昨晚熬夜的。”温稚垂着头,无精打采。
“你别这么拼,你成绩其实已经不错了。”
“对啊小稚,你上次月考总分离班级倒数第二就差40分了。”
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安慰声,温稚更想哭了。
野生动物园离四中大约有两小时的车程,温稚含了一颗话梅糖,把自己买的小点心和糖果通通分给大家。
王廷笑得像个二傻子:“咱们小稚真是阔绰,做你的同学太幸福了。”
温稚垂着沮丧的眼睛摇摇头:“跟你当同学也挺幸福的,你肯教我做题。”
王廷搂住他的肩膀:“咱俩谁跟谁。”
温稚叹口气,戴上耳机漫无目的看着外面的马路。
一瞬间,他眼含悲情,偶像剧男主上身。
王廷和李苏窃窃私语。
“你说,他是不是又失恋了?”
“没准,我们别打扰他。”
到达野生动物园,各班定好午餐集合地沟,开始分散活动。
温稚此时心情才慢慢变好。
因为他可以去找司明沉了。
王廷见他要走:“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虽然温稚脸皮厚,但他跟司明沉的恋情暂时还不想公开。于是他心虚地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去。”
王廷奇怪点头:“那你完事后来找我们。”
温稚含糊其辞:“行。”
高二的下车地点在动物园东门,而温稚是在南门下车的。为了给司明沉一个惊喜,他决定先去找司明沉,找不到再打电话。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穿着四中校服。
温稚臭美,在校服里面套了一件白色帽衫,帽衫绳子两端还挂着两只胖乎乎的招财猫。
今天的头发他没刻意打理,发梢微卷蓬松,走路时像颗小蘑菇,过往迎来的学生都会瞧他一眼,更有甚者窃窃私语地讨论起他。
终于,火眼金睛的温稚找到司明沉。
司明沉他们刚刚下车,此刻正在帮助老师点名。
温稚与蒋凡他们对视一眼,安安静静在一旁等候,没敢上去打扰他们。
高二一班的人基本都认识温稚,看到温稚后,所有人不约而同,朝司明沉八卦地笑着。
不过在他们其中,学习委员李岑的反应却比较冷淡,看温稚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不屑。
“中午十二点,大家可以在b区狮虎园外面的露天休闲区吃饭,我会点名。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司明沉将名单收好,李岑朝他走来。
“下个月市里的竞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不如我们一起走,顺便抓紧时间讨论。”
蒋凡几人在旁边调侃:“好家伙,不愧是学霸,抓紧每分每秒学习。”
李岑淡淡一笑:“这次竞赛很重要,据说有许多高校的老师过去挑学生。”
司明沉和李岑的观点比较一致,觉得在这里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准备答应。
“司明沉。”温稚在这时小跑着朝他走来,“我想找你一起玩。”
司明沉见温稚的书包又大又满,朝他伸手:“把东西给我吧。”
温稚:“不用,我背着就行。不过这里面确实有我给你带的东西。”
“那你分给我一些。”
温稚心情好了很多,将十几斤重的书包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开始挑挑拣拣。
“你的葡萄,巧克力派。”
“这是湿纸巾,和即食罗宋汤。”
“我还带了清新口气的喷雾。”
温稚书包整理得很整齐,每种零食都分门别类收好,葡萄等水果也洗干净放在收纳盒中。
“带真的多东西不沉吗?还不如带几本书,利用这个时间学习提升成绩。”李岑在旁边悠悠说道。
温稚正在分零食的手一顿,眉毛微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要对别人指手画脚?”书包的拉链被他使劲一拉,他重新背起,不愿意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司明沉站在他身后,犹豫片刻拍了拍他的头:“把书包给我背着,我们去玩。”
温稚用余光偷偷瞧他一眼:“那好吧。”
很快,温稚的书包单肩挎在司明沉身上,他看了李岑一眼:“抱歉,就不跟你讨论题了,我想和温稚去玩。”
李岑顿时尴尬站在原地:“嗯。”
走路时,温稚仍然气哼哼的,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情被李岑破坏。加上他的屁股现在还有一点疼,他的眼睛始终耷着,闷闷不乐。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异常。
“你的腿怎么了?”
温稚觉得昨晚那件事很丢脸,轻轻摇头。
司明沉目光严肃,又观察温稚的走路姿势两秒:“你被人欺负了吗?”
这次,温稚慢吞吞点头:“我爸昨天揍我屁股来着,我的皮肤比较娇嫩,所以肿了。”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件事,司明沉听着却很别扭。
“抹药了吗?你爸为什么打你?”
温稚:“因为我悬梁刺股,被他发现了。”
司明沉还是不明白:“你爸怪你太用功吗?”
温稚:“不是。因为我把悬梁的绳子挂在了我的下巴上。”
司明沉表情明显一怔,久久未说话。
这时,蒋凡他们跟了上来:“前面就是狮虎园,要进去坐缆车参观吗?”
司明沉首先看向温稚:“想去玩吗?”
温稚点头:“好。”
狮虎园需要单独购票,司明沉点清人数后,统一去买票。
蒋凡这时在温稚耳边吹风:“你看明沉对你多好,一直给你背着书包。”
温稚双手背后:“可能是我魅力大呗。”
桑祁在一旁打量着温稚,极为沉默。
“嘿,没想到你还挺膨胀。”蒋凡看着两人,一肚子坏水:“那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温稚大方承认:“我在追他。”
李贺坏笑着说:“明沉好追吗?”
提起这件事,温稚撇撇嘴:“不好追。”
蒋凡趁机调侃道:“哦呦,我们温稚魅力不是挺大吗?怎么迟迟没有得手?”
温稚嘴硬:“我们这叫磨合期。而且这么快在一起干什么?我们要享受爱情追逐的过程。”
蒋凡望着司明沉的背影,扬了扬眉:“温稚,我跟你打个赌呗。如果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邀请司哥约会成功,我就——”
“你就什么?”温稚双手抱臂。
蒋凡:“我就以后当你的小弟,帮你将司哥追到手。”
温稚:“一言为定。”
司明沉买完票回来,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跟刚才不太一样。
他淡淡道:“进去吧。”
温稚抬起手臂:“冲啊!”
眼瞧着温稚已经摆着中二的姿势冲出去。桑祁借机走到司明沉身边。
“明沉,我想跟你聊聊。”
司明沉表情慵懒:“嗯。”
等待进入观光车前,桑祁和司明沉站在车的后方,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桑祁神色极为严肃:“我不想跟你绕圈子,我喜欢温稚,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
司明沉表情依旧,并没有很惊讶:“嗯,我知道了。”
他的行为让桑祁有些摸不着头脑。
桑祁追问:“你同意了?”
司明沉淡淡看他:“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这是他的自由。”
桑祁顿时气急败坏:“明沉,我们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从小到大,我就喜欢温稚一个人,如果没有你,我们高中毕业后就能在一起。他爸爸也很喜欢我,从小就说给我们定娃娃亲。”
“表哥。”司明沉声音平稳:“你们不能在一起,阻碍不是我,是他不喜欢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司明沉离开。
很快,轮到几人乘坐观光车。
狮虎山是野生动物园的招牌,温稚他们乘上透明观看缆车,肆意欣赏野外猛兽们的日常。
他们所坐的车不小,能容纳15人。
温稚与司明沉蒋凡并排坐在一起。
“你们看,那是两只狮子在谈恋爱吗?”温稚起身扒着窗户,“那只雄狮的鬃毛好漂亮。”
司明沉顺着温稚的声音望去,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后,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平原上,两只雄狮正在石头后面搞基。
温稚很感兴趣,依旧兴奋地看着:“好像两只狮子都是帅哥。”
蒋凡一听,立刻凑过去:“我的天,这种画面真的是不花钱能看的吗?”
温稚捂着嘴偷笑:“能看能看。”
司明沉瞧着两人傻乎乎的样子,淡淡扬起唇角。
“温稚。”一位男生在这时走到温稚身边:“我是高二二班的陈嘉俊,你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是我在校门口执勤帮你测体温。”
温稚没听出男生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道:“怎么啦?”
陈嘉俊正色:“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加一下你的q吗?”
温稚顿时语塞,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瓜的小卷毛。
他下意识看向司明沉,撞上的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蒋凡捅了捅司明沉:“哎,你未来男朋友被搭讪了,你不去亮一下正牌身份?”
司明沉淡淡表态:“你是不是闲的。”
“尤其是那天看见你在台上表演,我更喜欢你了。我觉得你很有才华,也很可爱。”陈嘉俊气质斯斯文文,校服被熨烫笔直,是个干净白皙的男生。
温稚单手紧张地握住围栏,又用余光打量司明沉:“谢谢你的喜欢,你也很优秀。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只能拒绝你。”
陈嘉俊抿着唇:“你有男朋友了?”
温稚温吞回道:“不算有,但我很喜欢他,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谈恋爱了。”
陈嘉俊没料到温稚是这样专一的性子,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些许。
“好,谢谢你的回应,你也要加油。”于是,他回到同班同学面前,大家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加油打气。
温稚也坐回司明沉旁边,并用胳膊蹭了蹭对方。司明沉转头看他时,他悄悄道:“路边的野花太妖娆,可我只要你。”
听着这段霸总宣言,司明沉侧脸避开温稚,扬唇笑了。
从始至终,桑祁都坐在两人身后,静静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看到温稚朝司明沉笑时嫉妒犹如野草在他的心底滋生狂长。
明明是他先遇到温稚的。
为什么连喜欢的人司明沉都要跟他抢?
从小到大,司明沉从他身上抢走的那些关注和赞赏还不够吗?
下了参观车,几人顺势在附近的休闲广场休息。还不到吃午餐的时间,蒋凡从书包里取出一摞大英词典中高级词汇卡片,朝大家晃了晃:“我们玩个游戏呗?谁最先被out,谁请大家吃饭。”
李贺吐槽他:“你也真会挑人,这里除了你我学习最差,还有谁?”
蒋凡笑呵呵瞅着温稚:“还有他。”
温稚就差翻白眼,很不服气。
“还真不一定是我最差。最近我在熟背各种英文词典,说不定我能拿第一呢?”
蒋凡鄙视道:“有明沉在,你能拿第一?说破大天我都不信。”
温稚:“如果我能第一怎么着?”
蒋凡:“你说。”
温稚看了眼司明沉:“那就让司明沉跟我明天去约会吧。”
李贺与蒋凡瞬间开始起哄。
桑祁的脸色很难看,始终没有笑脸。
温稚胆子很大,托着腮朝司明沉挑衅:“敢来不?”
司明沉意味深长:“行。”
如果有锣鼓,蒋凡和李贺能当场来一段,用来庆祝这难得一见的场合。
很快,游戏开始。
规则很简单,轮流抽牌,抽到的牌需要立刻念出它的中文翻译,答不出者直接out。
蒋凡的牌也是比较有讲究的。
从上到下,难度逐渐加深,到最后都是一些非常难的生僻词汇,专业术语。
第一个抽牌的人是温稚,他快速翻译:“吹风机。”
蒋凡第二:“热水壶。”
李贺第:“梯子。”
桑祁接着:“衣架。”
司明沉最后:“暖气。”
第一轮,所有人轻易通关。
到了第二轮,词汇逐渐加大难度,光一个单词恨不得就有十五六个字母。
李贺最先败下阵,忘记forest怎么翻译。接着是蒋凡,死活不记得农副产品这个词汇。
现在,就剩人。
温稚屏住呼吸,时刻不敢耽误。他非常忙,一边要认单词,一边又要默默祈祷,碎碎念的模样非常可爱。
对比温稚和桑祁,司明沉倒显得游刃有余,每翻开一个词卡,都能云淡风轻地说出中文意思。
这时,桑祁遇到particle这个单词,手指焦急地点着桌面,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
温稚在一旁看着也在着急。这些单词一个比一个难,他估计自己撑不住两轮了。
终于,时间到。
桑祁退出游戏。
这个单词由司明沉回答。
司明沉:“粒子。”
蒋凡锤了下桌子:“我就怎么都没想起来,太难了。”
“行了,就剩你们俩pk了。”李贺道。
温稚调整呼吸,缓慢翻开一个词卡。
这个词卡他前不久在雅思中看到过,好像是质子的意思。
“质子。”
蒋凡一看答案:“呦呵,温稚行啊。”
温稚松了口气,又开始提心吊胆下一个单词。
他揣着手,屁股越来越疼。
按照这个趋势,他能赢得跟司明沉约会的机会才怪。
这些单词司明沉估计全都认识。
温稚怂唧唧地虚抬着屁股,托着下巴望向司明沉。
司明沉坐在对面,眼眸沉静:“分子。”
马上又轮到温稚,他开始动小心思。翻开词卡时动作极为缓慢,以为大家都发现不了。
蒋凡无情戳破他:“行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第一眼不认识,后面也够呛。”
温稚愤愤将词卡翻过来:“衷心的。”
李贺挑眉:“温稚词汇量真是可以。”
接下来轮到司明沉:“月震。”
温稚看到这个单词时都懵了。别说英文,就连月震中文是什么意思他都不知道。
司明沉看出他的心思,缓慢解释:“科学现象,月球轻震。”
温稚点点头,翻开下一个。
“subnary。”
他微微蹙眉,十分忐忑不确定地说:“信——”
“不对!好像是尘…”
“是尘世间?””
司明沉:“嗯,回答对了。”
温稚心脏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终于落地。但他马上又紧紧绷起,开始担心下一个词汇。
蒋凡翘着二郎腿朝桑祁和李贺道:“看见没,这就叫血脉压制。”
这一次,司明沉翻到一个“sere”。
蒋凡一拍大腿,悄悄对李贺说:“这个单词明沉熟,上次英文老师让编写诗,明沉就用这个单词当的题目。”
手指握着这张词卡,司明沉扫了眼剩下的八张。
这八张是这套牌里最难的一套,几乎都是高数类相关,温稚能答上来的机会非常渺茫。
而此时,温稚正可怜巴巴地垂着眼睛,视线恨不得把剩下的词卡戳破。
他揪着衣摆,心道自己有透视眼就好了。
这样就能提前看到单词,偷偷去手机查。
当然,温稚知道。他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但他真的好像跟司明沉去约会。
他趴在桌上,皱着眼睛等待自己翻牌。
这时,司明沉把牌轻轻一撂:“不记得了。”
李贺蹭地站起身:“怎么可——”
蒋凡捂住李贺的嘴:“恭喜温稚,获得胜利。”
温稚简直快要被惊喜砸晕,撩起略带羞涩的眼睛呆呆看着司明沉。
“那我既然赢了,我们是不是明天要去约会?”
司明沉掩着笑意:“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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