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温度陡然上升几分,烫得温稚脸皮透着淡淡的粉色。


    但他并不后悔这样说,因为他想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司明沉低笑,那双浅棕色眼眸温和地望着温稚。


    良久,他喃喃道:“好像是这样。”


    此刻,温稚皮肤红得像极了剥了壳的虾,眼神完全不敢直视司明沉。


    虽然这件事是他主动提的,但最先害羞的也是他。


    紧紧攥着裤子,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


    司明沉微微起身,牵起他的手,随后慢慢靠近他,在他头发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这个吻,温柔缱绻,虽然没有直接接触温稚的皮肤,却让他心跳怦怦加快。


    温稚抬起眼帘,鼓起勇气望向司明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还有吗?”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天下第一主动估计就是他了。


    因为害羞,温稚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润的雾气,睫毛微颤,透着几分诱人的无辜。


    司明沉眸光微闪:“有,下次小稚过来时支付。”


    温稚嘟起嘴:“那好吧。”


    司明沉坐在温稚身边,替他整理额头前略微凌乱的头发,发现温稚这半年变化确实不小,尤其是喉结,虽然纤细小巧,但比之前明显很多。


    过去,温稚变声期并不明显,声线偏奶音,但今天更为清润成熟,一听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温稚微微侧目:“你在看什么?”


    司明沉:“越来越可爱了。”


    温稚被司明沉夸得有些找不到北,站起身说:“你看看,我有没有长高。”


    司明沉很配合,站到他对面。


    温稚的头正巧能碰到司明沉的嘴。


    他扬着头皱眉:“我记得你走前,我们也是这个身高差。”


    司明沉将下巴虚搭在温稚额头,笑着道:“你忘了,我也长高了。”


    温稚恍然:“哦,忘记了。”


    “半年不见,还是小笨蛋。”司明沉搂着他,闻着熟悉的味道,这半年难熬的思念瞬间被治愈。


    “哼,你才笨。”温稚抬起下巴,蹭了蹭司明沉的衣服,“我饿了,想吃饭。”


    司明沉:“想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温稚惊住。


    在他的印象中,司明沉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就被悉心照料,根本没下过厨房。


    司明沉捏了捏温稚的掌心:“半年后,你就要过来,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我多学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到时候给你做。”


    温稚眼睛渐渐浮起笑意。


    “你怎么这么好?”


    司明沉忍着笑:“还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温稚抿着唇,眼神湿漉漉的:“谢谢司司什么都想着我。无以为报,等我成年,我免费送你个老婆。”


    司明沉很喜欢温稚的率真可爱,他刮了下温稚的额头:“好了,我给你做饭,你先去看会儿电影。”


    温稚不乐意,继续黏着司明沉:“我要给你打下手。”


    司明沉:“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温稚立刻敬礼:“收到!”


    司明沉被逗笑,平日清冷的公寓瞬间热闹起来。


    两小时后,四道简单的菜热腾腾出炉,温稚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可乐鸡翅:“好吃。”


    司明沉逗他:“你总得尝一口再夸我。”


    温稚振振有词:“我是美食品鉴师一级,光看色泽就能辨认出味道。”


    司明沉说不过他,干脆先帮他剥虾。温稚今天胃口大开,几乎三分之二的菜都被他炫进肚子里。


    饭后,温稚摸着小肚瓜躺在沙发上,司明沉则在厨房熬一些促进消化的陈皮山楂水打算喂给温稚。


    下午的时光格外悠闲。


    温稚捧着消食的热茶,坐在司明沉怀里,看了部当下火热的电影大片。


    他嘴馋,看着看着就想吃零食,可手刚碰到巧克力饼干的皮,就被司明沉拉住拽了回来。


    温稚不满地看他:“干嘛。”


    司明沉:“我担心你撑到。”


    温稚叹口气,继续喝着寡淡无味的山楂水,用脑袋使劲蹭司明沉的下巴。


    对于温稚的故意“挑衅”,司明沉也不恼,始终安安静静看电影。温稚唱独角戏没意思,偃旗息鼓,靠在司明沉怀里眼皮越来越沉,轻轻打起小呼噜。


    司明沉扬着唇,将旁边的毯子拿过来裹在温稚身上,关上投影仪,抱着他一起在沙发上小憩。


    一直到晚上,温稚待在司明沉的公寓越来越不舍得走,但一想到未来他们每天都能在一起玩,也就没再黏着司明沉,乖乖被他送回去。


    刚上电梯,温稚正巧撞见他的几名队友。王莱笑道:“小稚今天都跟男朋友去哪玩儿了?”


    温稚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


    另外几名队友好奇问道:“你男朋友是不是超级有钱?那辆车好酷。”


    温稚不想跟陌生人谈论自己的私事,敷衍说道:“还好。”


    王莱似笑非笑:“你男朋友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苦哈哈地考i?随便让他给你写个推荐信就可以了。”


    温稚听到这句话,琢磨出几分不对劲的味儿来。


    他正色道:“我没偷没抢,靠自己的真本事加入国家队,和你们一起参加比赛。我就愿意参加i不行吗?既然你愿意被别人写推荐信进入名校,你就去找个厉害的对象,但请别把你的意愿加在我的身上。”


    这段话,温稚说得很严肃,与平日里的温和大相径庭,把另外几人吓到。


    临进屋前,温稚又看了眼王莱:“我不管你跟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初衷是什么,但请你别再惹我,我忍你很久了,不想在这种需要大家团结的时刻跟你发脾气。”


    “嘭”一声,温稚卧室的门被撞上,只剩另外几人面面相觑。


    王莱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他急什么,敢交富二代男朋友,不敢当?”


    另外的队友这次没有附和,拿着餐票乘电梯下去吃饭。他们觉得温稚说得对,i是团体赛,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司明沉带着温稚将附近的景点全部玩了一遍,顺便吃吃喝喝。公寓里,温稚穿着小内裤一上称,果然胖了四斤。


    司明沉对此很满意,准备将他提前送回酒店,让他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的比赛。比完赛,温稚他们就会立刻启程回国,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碰面。所以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司明沉提前将温稚的十八岁礼物拿出来交给他。


    温稚刚解开安全带,看到腿上的盒子后诧异问道:“这是?”


    司明沉:“成年礼物。”


    温稚露出笑容:“还早。”


    司明沉:“提前送给你。”


    温稚故意神秘兮兮地问:“需要等比完赛再拆开吗?”


    司明沉点头:“需要。”


    温稚:“好吧,等我回国再拆开。”


    司明沉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比赛加油,你们没问题的。”


    温稚做了个奥特曼的手势:“必胜!”


    司明沉笑了:“小笨蛋。”


    这天,温稚回到酒店特意早睡,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的比赛。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晨,所有队员在酒店集合,前往比赛现场。


    其实大家的压力并不是特别大,在队内将近三个多月的严苛训练已经将他们的抗压能力百般磨砺,能站在这个赛场,他们每个人都很了不起。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这些题与国内选拔时的魔鬼程度相比,并不算很难。


    温稚还是按照自己的节慢慢答题,并没有贪图速度,稳扎稳打,最终将所有题目完美解出。


    这一刻,温稚如释重负。


    他望向外面的阳光,轻轻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离目标又前进一步。


    等成绩时,温稚很紧张,因为刚刚王莱说了一道题的答案,两人答案并不一样。满分42分,他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考38分。


    “温稚,42分,金牌。”


    教练老师望着屏幕,激动地喊了出来。温稚不可置信地和队员们相望,虽然激动,但仍然安静坐好,等待大家的成绩。


    他胸腔不断起伏,这一刻快要哭出来。


    “陈明,42分,金牌。”


    “李灿,42分,金牌。”


    “陈鑫,42分,金牌。”


    望着大家一个个露出的笑容,温稚真心觉得这几个月大家的付出没有白费。


    “王莱,41分,金牌。”


    六个人唯一不是满分的,便是王莱。不过这并不影响华国队拿到本次数学竞赛的第一名,他们这样的总分成绩已经破了纪录。


    旁边一位队友惋惜道:“可惜了,王莱只差一分。”


    王莱垂着冷淡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那分是我失误而已。”


    队友反驳道:“我们比赛比的就是心态和失误率。”


    眼瞧着两人要争论起来,教练出来解围:“好了,大家表现得都很棒,这次我们团队能拿第一,离不开每位同学的努力。等我们回国,我请大家吃大餐。”


    温稚点点头,礼貌道:“老师这么多天,您照顾我们也辛苦了。”


    教练欣慰道:“不辛苦,你们能拿到好成绩为国争光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很快,大家拿着国旗合影留念,与主办方的老师们一一握手后,大家乘坐专车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温稚利用这段时间,给司明沉打了一通电话,司明沉接得很快:“小稚。”


    温稚靠在车窗边,抿着笑意:“你猜我多少分?”


    司明沉声线带着一丝笑:“多少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温稚很直白,“特别特别开心,因为我获得了满分金牌。”


    司明沉声音温柔:“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温稚欲言又止:“那我就走喽,剩下的就是申请,应该没问题了。”


    司明沉:“等你好消息。”


    挂下电话,温稚扬着头任凭阳光洒在脸上。


    将近一年的努力,可算没有白费。


    ……


    飞机上,十人的团队坐在一起。


    温稚将礼物盒拿出来时,旁边的队友们都看见了。


    但他并没有在意大家的目光,而是轻轻打开那枚纯白色的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钻石制成的冠军王冠胸针,温稚爱不释手地摸着,将它立刻别在身上。


    一名队友称赞道:“真好看。”


    温稚甜甜地笑着:“谢谢。”


    王莱猜也能猜到这是温稚那个富二代男友送的,莫名来了一句:“有钱真好。”


    温稚没搭理他,继续欣赏自己的胸针。他跟王莱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所以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冠军胸针做得非常精致,温稚一低头,就能看见里侧镶嵌的“温稚”二字。


    他将盒子盖上,正准备放进口袋里时,发现里面有东西晃悠两下。


    他连忙重新打开,发现盒子有两层,底下还有一件东西。


    他本以为是胸针的配饰,可当他抠开第一层时,蓦地愣住了。


    半晌,他从里面将那枚戒指拿起来小心翼翼放在手心。


    他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童话里最美的故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从小就被养得十分娇气,经常被亲戚们吐槽,像个豌豆王子。


    所以中二时期的温稚总是幻想自己是童话里的王子,长大后会遇见温柔英俊的骑士和他幸福美满。


    而现在,童话里的一切他都得到了。


    温稚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很倒霉,所以这辈子老天为了弥补他,才让他遇见司明沉。


    他并没有将戒指立刻戴上,而是轻轻收好。人生的第一枚戒指,一定要司明沉帮他戴。


    很快,飞机落地。温稚和教练他们吃了顿饭,便回到自己的家。


    温祁山得知他拿到金牌后非常高兴,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


    “我认识那些老总的儿子都是花了两千多万才勉强送进一所像样的常青藤,可我儿子不一样,自己就能考上!”


    温稚怀有心事,站在温祁山旁边打算将他和司明沉的事情坦白。


    温祁山一扭头,看到温稚郁郁寡欢的模样,眉毛一皱:“怎么不高兴?”


    温稚松开紧攥的拳头,开始实施自己酝酿很久的计划。


    他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表情绝望,快要哭出来。


    温祁山立刻急了:“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温稚眼圈慢慢泛红:“爸,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


    温祁山当即想到司明沉,严肃地坐在温稚对面:“你在说司明沉?”


    温稚轻轻点头,哭得抽抽搭搭:“我就是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努力学习,可是我觉得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温祁山慢慢反应过来:“所以,你前段时间天天不高兴,也是为了那个小子?”


    “嗯。”温稚将眼泪擦干,“他真的很优秀,又自律又聪明,而且不怕吃苦,被他二叔那样针对也没破罐破摔,一直咬着牙试图将父母辛苦打下的江山挽救回来。我觉得,我以后遇不到比他更优秀让我心动的人了。”


    瞧着温稚伤心的模样,温祁山叹口气:“他家里欠了一堆债务,你不跟他在一起也挺好,免得拖累你。”


    “他们家没有欠债,那是谣言。”


    温祁山一愣:“那…他们家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就别喜欢他了。”


    温稚垂着眼睛,没再说话。


    两人聊完这件事,温祁山下去安排阿姨给温稚做饭。温稚站在二楼看了客厅一眼,小跑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蒙紧被子。


    期间,阿姨几次喊他吃饭,他都以没有胃口回绝。


    就这么一直到晚上九点。


    温祁山终于没忍住,走进来凶温稚:“你说你因为一个司明沉至于吗?他不喜欢你,你还要把自己饿死?”


    温稚闷闷道:“我就是不想吃饭。”


    温祁山看见温稚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就开始蹿火:“比他好看有的是,等你考上,爸给你介绍更好看的联姻对象。”


    “我就喜欢他,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就一辈子打光棍。”


    这句话把温祁山气得脑门子疼。他掀开温稚的被子,怒斥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看桑祁就挺好,家境也好人也有礼貌,你跟他试试呢?”


    “我不喜欢他,他就是个心机男。而且,他从初中开始就搞对象,我亲眼看见他亲过别人。”


    温稚没忍住,将桑祁那些事抖了出来。


    温祁山被他说愣:“我看小祁那孩子,不像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温稚愤愤道,“司明沉为人就很正直,无怨无悔地帮我,明知道我喜欢他,怕耽误我学习,也没有直接拒绝我,任凭我缠着他。直到我这次拿到金牌,他才拒绝我。”


    温稚觉得自己不算编瞎话,只不过事实情况与他说的相反。


    温祁山无奈地叹口气:“那能怎么办?人家不喜欢你。”


    温稚从被窝里露出一颗脑袋:“爸,你说我绝食四天,司明沉会心疼吗?”


    “你是不是疯了?”温祁山又气得想揍温稚,“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因为别的男人绝食?”


    温稚又开始抽抽,金豆子一颗一颗往外冒:“如果妈妈在的话,她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


    这句话,直击温祁山内心。


    他冷哼一声:“我还没死呢,我也能帮你。”


    温稚立刻凑过去,抱住温祁山的胳膊:“我就知道,爸最疼我了。”


    温祁山看着温稚哭肿的眼睛,终究是心软了:“司明沉家里那么复杂,你如果真跟他在一起,我担心你受苦。”


    温稚摇头:“他是个有担当的男生,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会保护我的。”


    温祁山被气笑:“人家不喜欢你,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温稚开始撒娇:“有爸支持我,我一定能追上他。”


    其实温祁山到现在,也不愿意温稚跟司明沉在一起。温稚从小就咋咋呼呼,激情超不过三天。所以他准备让温稚碰碰壁,追不上司明沉,温稚自然就会放弃。


    “行,那你追追看。不过说好了,我的儿子不能太卑微。你缺什么,跟我说就是了。”


    温稚终于弯起眼睛:“谢谢爸。”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温稚十八岁生日这天。


    这天是周末,一大清早温祁山便张罗家里的阿姨为温稚做蛋糕,准备生日派对。


    温稚近几天心情很好,可能马上成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即将自由自在地飞向天空。


    司明沉那边正在忙新的项目,这次温稚生日可能缺席,但温稚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申请下来的入学资格,明年一月他就能去报道了。


    温祁山看温稚心情不错,随口问道:“你跟小司怎么样了?”


    温稚咬着苹果,大大咧咧地说:“我正在追求他呗。”


    温祁山哼了一声:“依我看,我儿子已经考上麻省,条件又这么好,司明沉配不上你。”


    温稚:“我就要他。”


    温祁山被他气得没了脾气,心道反正温稚也追不上,干脆继续放任。


    晚上,生日宴马上开始。


    温稚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戴小王冠,吹灭了他的十八岁生日蜡烛。


    在许愿环节,他认真望着温祁山:“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希望我爸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以后您就是我最大的牵挂了。”


    温稚的姑姑感叹:“小稚越来越懂事了,学习又好,又孝顺。”


    温祁山拍了拍温稚的肩膀,“你到那边好好学习,回来后来公司帮爸。”


    温稚点头,帮温祁山倒了一杯红酒。


    突然提起这么伤感的话题,温祁山有些难过。他突然怕温稚去国外没人照顾,被别人排挤。


    “你的卡里,我给你打了很多钱,去国外后多跟同学们交流,请大家吃饭,别让人欺负你。”


    “对,我听说那边有些排外,都有自己国家的小圈子。”温稚姑姑附和。


    温稚笑了笑:“没关系,司明沉在那边读书,有他在没人敢欺负我。”


    提起司明沉,温祁山更难受了。


    “你又没追上人家,人家会管你吗?他要真能照顾你,我也放心。”


    温稚:“他人很好,不会不管我的。”


    温祁山无奈于他的天真:“你还是太小了。”


    当晚,大家一直吃饭到很晚才散。温祁山喝了好多酒,是被大家扶着上楼。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温稚洗完澡准备睡觉。


    这时他的手机发生震动。


    他点开微信,发现是一条司明沉发过来的消息。


    [往下面看。]


    温稚连忙打开窗户,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从抽屉里拿起一样东西。踩着拖鞋哒哒下楼。


    庭院外,两人已经搂在一起。


    温稚像只树袋熊,扒着司明沉蹭来蹭去:“你不是说后天你们小组就要展示,你必须出席吗?”


    司明沉拥着他:“再忙你的生日也要来,所以我们有10小时的时间相处。”


    美国飞到这里有多远温稚知道。


    司明沉为了这十小时的相处,生生在空中飞行将近30小时,一定很辛苦。


    “我帮你捶捶背。”温稚下来的急,只穿了件白色半袖和短裤,两条长腿在夜里白得发亮。他走到司明沉身边,替他捏了捏后背。


    司明沉低笑,捉住他的手问:“今天可以出去吗?”


    温稚想了想:“可以,你等我。”


    片刻温稚穿好衣服,跟随司明沉来到司公馆。


    司家的花圃开得正盛,温稚惊喜地问:“你们家的房子,解封了?”


    司明沉点头:“嗯,一个月前刚转到我名下。”


    温稚为司明沉高兴:“真好,是不是你二叔遭殃了?”


    司明沉点头:“快了。”


    走进司明沉的卧室,温稚一瞬间有些拘谨。


    因为他想起上次司明沉吻他头发时,说过的话。


    司明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沉声低头:“还有一分钟,小稚,十八岁生日快乐。”


    温稚抿着笑:“谢谢。”


    司明沉注意到他胸前的胸针,垂着笑道:“我送你的礼物,另一件看到了吗?”


    温稚故意:“啊?另一件?你只送了我这一件啊。”


    司明沉早已看破他的心思:“还有一枚戒指。”


    温稚装不下去,很快笑了出来,并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交给司明沉。


    “我还没有戴过。”


    司明沉明知故问:“为什么?”


    温稚:“想等你给我戴。”


    司明沉扬起浅笑,轻轻抬起温稚的右手,把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


    昏暗的房间里,戒指被远处的路灯映射得闪闪发亮。


    温稚抬起眼帘,试探地问:“这戒指代表什么意思?”


    司明沉:“代表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的决心,代表我希望温稚能成为我的男朋友。”


    温稚脸颊浮起两团淡粉色的红晕:“好的,那我答应你了。”


    刹那间,温稚的腰被一只手臂抱紧,随后整个人跌向一个温柔的怀抱。


    他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气息紊乱,用手抵着对方的肩膀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司明沉轻轻啄着他的唇,待他快不能呼吸时,微微松开:“吻你。”


    这次,温稚重新闭上眼睛,手臂不再僵硬,试着环住司明沉的腰。


    忽然,他的双脚离地,被司明沉抱着坐到沙发上压在身下。


    温稚无法动弹,再次深陷在这个缠绵缱绻的吻中。


    这个夜晚,两人一直在说悄悄话,几乎没有睡。


    当然,温稚的衣服自始至终也干干净净穿在身上,因为司明沉除了吻他,没再做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温稚将司明沉送到机场,依然站在上次的位置,目送司明沉的飞机离开。


    但这次他没有再悲伤,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离别是最后一次。


    …


    从十月到十二月,温稚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同时跟王廷李苏他们道别。


    为此,一班特意给他召开了送别会。


    温稚非常不舍,给每位同学都送了小礼物,祝愿大家金榜题名。


    与此同时,温祁山也在帮他寻找合适的地界,想帮他买个公寓。


    温稚要带的东西有很多,几乎有六个超级大的行李箱,避免麻烦,他提前快递到司明沉的公寓。


    温祁山对他也是万般不舍,温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


    送温稚去机场那天,温祁山眼睛红了,掩饰着声线的哽咽,严肃道:“你过去得好好学习,千万别染上那些恶习,尤其是毒。”


    温稚乖乖道:“知道。”


    温祁山叹口气:“行了,你走吧,那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安全到达后给我打个电话。”


    温稚松开行李,上前搂住温祁山:“爸,照顾好自己。”


    温祁山笑了:“别腻歪了,赶紧走吧。”


    温稚也傻乐着,拉着行李小跑着离开。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温稚终于抵达美国。一下飞机,他便看见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司明沉。


    深情绵长的拥抱结束,温稚随司明沉上车准备回家。


    坐在副驾驶,温稚回想起温祁山在机场的表情,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司司,我想跟我爸坦白。”


    司明沉点头:“可以。需要我做什么吗?”


    温稚:“你只需要说你会好好照顾就可以。”


    司明沉犹豫道:“你爸爸会不会生气?”


    温稚会心一笑,将这段时间他的小计策告知司明沉。


    司明沉听后微微蹙眉:“你绝食了?”


    温稚连忙解释:“没,就一顿晚饭。”


    司明沉表情缓和:“那就好。”


    温稚吐槽:“我的重点是,我很聪明机智ok?你都不夸我。”


    司明沉一本正经:“聪明机智是真,但以后不许拿身体开玩笑。”


    温稚幸福的嫌弃:“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种我们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司明沉:“那就提前熟悉。”


    到达公寓后,温稚累得够呛,但还是和司明沉坐在写字台前,给温祁山拨过去视频电话。


    温祁山接通后,看见温稚和司明沉的脸同时出现时明显愣了一下。


    温稚先开口:“爸,我追上司明沉了,我们在一起了。”


    司明沉跟上:“叔叔好,谢谢您对小稚和我感情上的支持,我会好好照顾小稚,未来给他幸福。”


    温祁山被两人说愣:“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刚才司司去机场接我,我跟他再次告白,他答应了。”


    “其实,我喜欢小稚很久了,但我担心我的家庭给我们的感情带来阻碍,所以迟迟不敢接受小稚的爱意。但现在我已经具备爱小稚的资格,所以我想和小稚在一起。”


    温祁山被两人说得脑瓜子嗡嗡地疼:“你们…你们…”


    温稚偷偷朝司明沉笑了下:“爸,谢谢您帮我追他,既然我已经追上了,过年把他带回家给您看!”


    温祁山皱着眉,欲言又止:“…行。”


    温稚挥手:“那我先休息喽,爸爸早安。”


    温祁山注视着温稚得意的笑容,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片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跟我耍心眼——”


    温祁山的话还没说完,温稚连忙挂断电话,朝着司明沉偷笑。


    司明沉捏了捏他的脸:“没想到小稚居然还有这种小心机。”


    温稚觍着脸:“昂!我八百个心眼子!”


    司明沉调侃:“全长明面上了。”


    “你说什么呢?”温稚捉住司明沉的手,坐到他腿上,“你在说我笨,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司明沉顺势搂住他的腰,抬起头啄了他一口:“嗯,就是说你笨。”


    温稚不满地拧眉:“我可聪明了,我可是数学比赛金牌——”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司明沉的吻中。


    温稚强行挤出几个字:“我可是…第一!”


    司明沉低笑:“嗯,我心目中永远的第一名。”


    [if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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