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馍只是开胃菜,之后的西餐厅蛋糕房才是正餐。
这是明九月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过生日。
她最爱草莓,明璃便点了个十寸的草莓蛋糕,双层的,送了蜡烛和生日帽,充满了少女心。
不光是几个小孩子,就连明珊和明珍,都忍不住切了好几块尝尝。
草莓蛋糕的口感非常细腻绵软,上面点缀着粉色的新鲜草莓,酸酸甜甜的果香味。
奶油非常细,下面的蛋糕胚也非常柔软,入口即化,让人吃了第一块便忍不住去吃第二块。
从蛋糕店出来,明九月的手里多了几盒打包好的小蛋糕,眉眼间都是满足。
小明亮和欢欢喜喜也都捂着鼓鼓的小肚子,开心地打了个饱嗝,幸福得不得了。
最后一站是公安局。
明九月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不解地问:“三姐,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想改名字吗?”明璃温声问,神色中带着安抚和令人心安的温柔。
改名字?
明九月的脑海中出现了大大的问号,有些茫然。
明璃进一步放柔了声音,耐心地解释说:“当初换户口的时候,爸妈担心你刚换了新环境不适应,所以只简单地改了名。”
“但是我们这一辈都是以王字旁组的字,大哥明瑞,二姐明珍,我,还有四弟明珀和五妹明珊,想问问你,想不想改一改?”
明九月不自觉地攥紧了后座柔软的沙发椅,垂着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
直到纤细的十指温柔地掰开了她的手,珍惜地将其捧在了掌心。
明九月愣愣地抬头看向了明璃,却见明璃笑意似水柔和,抚平了心间所有的难受和酸涩。
“九月,选择权在你,无论是不是改名字,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明家最小的小妹妹。”
明璃含笑合住手掌,将明九月的手包裹在了掌心当中。
她狡黠地朝着明九月眨了眨眼,口吻俏皮:“当然了,我也有一点私心,比如说一起走在外面的时候,别人问咱们的名字。”
“我说“你好呀,我是谁谁谁,这是谁谁谁,是我最喜欢的小妹妹”。然后那人会一脸理解地说“我就知道,光听名字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了”。”
明九月的鼻子忽然有些酸酸的,她反握紧了明璃的手,哑着声音点头:“我就是三姐的妹妹!”
“没错,当然是了,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吗?”明璃肯定地回答。
明九月眼角还挂着泪,却又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
她没有丝毫犹豫,认真地说:“三姐,我想改名字,我要改名字。”
“好。”明璃含笑伸手,将明九月脸侧的碎发别在了耳后,“走,我带你一起。”
她牵住了明九月的手,温热的温度通过手心传递了过去。
徐枝和明珍、明珊她们早就商量好了许多寓意好的王字旁的字,只等着明九月自己选择。
最终,明九月选了“玖”字。
玖,指的是黑色的像玉一样的美石,稀少珍贵,捧在掌心的珍宝,寓意很美好。
另一方面,她和明九月如今名字里的第二个字同音,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延续。
看着自己的新名字被一笔一划地写下,明九月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声音中变得安稳。
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明九月了,而叫明玖。
明玖,明玖。
明玖念着自己的新名字,原本漂浮的情绪好像找到了归依之处。
好像到现在,她才真真正正成了明家的一份子,明家成了她真正归属的家。
当晚,和明珊躺在同一张床上,明玖还在回味自己的新名字,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玩了一天了,心情激动,明珊也不困,翻了个身侧着看明玖。
“九月,啊不,现在要叫你小玖了。今天中午吹蜡烛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望?”
明珊好奇地托着下巴问,穿着袜子的脚一晃一晃的。
明玖在这一方面总是很坚持:“愿望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被别人知道,不然就不灵了。”
“说的也是,那我就不问了。”明珊翻了个身回去,仰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
“等我过生日,一定也要让二姐带我去蛋糕店吃蛋糕,要许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愿望。”
“嗯,会的。”明玖乖巧地应声。
等明珊睡着了,明玖还没睡,她闭上眼睛,回想起了中午时候的那一幕。
她在心里悄悄想。
她许的愿望,就是每一年生日的时候,明九月都能和三姐明璃在一起度过,她们是一辈子最亲近的姐妹。
但现在,愿望要有一点小小的修改。
不再是明九月了,而是明玖。
这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就像三姐说的那样,旁人一听,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嫡亲的姐妹。
明玖沉沉地睡了过去,唇角下意识开心地翘起来。
她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是草莓蛋糕味道的,一个属于明家明玖的美梦。
……
明玖的生日也是赵环的生日。
明璃也给环环买了一份生日礼物,亲自送到了东大院。
她早就打算处理叶婉,只是忙着深城那边的生意,没能抽得出空来。
现在有了时间,自然得果断地解决一切。
她借着沐辰的关系,直接找上了京市军工厂工作的赵父。
无论他是什么性格,环环是他的女儿,他理应对她负责,承担起作为父亲的责任。
赵父是个书卷气很浓的男人,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一派温文尔雅的气质。
颇有几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感。
只是他并不是在读圣贤书,而是专心于军工厂的科研项目。
明璃没绕弯子,直接将当初孩子抱错的猫腻告知了他,以及对叶婉人品和照顾孩子能力的怀疑。
她并没有费心去找确凿的证据,因为压根不需要。
仔细想想,叶婉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巧合太多,难以解释,因为本就是刻意为之。
不去深究还好,一旦摆在明面上,便是不打自招。
赵父的眉眼间也带着深深的疲倦之色。
毫无疑问,他是深爱着叶婉的,否则不会为她做到这一步,舍弃一切陪她共患难。
可他同样深爱着这个国家,他的父亲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从小受的是爱国主义教育,原则性很强。
这段时间,叶婉一直闹着要出国,和大舅子之间似乎也发生了矛盾。
他们再不复以往和谐的夫妻关系,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核心问题都在出国。
赵父知道自己工作性质特殊,难免忽视了叶婉。
因为对她多有亏欠,所以总是选择退让和纵容,尽量满足叶婉的全部要求。
可是有些问题是底线性问题。
作为他的妻子,叶婉短时间出国的手续都会非常复杂,更不必说长时间在漂亮国居住了。
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情。
而且国内不好吗?军队里的待遇优厚,他的月补贴不低,衣食住行都不用愁。
可是叶婉并不想听这些借口,只一门心思闹着离开,想去更先进繁华的漂亮国。
而如今,听了明璃的话,赵父眉宇间的川字更深。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妻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在违法犯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赵父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满是歉意。
“这句对不起你不应该和我说,该和小玖说,和我的爸妈说。”
明璃平静地道:“小玖就是九月,她现在改名字了,叫明玖。”
“是,我们对不起明家,对不起九月那孩子。”赵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身形都有些佝偻。
“我会帮忙转告小玖的,但是接受不接受,那就是小玖自己的选择了。”
明璃的神色间并无太多动容。
横亘在明家和赵家之间的事情太多了,不是简单两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明玖受的那些委屈,明玖和明家之间难以忽视的隔阂,她都必会让叶婉付出代价。
“我不会把叶婉送进公安局。”
明璃淡然道:“只是,客观来说,她确实不适合担任一个母亲的角色。”
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明璃起身离开。
只剩下赵父失神地站在原地,懊悔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没几天,明璃便收到了消息,赵父和叶婉终究还是离了婚,他带着孩子住进了军工厂。
而叶婉,也算是另类的得偿所愿。
叶大哥虽痛惜于她的自私自利,但到底是疼爱了几十年的妹妹。
在她的眼泪攻势下举手投了降,同意回漂亮国的时候带上她。
飞机上,叶婉透过舷窗看向了碧蓝如许的天空,攥紧了手中的小包。
她的眼睛还都是红肿的,里面是疼痛和不甘。
离婚不过是愤怒时的冲动而言,但叶婉没想到,赵父竟然答应了。
他竟然会放弃她!
而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她。
就连大哥,若不是她真切哀求,甚至都不愿意带上她一起。
为什么?凭什么?一朝之间,她好像失去了一切!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叶婉魔怔地低声念叨着,用力咬着唇瓣,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
直到现在,她对漂亮国的生活还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认为只要到了漂亮国,一切就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上。
她又是那个受尽宠爱的叶家大小姐,人生得意,应有尽有。
但她不知道,抵达了漂亮国,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叶阿姨,希望您能喜欢我为您准备的礼物。”
明璃遥遥地看了眼天边不见踪迹的飞机,回身坐进了越野车的后座。
“小玖因你平白无故受了十多年下放的苦,和家人的相处充满隔阂。”
“那你用后半辈子几十年的劳作做赔偿,顺便家离子散、众叛亲离,也是并不过分的吧?”
越野车载着明璃朝着东大院的方向驶去,叶婉坐的那一班飞机也到达了漂亮国。
叶婉推着行李箱走出了飞-机-场。
还没来得及欣赏车水马龙的繁华之景,她便看见了一张斯文有礼的俊俏脸庞。
男人是标准的华国英俊长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笔挺修身的深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背后是几十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保镖。
“请问是叶先生和叶婉女士吗?”西装男人姿态绅士,彬彬有礼地笑问。
“我是叶婉,你是?”叶婉抿了抿唇,探究性地看向了男人。
叶大哥的心中却忽的浮现出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但叶婉回答的声音太快,他没来得及阻拦,只不安地抓紧了手里的行李箱。
“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们boss的名字即可,她叫明璃。”
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仍是一派和气地笑着的。
照片对上了,姓名对上了,没问题了。
然而叶婉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明璃?怎么会是明璃?
就是因为明璃的出现,她原本幸福的生活支离破碎,被大哥责骂,被丈夫抛弃。
而如今,她来了漂亮国,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名字带来的阴影?
“你们想要做什么?”叶婉红肿的眼睛里面都是泪,慌张失措地退后了几步。
男人笑得从容而友好:“叶婉女士,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请您去咱们农场做个客,就像是您曾经对旁人做的那样。”
明璃的名下可是有不少的农场,占地广阔,劳工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你……你……”叶婉的语调都在颤抖:“你们怎么敢?我要报警!”
“这里是漂亮国。”男人的神情中多了些许怜悯之色,怜悯这个如今还没有看清形式的女人。
“您既然选择过来这里,不会不知道,漂亮国顶尖的资本大鳄究竟拥有着怎样庞大的权利。”
这里不是华国,没有在军工厂工作的赵父护着她。
而叶大哥,那点势力根本不值一提,想在琉璃集团的手下护住叶婉,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是boss吩咐了,不需要刻意和叶大哥交恶,只需要顺其自然便可。
想到这里,男人好心解释了几句:“放心,我们要的并不是您的性命,只是恰好缺了一个劳力罢了,是允许家人探望的。”
不多吃点苦,怎么对得起明玖受的那些罪?
许多时候,活着比死了艰难多了,想一了百了结束性命,哪有那么容易?
一直紧绷着肩膀的叶大哥终于失了力道,眼神中掠过几分迟疑,最终还是狠下了心肠。
就像男人说的那样,他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叶婉,只是把她强制性拘在了某个漂亮国农场。
只有每日完成固定的劳作任务,才能获得三餐的食物。
不禁止叶大哥探望,但是每次递进来的东西能保留多少,那可就不是叶婉能控制的了。
叶婉前半辈子压根没受过什么罪,于是后半辈子好像都偿还了回来。
她保养精致的面容被晒黑了,皮肤变得粗糙,染着豆蔻的美甲尽数折断,手上层层叠叠的多了许多茧子。
叶大哥开始的时候心疼妹妹,来得十分频繁。
只是每次过来,迎接他的只有叶婉无休止的抱怨和最恶毒的诅咒。
诅咒明璃,诅咒明九月,诅咒赵父和赵环,甚至开始诅咒叶大哥和叶大嫂。
一天又一天,叶婉变成了曾经自己最瞧不起的乡下妇人,习惯了满嘴不干不净的脏话,逐渐变得面目模糊。
后来,叶大哥去得越来越少,从一月一次变成一年一次,再是三五年才去上一次。
东西倒是每月都安排人定时送过去,衣服和食物都不少,还越来越丰盛。
但感情却好像越来越淡。
那个曾经娇俏宠溺的妹妹,逐渐在岁月中模糊了身形,只剩下了一张看不清的脸。
有的时候,腰酸背疼地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看着大大小小的茧子,叶婉总会无声流泪。
她咬着牙,眼泪沾湿枕巾,心头的悔意汹涌。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人?
——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抬眼望去,只剩下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忙不完的农活,说不完的辛苦和萧瑟。
叶婉身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国内人的生活。
明璃坐着越野车去了东大院,帮着赵环收拾东西,她将和赵父一同住进京市的军工厂。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寻沐辰,他就住在隔壁楼,你应该认识的。”
“以后我会经常和妈过去看你,你也可以出来和我们一起吃好吃的,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明璃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含笑摸了摸赵环的头发。
赵环应了一声,抬头好奇地问:“三姐,沐辰哥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在谈对象吗?”
赵环虽然才十岁出头,但也知道一点朦朦胧胧的情感知识。
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沐辰哥看三姐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
明璃没随便敷衍她,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现在还不是,看情况吧,未来有可能。”
她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哦。”赵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靠进了明璃的怀里,小声道:“三姐,我会想你们的。”
“我们也是。”明璃拥住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做安抚。
明璃其实问过赵环,要不要回明家和她们住在一起。
反正新房子也盖好了,多一个环环完全可以住得开。
但赵环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我姓赵。”
“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血缘上,我都是赵家的人,还住在明家算什么呢?明玖不自在,我也觉得尴尬。”
“说到底,是我亏欠了明玖的,是我对不起她,占据了属于她的生活,现在也算是各回各位了。我会和爸住在一起,会学着照顾好自己的。”
经历了这么一番变故,赵环也成长了许多。
对于她的选择,明璃自然是支持同意,还帮着说服了有些不舍的徐枝。
“三姐,我们走吧。”赵环拽了拽明璃的衣袖。
她的声音让陷入回忆中的明璃回神,明璃轻笑着点头:“嗯,走吧。”
说是收拾行李,但无论是明璃还是赵环,都不太擅长这个,就是个打下手的。
主要工作还是徐枝、张五妹、张七妹她们在做。
箱子和包裹都已经打包好了,直接就能塞进越野车的后备箱。
赵父只会搞研究,站在旁边稍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将赵环的一件衣裳折了又散,散了又折。
到临走的时候,他才找到了自己能干的。
赵父如释重负,积极地左右手各提了一个行李箱,往别墅门口的方向推,越野车就停在那里。
走前,明璃还细心地领着赵环逐个拜访了东大院的邻居,都送了一份不轻不重的礼。
价格不算贵,但是算是一份心意,感谢他们对赵环的照顾。
尤其是面对赵环的那些小伙伴,礼物都送得更重些,各类稀罕的玩具,还有一个不算厚的小红包。
搞得小伙伴们眼泪汪汪的,握着赵环的手舍不得松开,一幅恋恋不舍的样子。
越野车离开了东大院,凉亭处传来几声幽幽的慨叹。
退休的老人左不过就那几个爱好,或是爬山,或是钓鱼,或是下棋。
东大院的不少老人便都爱下棋,棋艺不怎么样,但几盏茶,一副棋盘,便是一下午的悠闲时光。
宋妍的爷爷便是其中之一。
他和几个老战友棋友,将明璃所有的行为收归眼底,眼神中都添了几分复杂的感慨。
“你们认为明璃是个什么样的人?”开口的老人姓周,留了不长不短的白胡子。
宋妍爷爷不急不慢地跳了个马,才缓缓道:“后生可畏,天纵奇才。”
周爷爷动了一个卒,没抬头,只慢悠悠地开口:“还有有仇必报,果敢狠辣。”
宋妍爷爷皱了皱眉,眼神不明。
这可不算是什么好话,甚至说得上有些苛刻了,姓周的对明璃有偏见?
注意到宋爷爷的眼神,周爷爷坦然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青志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老宋的徽章全丢了,老宋儿子的厂长工作也没了,现在一家子搬出了大院,不知道挤在哪个筒子楼里。”
“赵家媳妇儿抱错了孩子,给了她妹妹一点委屈受,瞧瞧是什么下场。离了婚去了漂亮国,在明璃的大本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呵,强词夺理!”宋爷爷吹胡子瞪眼:“宋青志一家是明璃动的手?明明是他们自个儿自作自受,活该有报应!”
“至于赵家,你之前还和我抱怨赵家媳妇儿人不行,现在倒成了她无辜了。去漂亮国也是她自个儿选的,难道还是明璃拿着-枪逼着她去的不成?”
宋爷爷气冲冲地吃了对面一个炮。
然后如有神助般,杀得对方丢盔弃甲,没一会儿便让对方满盘皆输,成功地干掉了帅。
他知道,姓周的和宋青志爷爷关系不错,但也不能这么刻薄地评价人家小姑娘。
人家一腔热血地回国做贡献,反而被你编排成了这个样子,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下棋输了,嘴上也没占到便宜,周爷爷的心里不快活,像小孩一样生着闷气。
宋爷爷一边收拾棋局,一边看了他一眼,多了几分提醒之意。
“老周,这两年,你的心态越来越不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儿子在外头也不怎么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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