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方衍和钱钰是大学同学兼好友，他没好气道，“你这是暗恋我吗？”
“我呸！”钱钰不客气地呸了方衍，“就你那有毒的信息素，beta也不爱。”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方衍提醒道，“要看病的人是床上那位，你好好看病，别老盯着我看。”
钱钰被拆穿也不觉得尴尬，索性光明正大地看。
“我说你这个禽兽，明知道自己信息素有毒，你还标记了一个omega。”他的食指伸出要指向方衍，但最终迫于对方的威压还是把手指给收回，“你知不知道，要是你们的信息素不匹配，对方会被你毒死？”
方衍：……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到小助理要去找别人帮忙标记，就失去了理智。
“幸好，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应该不低。”钱钰收集戴可的血液样本，他将那管红色的血液在自己眼前摇了摇，“至于具体匹配度多少，还得等分析报告出来。”
“但不是我说你，”钱钰撇了方衍一眼，“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不会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吧？”
方衍有把人摁死的冲动，钱钰连忙把话题拉回戴可身上。
“你这个omega的情况有些特殊，对你的信息素兼容性很强，不过在做了临时标记后，他的身体消耗情况太大了，远远超出正常范围。”
方衍沉思片刻，询问道：“阿钰，人可能变成猫吗？”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钱钰说道，随口说道，“除非是传说中的变异幻想种……”
钱钰的眼睛越瞪越大，扭头看向方衍，再转向戴可，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你是说他他他是……”
方衍摇摇头，说道：“我不确定，刚才有一瞬间好像见到他的脑袋上长出一双猫耳朵。”
还有一条长满毛毛的猫尾巴缠到自己的腰上，方衍在心里补充道。
“真的？”钱钰颤抖着在大堆的医疗器材里翻出吸氧瓶，直往自己嘴巴上怼。
方衍说道：“可能是幻觉。”
“卧操卧操！”钱钰给自己来了一针镇定剂，逐渐恢复平静。
钱钰两眼放着光，看戴可的眼神就像是财狼盯上了小绵羊，他嘶溜着口水，“传说中的幻想种。”
方衍冷冷撇了好友一眼，警告道：“别想打什么坏主意。”
钱钰气闷地捂住脑袋，解释道：“想什么呢？我又不跟你抢，我只是想拿点头发，拿点血液，最好能切点细胞，要是骨头能敲点下来……”
“呵呵，想都别想。”方衍冷哼一声，“头发和适当的血倒是可以。”
“小气。”钱钰哼哼唧唧，却是一脸狂热地立马采集戴可的头发和抽取更多的血液样本。
方衍微眯着眼，钱钰连忙解释，“我没有多抽血，这是正常人可承受的量。你多给他进点食补，很快就补回来了。”
钱钰见方衍的脸黑得可怕，继续说道：“他的信息素肯定也变异了，我在他的体内几乎没有检测到信息素的存在。”
钱钰努力表现镇定，心里疯狂呐喊幻想种！幻想种！
近年来omega的生育率越来越低，omega对于整个人类来说都是珍贵的存在，而传说中的omega二次分化成幻想种，从来都是一种人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
可是钱钰却能真实地接触到，他能不激动吗？
方衍说道：“为什么做临时标记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
方衍详细地描述当时戴可分化的情况，特别仔细地描述对方在分化过程中身上几乎没有散发出信息素的事情。
钱钰收集中血样，也是没搞清楚，“很多的信息得回去通过仪器监测才能确定。”
钱钰很想去摸摸这个幻想种，居然还是猫咪吗？也太可爱了。
可是他探出的手被方衍警告的眼神强行逼退，他撇了撇嘴，“小气。”
“看完了就赶紧走。”方衍开始赶人。
“唉唉唉，你这是过河拆桥。”钱钰哼哼地收拾东西，提醒道，“如果他真的是幻想种，从beta分化到omega的一次分化是度过了，可是第二次分化看起来还没有到。”
“二次分化？”方衍嘴里嚼着钱钰说的这个词。
“对，传说中幻想种会出现二次分化。”钱钰说道，“期间信息素会很不稳定，你最好把人给藏起来。”
“这怎么可能？”方衍觉得钱钰的提议很可笑，“他是人，又不是物品，总不能一直关在屋里不让出去吧？”
钱钰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说道：“那就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方衍怔了怔。
钱钰说道：“你的血液样本我重新收集一次，你的信息素变异情况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在标记omega后，你的信息素稳定了很多，可是他体内充斥着大量你的信息素，他体内的信息素很不稳定，随时都会暴走。”
方衍好看的眉头皱紧，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意思是说，不要再让我的信息素干扰他吗？”
“错。”钱钰说道，“恰恰相反，在这段不稳定的时期，你看情况不对，就得给他来个标记。”
“最好的办法是永久标记。”钱钰站在学术的角度分析道，“他一次分化的延迟，还有二次分化没有完成，都是因为他的体内无法产生信息素。”
“他的身体需要你大量的信息素注入，然后才能转化成他自己的信息素。”钱钰解释完都觉得扯蛋，但事实就是如此。
“要保证他的正常生活，正常出门，当然是没问题的。”钱钰作了一个啃咬的凶狠动作，“勤快点做标记。”
他还提醒道：“你可别想把人哄着蹲在家里就行，他的身体情况特殊，说不准什么时候二次分化就会来。”
“要是恰巧你出门不在家，他得不到信息素的补充，可是会——”钱钰凑近方衍，认真道，“死。”
方衍想到今天戴可分化的时候，确实虚弱得过份。
如果他一直没有出现，会怎样？
如果出现的是别人，他找了别人去标记，又会是怎样？
方衍摇了摇头，不想去思考这些。
他保证道：“我会照顾好他。”
“哈哈哈哈哈。”钱钰好笑地点点头，“你这个禽兽运气怎么就那么好？随便请了个小助理beta竟然都能是个幻想种。”
他再次提醒：“你可得照看好，不开玩笑的。要是唯一的一只幻想种因为你的疏忽被整没了，我跟你没完。”
“这不需要你说。”方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钱钰嘴巴上虽然左一句禽兽，右一句禽兽，可是那眼馋的模样谁看不出来他也想当这样的禽兽。
在钱钰即将走的时候，方衍突然说道：“这事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钱钰当然懂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虽然不太看得懂方衍对戴可的感情，但保护的态度倒是挺明显。
这个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了，戴可的安危可是个大问题。
钱钰不怕死地最后一次询问道：“我刚才的提议怎样？用别的alpha的信息素试试看，他是不是只对你的信息素反应。”
“滚。”方衍将大门关上，直接把人也关在门外。
钱钰惊险地身体后倾，他的鼻子差点被门板给拍扁，“真他妈是个禽兽！”
他摸摸自己并没有受伤的鼻子，对着别墅做鬼脸，“明明就喜欢得不得了，嘴上却不肯承认。看什么时候这个幻想种被别人给抢去了，你哭去吧！”
戴可的身体比自己预料的还要虚弱，隐约感觉大佬把自己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医生来给他察看情况，抽了很多血。
不过整个过程他都处于半昏睡状态，偶尔能听见方衍和医生说的几句话，大部分时间又处于迷糊的状态。
他不会是要死掉吧？
应该不至于吧？
他感觉自己的分化成功了，可是却觉得身体更加虚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强忍着困意撑开眼皮，用手肘撑着从床上坐起。
在梦里他梦到一只超舒服的“冰枕”，只要抱着他就能睡好。可是清醒过来打量四周，戴可一下子有些懵圈。
“这里是哪里？”
看装修就知道不是医院，而是某人的房间，黑灰白的风格看起来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他不舒服地挠了挠脑袋，“奇怪，脑袋怎么总是痒痒的？”
房间里是他喜欢的薄荷清香，戴可抓起被子凑到鼻尖狠狠地闻了一把，他保持着闻被子的动作，整个却僵硬住。
这个房间到处都是苦涩信息素的味道，不用问都知道是大佬的房间。
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家里？不是说去医院吗？
他有些紧张地揪紧被子，越是紧张却反而把被子揪得越紧，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素抚发慰，“好好闻的味道。”
方衍悄悄打开房门的动作一顿，耳根红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信息素好闻。
戴可注意到房门的动静，清透的眼眸望过去，见到方衍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就想飞扑过去。
他爬下床，硬生生止住自己这个怎么看都很变态的行为。
他可没有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以后可是超级大反派，为了主角受守身如玉，却因爱而不得疯狂伤害接近主角受的狠人。
自己占了对方便宜，那都是大反派以后对不起主角受的“黑历史”。
可是他觉得很不舒服，很想要贴贴。
方衍面对这个趴在床边，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眸楚楚可怜地看向自己的小可怜，好看的手下意识地搓动起来。
戴可的视线很快被方衍的习惯性动作吸引，那双被他认为是全宇宙最好看的手，别再搓了，再搓破皮了可怎么办？不得心疼死他吗？
戴可忍无可忍，硬着头皮握住那只用力搓动的手，黑亮的眼珠子转动着，说道：“医生说我能帮你治好你的信息素变异紊乱的病症，我不能离你太远。”
戴可在心里补充道，离太远他吸不到对方的信息素，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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