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我在通灵比赛逆风翻盘[无限] > 6、青色森林(六)
    一听这话,段择星立马连人带板凳儿风风火火地往joker身边挪去。


    橙黄色的火苗忽然变得有些暴躁起来,伴随着清脆的爆鸣声不停地上下蹿动着。


    借着这忽闪着的火光,段择星才看清了不远处那道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穿着一条沾了不少血迹的白色连衣裙,她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间夹杂着一些枯枝烂叶,不及段择星巴掌大的小脸蛋看起来格外白嫩,想来原本的长相应该是十分可爱的,只不过现在她的五官却因为脸上那个令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的深坑而完全扭曲。


    即使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段择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伤口,就好像有什么人用圆锥形状的锤子狠狠地朝她脸上砸了一下似的。


    不难猜想,她身上的其他伤口大概也是这个模样的。


    尽管伤口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了,可不知为什么小女孩的身上依旧有一条条像小蛇般蜿蜒着流下的血液,有些顺着她的指尖滴在了满是枯叶的土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有些则被层层围绕在她双腿上的枝蔓给吸收殆尽。


    “哥哥…”她歪了歪脑袋,用那张变了形的嘴巴张口喊道,“能不能带我回家啊?”


    “……”


    joker不动声色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腰,而后勾起嘴角凑到他耳边用略带几分戏谑的语气低声说道,“叫你呢,哥哥。”


    好家伙,槽点实在太多以至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喷了,段择星不禁转过头望向他,眼神中的怨怼之意十分显而易见。


    这时,小女孩本就扭曲的脸因为悲伤而皱成一团,豆大的眼泪从一大一小两只不对称的眼睛里被挤了出来,“哥哥…我好害怕呀…”


    说着,她便一边抬起手往前胡乱抓着一边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腿上缠着的枝蔓,然而,那些血红色的树枝就像一根根导管,深深地扎在她的皮肤里,因此她的动作一大,树枝便直接扯着她腿上的一片皮肤一块掉落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颤声道,“哥哥也怕呀…”


    “我想回家…”小女孩依旧疯狂地挣扎着,随着掉落的树枝越来越多,她的双腿上几乎就只剩下猩红色的肌肉,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带我回家…”


    想了想,段择星开口问道,“你家在哪?”


    一听这话,小女孩的动作就僵了僵,而后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原本就歪着的脑袋又往下歪去,几乎快要和脖子形成九十度的直角,“我的家?”


    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刺痛了她,她忽然就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怅然若失地喃喃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见她这幅样子,joker便开口道,“你家是不是在多尔贝蒂街二区十一号?”


    “对!对!就是那儿!我的家就在那里!”女孩的脑袋又重新立了起来,变了形的脸上写满兴奋。


    闻言,段择星瞠目结舌地转头看向他,“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joker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这可把他听愣了,“那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


    会通灵的人就真有这么牛逼?


    “我刚说的地方其实不是她家。”joker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他愣了愣,“那是哪儿?”


    “我们宿舍。”joker继续咬着耳朵回答。


    妙啊。


    段择星的神情僵了僵,“你就不怕她真的找过去?”


    要是大晚上忽然被噩梦惊醒时,一转头发现床边站着这位好妹妹,他估计能被吓得直接享年二十六。


    “她过不去。”joker说道。


    这时,随着女孩的身体向前倾倒下去,段择星才看清女孩的后腰上居然还连着一根足有人手那么粗的枝蔓。


    与其他扎根在皮肤下的树枝不同,这一根枝蔓好像深深地长进了女孩的体内,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神经。


    这模样,不由得让他想起另一个经常活跃在都市传说中的角色。


    于是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她是地缚灵?”


    “有点类似,但不完全一样。”joker回答道,“地缚灵都是因为自身的怨念而滞留下来,她是被别的东西强行留下的。”


    听到这里,段择星就明白了,“你是说那个提着锤子的东西?”


    “你很聪明嘛。”joker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这轻飘飘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段择星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小瞧了。


    似乎是因为被两人忽视了太久,女孩又不满地大吼了一声,“我要回家!”


    只可惜,以她现在的状况,既不是人,也不算鬼,只能依赖着身上那最后一根枝蔓所提供的营养勉强存活,一旦这最后的供给链断开,她就会彻底消失。


    看着她这逐渐歇斯底里的样子,段择星忍不住问道,“她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闻言,joker沉吟片刻,“也不一定。”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笑盈盈地开口说道,“小家伙,你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就送你回家,怎么样?”


    一听这话,小女孩立马雀跃起来,“真的吗?!”


    “真的。”joker一边回答一边将手中那张照片举到她眼前,“你见过她吗?”


    只见她盯着照片中的吉娜看了许久,而后开口道,“我见过她,她被一个高高瘦瘦黑乎乎的东西带走了。”


    听她这话,带走吉娜的居然不是那个提着锤子的东西?


    “高高瘦瘦黑乎乎的东西?”joker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瘦长鬼影?”


    “不、不不不、不是他。”小女孩把头摇得咯吱作响,“那个东西是最近才出现的,它总是会躲在树上,瞪着它那双圆不溜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进入森林的人,如果它感觉有人和自己对上眼了,就会发了疯一样把那个人拐走。”


    段择星听得直冒冷汗,这森林里究竟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拐去哪里?”joker继续问道。


    小女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跑的太快了,我只知道他是往那边去的。”


    说着,女孩抬手朝自己右前方指了指。


    “西方…”段择星早在进入森林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好了方位,因此立马判断了出来,“看来他们之前说的没错。”


    不管怎么样,搜查好歹有了个明确的方向。


    于是他转头望向这小姑娘,正准备开口道个谢时,她便又开口说道,“对了,你们最好不要一……”


    话到一半,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大营帐的门帘忽然被人给掀了起来。


    只见那个名叫路易斯的金发男士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回事儿?不系样你零点叫我们起来的嘛。”


    刚一说完,他就嗅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吓了一跳,捂着鼻子瞪大眼睛问道,“什么情况?你们…你们…”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似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也就跟着弱了下去,哑声道,“你们居然在这儿偷腥?”


    “……”


    顿了顿,他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于是又补充道,“不是,我是说,开小灶…”


    闻言,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视。


    刚才那小姑娘显然想提醒他们什么,可段择星不断在脑海里将她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也依旧推断不出后半句话会是什么。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joker随手从火堆里捡了根柴火,而后便朝着小女孩先前所在的地方走去,不紧不慢地将那些沾了血的枯枝烂叶都给踢了开来,这才露出底下被掩藏着的那棵大树根。


    “我去…”路易斯惊呼道,“你们遇到木缚灵了啊?”


    木缚灵看来就是在指刚才那个小姑娘。


    “是啊。”joker点点头。


    “真惨。”路易斯瘪嘴摇头叹息道,而后抬手拍了拍joker的肩膀,“你没吓着人家吧?”


    “……”joker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于是不高兴地将他的手拍开。


    “别生气嘛。”他立马呲牙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提起这事儿,其实段择星也有一点心虚,便开口说道,“我去睡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路易斯笑嘻嘻地冲着他挥了挥手,而后又补充道,“顺便把他们都叫起来!”


    男女分开住在大小两个营帐里,女孩子们那边段择星自然是不方便去的,因此他径直进了大营帐,一进去就敲锣打鼓,飞快地把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四人从梦里给拉了回来。


    四人几乎都是一骨碌坐了起来,而后布莱特和光头大叔叽叽喳喳地嚷嚷两句后就起床往外走去,另一个看起来瘦弱矮小特没存在感的少年也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只有平时看起来最严肃正经的坎瑟这会儿还顶着鸡窝头呆坐在被窝里。


    见段择星盯着自己,坎瑟也抬起头,用半睁着的眼睛去看他,好半晌过去才憋出来一句,“嗯,辛苦了…”


    说完,他才迷迷糊糊地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段择星不禁觉得有些奇妙,这位大佬睡了个觉居然反差这么大。


    这几个人出去以后显然也注意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于是乎一个个都咋咋呼呼的,隐隐约约间,他还听见joker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段择星只是抬手揉了揉眼睛,接着便往最边上那个位置一躺准备睡觉了。


    以前他查案的时候也跟着前辈蹲过不少点,有时候运气背点儿蹲个二十来天都有可能,每到这种时候,睡觉时间都是从牙膏里挤出来的,因此慢慢地也就练就了一沾枕头就睡的功夫。


    可他心里显然还有执念。


    就比如那个小姑娘说到一半的话。


    以至于就连在梦里他都迷迷糊糊地思考着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是想让他们不要一起?还是说…不要一个人?


    等等。


    段择星忽然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现在不就是独自一个人呆着吗?


    正想到这时,他才惊觉营帐外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令他浑身汗毛倒竖起来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用锤子不停地往树干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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