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诶?主播的未婚夫不见了吗?】

    【不会是带球跑吧】

    【醒醒快醒醒, 这里不是小说世界!】

    【奖励是什么鬼,这玩意也能用来找人吗?】

    【主播这么牛,怎么不自己算算啊】

    【这几张符完全看不懂啊, 有什么用?】

    李济琛和林知行一看到八张灵符, 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那天在监狱门口拿回去的灵符,刚到家就被家里人搜刮干净。

    自己只留了一两张,还不够嚯嚯的呢, 这次一定要拿下这八张灵符。

    苏云檐看着直播间名字, 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这是带福运的,这是旺桃花的,这是保平安的……”

    白知徒也猜到他们不知道这些符的用处,便从头介绍到尾。

    “哎,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我未婚夫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 可是后来听说喜欢大城市的繁华,就跑了, 我没办法, 只能出来找他。”

    白知徒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脸悲痛, 他拿出一张照片,贴到镜头前, “喏,这就是我跑路的未婚夫, 大家帮帮忙,要是找到了, 必有重谢啊。”

    几个跃跃欲试的人仔细一看, 瞬间无语。

    这什么未婚夫, 分明就是一个大耳朵,大尾巴的白毛大狐狸!

    苏云檐看着白知徒拿出来的照片,脸都要烧红了,他就知道……

    白知徒,大笨蛋!

    不光林知行和李济琛傻眼,其他人也傻眼了。

    照片上的小动物,任谁看都是一只大白狐。

    顶着一个胖乎乎的身材蹲坐在草地上,黝黑发亮的眼睛再配上大大圆圆的耳朵,整体分明就是个毛茸茸的糯米团子。

    顶多……是一只看起来毛色顺亮,品种优越的大白狐,比市面上的狐狸都可爱。

    可它还不是个人啊,它只是个动物啊!

    直播间瞬间变得沸腾起来,评论区画风从玄学帅哥转到人畜爱情还有未知品种探索这种深奥的话题。

    【听说世界上就是会有人把自己的宠物当做伴侣呢】

    【原来未婚夫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什么呢】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好像可以理解】

    【看来这只狐狸对主播意义不一样哦,怎么会丢了呢】

    【世界上狐狸千千万,不行就再养一个同品种的啊,说起来这个什么品种,怎么这么漂亮】

    【专业畜牧业的告诉你,不知道,好像还没见过这个品种,建议送给医院解剖一下】

    白知徒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一秒,这个建议送医院的朋友就被禁言了十年。

    “总之,如果大家有线索可以通过微博发给我,如果觉得这八张那什么还不够,可以给我提一个要求,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我都可以答应。”

    白知徒觉得自己为了找到跑路的媳妇豁出去了,不过嘛,这个能力范围内的‘范围’,可是他说了算。

    他现在付出的这些辛苦,等他找到人,通通都要媳妇还回来!

    罗小欧愣愣地看了半天这张照片,隐隐觉得这个狐狸不像普通的狐狸……

    如此灵动的狐狸也只有玉泽山那边会有了。

    身为特殊管理局的员工,罗小欧和各大神秘势力都接触过,他知道在玉泽山生活着一窝狐狸族,好像建国前就存在了,资历比他的太爷爷还老。

    管理局的老大去玉泽山拜访都得带足礼品,不然一定会被一窝狐狸扔下山。

    这人……这人凭什么说玉泽山的老前辈是他的未婚夫?

    忒不要脸了!

    他一定要上报给自己的老大,让老大去玉泽山告状。

    到时候让玉泽山的老前辈们下来把这个人揍一顿!

    屏幕上的观众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不过内容逐渐跑偏,而且没什么营养。

    白知徒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抱希望今天就能找到人,这只能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任重而道远啊。

    从直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白知徒看看时间已经指向午夜的表,叹了口气,“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了,下次有缘再见。”

    直播了四个小时,他坐的腰都疼了。

    【啊?还没聊够啊,主播再玩一会】

    【哪有人直播才直播四个小时的啊??你敬不敬业】

    【主播下次还能讲故事吗】

    【主播下次能有新的电视剧看吗,你懂得】

    电视剧?

    白知徒咀嚼着这三个字,从他一开播,这三个字就没脱离他的直播间,所有人最开始都以为他是拍电视剧的,好像还骗过了路过检查的房管。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

    白知徒眼睛发亮,默默在心里幻想今后的可能性。

    如果他没能找到大白狐,以后势必还要继续直播,那么他就得找一个方法避开审核,不然每次都要被封号,他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如果能找到他的未婚夫……

    白知徒摸摸自己的良心,说实话,就算找到了,他也想继续播下去。

    原因很简单,他从小就没有朋友,下山后除了苏云檐,仍然没有一个愿意和他聊聊天的,可苏云檐平时要上学,很少很少在家里。

    林知行和李济琛都是大企业的继承人,更没时间和他玩了。

    直播间的观众虽然经常‘口出狂言’,但隔着一条网线,他们有空闲,也愿意和自己天南海北的聊天。

    现在这种快乐和幸福,他不想放弃。

    既然如此……

    白知徒一拍桌子,单方面宣布鬼演员也是演员的一种。

    以后他就是专门拍摄‘这种’题材的主播,任谁来说话,他镜头里出现的各种角色都是演员。

    白知徒笑眯眯地给那个电视剧的小粉丝点亮了一个头衔,“不错,以后还会有很多电视剧,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评论区齐刷刷的【明白,懂了懂了,主播好聪明,666】。

    白知徒心满意足,关机下线。

    屋外的苏云檐抱着腿,他从看到白知徒那个【八张灵符,寻找未婚夫】就开始发呆。

    虽然直播间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的身份不会暴露,可看白知徒的执着劲儿,猜也能猜到他会暴露是早晚的事情。

    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大师,你从小就放在心上的未婚夫是假的啦,不存在的啦——”

    ——那他说不定会被白知徒搓成丸子。

    而且一定会让白知徒很伤心。

    他并不想让白知徒伤心,白知徒虽然总是把他气个半死,但他能力强,还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师。

    ……

    最重要的是,他也很馋那八张灵符。

    苏云檐想着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黄色的小三角纸包,纸包被一根红绳穿起,美观又小巧。

    小纸包就是上一次白知徒送给他的符箓,因为灵气太浓郁被大姐拿去二次利用,现在做成了一个护身符,被苏云檐贴身携带。

    改良过的护身符没有以前那么冲人的灵气,但依然浓郁的让他感受到白知徒的强大。

    苏云檐从小就没法修炼,身体像个无底洞,而且每逢阴雨天还会全身冰凉,带着这个护身符,就像带着一个随时发热的小暖炉,把他的身体从内而外全部温暖个遍。

    而且他最近隐隐觉得,他无底洞一样的身体好像开始有灵气的存在了。

    这多亏了白知徒的符箓,他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白知徒的强大,所以对符箓效能更是深信不疑。

    八张,整整八张!

    他真的很想要。

    但如果直接告诉白知徒他需要符箓,又不好解释他一个普通人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符箓……

    苏云檐恨恨的咬靠枕,磨牙。

    他明明就是当事人之一,现在居然要纠结八张符箓的归属问题。

    这么想着,苏云檐居然萌生了一种冲到白知徒面前,亲口告诉他真相的冲动。

    然后被理智的苏云檐拦住,把脸深深地埋到膝盖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白知徒关了机子端着茶杯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沙发上有个球形物体。

    五个靠枕围成一圈,中间还有一个在一鼓一鼓的物体。

    他眨眨眼,又重新看了两眼。

    噢,是团成一团的苏云檐,他还以为是什么不明生物。

    白知徒对这种行为艺术不是很理解,但他尊重苏云檐的爱好,于是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苏云檐正窝在沙发上苦恼他的人生,脑袋里幻想了十八种场景,马上就要内牛满面。

    可另一个当事人却和没事人一样,美滋滋地从他的咖啡机里倒了一杯咖啡,又美滋滋地跑去阳台给那盆息土松了松土。

    天知道那个花盆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去松土!

    而且现在是深夜,天上连个能吸收月光精华的月亮都没有。

    苏云檐:“……”

    为什么感觉只有他一个人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白知徒现在确实很高兴,他不仅利用直播间发了寻人启事,还找到了今后想要做的事情。

    能够不再做一条咸鱼,他别提多高兴了。

    要不是老道士的电话依然打不通,他一定给老道士来一个‘午夜凶铃’,告诉老道士,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没人要的小孩,他现在也是有很多人喜欢的人了。

    白知徒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媳妇的照片,忍不住在苏云檐面前重重地亲了一口,还发出了‘mua’的声音。

    瞧瞧这毛色,瞧瞧这大眼睛,不知道他媳妇化形后是什么样呢?

    应该是可可爱爱的吧。

    唔,如果还不能化形,那他可以手把手亲自教自己的笨蛋媳妇化形,然后带着他一起遨游这个世界。

    美滋滋,真的美滋滋。

    苏云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兽态的照片被白知徒亲了又亲,那响亮清脆的声音仿佛都印在他自己身上一样,弄得他浑身发热,格外不自在。

    “不要亲了!”苏云檐打断白知徒的行为,脸色晕红,“多、多不卫生啊!”

    亲一张照片这种行为也太变态了吧,就好像是人形的他在被白知徒抱着亲一样,不行不行不行,太羞耻了!

    但白知徒的想法和苏云檐南辕北辙,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有预感我马上就能亲到本尊了。确实,亲照片已经没意义了。”

    他美滋滋地把照片收好,又美滋滋地踩着拖鞋回屋。

    苏云檐傻傻地站在原地,觉得事态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当夜,白知徒一路带着美滋滋的心态,洗了澡,刷了牙,换好睡衣躺到床上。

    写好的符箓被他随手放到床头柜,而他狐狸媳妇的照片照旧放到枕头底下,当宝贝一样护着。

    他期待了十几年的大狐狸,终于有见到他的希望了。

    今晚就梦梦他们日后的婚姻生活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美好的婚姻生活。

    白知徒这么想着,美滋滋闭上眼,完全忘记看看自己有没有锁好房门。

    另一边苏云檐在自己房间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三圈后,还是觉得不行,必须要亲自告诉白知徒真相。

    自己说总比白知徒发现强,白知徒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现在告诉白知徒真相,说不定可以把他少搓成几个丸子。

    “没错,就这样!”苏云檐下定了决心,并且决定今晚就告诉他真相。

    苏云檐给自己打好气,一鼓作气跑到白知徒房门口,却发现这人兴奋地连房门都没关!

    透过门缝,他直接看到八张黄符摊在床头柜上。

    昏暗的房间里,符箓散发着柔柔的光芒,吸引着苏云檐的视线。

    苏云檐:“……”

    那什么。

    那符箓是为了找他才画出来的。

    但是他本尊现在就在这。

    而且他已经决定告诉白知徒真相了,那八张符迟早都是他的东西。

    综上所述,他先提前去看看应该没事吧。

    “……对不起啦。”苏云檐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决定只看一眼,吸两口灵气就走。

    旁边的白知徒睡得很香,他屏气凝神,小时候去偷隔壁鸡大婶的鸡蛋都没这么胆战心惊。

    鸡大婶发现他顶多啄他一顿,因为他偷完第二天就还回去。

    要是白知徒发现他,那他可能就没有来生了。

    另一边,白知徒在睡梦中过得很舒服。

    他真的梦到了自己的婚后生活。

    在那座他自己修建的小房子里,他和他的大白狐狸相互依偎躺在床上。

    大白狐可爱的大耳朵会轻轻骚动他的脖子,小鼻头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胳膊可以稳稳地捞住胖胖的媳妇,给他一个依靠。

    屋外是暖融融的阳光和青草芳香,大尾巴的毛很厚也很软,扫在他的胳膊上,带来扎扎的触感。

    白知徒觉得很幸福。

    但是,慢慢地,他的世界突然开始晃动,在土崩瓦解的瞬间,他的大白狐也瞬间消失。

    白知徒猛地睁开眼。

    还是他的小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

    “什么人?!”他精准捕捉到房间另一个存在,转头看去,往常黝黑的眸子此刻在黑夜中微闪寒芒。

    在看清旁边是什么后,白知徒睁大了双眼。

    苏云檐正用手碰符箓,看到白知徒醒过来,漂亮的脸庞立刻面露惊恐。

    就在手指碰到符箓的那一刻,苏云檐突然‘嗝’了一声。

    然后。

    当着白知徒的面……变成了一只大白狐。

    圆润可爱的大耳朵,毛色像皑皑白雪一样,大尾巴因为害怕而缩在屁/股后面。

    白知徒:“……”

    咔哒。脑袋宕机。

    苏云檐:“……”

    完了完了,要被搓成丸子了,妈妈,爸爸,姐姐,哥哥,我们来世再见。

    然后下一秒他用自己的小嘴巴叼起所有的符箓,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下意识抬起爪爪就想跑。

    结果屁/股刚抬起来,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命运的后颈皮,拎到半空中摇晃。

    后颈皮被捏住,整个身体都变得麻麻的,小粉爪无力地垂落在空中。

    苏云檐被摇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吐掉嘴里的符箓,举起自己的小肉垫打人,“放我下来啊!我又不是毛绒玩具!”

    白知徒:“……”变成狐狸了居然还会说话?

    他听话地把大狐狸放到桌子上。

    苏云檐立刻舔毛毛,让自己刚刚被晃乱的毛毛重新变得光滑顺亮。

    狐狸可以死,但一定要漂亮。

    白知徒抱着胳膊坐在床上,一脸严肃。

    他的对面现在是一只用爪爪按着符箓的笨蛋狐狸。

    这个笨蛋狐狸有着尖尖的耳朵,傻傻的表情,正在疯狂舔自己的毛。

    等等。

    白知徒板着脸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媳妇的照片,看一眼狐狸,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狐狸,再看一眼照片。

    怎么会长得这么像,连嘴边绒毛的弧度都一样!

    因为干坏事被抓包,苏云檐羞耻地用毛茸茸的小爪爪捧住自己的脸,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软绵的大耳朵因为主人的害怕而一颤一颤。

    白知徒好像还能看到里面粉嫩的小绒毛。

    嘭。

    这是白知徒心脏被击中的声音。

    他伸出罪恶的双手,不容苏云檐反抗,直接把大狐狸抱到自己怀中。

    苏云檐四只爪爪全都蜷缩在胸前,柔软的小肚皮就这么门户大开。

    这个姿势让苏云檐很不安,他连忙调转身体,把屁股和大尾巴对准白知徒的下巴,两只爪爪揣在胸前,保护自己的小肚皮。

    这个姿势,俗称母鸡蹲。

    白知徒震惊了,“你居然都不给我看你的肚皮!”

    他们都同住多久了,连一个软乎乎的小肚皮都不给他看?

    “就不给你看!”苏云檐崩溃地大喊,他的肚皮下面就是……就是……怎么能给别人看!

    但由于变成大狐狸,苏云檐自以为是的大喊变成尖尖嫩嫩的声音。

    不是撒娇,胜似撒娇。

    至少白知徒听到这把声音,一点气都没了,只想好好亲亲他的小额头。

    幻想了多年的撸狐狸的场景现在终于实现了,白知徒再也按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咽了咽口水,轻轻捏上大狐狸的耳朵尖,感受那里像胎毛一样柔软的触感。

    幸福!

    超级幸福!

    热乎乎,软乎乎!

    苏云檐第一次被外人摸到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颤抖,却在白知徒的手下很快放松起来,“呜……嘤!”

    狐狸的声线比普通动物还要细,小小的呜咽听起来就像嘤嘤叫。

    在这个夜里清晰地钻入两个人的耳朵。

    苏云檐不可置信。

    他居然在‘敌人’的手里这么享受。

    白知徒撸狐狸的手法很高超,从头顶到屁/股,每一个指尖的力度都恰到好处,把苏云檐撸得想翻肚皮。

    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用爪子捂着脸,不好意思地翻过身,露出他柔柔软软的小肚皮,放空自己。

    两个后腿还一踢一踢的,别提多可爱。

    【你可以来撸我了】

    白知徒从狐狸的动作里读出这样的信号,他整个手掌覆到苏云檐的肚皮上。

    那里又软又嫩,还有一层小小的绒毛,轻轻蹭在掌心,微微发痒。

    他过去十几年跟着电视学了很多撸小动物的技巧,可从来没有实践过,只想把第一次实验在自己媳妇身上。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虽然实战经验不足,可白知徒理论知识丰富得像海洋,他气定神闲,不出三分钟就已经让苏云檐缴械投降。

    “咕噜……咕噜……”苏云檐爽得眯起眼,不自觉发出呼噜的声音,甚至还张嘴嘤了一声。

    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

    苏云檐放弃挣扎,在白知徒怀里变成一个只知道撒娇的嘤嘤怪。

    等这个嘤嘤怪从敌人的糖衣炮弹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白知徒撸了好几遍。

    嘤嘤怪猛地睁开眼。

    不是自己的房间。

    还是毛爪子毛尾巴!

    他想爬起来怒吼,结果只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发出一声娇娇软软的‘嘤咛’。

    “呜嘤——”

    苏云檐羞愧地把自己埋进枕头,只想让这个声音消失。

    爪爪垫着的东西又硬又热,苏云檐紧闭着眼,悄悄用伸开爪子捏了捏,踩了踩,好像还在上下起伏。

    “你居然还会踩奶。”一道带着困倦和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苏云檐踩来踩去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呆呆地抬头。

    那张他看了好几个月的脸此刻就在他面前,正打着哈欠。

    黑发紊乱,眼角还有一些不明物体,任谁熬夜到现在都不能保持光鲜亮丽的姿态,这么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硬是靠着白知徒的帅脸撑出几分颓废风。

    白知徒的确有点困顿,但胸膛上小肉垫踩奶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让他忍不住睁开眼,想看看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是怎么踩奶的。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傻乎乎的胖狐狸在自己胸膛上发呆。

    嘭。

    这是白知徒的心脏再次被击中的声音。

    苏云檐抖了抖尾巴,“……”

    怎么突然觉得冷冷的,白知徒的眼神好可怕。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应该对我解释解释。”白知徒眯起眼,拿出自己珍藏的照片,“一模一样,嗯?”

    “是,是我!怎么样!那就是我十多年前拍的照片!我,我本来就是狐狸,一直在玉泽山生活,后来长大了就下山了。”苏云檐呜呜嘤嘤,身上雪白的小绒毛都跟着他的声音一抖一抖,“可是,可是我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未婚夫,我家里人也都不知道……不是、不是有意瞒你的,你、你是天师,我是狐妖,我……我怕被你搓成丸子!”

    白知徒顺着他的脊背,慢慢梳毛,“你家里完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哇。”苏云檐点点头,大大的毛茸尾巴所有晃动,像小扇子一样牵动白知徒的心。

    “我小时候不愿意修行,老道士……就是我师父,告诉我,我有一个命定的伴侣在玉泽山。”白知徒沉吟了一会,觉得老道士虽然不靠谱,但不至于在这种事情骗他,而且一骗骗十几年?

    “他给我看过照片,就是我一直保存着的那一张。”白知徒把照片放到苏云檐面前比对,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耳朵,还有一模一样傻乎乎的表情。

    大白狐狸不知道白知徒在比对什么,他歪歪头,呆萌可爱。

    虽然说狐狸可能会有品种雷同的问题,但第一次见面时,白知徒很明白,他真的没有算到苏云檐的命。

    看着眼前的狐狸,白知徒重新尝试了一下,还是如此,算不出来。

    苏云檐确实和他有关系,而且是那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苏云檐再一次变得呆呆的,“嘤呜……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无名道人说他们有关系,可是他家里却毫不知情?

    这个问题白知徒也不知道答案,他皱起眉头,“实话告诉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给你算过命。”

    “真的吗?”苏云檐想起当时的情景,“可是你明明说你一天只算一卦……”

    “咳,那是因为我当时没算出来。”白知徒偏过头,声音略显尴尬,“你应该也知道吧,算命的不能算自己和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

    苏云檐当然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忍不住爪爪开花,又缩回去。

    “我怕丢人,所以就骗你呢。”

    苏云檐:“……”

    白知徒捧着苏云檐的狐狸小脸,“也就是说,我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真的是天命姻缘。”

    “可、可是……”苏云檐前半辈子光顾着玩,根本没考虑过找伴侣这件事,现在乍一下直面这个话题,羞恼地都要晕过去了,“我和你本来就是个陌生人……”

    怎么可以突然变成伴侣的关系……

    “缘分吧。不然我怎么一下山就遇到你了?”白知徒看向虚空,世界上有几亿人口,偏偏他刚下山就遇到了苏云檐,后面还住进了苏云檐的家,这岂是一句巧合能概括的。

    白知徒的话对一只纯情狐狸来说太犯规。

    所以这只小狐狸已经听得晕晕乎乎,身体因为燥热而变得软趴趴,随便白知徒rua。

    白知徒的双手从狐狸肉乎乎的脊背滑到他不该滑到的地方。

    那里更肉更软,大尾巴的毛每次都能扫过,而且是小狐狸最敏感最不能碰的地方。

    苏云檐在被摸到的第一秒就已经炸起全身的毛,“嘤——唔!”

    该死的白知徒!

    居然敢摸他的屁屁!

    小狐狸的屁屁是人类能随便摸的吗?!

    “肚肚不让摸,屁屁也不让摸。”白知徒眉心深深的皱起,这和他幻想中的爱侣相见的场面一点都不一样,这样下去还怎么过温馨的婚后生活。

    他还有很多计划,还有很多要实现的愿望,这可不行!

    苏云檐已经从他身上跳下去,躲到墙边,企图把自己塞到被褥和墙根的缝隙里,只留下一个一团乱毛的背部,连大尾巴都被他塞到腹部下面,全方面躲避某个人不正经的双手。

    “反正现在不能摸。”他还是一个三百多岁的纯洁小狐,怎么能让人不清不白的摸屁屁!

    “而且,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一个人类怎么能和狐狸结成伴侣呢。”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墙根传来,从小到大,祖训都是内部消化,从来没听说过可以找人类结成伴侣的……

    白知徒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诶我没告诉你吗?我半人半狐啊,我身上有一半灵狐的血脉。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上全是狐毛,所以才被人扔掉的。”

    苏云檐回过头,宛如液体一样把自己的身体扭成一个不怎么健康,也不怎么科学的姿势。

    这么重要的事情白知徒居然现在才说?!

    “以前告诉你也没用啊。”白知徒两手一摊,不关我事。

    以前他们两个简直是雾里看花,同住一个屋檐下居然对彼此什么都不了解。

    “……”小狐狸想鲨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苏云檐深处爪爪抓在墙壁上,狠狠摩擦。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白知徒理所当然的把狐狸捞回来,满足地往胸口上一方,就开始rua他的狐狸媳妇。

    说实话,幻想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他真的有点懵,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才行。

    “我根本不知道生我的人是谁,老道士说我身上带着的是上古灵狐的血脉,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我这里返祖了,就导致我被扔掉了。”

    “上、上古灵狐……”身为菜鸡狐狸的苏云檐已经听懵了,如果真的是上古灵狐,那应该是他的老祖宗了啊……

    天呐,他的老祖宗在rua他的毛毛!

    要是让大姐知道一定会把他吊起来打的!

    “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说着说着,白知徒又打了个哈欠,他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原本就熬夜,现在又撞上这么大一件事,脑袋逐渐开始变得昏沉。

    摸着手心触感柔软的绒毛,白知徒眼皮打架,就这么慢慢闭上眼。

    “呼噜……呼噜……”

    苏云檐趴在白知徒胸口上,视线所能容纳的东西就是白知徒那张已经闭上眼睛的帅脸,剑眉星目,端正俊朗,虽然他偶尔会觉得白知徒像个不着调的半吊子,但不得不承认,白知徒的长相和气质,换一身道袍就是道观里敛息垂眸,光华内敛的道士。

    这样一个人……真的和他有天命姻缘吗……

    那以后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个要谈、谈恋爱,结婚?

    甚至……组建一个家庭。

    苏云檐脑袋里不知道幻想了什么,尾巴开始左摇右晃,尾巴尖在空气中划出荡漾的轨迹。

    一夜酣眠,第二天清晨,白知徒悠悠转醒。

    不,准确地说是被压醒的。

    白知徒本以为找到媳妇第一天,他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实际上,他只过上了窒息的生活。

    而且还是字面意义上的窒息。

    苏云檐人形态的时候并不胖,盘靓条顺,身高腿长,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帅哥,可是当他恢复本体的时候,那就是个厚毛团子,体重绝对超过十五斤。

    想象一下,早上醒来,一个超过十五斤的厚毛团子盘踞在脖颈到胸口的位置……

    那是宛如泰山压顶的幸福感,饶是白知徒一个从小锻炼的大男人都顶不住。

    白知徒慢慢坐起身,苏云檐还睡得正香,小嘴巴一张一合,随着白知徒起身的动作咕噜咕噜从胸口滚到腰腹。

    对男人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位置。

    “……”白知徒沉默着把在危险边缘大鹏展翅的小狐狸抱回来,然后盖好被子。

    摸着顺滑的白毛毛,经过一夜时间的缓冲,他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

    他下山是为了什么?

    找未婚夫啊!

    那他未婚夫现在在哪?

    就在他的胸膛上!

    而且是他的好朋友苏云檐!

    他的好朋友,和他的未婚夫,现在变成了一个人。

    ……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

    甚至还省去了和未来伴侣相亲的过程,直接步入同居时代!

    想到这里,白知徒的眼睛‘噌’地亮起。

    苏云檐正巧也慢慢悠悠地苏醒,他赖在白知徒怀中伸了个懒腰,四个爪爪朝天蹬踹,身体拉长成一个条状,大尾巴娇娇娆娆地扫过白知徒的肚子,留下暧昧的痕迹。

    粉红色小舌头若隐若现,刚睡醒的大白狐娇气又可爱,眯着眼睛,一路带着‘呜嘤……呜嘤,嘤!’的幼嫩叫声在白知徒怀中打滚。

    滚得毛毛都乱成一个小毛团也不停下。

    等苏云檐彻底清醒,白知徒身上已经满是他的毛毛。

    “……”苏云檐吓得头毛倒竖,小绒毛抖一抖,“你……你等我变回来,我帮你清理干净!”

    立正坐好,准备变身。

    一段静默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

    又一段静默。

    苏云檐慌张地不停打嗝,“嗝,好像,嗝好像变不回来了嗝!”

    他难不成是因为太过害怕,导致变身失败?

    而且还在打嗝,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变不回来了?”白知徒拎起苏云檐的爪爪,上下看看,没察觉到异常,怎么会变不回来呢?

    “你的法术呢?”

    像他们这种灵狐应该也是要修炼才对的,但他好像从没见过苏云檐用法术?

    还是说苏云檐隐藏的太好,连他都瞒过去了?

    “我、我不会!”苏云檐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己的粉色肉垫,伸开,缩起来,伸开,缩起来,“我是我们山头资质最差的一个,修炼了三百多年,也只会一个化形。结果现在化形也不灵了呜呜呜嘤!”

    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一定会骂死他的。

    ‘资质最差’四个字唤醒白知徒曾经的回忆,老道士好像说过他那个媳妇天赋很低,“是因为天赋低?”

    “不是,嗝,我,嗝,我是因为身体的问题,嗝。”苏云檐因为惊吓而引起的打嗝看来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说一句话打一个嗝,看着可怜巴巴,“别的狐狸都,嗝,都能修炼,只有我,每次修炼完,嗝身体里都没有任何灵气,嗝,我的身体……像个,嗝,像个无底洞。”

    这是苏云檐前面三百年最伤心的事情。

    这个尴尬的情景即将成为他后半辈子最伤心的事情。

    现在两件最伤心凑到一起,苏云檐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白知徒看着自家媳妇苦唧唧的面色,心里一软。

    虽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苏云檐相处,但现在事实显而易见,苏云檐就是他惦记了十几年的媳妇,也是他将来要放到心里的存在。

    苏云檐身体有问题,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况且,他也不是那么健康,搞不好还会早死。

    他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

    “其实我身体也不好。”白知徒把大狐狸揣回来,用手梳毛,缓解苏云檐的惊恐,“我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血脉里传承的却是上古异兽,它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同样也在压迫我的身体,我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

    白知徒抬起自己的手臂,光洁的手臂上蜿蜒着根根鲜红的血管,“这股力量聚集在我的身体里,时刻等着爆发。如果爆发了,我可能就会死。”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白知徒亲昵地用额头顶在苏云檐额头,压趴他那里的小软毛,“可是我不想瞒你。”

    “你瞒不瞒关我什么事……”苏云檐无比庆幸现在的自己是原型,若是人类的样貌,白知徒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爆红的红晕,“没关系啊,至少你现在很健康嘛,将来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苏云檐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爪,放到白知徒的脸上,希望自己软乎乎的肉垫能给这个男人带来温暖的力量。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命定伴侣,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怼天怼地的白知徒。

    他一点、一点都不想看到现在这样沮丧的白知徒。

    白知徒感受到脸上的小肉垫,忍不住得寸进尺,抓着爪爪就要噘嘴亲亲。

    苏云檐立刻如临大敌!

    抬起小肉爪顶在白知徒脸上,每一根毛发都在写满抗拒,“走开!走开!你都没洗脸!”

    他可是雪白雪白的毛团子,怎么能不洗脸就亲亲!

    不对不对,洗了脸也不能亲亲!

    白知徒深情和吊儿郎当切换自如,现在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温柔和深情,活像个想要欺负小狐狸的大坏蛋,“不给摸肚肚,也不给摸屁屁,现在连亲亲都不行?!”

    这怎么和他幻想的伴侣生活完全不一样——!!

    不行,他一定要亲到!

    今天亲不到,以后也要亲到!

    “嘤——呜呜!”

    苏云檐誓死维护小毛团的节操,为什么有了命定伴侣以后会变成这样——!!

    不行,他一定要扭转白知徒的亲亲爱好!

    今天扭转不了,以后也要扭转!

    作者有话说:

    哎嘿嘿,笨蛋作者终于v啦,感谢订阅的小可爱们~~

    ps:小狐狸和小猫咪一样,都不喜欢人类的亲亲,但是变成人后就会变得很喜欢爱人的亲亲(?)感谢在2022-07-29 21:13:39~2022-07-30 22:3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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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28 章

    一人一狐在床上扭打半天, 最后人顶着一头四处乱翘的头发,狐狸也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白毛。

    苏云檐缩在被子里,眼泪汪汪。

    他……他刚刚没打过白知徒, 被男人用手摸到了尾巴根。

    差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他三百多年的纯洁就不在了。

    白知徒见好就收,已经把小狐狸逼到钻被窝不出来了, 不能再过分, 于是他很勤劳地起床穿衣,顺便下了两碗面条。

    然后把被窝里拱来拱去的某个毛团拉出来,放到饭桌上。

    面对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素面, 苏云檐哭得更伤心了,“我的爪爪, 拿不起筷子啊!”

    他伸出一只毛爪,粉嫩的小肉垫和雪白色的毛发, 很可爱, 但除了卖萌没有别的用处。

    明知道他没有手了还下面条,这是侮辱他还是侮辱他还是侮辱他?!

    “……”失误了, 白知徒挠挠头,他起床后就顺手做了早饭, 完全忘记苏云檐现在的状态,“那你能吃人类的东西吗?”

    “这个倒是可以。”苏云檐摸摸自己肚肚, 虽然他现在是狐狸,但和普通狐狸还是有区别的。

    “那就行。”白知徒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面条, 吹凉送到苏云檐嘴边。

    苏云檐愣住。

    白知徒挑眉, “你不吃?”

    苏云檐晃晃耳朵, ‘啊呜’一大口,把筷子上的面条吃掉,“好香,原来你会做饭啊!”

    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平时白知徒都是一副他不做饭就要饿死的模样,搞得他还以为白知徒一点都不会呢。

    白知徒一边喂一边道:“我从没说过我不会做饭。”

    在山上的时候他要是不做饭,那他和老道士就真的要饿死了。

    “那你干嘛让我做。”苏云檐咂咂嘴,舔掉毛毛上的汤汁。

    “因为懒。”备菜切菜最麻烦了,吃完还要刷锅刷碗,白知徒已经干了十多年,好不容易下山,才不要继续做。

    做饭和刷碗,分开干没有问题,合在一起的话,谁爱干谁干!

    苏云檐:“……”

    白知徒自己吃两口,便给苏云檐喂饭。

    他从知道自己有个媳妇后便已经做了无数预想,亲手给媳妇喂饭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虽然现在媳妇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但也算实现了他的计划。

    大毛团子一口接一口吃得很香,像小扫把一样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来晃去,一看心情就很不错。

    偶尔他坏心眼地忘记喂,就会有软嫩的肉垫压在手腕上,还有一声嫩嫩的‘嘤嘤’。

    这就是白知徒幻想过很多次的场景,所以白知徒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觉得乐在其中。

    苏云檐悄悄看向白知徒,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自然地就给喂饭呢,他不会觉得别扭吗?

    唔……

    但是这么看白知徒,还挺温柔的。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白知徒找了很久的伴侣,所以这么温柔吗?

    那白知徒是喜欢自己幻想中的伴侣,还是真实的他呢?

    如果将来白知徒发现自己和他幻想中的人一点都不一样,他还会这样吗?

    苏云檐小小的脑袋瓜子充满疑问,但现在一个都理不清,只能专心干饭。

    洗碗机是除了空调以外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正是因为有了洗碗机,所以吃完早饭后的两个人可以把碗筷一扔,一起瘫在客厅躲懒。

    白知徒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正在用电脑看电视剧。

    既然已经决定做一个称职的主播,怎么也得了解一点娱乐圈的知识。

    只是他选的这部片子怎么剧情这么脑残,男主女主爱得好好的,男主突然下线,男二上位,还是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男主的角色。

    白知徒很喜欢男主的面相,天庭饱满,眸亮如星,一看就是个善良的老好人,结果就这么无了。

    他看着来气,忍不住上网搜了一下相关新闻,这才发现这部戏在拍摄的时候闹过不少幺蛾子,最后男主演员莫名其妙不再参与拍摄,剧情变成了男二上位。

    各种八卦消息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热度最高的说法还是说男主没资本,男二有靠山,于是就被换了。

    白知徒看得咋舌,并觉得娱乐圈好复杂,但想了想,要是有人敢把他换掉,他一定让那个人半夜被鬼压床。

    苏云檐在白知徒脚下,懒洋洋地躺着,露出粉嫩嫩的肚皮,晒着太阳,过得滋润又惬意。

    突然,他猛地坐起,“今天星期几了。”

    白知徒头也不抬,“星期一啊。”

    苏云檐‘噌’地跳到白知徒身上,带来痛苦的泰山压顶,小爪爪疯狂抓挠白知徒的衣服,“星期一我有课啊啊啊啊,可我现在这样怎么去上学。”

    怕是连学校大门都进不去!

    白知徒在电脑上打了几个字,然后扭转屏幕,“你觉得宠物学校怎么样?”

    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一个广告,xx宠物学校,包教包会,还给家庭一个温柔可爱聪明的宠物。

    苏云檐:“……”

    爪爪梆硬,都这个时候了白知徒还要欺负他。

    苏云檐呜呜嘤嘤地哭起来,连大尾巴都不摇了。

    白知徒:“……”

    手忙脚乱,非常手忙脚乱。

    他笨拙地把大狐狸抱在怀里哄,“那就请假呗。”

    正好可以把大狐狸留在家里培养培养感情。

    苏云檐哭得泪眼朦胧,小鼻头还冒出一个鼻涕泡,挂在狐狸脸上分外滑稽可爱,“呜嘤……我导师不接受任何互联网请假,必须要本人或亲属去学校请,还得带着正当理由才可以。”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怎么去请假啊。

    “亲属?我不是你亲属吗?”白知徒捏起苏云檐的两个小腮,不知道狐狸会不会发腮,但现在摸起来小小软软的,他坏坏一笑,“老公不算亲属吗?”

    “……”苏云檐原本已经收起来的小爪子狠狠拍在白知徒那张脸上,嘤嘤叫唤,“变态!”

    他现在只是一只小狐狸啊!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么激动。”白知徒美美的被小肉垫在脸上按了两个小印子,不疼,反而痒痒的,“我陪你去学校请假不就行了,这么大个人站在你老师面前,他还能不同意?”

    “可是,可是我进不去学校了。”苏云檐沮丧地看着自己的爪子,抖抖耳朵和尾巴,“小猫小狗还能进去,我太明显了。你看,我毛色这么白,尾巴又这么蓬松,漂亮又可爱,一定会被抓住的。”

    苏云檐说得恳切又认真,他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本体貌美又漂亮。

    白知徒:“……”

    突然好像就知道平时的自己有多讨人嫌了。

    不过苏云檐现在的形象确实过于惹眼,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苏云檐作为狐妖,本身就比普通的小动物看着有灵气,再加上不掺杂一根杂色的雪白皮毛和肉乎乎的身体,走在哪都会引人注目。

    苏云檐又笨,稍有不慎可能就被人抱走了。

    “有了!我可以变小。”苏云檐站在白知徒肚子上,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两圈,每一圈都缩小一半身形,到最后只剩下巴掌大小,像个糯米糍一样落在白知徒黑色的裤子上。

    “这样你就可以把我放到裤兜里去了!”

    小小一只苏云檐,尾巴重新开始摇晃,抬起爪爪要抱抱。

    被萌得半死不活的白知徒一只手就把苏云檐捏起来,托在掌心才发现苏云檐有多小,他点点大耳朵,“你还有这个本事……”

    “昨天太激动,就忘记了,不过这个也很鸡肋,基本用不上。”苏云檐两只爪爪抱住白知徒的手指头,忍不住蹭蹭脸,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快……快带我呼噜……请假去……呼噜……”

    白知徒用粗粝的拇指按住苏云檐此刻软绵绵的脸,慢慢揉搓,搓够了才塞到自己的裤兜里。

    苏云檐就这么用两个爪爪勾住裤兜的边缘,被白知徒带着来到自己的大学。

    作为一个文盲,白知徒对青禾大学这种一流大学有一种莫名的敬意,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自带学霸光环。

    裤兜里那个正在磨爪爪的小坏蛋除外。

    青禾大学的装潢古朴典雅,带着百年书院的气息,随处可见伟人雕像和榜样光荣榜。

    苏云檐趴在口袋里,悄悄和白知徒介绍自己的学校,“我和你说哦,我们学校每年都能培养出一批很优秀的科研人才,听说今年宿舍都翻新了,不过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住,体验不了了。好像还增加了一个游泳馆,有机会去试试。”

    白知徒抬头看看被树荫割碎的阳光,“你是自己考进来的?”

    “当然了,我下山后就让大姐把我塞进了一所初中,我一路读到高中,最后考进来的。”苏云檐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高考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是现在想想好值得。”

    没体验过任何读书生涯的白知徒沉默了一会,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人间的生活。”

    他还想带着苏云檐回无名山,可苏云檐看起来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真的能把人带回去吗?

    与世隔绝是他想要的生活,苏云檐会接受吗?

    “嘿嘿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将来说不定也活不久,留在山上反而会增加大姐二哥的感情,到时候他们要怎么面对我的死亡呢。”苏云檐叹了口气,“再加上我更喜欢人间的繁华,就干脆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在人间生活算了。”

    白知徒把手放到裤兜里,摸摸小狐狸,“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从小生在山里,长在山里,只有长久的寂寞和老道士陪着我。我没读过书,也没上过学,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苏云檐顺着白知徒的力道,被摸得东倒西歪,他听出白知徒话里的一丝没落,心里隐隐的心疼。

    “我们学校还招收社会考生,你要不要来?”苏云檐用尾巴尖扫过白知徒的手心,勾/引他,“我可以做你学长啊,小学弟。”

    白知徒忍着手心发痒的感觉,扯扯嘴角,“那学弟可以摸学长的屁屁吗?”

    “呜嘤!”

    现在屁屁就是苏云檐的敏感词,一听到这两个字就立刻炸毛,从一个顺毛团子变成炸毛团子。

    白知徒哼哼,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往苏云檐的导师办公室走去。

    苏云檐的导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教授,虽然规矩定的比较严格,但人很好说话。

    再加上白知徒用了点小手段,顺顺利利从导师那里拿到了三个月的假条。

    至于三个月后苏云檐要怎么恢复人身,然后补课补考,目前两个人都没有头绪。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白知徒身上的担子已经多到不缺这一个,所以一人一狐又没心没肺地跑去摄影社参观了。

    白知徒刚下山就是碰上了去采风的苏云檐,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发展。

    所以摄影社对他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青禾大学推崇全面发展,学校里设立了许多社团,一路走过来,白知徒已经看到了舞蹈社,街舞社,芭蕾舞社,还有漫画社,国画社,还有简笔画社。

    在走过三栋楼后终于找到摄影社。

    推门进入,第一眼是四扇精美的落地窗,旁边是无数被裱起来的相框。

    有初生红日,有斜斜黄昏,有拈花静坐的少女,也有颓唐喝酒的少年。

    最大的一个相框里,是一张集体大合照,标题为‘青禾摄影社勇往无前’。

    “摄影社到我们这一批已经好多好多年了。”苏云檐看着这间活动室,充满感慨,“每一年招新后都会重新拍一张集体照。”

    白知徒走到相框前,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苏云檐,林雪瑶,还有白芮等人。

    照片上的人青葱稚嫩,拍照的时候都在勾肩搭背,笑得无比灿烂。

    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散在天涯了。

    一瞬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白知徒动动鼻子,“你这风水真差,一共才十几个社员,现在又没了三分之一。”

    “……”苏云檐举起爪子,“那是个意外!意外!”

    “我没开玩笑,你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白知徒绕着活动室走了一圈,隐隐觉得不对劲,“这股味道很难闻,像死了好多好多年后腐臭的味道。”

    “不可能,你别吓唬我啊!”苏云檐突然仰起头,趴在口袋里,大耳朵一抖,“不对啊,活动室平时都是锁门的,今天又还不到活动时间,怎么开门了?”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来,吹闭了落地窗的窗户,带起巨大的‘嘭’声。

    苏云檐吓得一激灵,连忙从口袋里爬出来,抓着衣服一路爬到白知徒胸口,换到他胸前的口袋里。

    “你不是狐妖么,怎么这么害怕?”白知徒拎起小狐狸,看他死死抱着自己的手指头。

    “那是别人家的狐妖,我只是个小废物。”苏云檐宁愿承认自己小废物也不要放开白知徒的手。

    “你好,你是?”

    一个男声从白知徒身后传来。

    白知徒转身,是一个穿着运动服,还挂着相机的男生。

    男生长得眉清目秀,却有些瘦弱。

    苏云檐趴在口袋里还不忘给白知徒介绍自己的朋友,“是我同学,叫李远昊。”

    “你好,我是苏云檐的哥哥,他身体不舒服,来帮他请个假。”白知徒摇身一变就成了苏云檐的哥哥。

    听到是苏云檐的哥哥,李远昊略略放下戒备心,“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我不在本地,今年刚过来。”白知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我们俩从小就打,所以他不愿意在外面提起我,其实我们俩感情特别好,他小时候粘着我叫哥哥。”

    “白知徒!”

    口袋里的苏云檐急得转圈圈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知徒凭空捏造一个粘人又傲娇的弟弟苏云檐。

    他的形象!

    他在外面一直是温和又内敛的好学生,现在崩人设了!

    李远昊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云檐,他愣了愣,笑道:“看来你们感情真好,帮我慰问一下他,有时间我会去看他的。不过我们活动室不允许外人进来,咱们还是去外面走廊吧。”

    白知徒盯着李远昊看了半晌。

    李远昊不自在的摸摸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他打趣自己,“难道我刚刚吃东西没擦干净嘴?”

    白知徒动了动嘴。

    苏云檐顿时有种预感。

    这个预感就像之前掉马一样不详。

    果然,白知徒指着李远昊的脸,“朋友,你印堂发黑啊,最近可能要嗝屁了。”

    苏云檐:“……”

    李远昊:“……”

    白知徒比出一个六的姿势,“找我帮你算算命,一卦只需要六百万。”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在这儿开玩笑。”被人指着鼻子说印堂发黑,李远昊脸色很难看,而且什么破卦,居然要六百万!

    白知徒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恐慌和害怕,他玩味地笑着,“有意思,兄弟两个,还是双胞胎,嗯?”

    不知道是哪个字点到了李远昊,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白知徒的领子,恶狠狠道:“我不管你是谁,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白知徒淡淡看了他一眼,压住李远昊的手腕瞬间把人反压到地上,嗤笑,“上一个揪我领子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我这是为你好才告诉你,不然你觉得我会管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同学。”

    “你!你都知道什么!”李远昊面部着地,蹭出一脸灰尘,“你tm少管闲事!”

    李远昊平时在摄影社很沉稳,也很和善,苏云檐是在很难想到李远昊骂人的样子,于是他偷偷探出两只耳朵偷听八卦。

    白知徒注意到两个耳朵尖,无情地按下去,把苏云檐按了个倒仰。

    “让我来看看,嗯……家境挺富裕的,大少爷。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之间没有爱意,所以对孩子也并无爱意,你们兄弟俩,你作为哥哥从小就被保姆带大,父母对你永远都是严苛要求和责骂。而你弟弟……身带胎记和先天残缺,直接就被扔了啊。真残忍。”

    白知徒的态度清清冷冷,声音轻得好像要碎在风里。

    苏云檐在口袋里翻滚的动作一停,他似乎记得白知徒说过,白知徒自己就是因为先天问题被父母扔掉的。

    白知徒趴在李远昊耳边,“你想不想知道跟在你身边的是什么东西……”

    李远昊现在就好像被眼前这个人扔到油锅里油炸,他猛地把人推开,因为过于害怕和紧张而导致面部扭曲,“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说完这句狠话,连门都没锁,夺门而出。

    苏云檐从口袋里探出头来,“我有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没错,你们摄影社又要少人了。不如直接倒闭算了。”白知徒凉凉说道。

    苏云檐早就知道白知徒是个什么德行,所以没和他计较,反而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勾住白知徒的衣服扣子,大眼睛直接和白知徒直接对视,“我觉得你挺好的,不喜欢你的人都是眼瞎。”

    苏云檐本想说‘你爸妈扔掉你是他们眼瞎’,但又觉得这么说白知徒的父母有点扣功德,便换了一种说法。

    白知徒其实对自己爸妈没什么感觉,在他心里,老道士就是他的亲人。

    不过看着小狐狸担心自己的样子,他觉得挺受用的。

    白知徒眉间突然带上忧愁,“唉!苏苏,那你喜欢我吗?”

    苏云檐嘴比心快,“不喜欢。”

    不喜欢!才不喜欢!

    白知徒有什么好喜欢的,不就是长得帅点,能力高点,有什么好喜欢的!

    白知徒恶狠狠掐住苏云檐的小耳朵,把小狐狸重新塞到口袋里,“苏云檐,你眼瞎!”

    苏云檐在口袋里哼哼唧唧,“李远昊真的有问题吗?”

    “他弟弟跟在他身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白知徒捻了捻指尖,“没事,他死不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我。”

    苏云檐还是不懂这些玄学,懵懵懂懂的点头,李远昊和他关系也一般,他现在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更别说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普通朋友了。

    反正白知徒说他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

    苏云檐带着对白知徒的盲目信任,一路从大学走到步行街。

    看着步行街里随处可见的服装店,苏云檐突然想到要给白知徒买衣服的计划。

    “我们去逛街吧,你也得买衣服了啊,总不能一直穿这些衣服。”苏云檐伸出一只爪爪,指向不远处繁华的步行街,“再过几天气温降低,看你穿什么。”

    白知徒想了想,觉得也是,脚步一转,便揣着苏云檐迈进一家服装店。

    然而他忘了看这家店的门牌,也忘了预估服装店的价格。

    漂亮的导购小姐礼貌地拦在白知徒面前,笑容不减,“先生您好,本店谢绝宠物进入。”

    她指了指白知徒胸口上挂着的小白狐。

    白知徒和苏云檐面对面,白知徒用手比划了一下苏云檐的体积,“这么小也能算宠物?”

    导购小姐耐心十足,“先生,特殊体型,也算宠物。”

    “你看,我就说我们得去报个宠物学校吧。”白知徒气定神闲地摸摸苏云檐的脑壳。

    苏云檐很生气,简直想恶狐咆哮,好让这两个人知道他不是宠物,而是传说中的狐狸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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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29 章

    导购小姐一直挂着笑意, 但就是不让白知徒进去。

    白知徒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都是一间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门口还拉着厚厚的窗帘, 有几位衣着优雅的男士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旁边站着同样制服的导购小姐,在为他们介绍。

    这装潢,这服务, 一看就是消费不起的价格。

    虽然白知徒口袋里现在还有一百多万, 但他还要留着买房子,不能轻易花钱。

    是的,白知徒已经决定换房子!

    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白知徒了,他现在有事业有伴侣!

    是时候开启人生第二春(?)了!

    苏云檐此刻和白知徒思想高度一致, 他一个穷苦大学生,也没有那么多钱, 装着站起来伸懒腰的姿势偷偷小声说:“老白,我们溜吧。这里看起来好贵!”

    “你说得对。”白知徒歪着头对导购小姐笑笑, 脚步一滑就打算开溜。

    只是还没迈出半步, 旁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西装,黑头发, 还有那标志性风流倜傥的笑容,正是那位钞能力很行的李济琛李大少, “白大师!好巧啊。你来买衣服?”

    “啊,我只是路过。”白知徒碰见熟人, 心情愉快了那么一分,和李济琛打招呼, “我带着宠物, 进不去。”

    白知徒戳戳自己胸前的小狐狸。

    今天第三次听见宠物这个词, 苏云檐咬着牙磨了磨爪子,坏心眼的用小指甲抠在白知徒身上,扎得他一激灵。

    李济琛奇怪地看着突然抖了一下的白大师,猜测可能是在练什么神功。

    白知徒略显尴尬。

    李济琛瞄了瞄了小狐狸,觉得他呆头呆脑,像极了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小猪咪,顿时心软,不忍心让这样的小可爱和白大师被拒之门外。

    “这位是我朋友,跟我一起进去吧,去我的房间。”

    李济琛是这里的常客,作为vip客户,所有导购都认识李济琛,看见他过来已经按照他的喜好备好茶水和新款杂志页,好让这位大少爷挑选衣服。

    对于vip客户的要求,只要不是损坏店面和品牌的,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白知徒跟着李济琛进入这家店,果然如他所料,这里的衣服都是独家定制,一个人绝不会看到同样的两件衣服。

    服务高端,设计新潮,所以价格也很美丽。

    苏云檐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设计师,捧着腮腮发出一声羡慕的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变成这样的成功人士。”

    “你可以先变成这样的成功狐狸。”白知徒打趣道,“先送你去参加动物运动会,然后带你去拍广告,参演电视剧,这样你就变成动物界的男明星了,顺便还能给自己挣点粮吃。”

    苏云檐越听越气,握紧小爪,“白知徒,早晚有一天我要鲨了你。”

    “啊,没有屁屁摸的生活,生不如死。”白知徒说完这句话,顺手撩了一把狐狸尾巴,不过他也知道小动物的屁/股很敏感,所以没有刻意过去碰。

    等苏云檐熟悉熟悉后,他一定会rua秃。

    又被耍流氓的大白狐把尾巴拍得震天响,但由于体格太小,这动作宛如隔靴瘙痒,对‘敌人’没有任何实质伤害。

    苏云檐顿时悲从中来,他发现从他变成小狐狸以来,一直在给白知徒逗闷子。

    从房东变成宠物,这家庭‘弟’位越来越明显了。

    一人一狐已经培养出无比的默契,声音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去,外人只会以为是一个人养了一只拇指狐狸。

    李济琛就完全没发现这个狐狸曾经和自己还有一起听八卦的友谊。

    导购小姐送来两份当季新品的杂志册,白知徒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些衣服对他来说并不日常,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好奇心作祟跟进来了。

    李济琛察言观色本事一流,笑着说:“上次大师帮了白家,也顺手给我们李家造了势,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今天就当我的一点谢意吧。”

    白知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济琛,他就说么,李济琛是个很上道的朋友。

    白知徒随手选了两个设计,李济琛也挑好款式,导购抱着册子离开,等在门外的设计师立刻进来,着手为二人量尺寸。

    李济琛一边抬胳膊一边盯着白知徒思索。

    白家的事情解决后,他们几个上层圈子的家族都或多或少知道了相关内幕,他和林知行作为当事人之一,被来回盘问了几百遍,现在白知徒的名字已经在几个大家族里流传开来。

    那天他们从白知徒这里拿回去的符箓,还没捂热乎就被瓜分了。

    不知道林知行那边什么情况,但李济琛这边,他堂弟一家拿回去的两张符箓听说当晚就用掉了。

    拿着符箓的人只是在工地巡查,结果绊了一跤,莫名其妙地被推着往前踉跄了两步,正当他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身后刚刚站着的位置砸下两块巨石,还有一根直直插进地面的钢筋。

    若是没有那个意外,现在巨石底下的一滩碎末就是他的结局。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人立刻盯上李济琛手里剩下的符箓,缠得他烦不胜烦。

    很明显,他堂弟家一定是出事了,现在堂弟一家整天精神恍惚,接手的工程也暂时搁置,影响的范围太大。

    白知徒看了李济琛一眼,“有事找我?”

    “大师……我堂弟那边可能出了点事,需要您帮忙。”李济琛不确定白知徒会不会帮他,不过他打定主意,不管花多少钱都得让这位白大师答应,不然他堂弟一家估计今年都过不去了。

    “可以啊。”白知徒按照设计师的要求,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答应李济琛的口吻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李济琛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答应,“大师,您答应了?”

    “帮朋友的忙啊,难道我是那种见钱眼开,没有钱就不干活的自私鬼吗?”白知徒眯起眼,眼带威胁。

    口袋里的苏云檐狠狠点头,然后被揪了耳朵。

    李济琛连忙摇头。

    白知徒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白大师神秘不可捉摸,李济琛知道自己和白知徒关系不深,原本以为自己要花很多钱才能请动白知徒,没想到白知徒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能被这样的人当朋友,他觉得很荣幸,也很骄傲。

    白知徒第一次说这种‘帮助朋友’的话,说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说完耳垂立刻就红了一片。

    他不自在的动动耳朵,李济琛这个人虽然长相风流,可面相纯善,性格平易近人,作为李家继承人的他未来不可估量。

    朋友贵精不贵多,有他和林知行、黄莺这样的人做朋友,白知徒觉得很值。

    设计师整理好身材数据便离开,白知徒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先大体和我说说吧。”

    “我堂弟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生病,后来长大了情况才好一点。”李济琛说,“原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前几年,堂弟家接了一个开发商业大厦的项目,我堂弟的身体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生病,遍寻医院都找不到原因,而且最近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意外,前几天差点被从天而降的石头和钢筋送进天堂。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个情况不对劲,所以想请大师去看一下。”

    “听起来像是被鬼缠住了。”白知徒解释道,“你堂弟的这个情况,可能是先天不足或者天生体弱,有些人身体弱了就容易招脏东西,或者被脏东西缠上,只要驱邪然后加强自身体质就行。”

    李济琛呼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担惊受怕好久了,听你这么一说放心不少。”

    白知徒:“你和你堂弟关系很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他总是把收到的红包都给我,傻乎乎的。”李济琛噗嗤一笑,“而且他家里父母管得比较严,又是独生子女,一直挺孤独的,所以我经常找他玩,给他带礼物。所有亲戚里我和他关系最好。”

    白知徒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小狐狸,然后美滋滋的被小牙齿咬了一口,“那今天就过去看看?”

    “你有时间?”若是能尽早解决,李济琛自然是愿意的,但前提是不会耽误白知徒。

    白知徒:“没什么事,所以出来买衣服了。”

    “这里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工期至少十五天。”李济琛从手机找出地图,“想买现成的衣服可以去这里,品控过关,款式上新快。”

    白知徒看着地图上的名字,慢慢念道:“荣广大厦……建筑标牌还是个李字……”

    李济琛面上一红,“我们家选店进驻的时候确实会严格把控,打打广告,打打广告而已。”

    “行吧,我记住了,处理完你家的事过去看看。”白知徒突然想到买房子的事情,“你家是不是还有住宅区?”

    “有啊,从公寓到别墅都有。”李济琛谈到自家产业立马侃侃而谈,从选址讲到设施。

    白知徒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一个李氏地产,行业标杆。

    不过这八个字对他来说足够了,后期买房子的时候主看李氏地产就行。

    李济琛吹完自家产业的彩虹屁才反应过来,白知徒干嘛要问房子,难不成要买房子?

    白知徒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那不如送他两套房子算了,既能拿出去吹牛,还能结缘,一举两得啊!

    而白知徒暂时还不知道李济琛的打算,选完衣服便被李济琛直接拉到了李家。

    不过这次不是李家祖宅,而是一套欧式双开门小别墅。

    一进门,两个人就和屋子里的几个人打了个照面。

    沙发上板板正正坐了三个人,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电影里的黄袍道士服,还戴着一个黑帽子。收拾收拾大概可以直接去演电影。

    另一个看着正规多了,大概三十多岁,麻衣布袍,手里拿着一柄佛尘,正闭目养神,唯有白知徒进门的时候睁开眼看了两眼。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清秀的容貌和温和的气质。

    白知徒昂起头,颇为兴奋地打招呼,“哟,绫清,你也在啊。”

    绫清道长面色发苦,胸口隐隐作痛,一些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温和道:“道友,你也来了。”

    李济琛不明所以,“叔,婶,你们这是?”

    “还不是为了你堂弟,我们就托人找了几位大师过来,想看看是不是有别的问题。”李婶婶素面朝天,儿子的痛苦让她没有心情打扮自己。

    李叔叔一言不发,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抽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烟头。

    “贫道广南妙手,姓张。这位是刘大师,师从乾坤泽。”穿黄袍道士服的人首先开口,介绍完自己又介绍旁边的人,最后看着穿着大裤衩的白知徒,面露不屑,“小子,你来骗钱怎么也不知道换身行头再过来。”

    李济琛比较着急,再加上白知徒本以为就是驱个邪,所以根本没换衣服,还是那身熟悉的大裤衩,在几个道袍加身的道长身边,尤其突兀。

    更何况白知徒在这些人中一骑绝尘,一点都没有道士仙风道骨的感觉,。

    所以张道长先入为主,以为是看中李家的钱,过来骗钱的骗子。

    手拿佛尘的刘道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这样。

    白知徒就差捧腹大笑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装逼骗人骗到本尊身边去的。

    真·乾坤泽后人·绫清道长听到这人这么说,忍不住头疼。

    他只是偶然路过,听到李家出高价找高人解决自己儿子的身体问题,怀着一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思过来帮忙,谁知道碰到这两个极品。

    李济琛握起拳头,不明白为什么叔叔婶婶拜托自己去找白知徒了,还要找这么多人过来。

    甚至还在侮辱白知徒!

    李济琛很担心白知徒生气,谁知道白知徒半个眼神都没丢给那两个人,径直坐到绫清道长身边,“绫清啊,你不是回去找家长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啊?”

    绫清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出气来会更气,扯着笑脸道:“家师和师叔们都闭关了。”

    要不然他会自己一个人再次下山吗!

    结果又遇到这个煞神,真是狗x运气!

    绫清道长涵养颇高,并不骂人,所以自动把脏话屏蔽。

    白知徒脾气好,不代表李济琛脾气好,他是李家本部嫡系,板上钉钉的李家继承人,堂弟一家说白了只是旁支,而且他堂弟的父母也是后来组建的家庭,对孩子不闻不问,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若不是为了堂弟,他才懒得管这一家。

    “叔叔婶婶,你们既然已经请了别人,何必让我多跑一趟?看我去请人很有意思是吗?”

    李济琛沉下声音,带着大家族继承人的气势,坐在沙发椅上,不怒自威。

    苏云檐‘哇哦’一声,“李济琛好有气势。”

    真难想象这样一个公子哥曾经竟然和他一起蹲在草丛里偷看白知徒pk阿娜依。

    白知徒:“……”

    有什么好看的,他比李济琛帅多了。

    张道长连忙替李叔叔李婶婶解围,“李先生李太太请我们来也是为了孩子好,万一遇上那种不靠谱的骗子,岂不是耽误了孩子。”

    说着,还看了白知徒一眼。

    李先生出价六百万,找人看自己儿子的情况,这么大一笔钱,没人会不动心。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白知徒是被钱财蒙蔽了心智,出来骗钱。

    苏云檐:“……”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炮灰,居然这么鄙视人。

    绫清道长看着那两个人的姿态,深深叹了口气,他好像可以看到这两个人未来脸被打肿的情形了。

    无量天尊,作孽啊。

    白知徒不怒反笑,噙着笑意重重坐下,“各位,话别说太早。到时候你们要是死了,还得我帮忙收尸。”

    他翘着二郎腿,完全对李叔叔和李婶婶视若无睹。

    这两个人的面相,都不需要仔细看,就是是自私自利,亲缘断绝的狠人面相,多看一眼都脏眼睛。

    “你!”

    “不知死活!”

    张道长和刘道长齐声怒斥。

    绫清道长扶额,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苏云檐则在口袋里用毛茸茸的小肉垫给白知徒加油打气,打脸,狠狠地打脸,给我打肿!

    “这可真是……巧了。”白知徒看着进门的人,喃喃自语。

    熟悉的运动服,眉清目秀的脸上有多处擦伤,脖子上还挂着那个相机,赫然就是之前在青禾大学摄影社遇见的李远昊!

    脸上的擦伤还是白知徒带给他的。

    李济琛,李远昊,这两个人居然是堂兄弟!

    刚把人弄伤,就被人家的哥哥带回家,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尴尬,而且他很难把李济琛嘴里那个乖巧可爱的堂弟和摄影社那个脾气暴躁的学生联系到一起。

    李远昊也没想到会在家里看到白天弄伤自己的人,而且家里还多了这么多奇怪的人。

    “爸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远昊警惕地后退,神情紧张。

    “远昊啊,你还记得之前哥给你的两张黄符吗,就是这个大师写的。”李济琛指着白知徒,白知徒尴尬望天。

    “你最近的情况不对劲,所以我找大师过来帮你看看。”

    听到李济琛这么说,李远昊立刻大叫:“我不需要!”

    李济琛没想到李远昊这么抗拒,“李远昊!你难不成真要死了才罢休?!”

    “我不会死的!”李远昊握着脖子上一个吊坠,接连后退,“让这些神经病都走开,我说了我不需要!”

    白知徒皱起眉头,感觉不大对劲。

    苏云檐也觉得怪怪的,如果普通人被鬼怪缠上,恨不得立刻驱邪,恢复正常,怎么到了李远昊这里,反而像在保护什么一样。

    李叔叔和李婶婶围在李远昊身边,神情紧张,“远昊啊,我们这都是为你好啊,我们是在关心你啊!”

    “谁要你们的关心,我早就不需要了!”李远昊面对自己的父母更没有好脸色,仿佛那是两个仇人一样。

    李叔叔和李婶婶还要说什么,李远昊立刻握着项链开始尖叫。

    尖锐的叫声带着冲天的戾气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白知徒收敛表情,绫清道长不自觉握紧自己的佩剑。

    在二人眼中,有浓郁的黑雾从李远昊身上飘出,在他身旁逐渐凝结成另一个人形,这个人四肢过分长,头像个椭圆形,形状可怖,臭气熏天。

    苏云檐只能看到白知徒紧抿的下唇,他担心道:“出什么事了吗?”

    他虽然是狐妖,但没有什么大本事,和普通人无异,白知徒能看到的东西他什么都看不见。

    小狐狸觉得很憋闷,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李远昊身上有怨灵,而且是怨气很深很深的怨灵。”白知徒看向绫清道长,“合作一下?”

    绫清点点头,虽然两个人的相识过程不太美好,但很显然,在场只有他们俩有能力保护大家。

    怨灵越变越大,以远超普通人类的形态站在房间里,张牙舞爪地冲向离李远昊最近的李叔叔和李婶婶。

    李叔叔和李婶婶都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绫清道长看准时机,三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把两个人齐齐甩开,木剑挽花,狠狠打在怨灵身上。

    绫清和白知徒都知道他是在救人,可其他人只能看到绫清突然发疯,把李家长辈甩到地上。

    刘道长连忙把人扶起来,对绫清怒目而视,“你做什么!就算是骗子也不能随手打人啊?”

    “糟了,这人怕不是被这里的脏东西附身了。”刘道长振振有词,“待我准备一个我们乾坤泽的驱邪仪式,定叫这脏东西有来无回!”

    白知徒:“……”

    饶了他吧,人家绫清道长都已经和怨灵正面交手了,这两个人居然还在胡编乱造。

    绫清道长:“……”

    面对这个情景,绫清道长很识趣地给白知徒抵上一个凳子,“道友,请。”

    白知徒掂量着凳子,问了一句,“砸谁?”

    “……”绫清咬牙,“虽然我也很想打人,但我们不能随便打普通人。道友,砸怨灵。”

    白知徒不爽地啧了一声,抱起旁边的花瓶,掂量了一下,“这个砸起来比较好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暴烈符,沾到花瓶上,对着对面的黑雾狠狠砸去。

    黑雾躲闪不及,被花瓶砸中,在暴烈符的作用下,花瓶瞬间碎成‘烟花’。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花瓶破碎的地方逐渐显现一个黑团,饶是再不懂的人在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臭气也能看出来这团东西不对劲。

    “这、这是!”李叔叔李婶婶抱在一起,不可置信。

    张道长和刘道长已经吓得呆愣原地,看着那冲天的黑雾,心里顿觉不好,没想到李家居然真的有鬼魂。

    他们只是过来骗钱的,并不想把命也搭上。

    李远昊跪在地上,疯狂地用手聚拢已经在四散的黑雾,“不要,不要!”

    黑雾仿佛带着痛苦的情绪,不停地翻涌,嘶哑着声音,“爸爸,妈妈,别来无恙,儿子来看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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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0 章

    声音虽然嘶哑, 还带着浓浓的怨恨,但白知徒听出来是一个男声。

    而且这团黑雾还在挣扎着往李叔叔李婶婶的方向爬去。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济琛看向两位长辈,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了, 揪着李叔叔的领子吼他, “是不是你们做过什么?!”

    不怨他这么猜测,实在是李叔叔的人品不怎么样,前科累累。

    李叔叔叫李定国, 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 最喜欢招惹清白大姑娘,把人骗过来玩腻了就让人滚蛋,甚至连点钱都不给。

    后来和原配妻子商业联姻,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鬼混, 把老婆气到流产。

    好不容易生了儿子,李定国色心不改, 隔三差五就往家里带女人,导致原配妻子越来越癫狂, 最后精神失常而亡。

    原配妻子出殡的时候, 李定国还在外面的酒店,和不知道哪来的女人滚床单。

    原配妻子留下一个儿子, 李定国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更加肆无忌惮, 玩了几年后,又找到一个真爱, 结了婚,组成现在的家庭。

    所以李济琛对他印象极差。

    白知徒盯着李定国惊恐的脸看了一会, 想到之前测算的李远昊的命格, 玩味道:“你只有一个儿子?可是你的面相告诉我, 你曾经有两个儿子,而且还是双胞胎。你第二个儿子在哪里?是不是……”

    他看向那团黑雾,冷声:“是不是在那儿待着呢。”

    黑雾很应景地跟着嘶吼了一声,把在场众人吓得不轻。

    李定国手脚发麻,彻底瘫坐在地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满头大汗。

    刘道长和张道长抱在一起缩在沙发旁边,现在的情形稍有不慎可能就交代在这里,无比后悔自己为了一点钱就鲁莽的行为。

    旁边的李婶婶已经吓疯了,她一边后退一边大喊,“走开,走开!不是我扔的你,不是我!是你爸爸,是你爸爸要扔掉你!谁让你先天残缺,你爸不养你我能怎么办!!”

    李济琛懵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全家都不知道啊!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们说谎了。”李远昊终于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擦掉眼泪鼻涕,站在黑雾旁边。

    黑雾也乖乖的贴着他,四处弥漫的黑气悄悄笼罩在李远昊身上,像是在保护他一样。

    见此情景,李定国终于崩溃了。

    当年李远昊妈妈生的的确是双胞胎,但由于怀孕的时候生病,导致弟弟一生下来就先天残缺,身患顽疾,医生说不好治,就算治好了以后也得好好养着。

    李定国又嫌麻烦,不想养两个孩子,便直接扔了弟弟。

    大冬天的,还下着雪,小小的一个婴儿就这么被他和情人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诓骗还在手术台上的原配妻子,说只生了一个。

    原配妻子一生都毁在李定国身上,要求他小小年纪就要变成人中龙凤,犯一点错就对李远昊非打即骂,李定国又常年不在家,偶尔回来一次也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

    李远昊的童年一直在家庭冷暴力和争吵中度过。

    后来李定国再婚,就是当年一起扔掉弟弟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不喜欢李远昊,可她很会伪装,起码在外人眼里,李远昊生活幸福,父母恩爱。

    李远昊看着自己的父母,眼中充满仇恨,“只是你们没想到,弟弟会再次回来。”

    李远昊从小因为母体的原因,经常生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查不到原因。

    直到他十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黑影,尚不懂事的李远昊直接问他是谁。

    那个黑影却说,是李远昊的弟弟。

    双胞胎的感应让李远昊当场便相信了这个说辞,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经常生病,因为已经死去的弟弟一直跟着自己的缘故。

    随着年龄增长,李远昊身体素质逐渐上升,弟弟已经影响不到他,就变成了众人眼中,李远昊不再生病的假象。

    李济琛:“……”

    他听到了什么,他堂弟身边一直跟着一个怨灵,而且小时候他还经常给堂弟糖吃,还会欺负他。

    现在想想,他没被怨灵按死真是福大命大!

    李远昊读懂了李济琛的表情,稍微羞涩了一下,“堂哥,我和弟弟都很喜欢你,你对我们很好,弟弟一直想要你这样的哥哥。”

    李济琛干巴巴笑了两声,完全没感觉到安慰。

    绫清皱起眉头,“为什么你会接受这样的事情,你不害怕?”

    “不怕。这是我弟弟。”李远昊牵起黑雾的……‘手’,“我没有父母,只有弟弟,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有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你说你已经不会被你弟弟影响,这不可能,只是影响你不知道而已。”绫清摇摇头,“有些变化是潜移默化的,死去的灵魂终究不属于这里。”

    李远昊沉默。

    白知徒问道:“你堂哥说你最近很倒霉,也是因为你弟弟的原因?”

    “不会的,弟弟他不会伤害我!”李远昊反驳,“我会倒霉,完全是因为他们!”

    李远昊指着李定国夫妻两个,咬牙切齿,“他们为了开发楼盘,侵占了一户人家的祖坟基地!人家不想卖地,却被他们强行占据,而且没有给任何补偿!那户人家告状无门,仅剩孤儿寡母,便直接吊死在祖坟基地了,一直在建筑工地待着,就是不想让李家的人好过。”

    白知徒和苏云檐同时发成一声‘哇哦’的叹息。

    李济琛越听拳头越硬,怪不得最近李定国负责的项目进程缓慢,而且名声越来越差!

    他们李家的房地产一直享誉全行,靠得就是仁义和质量,可是李定国,完全违背他们家的家训,强行占地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是今天爆发,他甚至完全没打算告诉家里!

    李远昊接着说:“自从弟弟发现这件事后,一直在保护工地上的人,这才没有出大事,可我爸他们居然还找人来对付我弟!”

    他上前一步,挡在黑雾面前,用一种保护的姿态保护自己已经死去的弟弟。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一个已经不存在世间的弟弟,只有他知道,无数个孤单的日夜,只有他弟弟陪着他,给他安慰和陪伴。

    他的弟弟死了都这么乖巧,李远昊时常在想,如果他弟弟没死,哪怕身体差一点,他们两个也一定会是世界上关系最好的兄弟!

    绫清接受的都是正统教育,认为不属于人间的东西就应该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虽然李远昊的故事很感人,可他还是挽起木剑,长叹一声,“话虽如此,但他早已死了二十多年,不能继续留在这。”

    黑雾好像感觉到绫清要对他出手,原本平静的身体立刻开始汹涌,像海浪一样一层高过一层,恐怖至极。

    白知徒盯着黑雾看了一会,“不着急啊,事急从权,咱们应该先去看看那两位怨灵,再来解决这边的。”

    绫清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白知徒要做什么,但也觉得说的有道理。

    如果李远昊说的是真的,那么目前这边情绪稳定,那边可是准备直接要人命。

    张道长和刘道长见他们要离开,马不停蹄地爬起来,“我、我们可不去!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没打算要你们去。”白知徒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对这两个人的肩膀拍了两下,“我们还有事,要不你们先走?”

    张道长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放他们走,“真、真的?”

    “不许反悔!”刘道长直接多了,拽着张道长便夺门而去。

    苏云檐看着他们的背影,“就这么把两个骗子放走了?他们还骂你诶。”

    有仇不报,这可不是他认识的白大师。

    白知徒比了一个捏拳的姿势,“没事,我在他们身上种了点东西,他们招摇撞骗已久,身上的罪行不少,有的受呢。而且我能追踪活人身上的符,他们跑不了。”

    苏云檐用爪子捂住嘴,这才是他认识的白知徒嘛!

    绫清拿出一个木葫芦,“可以让他暂时待在这里。”

    李远昊警惕地看着绫清,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绫清很尴尬。

    白知徒噗嗤一笑,“让你做恶人,被人讨厌了吧。”

    绫清:“……”这能怨他吗?

    不过绫清手里的木葫芦是个好东西,白知徒瞅见里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说:“虽然绫清现在是个反面形象,但我得替他辩解一下,这里面刻的都是稳固神魂的安神符,对你弟弟有好处。而且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孰轻孰重,不用再说了吧。”

    李远昊还想说什么,黑雾直接自己全部飘到木葫芦里,有一缕黑雾遗落在外,还被本体捞了回来。

    白知徒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弟弟有点可爱了。

    一行人当即驱车赶去工地,彼时太阳已经西沉,黑黝黝的建筑工地像一个巨大而沉默的巨兽,呼啸而过的风声宛如怒吼。

    苏云檐缩在白知徒口袋里,密密的绒毛被晚风吹乱,他用爪爪勾了一下白知徒的衣服,“老白,直播,直播,你的直播!”

    白知徒也想到这一茬,不过还是得问问李济琛的意见。

    李济琛思索了一下,目前李家因为李定国的原因,本就有些哀声怨道,如果能趁此机会洗清一下也不错,处置得当的话,说不定会像白老夫人那样,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有玄学大师保证的房子,怎么看都比外面的野鸡房屋靠谱吧?

    得到李济琛的同意,白知徒点开直播。

    李远昊看到白知徒直播,有些发懵。

    绫清更是不懂,他们这不是个灵异文吗怎么变娱乐圈了。

    白知徒白了绫清一眼,鼻子翘得老高,“没见识了吧,我现在可有名了。”

    “……”绫清真想一木剑打死他。

    直播间打开,不出三分钟便涌入一大批观众,白知徒照例关闭打赏模式,只让大家聊天。

    白知徒和苏云檐都很眼熟的那几个id纷纷在屏幕上用文字送花花,庆祝白知徒又一次开播。

    【来了来了来了,我翘首等待的‘电视剧’!】

    【好久没追过这么刺激的电视剧了】

    【怎么乌漆嘛黑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虽然看不人影,但说不定有别的影子呢.jpg】

    【不要讲鬼故事啊啊啊啊啊!!】

    白知徒把他的帅脸怼上屏幕,“大家好,今天是个可以开直播的好日子。”

    李济琛也在不远处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大家好。”

    【嗷嗷嗷嗷,又看见我们公司的太子爷了,依然这么帅啊】

    【看到继承人这么活蹦乱跳我就安心了,李家的股票我还能再买一百年!】

    【今天的内容不会又和李家有关系吧……帅哥,怜爱了】

    白知徒看着屏幕,一边点头一边往里走,“没错,今天的主题就是恶毒地产商,无良开发害人性命。”

    【卧槽,这标题也太味儿了吧!】

    【害人性命?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前一段时间李氏搞了个项目,开发楼盘,结果好像和原本的主人闹得不太愉快,上了好几次新闻,最后不了了之了,民间传闻是李家把反对者解决了,所以才压了下去,哎呀,反正风评不咋样了】

    【我握着手里的李氏股票心茫然】

    绫清道长好奇心爆棚,探出一个脑袋,出现在直播镜头里,呆呆萌萌的。

    他一露面,直播间立刻沸腾。

    无他,实在是绫清道长的扮相太有杀伤力了。

    道袍道观,手里还有一柄木剑,完全符合大家对道士的印象,再加上绫清道长长相不俗,又仙风道骨的,立刻俘虏一片芳心。

    【啊啊啊啊啊这哪里来的小道士,好帅好帅!】

    【三分钟,我要他全部的资料啊啊啊啊好奶好可爱】

    【你们冷静啊,他真的是道士不是‘演员’吗?】

    “演员?什么演员?”绫清不懂。

    白知徒悄声告诉他,“就是鬼咯。不能直说,会被封号的。这你都不知道!”

    绫清恍然大悟,对镜头皱眉,“我是人,师承乾坤泽。”

    【乾坤泽?这是哪里?地图上有这个地方吗?】

    【听起来有点像我玩的游戏里的门派名字……】

    【查到了查到了,乾坤泽,地点不详,建立时间不详,但是一所传承百年的道观……?这什么登西啊,不是编来骗人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激动!活的道士,活的!】

    【问问乾坤泽收徒条件,我想出家很久了,买不起房又单身呜呜呜】

    众人一边在直播间聊天一边往工地里走,突然,李远昊停下,捂着胸口,“就是这里。弟弟感觉到了。”

    白知徒:“双胞胎的感应……真是神奇。”

    哪怕另一个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仍然能感觉到,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吗?

    不知道哪天他遇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会不会也能认出来。

    面前是堆放砂石的平地,地面铺着许多钢筋和混凝土,原本整洁的地方因为最近的停工,已经变得杂乱不堪。

    绫清道长屏息,打开木葫芦,把黑雾放出来。

    黑雾一获得自由,向利刃一样冲向前方,霎时间飞沙走石,遮天的沙土尘暴吹迷在场人的眼。

    慢慢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显现,红裙子女人没穿鞋,黑发垂地,过长的手臂正狠狠掐着黑雾,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她旁边一个小娃娃,咧着直达耳根的大嘴,咬住黑雾的某个地方,血腥味冲天。

    【……妈妈!!救命!!】

    【这次的演员太刺激了,我不行了,我需要吸氧】

    【粉不上粉不上,这种演员还是让她自由吧,想念之前的漂亮小姐姐】

    【想念+1,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问个问题,我们隔这么远看到这种东西,不会被晦气到吧?】

    【看完立刻去洗澡,然后焚香祷告,我发誓!】

    李远昊看到弟弟受欺负,脑子一热就想冲过去,被白知徒眼疾手快的拦住,“你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这女人血煞气都快凝成实体了,旁边还跟着一个鬼娃娃,身上都在淌血。

    这种级别的怨灵,身上没有七八条人命做不到。

    白知徒冷静道:“李大少,我劝你现在查一下这个地方到底死过多少人,我觉得你叔叔没有说实话。”

    李济琛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他哆嗦着拨通一个又一个电话,勉强稳定心神,把真实情况套了出来。

    他把手机砸在地上,哭着说:“妈的,这孙子,李定国知道原主家上吊后,害怕出事,就找人挖了个坑,把尸体放进去,有原主家的亲戚过来讨说法,他直接把人都撞死了!!一起埋在这里!!妈的,妈的!后来这里就不停地出事,不停地死人,都被李定国压了下去,至少……至少死了有八个人了……”

    他家里一个都不知道,一个都不知道!但凡能早点知道,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绫清闭上眼,“悲剧啊,悲剧……”

    “再死一个,就是九个了……这是要成煞啊。”白知徒喃喃道。

    不知道李济琛哪个字刺激到红衣女人,她突然朝天吼叫了一声,放开黑雾,眼珠子乱转,定在李远昊身上,像发狂的野兽一样狂奔而来。

    那个小娃娃看到自己妈妈这样,也跟在后面,四肢并行。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场景,但这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

    可这个女人伤害了八条人命。

    白知徒重重地叹了口气,

    【救命……我为什么觉得她好可怜……】

    【唉,我查到了,各位,李家这个项目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需要占用一家人的祖坟,但那里埋着那家人的祖祖辈辈。到了现在这一辈只剩一个儿媳妇和三岁的儿子,交涉结果自然是失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新闻上说已经解决了,没想到是这么解决的……哦对了,听说老公还是因公殉职的……妈的,我现在也想骂人了!】

    【我靠,这种人,怪不得想报仇,要我我死也要杀回来】

    【可是被她波及的其他人是无辜的啊??你们三观不要歪了好吧】

    【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

    屏幕上已经吵成一片,苏云檐扒着口袋,等着白知徒作出决定。

    白知徒头一次没有吊儿郎当,而是一步一步踩着步子走到红衣女人面前。

    越走进,红衣女人状态越崩溃,像是遇到了极大的威胁一样。

    白知徒咬破自己的手指,对着红衣女人的眉心印下。

    宛如烙铁一样,红衣女人的额头冒出一阵青烟,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身上的血煞气和怨气一阵一阵地往外散。

    趁此,绫清道长甩起木剑,顶着黄符,在红衣女人身边念起净化咒。

    不过片刻,红衣女人恢复平静,她躺在地上,旁边的小娃娃依偎在她身上,‘啊、啊啊’地叫着。

    白知徒蹲在她旁边,亲眼看着红衣女人慢慢消失,就像一个脆弱的泡沫,刹那间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个小娃娃在地上到处摸爬,寻找自己的妈妈。

    白知徒摸摸小狐狸的脑袋,“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不,我觉得你做得所有决定,都是对的。因为你是个好人。”苏云檐用头蹭蹭白知徒,身体力行的安慰他。

    绫清道长看着小娃娃,“我带他走吧,乾坤泽会帮助他的。”

    “随便你。”白知徒现在心情差爆了,不想和绫清抢。

    绫清拿出之前用过的木葫芦,把小娃娃装进去。

    目睹这一切的直播间观众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难受……感觉好堵得慌……】

    【我知道主播做得是对的,但还是不开心】

    【我只希望现在有罪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家里那个地方不远,明天我就去看看,顺便送束花……】

    【带我一束!】

    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还是有不少人开始怀疑李氏。

    【妈鸭,我们住的房子不会也是这样开发的吧……】

    【睡不着了,@李氏,出来解释一下啊!!】

    【资本家果然一般黑,说的再好听都是假的】

    李济琛端端正正的坐在工地脏乱的地上,面对镜头,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解释了一下,向屏幕那头的观众保证,“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李氏敲响警钟,未来我们一定会加强管控,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我作为公司的代表,希望大家能陪伴李氏,陪伴我,共同进步,共同成长。”

    李济琛本身就长得帅,又深情认真地讲出这番话,顿时稳定了不少民心。

    屏幕上不少粉丝已经从白知徒这里爬墙,跑去喊李济琛老公。

    【老公!我的新老公,好帅啊啊啊啊】

    【呜呜呜我家住的就是李氏房地产开发的房子,突然与有荣焉怎么回事】

    【正好要买房,还在犹豫呢,直接买老公家的算了】

    【虽然这件事有点像无妄之灾,但希望企业们都能受到教训……不要被金钱蒙了心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订阅!!

    嘿嘿,改了个预收,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

    《药修天才穿成娇气炮灰alpha[穿书]》

    沈列星曾经是药修天才,现在是一本全息网游生子文里的娇气哭包alpha。

    天赋极差,游戏也玩得烂,除了一张美艳的脸外毫无用处。

    原主作为炮灰alpha,和主角受一起进入全息网游,喜欢上古武天才主角攻。

    可主角攻只喜欢主角受,原主便仗着自己是哥哥,对主角受非打即骂,最后干脆叛变国家,被攻受送进了流放监狱。

    点开原著里的游戏,沈列星才发现地球进入新时代后,文明突然断层。

    而《传星》作为一款横空出世的全息网游,可以治愈顽疾,可以继承传承,甚至可以提高等级。

    沈列星惊喜的发现游戏里有无数已经消失的药材。

    沈列星:这还走什么狗血剧情,继续炼药啊!

    下一秒:【全服公告:玩家【列星】获得本游第一个药修传承,成为《传星》第一位药修玩家!】

    沈列星:???

    *

    玩家:打架,打架,pkpk,升级

    沈列星:种田,搓药丸,搓药丸,种田

    玩家:刷npc好感度,拿传承

    沈列星:种田,搓药丸,搓药丸,种田

    后来,等级排行榜第一是他

    npc好感度排行第一是他

    传承获得者排行榜第一还是他

    玩家:md,这个人开挂!!

    沈列星:重铸药修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

    《传星》有两个名声在外的娇气包。

    一个是身为alpha却喜欢alpha的弱鸡沈列星,另一个是被人退婚还死缠烂打的omega宋承。

    情敌见面,相看两厌,所以经常在游戏里大打出手。

    后来,沈列星把宋承怼到墙上,哑着嗓子,“乖,让我亲一口,不标记你不会怀孕的。”

    宋承傻乎乎的信了。

    几个月后,宋承捂着揣崽崽的肚子眼泪汪汪。

    沈列星:……

    虚假的娇气包x真实的娇气包,美人攻,美人受

    药修有药修的气场,弱受,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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