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霄连忙阻止：“不用，早说过是功法的缘故。这段时日莫要碰我便是对我好。”
白深极不情愿应下：“本尊知道了。”
“可还需要灵力？”他说着，放出不少灵力。
灵胎贪婪吸收白深的灵力，竟是不做掩饰。
灵力直直被牧南霄小腹吸引，没入衣袍后的小腹，消失殆尽。
牧南霄的脸色也好看不少，憔悴少了些，脸色红润。
“你真不是修炼了什么奇怪的功法？怎么一直要着本尊的灵力呢？”白深询问。
牧南霄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他这副模样，白深就当做是默认了。
想要碰牧南霄却不敢动手，只能紧张在一旁转悠，嘴中不住嘀咕：“修炼出了岔子怎还能任由我胡来，你也真是没个把门的，又不是什么随心所欲的魔修，怎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深口中责怪着牧南霄，却学着凡尘里的那一套给牧南霄送上一壶热茶。
热茶泡得急，茶叶并未完全舒展开来，屋子里却已经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茶香味。
“快暖暖身子。”白深道，递上热茶。
白深泡的茶算不得好，甚至有些难以入口。
牧南霄身子本来就没有不适的地方，一杯热茶下肚，整个身子变得暖洋洋的，连同胸膛中正在跳动的那颗心脏一同发热。
白深想抱着牧南霄软软的身子，但是不给抱。
只能仔细观察牧南霄的状态，递上热茶，递上从灵童那里搜刮过来的糕点，投喂牧南霄。
*
温予书兴冲冲赶到山顶的时候，两位尊者都坐在椅子上。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不如以往一般黏糊。
他看到这种情形，竟还有些不适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约莫是魔尊听到了几人说他脑子坏了，如今还在生气呢。
仙尊也不知道哄哄魔尊，魔尊脑子都坏了，都那么可怜了，还不给他抱。
“何事？”
温予书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兴奋道：“尊者，我师兄出关了！他看过我留下的讯息，说如今已经出谷，正朝着这边赶来。”
温子意，药王谷的大弟子。
牧南霄还记得两千多年前这个人是多么的辉煌，他的实力比温予书要厉害不少，若是他……说不定真能解决白深的问题。
他颔首：“甚好。”
温予书说完后，并没有离去，不好意思的继续说：“不知尊者可否派人去接我师兄？他甚少出谷，怕是不识得路。”
牧南霄从遥远的记忆中找到了关于这位天才的一点记忆。
这位天才对药材极为敏.感，但不识得路。
牧南霄趁此机会对白深说：“正巧上内的灵童都在忙碌，唯一有空闲的还是那位被你打回原形的小锦鲤了，既然罚也罚过了，也该让他恢复人形……”
白深阴阳怪气回复：“让他恢复人形后去找药王谷的药师来治本尊的脑子？”
现在的白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牧南霄想了想，主动示弱，他靠在软椅上，脸色苍白，睫羽颤抖，精致的脸上带着十足的脆弱感。
“白深还在气头上，也是小锦鲤做错了，你若是想罚那便罚吧，我去接人就是。”
温予书将口中的“我去接师兄”吞入腹中，看着两位尊者纠缠，知道如今依旧在池塘里的锦鲤能够再次化为人形了。
仙尊哄起人来，魔尊根本就招架不住。
白深哪里能让牧南霄自己去接人，连忙说：“不就是在背后嚼人舌根吗？本尊早就不气了，这就让他去接人，南霄身子不适，在寝宫里好好养身体。”
温予书听到有人身体不适，下意识开口：“仙尊身子哪里不适？我给仙尊瞧瞧。”
白深：“你不是看过了？”
温予书又不敢说话了，连忙离开这里。
有白深的地方就不该有他，这位尊者太恐怖，希望师兄能够将他的脑子给治好。
他在这段时间里听山里的灵童说了不少仙尊与魔尊的事情，很难想象以前的魔尊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所认识的魔尊，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狂傲自大。
但是灵童口中以前的魔尊，翩翩公子，善解人意，待人和善。
那些灵童可是在说哪个名门正派的圣子？
他没见过以前的魔尊，不管灵童如何夸赞白深，他都不肯相信。
白深拗不过牧南霄，让锦鲤精变成人形去找温子意。
锦鲤吃了苦头后老实了不少，对白深恭敬作揖，然后离开去找温子意。
*
等小锦鲤带着温子意过来，已经过了三日。
白深待在牧南霄的寝宫，仔细照顾，为他端茶倒水，做足了伺候人的事情。却又因为担心他功法的缘故，至今不敢去触碰牧南霄。
小锦鲤带着温子意踏入阵法的那一刻，温予书连忙赶过来，跟在温子意身后。
“竟是有高人带你出谷了，这也是好事。”温子意说起话来也是温和，“若是我突破失败，你在外打着药王谷的名号闯荡，也能有不少的优待，还能进个大宗门，得到上宾的待遇。”
温予书苦着脸提醒：“师兄，药王谷闭关太久，如今外界知道药王谷的可没多少了。”
“这倒也是。”温子意说。
在路上，小锦鲤就将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这次过来要看的是魔尊的脑子。
如今便问：“魔尊可在此处？”
温予书连忙道：“两位尊者都在山顶的寝宫中，到时候见了魔尊，师兄可千万注意些，不要乱说话。”
“为何？”
温予书却不肯说，谁知道魔尊现在的神识有没有覆盖这里，要是他说错什么话，可不像小锦鲤一样还有个原形能变，说不定直接被魔尊给杀了。
“不能乱说，师兄小心些就是了。”温予书道，连忙推着温子意朝山顶走去。
他也想知道魔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牧南霄早在寝宫候着。
两人在两千多年前见过，时隔两千多年，再次见面竟有着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拜见仙尊。”他视线停留在牧南霄的小腹，顿了一下，脸上笑容更盛，再次恭贺，“多年不见，仙尊有如此机遇，两位尊者想必定是欢喜。”
牧南霄知道这人隔着衣袍看出了自己有孕的事情，便颔首应承。
白深十分不解，他知道这人是过来治自己脑子的，心中虽是不信，看在牧南霄的面子上，他也忍了。
“劳烦给他看看。”牧南霄道。
白深满脸不耐，但还是老实坐在那里，让温子意检查。
和温予书一样，温子意检查过后，缓慢摇头：“魔尊身子并无大碍，魔尊失忆这件事情并不是由药物或者功法缘故阻塞经脉造成，也不是由身体病变造成。”
“仙尊能否仔细说说魔尊失忆前的事情。”他说着，视线落在了牧南霄身上，又在他腰腹间停留了一会儿。
白深不以为意，渐渐对这种事情感到厌烦：“本尊早说过并没有失忆，瞎折腾些什么？”
但是他们都对白深的话充耳不闻。
牧南霄问温子意：“你可有猜测？”
温子意颔首：“但这件事情还需查阅古籍才能确定，我心中已有想法。”
牧南霄挥手在他与温子意之间布下一个结界，就连白深也不能查探里面的结界。
“这事可是魔尊听不得？”温子意问。
“他知道了会发疯，轻则本尊遭殃，重则屋子里所有人都没性命。”牧南霄回答。
温子意：“看来仙尊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约莫与他有关吧。”
“正是。”牧南霄回答，“不愧是药王谷大弟子……现在应是药王谷的掌门了吧，眼力不错。在白深失忆前，曾与本尊结成灵胎，正如你所查探到的。”
“三界中能与魔尊实力匹敌的只有本尊，无人能暗算他，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件事情了。”
温子意：“男子之间并不能孕育子嗣，两位尊者这种行为本就是与天道背道而驰，但既是有着此等奇物存在，天道并不会因此惩罚两位尊者，凭借尊者的实力，若这件事情是天道所为，尊者定是会有所感应。”
牧南霄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这等奇物我曾在药王谷的古籍中看到，但书中也只是寥寥提及几句，并未过多介绍，所以我也不曾了解。”温子意继续说，“如今请尊者告诉在下，魔尊失忆这件事情，究竟是好是坏……请尊者与灵胎建立联系。”
牧南霄顿了顿，他只从灵胎那里接收过白深的情绪，却从未主动去建立沟通的桥梁。
该如何做？
他应该知道。
牧南霄挥手撤掉了结界，对白深道：“我需要灵力。”
“可又是功法出了什么差错？本就修炼出了岔子，你还动用灵力发动结界。”白深口中责怪，放出了大量的灵力。
牧南霄神色柔和了不少，黑眸看向白深时带着情意：“无碍，不是有药王谷在吗？”
此话让白深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视线瞥过温子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看温子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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