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承远带着父亲和爷爷回家后,江家那边一阵鸡飞狗跳。
江家人哭的哭闹的闹,而江老太太自从听说江承远真的被学院赶出来后,她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脑袋又晕又痛,这下她是真的病了。
她哭丧着脸,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承昭啊,你真的不能再回学院了吗?”
这不只是二百两银子的事,还有他们江家的脸面问题。
他们这些年在村里一直有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现在一朝摔下来,别人会怎么看他们呢?
江承昭自己比他们更烦,江家人还想指着他出人头地,给他们光宗耀祖,而江承昭只想自己出人头地,将来一跃成为人上人。
要不是家里不谨慎,一次次出那些事,他怎么会急着想去府城那边最后因为贿赂被别人盯上?
可惜他都不知道是谁一直盯着自己,毕竟他的成绩在学院并不出挑,没道理有人会这样盯着他。
江老太太见他没有回话,试探着说道:“要是爷奶去书院跪着求夫子,学院还能再接你回去吗?”
江承昭低着头说道:“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并且因为我已经考上了童生,学院和县衙那边都有记录,出了这样的事情,学院已经把这次的事记录在册了。
往后在这附近城镇我再也不能去哪个学院读书了,就算能去读,我也不能去参加考试,因为没有人可以给我做担保。”
江家人听了心如刀割,他们这么多年投入的钱真的全都白费了!
心痛过后,他们便对江承昭的产生了一些怨恨。
家里都已经出钱让他安心的学习了,他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江老头语气中带出了愤怒,质问道;“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怎么突然就要花钱贿赂夫子?你知道家里那段时间为了给你凑钱都过的什么日子吗?”
江承昭的怒气仿佛找到了出发点,他压抑着怒气说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们一次次出漏子,家里的坏名声都已经传到学院那边去了,你们以为读书只要出成绩就可以吗?读书人的名声照样很重要,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非要去府城那边避避风头?”
江家人也沉默了,他们哪里知道家里事赶事就出了那么多问题呢?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竟然还会影响江承昭到这样的地步。
现在生气后悔都于事无补了。
全身都还在疼的江承远心里很不舒服,他只是被骗了二十两银子就被打成这样,可是大哥这些年花了不下二百两银子,全家连个说重话的都没有,凭什么?
他江承昭现在被学院赶出来不就和他也一样了吗?
于是他开口问道:“那大哥今后可以干什么呢?”
他一开口,江承昭就有些阴沉地瞪了他一眼。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这个弟弟想必对他心里是有些什么不满的。
他看着江家人望着他的眼神,井井有条地分析:“既然我不能再走科举这条路了,那么往后我就要出去找份工了。
不过我这么些年都没有干过农活了,家里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我看可以去一些商会或者是酒楼,找份账房先生的活,干得好的话每月也有一些收入,一年下来总能攒下大几两银子的。”
江家人对这个结果都不是很满意,毕竟江老二每年都能存十几两银子呢。江承昭一个读了这么多年书花了那么多钱还考上了童生的人,竟然一年才只能赚大几两银子。
不过江家人这些年习惯性对江承昭说不出难听的话,但江承远可顾不得那些,他假装惊叹道:“大哥,那你岂不是得花几十年才能把读书挣的钱赚回来吗?”
江家人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事到如今,能挽回一点是一点。江承昭毕竟读了这么些年的书,说不定往后还能找到更好的活,赚更多的钱。
再说了,大几两银子对家里来说也是一个很大进项,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挣的要多,并且还比江老二做的活要轻省多了。
江承昭彻底明白,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和他针对上了。
也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回家了,他作为长子长孙,将来是会继承家里的大部分的钱和田地的,江承远想必是嫉妒了。
可是既然这些钱大部分都属于他,那么他花出去了也是应当,江承远凭什么不满?
看样子还得压一压他。
江承昭在家里躲了几天风头,这些天每天有许多的人都跑来江家打听消息。
那些眼神和问话像刀子一样扎得他心痛,也扎得江家人心如刀绞。
几天后江承昭出去找活,他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自从江承昭被学院赶回来之后,江鱼没有放弃对他的报复,他派了很多人在镇上还有周边不同地方谈论关于江家大房的事。
因此江承昭去找活的时候,人家一听他的名字,下意识地就把他拒绝了。
毕竟一个能指使弟弟把对自己有大恩的婶婶害得小产的人,他们招了也不敢放心用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害了自己呢?
几天下来,江家人对江承昭找不到活的耐心都被耗尽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家里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就只养出来一个不会干农活又找不到活儿干的废物吗?
江承远在其中还时不时地拱两句火,江家人心里就更不满意了。
江承昭当然不会站着挨打,他比江承远脑子聪明,轻轻松松就能找到江承远的错处让他挨打挨骂。
终于,这对前世狼狈为奸的兄弟俩这一世居然早早就反目成仇了。
这两天江老太太的身体好些了,原本就是因为气急攻心才倒下的,吃了些药调养了几天之后,她终于能起床了。
江老太太还没有放弃江鱼手上的房子和钱,她对江承昭说道:“既然在外面找不着活干,要不然你就去找江鱼试一试,他不是带着李竹和李虎两个孩子都赚着钱给家人看病了吗?咱们这都是一家人,让他也带着你多赚点钱。”
江家其他人听了都觉得这办法好,这样除了可以跟着江鱼挣钱,还可以盯着江鱼想办法让他给家里花钱,一举两得。
哪知等江家人找到江鱼说明来意后,江鱼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们:“大哥都能让三哥害我娘小产呢,我得多不孝顺才会把我娘的仇人带在身边。”
这事江鱼不提,江家人都下意识地忘记了,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们瞧不起二房所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在江鱼摆明了要追究这件事,他甚至威胁他们说要报官。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找不到证据,可是当时村里是有许多人都听到江承平被吓到极点的时候吐出的真相的。
之后不管江家人怎么辩解,江鱼反反复复就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他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绝对不会把母亲的仇人放在身边的。
就在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这条巷子里住的捕快带着他的女儿上门了,他们是来找江花的。
江鱼买屋子之前就想和这位捕快打好关系了,因此他在登门送搬家礼的时候就向捕快说明了自己家的情况,当时捕快的女儿对江花做的事很感兴趣,于是就多问了几句。
双方都有心交好,头几天捕快见江鱼家忙着搬家和收拾东西,就没有登门。
今日见江家有人上门来捣乱,他便带着女儿上门了。
一来他这样做可以当一个震慑庇护江家,二来如果他们对江家施以小恩他们也会对女儿教得更加尽心。
江家人见江鱼一家不仅住在县衙附近,并且还有个交好的捕快做邻居,他们心知这事是不成了,只能极不甘愿地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江家就如江鱼预想的那样吵吵闹闹,江承昭和江承远也斗得乌鸡眼似的。
两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的家产,不断给对方使绊子。
江承昭已经快十六岁了,江承远也已经快十四岁了,他们俩都到了要相看的年纪了,因此对家里的财物非常看重。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年多,这时江鱼已经快十四岁了。
在这一年多里,江鱼的一百多两银子已经被他翻了五倍,他在这镇上也已经小有名气。
江鱼赚了钱之后,每个月都会给县衙捐不少银子支援善堂,县城里面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有一些老无所依的老人,有了这笔钱,他们也能过得更好一点。
因为有个鬼神莫测的系统像头顶悬着的剑,江鱼觉得可以多做一些好事积攒功德,为自己和原主积福。
而母亲和江花在这一年多里早已攒下了买铺子和买小院的钱,两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拥有这么多的财富。
一年半前江花还会为江家人要把她卖十几两银子而感到天崩地裂的绝望,不过现在她手握这么大笔财产,在这镇上她可以好好挑选自己想嫁的人,甚至就算招赘,也能找到愿意的人进他们家。
母亲即便有钱了干活也一直很勤恳,她在县衙这附近一带很有名,她善良、勤劳、热情,并且长得还很美。
虽然她有一个拖油瓶一样的丈夫,但是大家都很佩服她,不仅能一边赚钱一边照顾好这样重病的丈夫,还把两个孩子养得这么懂事又能干。
这一年多里李虎的爷爷腿早就已经好了,他们爷孙俩现在已经可以固定给江鱼提供各种各样精美的编制品,每月能挣不老少。
而李竹的爹也早就醒了,现在都能帮江鱼他们做不少力所能及的事了。
江家人一直没有停下找江鱼他们要钱,毕竟这么多年习惯了被人供养,他们一大家子人又都不怎么能干活,守着那些田地有点坐吃山空的感觉。
这天,江老太太喜气洋洋地上门来找李秋云,还带着一个媒婆模样的人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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