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自明一个副总,能跟他盒饭摆在一起,且限制他吃的人,只能是上司霍折寒。
给霍折寒做饭的八成是弟弟。
陆自明直接开视频,钟雩没办法问弟弟放泡面是什么意思,破罐破摔还是无奈之举。
模棱两可道:“你不能吃泡面吗?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同事叫我出图,晚上聊。”
自信从容的陆自明:“......
挂断视频,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比如其实钟雲不喜欢在浴室但没拒绝?
陆副总端起自己的保温盒,圆圆的面饼在不锈钢内胆里撞来撞去。
明明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手感,打开之后回不去了。
有人去用微波炉冲泡面,霍折寒不战而胜,觉得自家的饭菜更香了,像是老婆给的奖励。
陆自明幽怨地吃着泡面,看霍总的眼神有些夺妻之恨的意思,虽然钟雲让他吃泡面,但他就是莫名觉得老婆的手艺被人觊觎了。
霍折寒面色冷淡无视。
一个丸子也不会分给无关之人。
全程旁观了茶水间风起云涌的秘书:“……”
真的会无语。
电竞大神和霍折寒分开后径直上楼,进了主卧就趴在床上,使劲蹭了蹭脸蛋。
但是主卧的六件套缎面太光滑,没擦出火花来,过于光滑的表面反倒让他想起霍折寒拇指擦过他脸颊时,微微粗粝的战栗感。
冰凉的被套没能降温,钟侓红着脸坐起来,像是在比赛中犯了一个失误,结束后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画面无穷闪现复盘。
霍折寒是先亲他额头的,他傻了,霍折寒又亲他唇角。
如果他警醒一些,在霍折寒故意眉眼带笑地看着他时,就预判到他在迷惑敌人,就能及时闪避。
只要他当时站得离霍折寒远一米,不,0.5米,霍折寒倾身的距离够不着。
如果他被亲了第一下后,果断撤退找掩体,就不会被开第二枪。
如果他被亲第二下后,立刻用衣服擦拭嘴唇,而不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就不会引发爆|弹,燃到唇面有更严重灼热感。
如果他当时把霍折寒腿打断,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恼羞成怒。
从预判、站位、到撤退、急救、复仇,全都存在问题!bug全让霍折寒卡了!
弃神捏紧手机,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哥。
他以前就跟卓饮他们说过:“可以菜,不要在我面前菜。”
英明一世的弃神,不愿意承认自己送菜了。
反正……亲的是霍折寒老婆,不是他。
叮叮叮——
手机响了,卓饮打电话过来,道:“俱乐部早上又出骚操作,经理觉得我们三铁了心要解约,训练对他们没好处,给我们安排了一堆商业活动和直播,基本上解约前都没法训练。”
“晖哥抗议不去,你知道经理怎么做吗?”
“基地断网了!”
钟侓腾地一下起火,霍折寒拔他网线的事情他其实没怎么生气,因为他都主动十二点交网线,没有真正被“拔”,俱乐部直接断网这一招,简直滑稽到不可理喻。
本来还想等弃神寻亲事件的热度退散再压价格,现在不得不马上出面谈妥。
秋季赛的赛程陆陆续续出来,他们不买整个,没有联赛名额,必须去各个城市打城际赛,要比联赛正式开始更早。
就算是跟小虾米打,也不能三选手都不碰电脑一个月。
只能赢,不能输。
“我现在到基地,你把经理按住。”
钟侓去车库牵电动车,家里人员变多之后,小电驴天天都被其他人帮忙充得饱饱的,一开就能走。
钟侓回想起自己初中去镇上中学读,周末来回骑自行车,邻居女儿考上大学后就把她的粉红自行车送他了。
生活条件贫瘠的时候,顾不上什么男生女生款式,钟侓现在只记得,每次周末回家,如果自行车有哪里松动,他不放在心上的小零件,周日晚上回校时,一定已经被爷爷拧紧了,就像现在充满电的小电驴。
钟侓干过骑自行车赶去打架的事,现在换成充满电的电动车,他一样不怕。
“路路!”苏姨最近会跟着霍折寒叫他露露,但应该不知道是哪个“露”。
弃神生冷蛮横的表情一垮,扭头道:“什么事?”
苏姨捧着一个小黄鸭色的陶瓷盘,里面是几颗烧麦:“刚出锅,吃完再走吧。”
苏姨把筷子递给他,自从霍折寒发布把教育家喂胖点的任务,苏姨天天干劲十足,这么乖的小孩,谁看了不希望他脸蛋多长点肉呢?
苏姨回来半个月,可算把钟侓喂回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体重。
钟侓一口一颗,有点赶。
苏姨:“慢点,慢点,欲速则不达。”
钟侓咀嚼的速度慢下来,把嘴里鲜香四溢的烧麦咽下,突然问道:“苏姨,我们家户口本放哪啊?”
苏姨猜测:“应该在书房?你要干什么?”
钟侓:“拿去吓人。”
他把小电驴停好,去霍折寒书房找户口本。
拉开几个抽屉都没有,钟侓有点儿担心霍折寒把它锁保险柜了。
那就得跟霍折寒打电话了……不想打。
钟侓不死心地拉开电脑桌下的第一个抽屉,看见褐色封皮的户口本和两本结婚证。
有钱人的户口本也长这样。
他半跪在地,打开户口本一看,霍折寒、钟路、霍喻全在一个本上,妥了。
正要把抽屉推回去,余光瞥见两本结婚证,钟侓思索一秒,一起带走。
这三本玩意儿都放在最上层,霍折寒坐在办公椅上,伸手一拉就能拿到。
他跟霍折寒没有其他合照,霍折寒又想追他。
是不是会偷偷看结婚证脑补啊?
弃神决定没收霍总的幻想依据,希望他早日放弃幻想。
一小时后,钟侓到达久违的把他的怀念磨没了,这里对他而言只能算个凶宅。
卓饮把他接进来,朝身后看了看:“队长,你没跟老公借个律师?”
钟侓一胳膊杵过去:“我觉得霍折寒看你挺不爽的。”
“你确定他的律师会捞你?”
卓饮醍醐灌顶,对哦,霍折寒过来怕是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
“这是我们战队的私事。”
再次走上那个台阶,卓饮小奚宗政晖全跑了下来,仿佛迎接了什么百岁老人莅临,生怕他再摔一跤。
宗政晖:“草,这破基地还没配备电梯。”
小奚:“可以走楼梯吗?”
卓饮:“要不我背你上去?”
钟侓:“……”
经理和一名俱乐部股东在二楼等他,见选手们小心翼翼虚空“扶着”一个容貌姣好的青年,互相对视了眼。
“扫地阿姨好像听他们闲聊时,总是提起一个豪门太太。”
“看做派挺有钱的……”
“他就一个人来,再抬高二十个点。”
钟侓快步走过那段丧命的楼梯,对上经理的视线,扯了下嘴角。
经理一瞬间以为弃神降临。
他抹了把汗,这段楼梯有点邪门,改天得请个法师来驱邪。
不然怎么毫无相似度的两个容貌,他居然会联想到一起。
以前弃神在的时候就特别难搞,他做为经理运营战队,许多商业活动对方都不肯配合,偏生粉丝就喜欢这倔劲儿,经理只能妥协。
他忽然有了今天又要妥协的预感,气势一下子低了。
俱乐部股东没这种联想,不悦地看了一眼还没谈就退缩的经理。
卓饮这边四个人,解约的困难没跟教练说。
股东惺惺作态道:“卓饮、小奚、宗政晖,都是非常优秀的世界一流选手,有他们在只剩个空壳子,我们损失不可估量。”
但其实每个人,包括煮饭阿姨都感觉到,俱乐部上层老板有人涉足了娱乐圈热钱,已经无心赛事,想另辟蹊径走电竞男团道路。另一名空降首发,最近甚至在学表演。
钟侓:“搞清楚,是你们不做人,无法再给选手提供征战世界赛的平台,选手怒而解约自立,不是我想买。”
股东:“这都差不多嘛。”
钟侓摊手:“解约困难那就算了,反正他们也只剩一年了。”
这也是股东的痛点,他们想走电竞男团路线,但是手上只剩下一年合约。没人愿意续约,包装个一年还没收获就变成自由人。
可是培养他们参加世界赛,开除教练后,俱乐部心有余而力不足。
钟侓:“按照之前的约定,选手约和直播约都买走,卓饮五千万,宗政晖和小奚各三千万。”
股东一脸不屑:“你知道弃神的一个账号就可以卖三千三百万吗?弃神现在多火?他们是弃神的队友,难道还不如一个账号值钱?三个人打包价至少1.5亿。”
卓饮站起来,笑道:“那不解约了,谢谢经理收留我们在基地养老,跟一起发烂。”
钟侓:“行,那明年见。”
股东和经理齐齐一愣,他们今天愿意谈,其实也有一部分上头缺钱的缘故,不然当初也不会各种拍卖弃神的周边。
上头想要回款,最好的方法是先跟一两个选手解约拿钱,然后拿捏最后一个,让他组不成团,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就算不愿意付,等另外两个在外面打出名堂,兄弟关系好,剩下这个还能一直蹭热度,永远不亏。但是卓饮太聪明,没有自己一个人先解约赔钱。
钟侓:“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旁听他们解约的事,我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们谈谈拍卖弃神账号的事。”
他摆出身份证结婚证和霍家的户口本。
“霍喻才十三岁,非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你们明知道他未成年,微信诱导消费,蓄意哄抬价格,让他花3300万拍下一个死人的账号。”
“我作为他的监护人,现在有权提出异议,退号退钱。”
股东和经理面面相觑,峰回路转,简直闪了腰。那三千三百万,早就被投到了其他产业的资金链里,如果要退回,简直是大出血。就算打官司,如果被申请冻结部分财产,对现金流也是巨大的打击。
账号不比其他,在霍喻手里一阵子,abandon的特殊性被磨得差不多了,已经不是弃神独一无二使用过的,他的上一个主人是一个菜鸡,商业价值打骨折。法官不会判全退,但退一半也很要命。
而且,拍卖账号这种虚拟无实物的东西,价值就是一鼓作气割韭菜,下一次没有第一次的热情,也找不到像霍喻这样的冤大头了。如果再被发通稿黑一遍俱乐部,买单的人更少了。
花290万美元拍下的推特第一条贴,再次拍卖,出价最高只有1.4万美元。
豪门太太展示的户口本,户主霍折寒有资源有手腕有律师,这不得掐住俱乐部脖子,让吃的人血馒头吐出来。
摆在俱乐部面前的是两条路:收不到解约费,且往外吐钱,得罪霍总。
或者,用合理的价格卖掉三个选手,皆大欢喜。
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又打电话请示其他股东,最终同意按照五、三、三的价格解约。
钟侓假装看了一眼手机:“啧,生意难做,霍总说最近行情不好,要保持现金流,要不你们还是退账号的钱,一年后行情好了我再组战队,反正他们仨还年轻,还能打四五年。”
“像霍喻一样乱花钱的话,我的零花钱可能会被没收。”
三个队友静静地看着某个豪门太太狐假虎威,齐齐保持安静。
经理着急:“你的底价是?”
他们打算让豪门大出血,而不是自己大出血。
钟侓:“三三三,不厚此薄彼,一共六千六百万。”
经理:“三个三不是九千万?”
钟侓:“六千六吉利,你们基地太凶。”
经理脸色一青……确实,自从弃神死后,俱乐部老板的事业就不太顺……连连亏钱,投什么亏什么。
做生意的都有点迷信,尤其是身边那位股东。
最终,各退一步,卓饮宗政晖小奚以合理价格解约,但还要给辉煌落幕”的情怀钱。
即使俱乐部再讨厌,也是他们曾经夺冠的东家,他们曾经把这里当家。
盛大的告别是应该的,也是新的开始。
四个人走出基地,长吁一口气。
钟侓:“说话累死了,别等晚上了,找教练吃饭去。”
以前都是卓饮发言,钟侓都懒得说话。
卓饮道:“队长,以后你别来这里了,我害怕。”
宗政晖:“唯物主义!唯物主义!”
小奚:“晖哥你说这话好虚伪。”
宗政晖:“童言无忌!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得找点又红又专的东西给队长护体。”
小奚:“现金吗?我没有。”
卓饮:“没事,队长有两本结婚证,红红的,还盖了国家部门钢印。”
于是三个人齐齐看向钟侓:
在?看看你的豪门结婚证。
钟侓一下子觉得攥在手里的结婚证烫手,想揣进兜里,不小心掉到地上。
摊开了,合照朝上。
三个人顿时蹲下围住,津津有味欣赏了一下。
钟侓一人踢一脚屁股,“给我。”
晖哥老老实实地递上,看了一眼队长的脸色,急中生智:“也就貌合神离。”
卓饮:“有缘无分。”
小奚绞尽脑汁:“遇人不淑。”
钟侓:“信不信我送你们去语文补习班?”
……
霍折寒吃完午饭,斟酌着想给钟侓发个信息。
他摸不准钟侓的状态,给苏姨打电话询问:“露露在家吗?”
苏姨:“早上就出门去了,还没回。”
霍折寒:“不是晚上才聚餐吗?”
他还打算给钟侓一早上时间冷静,下午带出去玩,晚上送到聚餐场地宣誓主权。
苏姨:“不知道啊,就从您书房找了结婚证和户口本出去了,说要吓唬谁。”
霍折寒:……
吓唬谁?……我?
没有被“我要告诉我哥”震慑到的霍总,被老婆拿户口本可能要去民政局的事吓到了。
他就不该上次看完随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