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柚这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梦里没有聂绮云，也没有顾瑾年。
梦里的她抱着软绵绵的小猫睡觉的，猫耳朵一下一下地蹭在她下巴上，舒服又惬意。
胡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精神很好。
她懒洋洋地睁眼，才发现怀里抱着的不是猫，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小兔子身上的毛洁白柔软，怀里抱着一只胡萝卜，表情乖萌乖萌的，耳朵捏起来的手感特别好。
胡柚把兔子玩偶抱在怀里，惬意地又揉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洗漱。
她是易过敏的体质，是养不了小猫小狗这样的宠物的。不过睡觉的时候能有一只玩偶抱在怀里，感觉也还不错。
胡柚下楼的时候，心情很好。
就连李阿姨都感觉到了。
“太太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胡柚点了点头。
她看到李阿姨，便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鲫鱼豆腐汤。她受情绪的影响，只囫囵喝了一点点，都没用心品尝。
“阿姨这几天能再做一次鲫鱼豆腐汤吗？我还想喝。”胡柚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
李阿姨笑着说：“好，那当然好啊。昨天我看你们饭菜都没动多少，还担心是昨天的饭菜你们不喜欢呢。”
胡柚怔了怔，小声说：“怎么会呢，”她说完，犹豫了一下才问，“昨天晚上他也吃得比平时少吗？”
李阿姨点头道：“是啊，不仅是饭，菜也没怎么动……是不是天气热了，没什么胃口？”
胡柚目光微微垂下来。
她昨天光想着聂绮云的话了，回来以后心不在焉的，都没怎么跟他交流，也没注意到他有什么反常。
该不会是……公司遇到什么问题了？
胡柚这样想着，坐在餐桌上等早餐的时候，有些犹豫地看着手机。
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至少发个消息，关心一下。
……
胡柚的纠结还没得出个结果。
倒是褚灿灿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柚宝，聂绮云回南城了，你知道吗？】
【我混在她跟那帮小姐妹的群里，听她们说聂绮云居然要订婚了？还是跟北城的江家？】
【江家那么好的条件，怎么会跟她订婚啊？真想不开……】
【姐妹，hello？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胡柚等不断震动的消息终于有了暂缓的迹象，才拿起手机，逐条回复道：
【醒了，我昨天在一盏茶见到她了……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褚灿灿的消息回得很快。
【该不会……她昨天当着你的面，也说了类似于“顾瑾年迟早要跟你离婚”之类的话？】
胡柚惊讶地回了个【？】过去，褚灿灿怎么会知道。
褚灿灿发来群里消息的截图。
各种花里胡哨的头像当中，胡柚一眼就看到了聂绮云那“名媛风”十足的自拍照。
聂绮云：【胡柚？没有顾瑾年在，南城谁还记得她胡家。等着看吧，顾瑾年跟她早晚得离婚，板上钉钉的事儿。】
胡柚给褚灿灿回了个省略号。
褚灿灿发过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褚灿灿：【放心吧姐妹，看我以一敌百，把她群里这些长舌妇骂个片甲不留！】
胡柚赶紧劝褚灿灿，不要跟他们浪费时间。
她放下手机，接过李阿姨做好的早餐，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要不是聂绮云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跟顾瑾年这夫妻关系，有名无实，异床异梦。
可能是这段时间住在南湖别墅，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太和谐了吧。
虽然……好像是没有丝毫荷尔蒙的那种和谐。
胡柚垂了垂眸，认真吃饭。
……
顾瑾年收到陈家学的汇报，是在办公室。
接连开了三个时间紧密的会议，顾瑾年头疼得按了按眉心。
陈家学是个合格的助理。
他把工作上的事汇报完毕，明显地停顿片刻，才汇报道：“太太昨天在茶馆见的人，有眉目了。”
顾瑾年立刻抬眉看他。
陈家学道：“是聂家的千金，聂绮云。”
他说着，把平板电脑递给顾瑾年，上面有聂绮云的基本信息。
“我知道她，继续说。”
陈家学：“她好像一直觉得您跟夫人的感情，嗯……有名无实，所以对太太十分轻视。再加上两人自小就有矛盾，所以她便一直借这件事嘲讽太太。她在南城名媛里拉了个微信群，在群里正大光明地散播消息，说您跟太太一定会离婚……”
陈家学隔着办公桌，伸手在顾瑾年面前的平板上滑动了一下。很快，便出现了微信群聊界面里的截图。
一众人热闹的对话当中，聂绮云的那句话格外显眼：
【等着看吧，顾瑾年跟她早晚得离婚，板上钉钉的事儿。】
顾瑾年目光停在“离婚”两个字上。
刺目得很。
“还有吗？”他沉声问，声音冷得像冰窖。
陈家学郑重道：“目前就这些。”他微微停顿片刻，观察着顾瑾年的脸色，迟疑着说，“其实一直以来，圈子里对于太太和您的感情就有许多不好的揣测。聂家千金的这番说辞，相信的人也很多……”
顾瑾年眉头蹙起来。
他回想两人结婚以来的相处，他常年出差，她又不便外出，约会见面的时间和次数确实都不多。这其中的真实原因，只有他清楚。但放在外人眼里，或许是会对两人的关系产生各种不好的揣测，再加上胡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顾瑾年微微拧眉，眸色深沉。
就算是知道缘由，他也仍然无法容忍，这些人私下里整天八卦谈论的，就是自己和她什么时候离婚。
顾瑾年把屏幕上那碍眼的聊天记录关了，把平板还给陈家学。
“我记得不久之后聂家要举办一场酒会？”他低声问。
陈家学点头，提醒道：“不过这个酒会没什么商业价值，您之前让我婉拒了。”
“现在它有其他方面的价值了，”顾瑾年看他一眼，淡淡道，“告诉聂家，酒会我会准时参加。另外，上次在设计师li那里定制的礼服完工了吗？”
陈家学立刻道：“已经完工了。只不过li的个人习惯，取走之前需要亲眼看到礼服最后的上身效果，以确保自己的作品尽善尽美。”
顾瑾年食指在办公桌上轻扣。
“你去安排吧。今天晚上或明天，我会带她亲自过去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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