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吃了个亏,姜长宁被他扶起来之后就闪躲着说要睡了,随后姑娘迅速趴下,用后脑勺对着他。
不难看出她的羞意。
在听见身后男人那声低笑的时候,姜长宁更是恶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今日一早,姜长宁醒来就没出屋门,在屋里简单用过早饭之后,她便趴在窗边懒怠的看着闲书。
“陈兄这是去哪?”
“城南的菊园花开正好,便想着携家人一同去赏花…”
楼下吵吵嚷嚷的,姜长宁闻言看了下去。
一人携带家眷正要上马车,兴许是遇见了友人,停下来聊了两句。
菊园?
姜长宁托着脑袋眨了眨眼,有些许的意动。
可他们行踪不能暴露,那菊园一听就许多人会去,燕时嵘不会答应去的吧。
姑娘蔫蔫的垂下了眸,继续单手抵着额角看书。
但种子一种下,那书便看不下去了。
屋中待得烦闷,实在想出去透透气。
姜长宁皱着眉头盯着人来人往的楼下看,今日确实多了许多马车路过,应该都是去菊园的。
她…也想去。
.
半晌,书一页未翻。
姜长宁一咬牙,提了裙子小跑着敲开了对面的门。
“公主?您找我家公子吗?”
燕时嵘没瞧见,倒是刚上楼的七羽惊讶的行了礼。
姜长宁皱着眉点头,“他不在?”
七羽点头,“公子在楼下,估摸着待会就回来。”
他态度好到不行,因为听人说昨日是公主给他求情,公子才派人将他找回来的。
他自认一时不设防说多了公子的事,罚是应该的,但没想过公主会为他说情。
姜长宁闻言抿了唇点头,“若是他上来了,便让他来找我。”
人多眼杂,她便不在走廊干等了。
姑娘说完正要回去,七羽犹豫半晌,叫住了人规规矩矩的再次给她行了个礼。
“昨日多谢公主为我说情。”
姜长宁脚步一顿,回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也怨本公主问得多了。”
两人这才交谈上两句,忽然听见脚步,便齐齐往楼梯口看了过去。
昨日一早同楼层的客人走了,这二楼几乎都是他们的人。
所以上来的是…
燕时嵘瞧见二人,挑了眉看向公主殿下。
似在问她在做什么。
而姜长宁则是下意识一喜,弯了眸迎过去牵了他的衣摆。
“正要找你呢。”
公主怎这般热情。
燕时嵘提了提心,猜到她有事要说,于是上前推开房门,侧身将人请进去。
七羽识趣的守在门口。
屋内,姜长宁想提菊园的事,几句话的事罢了,她走进去两步便停下,转过身瞧着身后半步的男人。
“听闻…今日城南可以赏菊?”
姑娘稍稍矜持的站在原地,可忽闪忽然的眸子瞧着他,丝毫不掩她的目的。
燕时嵘眉头一跳,“公主想去?”
这目光与她初来月城,想要去凑热闹时相差无几。
但今日她竟会主动与他说了。
也不知何时,起初那风吹草动便吓得发抖的人,如今已恢复了许多。
燕时嵘竟诡异的感觉到欣慰。
“想!燕大人陪我去可好?”
她下意识牵了他的衣摆晃了晃,弯眸朝他一笑。
日日待在这客栈,的确不太好。
燕时嵘淡淡颔首,得到同意的姑娘轻笑一声,转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男人瞧着她的背影失了笑,吩咐七羽去准备出行事宜。
……
城南,菊园。
月城这地方说大不大,听闻菊园的花尽数开放,不少有闲情逸致的人都闻风而来。
所以,当那架普通的马车在菊园门口停下时,也未曾引起过多的注意。
这是姜长宁坐过的最寒酸的一辆马车,可她却没有半分嫌弃之色,反倒是有些惊喜。
曾说马车耽误行程的燕时嵘,竟给她准备马车了。
果真是嘴硬心软。
“…不想去了?”燕时嵘挑了眉。
见她站在矮凳上迟迟不动,男人以为她要扶着,可伸手片刻她仍是没有反应。
“啊?要去的。”
一回神,姜长宁搭上了男人的手,提着裙子小心的下了马车。
料到了菊园人会很多,姑娘换了一身粉蓝襦裙,裙头绣着大片荷花,粉嫩娇俏,虽蒙着面纱,但露出的一双鹿眸便让人意识到姑娘容颜动人。
“买的发簪为不戴?”
娇俏是娇俏,但面纱素雅,姑娘长发只单用一根豆绿发带系起,瞧着实在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初来月城那晚给她买了许多发簪,难道是不喜欢?
燕时嵘盯着她的发顶,姜长宁一愣,随后那双弯眉苦恼的皱了起来,“金簪银簪与这身衣服不搭,索性便没戴了。”
她也觉着有些素雅了,可惜普通路边小摊不会有她最爱的玉簪卖,所以…便没戴了。
燕时嵘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一行人缓缓进了菊园。
里头有些热闹,结伴的贵小姐,并肩而行的夫妻,还有如她在楼上瞧见的撞见友人的那一家人。
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人好奇的目光落到她面纱上,像是想要探究面纱下的容颜。
每当这时候,燕时嵘总会侧侧身挡在她前边,为她遮去窥探的视线。
姜长宁察觉后悄然笑了一下,悠然自得的专心赏花。
前有贵女公子们赋诗,姜长宁好奇的想要凑上去看,便想要扯扯他的衣摆让他一起跟上。
“走,我们去前头瞧瞧。”
可她光顾着瞧前面去了,往后一探,熟悉的衣摆没牵到,却抓住了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
姜长宁被惊了一下瞬间收回手,以为自己拉错人了惊恐的回眸。
却撞入了他略微吃惊的目光。
姑娘惊慌的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偏偏人一出错乱子便接着来了。
她没看路,被小石阶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姜长宁就要撞上前边凹凸不平的假山上——
人不受控制的前倾,姜长宁慌乱间想要找东西撑着不让自己摔倒,却突然,胡乱探着的手被方才那温热的大手覆盖,随后一股强势的力气将姜长宁拉回了原地。
她又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小姐要看路。”男人似是无奈,又似有些揶揄的出声。
她甩了甩手,燕时嵘却没立即松开人。
姜长宁面上飘起红晕,将脸撇向一旁,“是、是之前崴着的脚还没恢复好。”
燕时嵘握着她细柔的手低笑一声,确定人站稳了才松开。
还是不要拆穿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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