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馨在这边捧着平板面色灰暗又焦急无奈。
资本强捧花瓶一事，向来是观众最反感的。
这件事背后显然有人推动，否则热度不会这么大。
对方抓准了观众厌恶资本的心理，加上有乐贝妮粉丝推波助澜，和部分水军在带节奏，就连之前的热搜都被猜是资本营销炒的人设。
甚至对方把时机掐得刚刚好，节目已经开播，让她们根本没有机会做出反应。
陈文馨当即打了电话给公司高层，让他们严重彻查到底是谁流出去的视频，接着又让他们拨款给林栖降热搜。
只是，效果可能微乎其微。
一个午餐时间，节目的热度已经飙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比之前足足翻了两三倍。
相当于现在全网都在等着看林栖的笑话了。
本来陈文馨对林栖的舞台并没有特别担忧。
林栖既然说她会跳得比她之前准备的那支好，那么哪怕不是特别出色，也能勉强过关，至少是能完整跳完一支舞。
但现在被冠上了花瓶这个名号，林栖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只要表现稍显平庸，都会被认为是黑幕进节目的。
哪怕不退赛，花瓶的标签也洗不掉了。
陈文馨紧紧捏着平板，都有些害怕看到后面的发展了。
此刻，刚用完餐的练习生们大多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节目组不禁止用餐玩手机，但和乐贝妮一样拿出手机来玩的还是少数。
而这看了手机的小部分人，看着林栖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起来。
她们在这之前和段静的想法一样，都以为林栖实力一定非常强横，谁知道……
“想不到啊，她居然是才签约的新人，什么都不会，这就敢来参加节目，不怕等下舞台社死吗？”
“我还以为她很强呢。”
“我也，乐贝妮那么忌惮她，而且她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脸，气质也好，实在想不到……”
“我关心她怎么进来的，节目组不是说不会黑幕吗？她到底有什么后台？。”
“她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下上台就完蛋了。”
“别说了别说了，马上开拍了。”
舞台开始后，众人手机又放进了保险柜。
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敏感些的人发现，场内频频有人朝林栖的方向望去，眼神带着鄙夷或者看热闹的兴奋。
乐贝妮坐在后面的高位置上，一眼就看到了林栖：“节目组居然没有让她退赛？到底在想些什么。”
午餐爆出来的时候，她一直紧盯着林栖，还以为她要被导演组叫出去，结果并没有。
甚至现在还来正常拍摄了。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还以为只要爆出来，节目组为了维护名声根本不会让她上台。
段静皱起眉：“她真的是黑幕进来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对。”
“而且樱桃台这么大的节目，她又不是你，怎么可能黑幕得进来。”
何况星河娱乐她有些了解，那么破的小公司，除了桑席林没有出过哪个听过名字的明星，更不可能有钱让节目塞人吧？
导演组一直捂死不肯放初选视频，反而让人觉得很奇怪。
乐贝妮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会黑幕了？”
“……我没这个意思。”
乐贝妮见四周都看向林栖，有的还在小声议论，皱起眉开始不解：“她为什么还不退赛，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吗？”
“这样下去的话，一旦上台，她会身败名裂的，她心理承受得住？不会自杀吧？”
想到什么，乐贝妮又冷笑：“难道她想走黑红路线？看不出来，林栖这么有心机！背后经纪人野心不小啊！”
段静则看了眼前面还在一脸努力迎合其他人氛围的林栖：“……你先别高兴太早，我觉得事情可能会和你想的不一样。”
下面的顾佳佳察觉到场内气氛比较不对。
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道，”林栖摇了摇头，又猜测，“可能是中午吃太饱了，她们担忧等下会影响发挥。”
顾佳佳：“……”真的会有练习生在首秀舞台当天因为吃撑影响发挥吗？
哦，除了林栖。
中午她看到她除了饭以外还吃了三个小蛋糕和一杯可乐。
很快，轮到顾佳佳上去，她舞蹈一般，但唱歌实力不错加上会作曲，拿了个b回来。
回来后显然很兴奋：“我还以为我最多拿c呢，居然有b，毕竟这一届神仙打架，厉害的人太多了！”
林栖由衷说道：“恭喜你。”
顾佳佳高兴的坐下，和她一起为其他人打call时的都振奋了不少。
但没能维持太久，因为时间太长，表演的人太多了，她很快就累了。
本来想坐在椅子上不顾形象的瘫一下，让林栖在镜头来之前提醒她的。
但不知道是怎么了，后半场的镜头时不时就扫到她们这边来。
顾佳佳只好被迫维持形象，既快乐又痛苦。
她叹口气：“肯定是你太好看了，摄影师都忍不住拍你。”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在节目上蹭到这么多镜头。
林栖刚要开口说话，顾佳佳连忙打断：“打住，不用说我也好看，我心里有数。”
顾佳佳：坚决拒绝敷衍的商业互吹！
林栖：“……”
顾佳佳又问：“对了，你等下表演什么？唱跳吗？有点期待，我感觉你实力应该很强，肯定能拿a吧！”
林栖好奇：“为何？”
顾佳佳认真说道：“你一看就有种大佬的气势。”
从林栖进门起她就发现了，她几乎是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全程到现在都是这样。
身上仿佛有种特殊的气场，将周围的人都隔绝开来，确实很大佬。
林栖骤然被夸，十分无措，忙说道：“我的能力也就一般，许会被淘汰。”
论别的或许可以，但表演什么的，林栖确实自愧不如，因此听到这份大佬言论，十分惭愧。
尤其今日看下来全场都是唱跳女团舞，一个个神仙打架，她还不知自己的舞蹈有没有人欣赏。
顾佳佳见她确实没把握的样子，连忙安慰：“没事的，哪怕f班也没关系，你人气这么高，不会被淘汰的！”
接着皱了皱眉：“不过你怎么会排这么后面，导师现在还没叫到你名字，挺奇怪的。”
按理说林栖的关注度高，应该不会到最后出场，毕竟后面观众都视觉疲劳了，对她舞台效果有影响。
事实上，导演把林栖安排在压轴的做法显然是明智的。
节目的人气随着事情闹大而逐渐攀升，居高不下，弹幕无数网友为了不错过林栖，把全部节目都看了下来。
有的甚至在镜头扫到林栖的时候磕起了颜：
【小声说，她真挺好看，不愧是能被资本看上的女人】
【下一个是谁？什么时候轮到林栖？我都等一下午了！】
【节目还挺好看，大多业务能力还可以，这让我更期待林栖出场了嘿嘿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前面的都这么强，等下她上台会社死的吧？】
【看这个情况，估计是要压轴了】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导师靳子睿喊了一声：“接下来出场的是，星河娱乐个人练习生，林栖。”
屏幕上同时出现了星河娱乐四个大字。
本来还算和平的弹幕立刻疯狂刷动起来：【来了来了！我最期待的来了！】
【想到她练习室那个视频，我已经开始抠三室一厅了】
【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要犯了！】
写着星河娱乐四个字的屏幕从中间分开，林栖穿着一身纯白舞服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头发只是简单地用根木簪弄了个发髻。
安静的站在舞台中央，肌如白雪，面容清冷绝色，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眸却沉静而坚定，似乎全身都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漠然。
出场的那一瞬间，连弹幕都安静了片刻。
虽然网上传有林栖穿那身夜行衣的出圈照片，但那只是静态，而上节目又一直是现代造型。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了她颜值的杀伤力。
【她好仙啊！美得我震撼！】
【想起她的出圈神图了，戴斗笠的时候超级帅的！】
【所以她是那个时候就开始营销了吗？】
【有一说一，确实好看】
【忽然能理解资本为什么捧她了，这张脸搁哪儿不吸引人啊？】
【有点心疼美女，希望等下不要太虐，不然要被嘲出天际】
【大可不必，又不是好看就行的，她要是什么都不会还成团，对得起其他努力的妹妹吗？】
林栖上台时，几个导师看着她的目光都带有惊艳之色，心中同时不免也有些同情。
年纪这么小，就被过度关注，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她还没有很好的实力。
每届选秀节目其实来参加的学员并不是全部都会唱跳，也有靠其他才艺取胜的，只是她现在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有的舆论都集中在她身上。
镜头下任何缺点都会被放大。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风波，以她的底子应该可以走得更远的。
可惜了。
今晚过后，说不定会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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