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思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是最近的人体和精神体融合数据，我们每次进来之后,在出去之前必须要测试一下,融合数据越高,我们以后存活机率也会越高。”
他拿过本子看了看,“会因为我们待在这儿的时间越长，融合度越高……”翻看的手一顿，声调略微诧异,“变低了？”
“嗯。”于妙思点头。
“怎么会？”
“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是待的时间越久，融合度会变低，有些人甚至在后期进不了第二空间了。”
这时想到一个人，易蔺抬头问,“朱博杭？”
“他还没到这种程度,融合度低的人，会死亡,不仅进不了第二空间,甚至会在真实世界出现头晕目眩，心脏抽痛等等副作用,朱博杭大概是察觉到不对劲了,提出了离开，但是他签了保密合同,不能泄露这个计划。”于妙思说。
怪不得朱博杭会在墙上写下快走,会死，原来是这个原因，易蔺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辞职？”
“这个计划本身没问题，北极黑洞很快会影响到我们这儿了，这几年的天灾频繁，环境愈发变差，都是北极黑洞的缘故，最后我们会不会被北极黑洞吞掉都不一定，和某人比，我确实是想做实事的。”
他怀疑她指的某人很可能是郑教授，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很深的矛盾。
“所以，第一次进入第二空间的人，融合度反而高，这样不是更有利于一般人吗？”他说，除了研究院的人，普通人都没有进入过第二空间，他们这样的人第一次进入的话，可以更好地让身体和精神体融合。
“你知道那药的生产，能否满足这么大的人口基数？”她反问。
他缓缓地说，“那么，这就违背了黑洞计划的初衷。”并未完全保护到普通人。
“是。”她点头，“这个计划开始变质了。”
“会有什么人能进入第二空间？”他追问。
“一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人，等到第二空间正式开放，他们会是首批人，接着是一些职业，如教师医生工程师等人是第二批，一批一批下来，由着的时候，脸上带着嘲讽。
这和新世界的走向并不相同，易蔺安静地坐着，如果把这个副本和新世界分开来看，那么毫无关系，只是单纯的副本场景，可如果有联系的话，那么后面是出了什么变动才会有了新世界。
会造成这个变动的人……他觉得很可能是眼前的于妙思。
“那特殊矿物能让人变得很不一样，精神体和身体可以分开，但精神体又是实体的，你有没有想过，留在第二空间，永远不要离开？”于妙思忽然这么说。
“没有，外面还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不可能永远不离开。”他说。
“是啊，我们割舍不掉的人和东西太多了。”她苦笑。
“所以我想出去，退出这个计划，我会辞职。”他说。
于妙思看着他，“尊重你的决定。”
他点头，“对了，你认识一个叫于妙语的人吗？”
于妙思一怔，“她是我妹妹。”
“她在找你，今晚十一点便利店，她会在那里等你。”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于妙思坐在那儿，脸上是掩不住的诧异，她妹竟然跑来找她了！
这边林杳睡醒，收到了易蔺发来的消息，连忙将其中一张纸给于妙语看，“你看。”
“啊啊啊，妹妹？”于妙语发出一声尖叫，“我完全不记得我和她的关系！怎么办，到时候要是让我们对话，完蛋！”
一旁的路庞探过脑袋，“那简单啊，你就说自己出了车祸，记忆力不完整，只记得有一个姐姐，所以跑来找姐姐咯。”
林杳和于妙语：离谱，太离谱了。
然而，于妙语还是服了，“真的不行，就这么编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研究大楼吧。”周宇说。
“行，出发。”
四人一起离开了宿舍，很快到了研究大楼，可惜于妙语就是把别人的工作证挂在脖子上，也没办法进入研究大楼，只能目送其他三人进去，“注意安全啊。”
三人走进研究大楼，直接坐电梯往十五楼去，于妙语就找了一个位置，可以从外面看到研究大楼十楼以上的部分，静静地等着。
到了楼顶，林杳缓缓地释放出了精神力，二十秒左右，它忽然开心地绕着整个屋顶转。
“这就是你的精神力。”周宇很惊讶，“在发光诶。”
“真漂亮。”路庞赞道。
林杳看着手里愈发得意的精神力：孩子禁不住夸，收敛些吧。
见精神力还挺活跃的，她索性放开了它，一瞬间，它便包围住了整个楼。
路庞大吃一惊，连忙往外探头，“天啊，不是楼顶，是整个楼，也不是，是一二三四……是十楼以上都被包住了。”
“所以这么多都是能量石？”周宇也在看。
路庞大呼，“发了发了。”
林杳愈发慈爱地看着自家精神力，但笑容只维持了一瞬，“这么说，很可能，所有的能量石都在这儿了？”
路庞和周宇也愣住了，有能量石当然是好事，但是能量石这么多，那就不见得是好事了。
“这个研究院是不是要搞大事啊！”路庞说。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放在第二空间，反而放在了这里，那肯定是有猫腻了。”周宇也从被能量石迷了眼的状况中清醒过来。
林杳收回了精神力，“这就是为什么第二空间里的研究大楼十楼以上没有楼层的关系，根本没办法在别的空间里复制出能量石，能量石是独一无二的。”
“没错，我们边走边说。”周宇说。
三人一起下楼，路庞喋喋不休，“第二空间肯定很重要，可是没办法复制，能量石又放在这儿，哇哦，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到底是为什么？”
“我猜，是为了平衡。”林杳说。
“什么意思？”周宇问。
“你们想，第二空间的存在，和真实世界的存在，两者要同时存在，肯定是需要平衡，本来真实世界就因为北极黑洞和能量石而不平衡了，那么再弄出一个第二空间来，第二空间又是以能量石为基石才存在的，”林杳说着自己的理解，“一个天平上，一边是真实世界和北极黑洞，另一边是第二空间和能量石……”
“那按照你的说法，能量石更应该带入第二空间。”周宇说。
“但是，能量石进入第二空间，不会把它给撑爆了？”林杳问。
“我懂了，真实世界里，北极（黑洞）和南极（矿物）是平衡，但是被北极黑洞打破了，在北极偏向了真实世界，而南极偏向了第二空间，以此平衡两者关系。”路庞脑子浮现了鸡蛋放在天平上的画面，一边两个鸡蛋，这样才能平衡。
“那如果失去了平衡……”周宇倒抽一口气，“末日。”
“这个黑洞计划的目的就是想利用第二空间成为人类的避难所。”林杳说。
“那就是要让真实世界和第二空间融合，南极和北极消失，因为北极黑洞肯定在扩散。”路庞这么说。
“不一定，也可能是第二空间和能量石的能量直接冲散了北极黑洞产生的能量，那么真实世界留下来，”她说，“这样更符合这个计划，人们从第二空间离开，回到真实世界继续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周宇轻轻地说，“假设有人觉得第二空间好，要把真实世界给毁了呢？”
“想不开啊，为什么？”路庞不解。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研究大楼了，周宇指了指十层以上的楼层，“因为能量石就这么一丁点儿，可人却很多，根本不够分。”
路庞无言以对，确实，能量石不够，有些人就注定要被抛弃。
“你们总算下来了！”于妙语朝他们跑来，“刚才怎么回事啊？”
“是我的精神力。”林杳说。
“怎么样？”
路庞侧身和她说了他们的发现，听得她惊呼不已。
“快点吧，快到十一点了。”周宇说。
四人连忙往大门口跑去，从来没有这么心急地要去便利店过，可这一次关乎他们的角色任务。
十一点，易蔺和陈毅带着几人一起进入了便利店。
王新然看到他们，先是一愣，“这是……”
“他们也都是玩家。”易蔺和他解释了一番发生的事。
王新然：合着他就是一个远离主剧情的工具人。
但是想想便利店的重要性，他又淡定了，挺好的，不用思考这么多，累得慌。
两分钟过去，林杳一行人走进了便利店。
与此同时，他们各自听到了自己的角色任务完成提醒。
“我角色任务完成了！”
“我的也是。”
“天啊，我真的熬出头了。”
“马蛋，这副本剧情真的想要我们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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