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野山参之后,乔昭腰包鼓了,笑的眼都看不见了。
也不敢从系统里拿出来,没地方藏,还怕丢。
不过他也没忘记要给菜地浇水,承诺了的事,不能不干。
要不然乔父明天来看到,肯定该说他了。
自小干惯了地里的活,乔昭熟门熟路的去挑小河里的水,然后一趟一趟的往菜地里运,薄布鞋踩在土疙瘩上,脚很疼,不过看到一片菜地都被浇了,才满足的笑了。
他一个人自然浇不完整整三亩的菜地,也就把干的要死的都干裂的严重的地给浇了水润一下。
就这,干完之后,乔昭腰酸背痛的,直起身子锤锤腰,又摇头晃脑的,缓解一下僵硬的脖子。
然后才溜溜达达的挑起两个空桶准备回家。
心里美滋滋的,终于可以休息了。
回到家,用旧土灶烤了几个在山上挖的红薯,也不拘小节,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就开始吃了。
香甜的烤红薯,空气中都弥漫着甜丝丝的味道,仿佛能填到人的心里去。
乔昭技术好,并没有把红薯的外皮烤成焦炭似的,那样吃的时候,手上脸上都很脏,黑乎乎的一片。
红薯放的位置还是有讲究的,不能放的太靠近火,也不能离火太远。
最后用灰再焖一会儿是最好的。
吃完红薯,有点烧心,心里热热的,不过在这只有一个人的房子,壮壮胆也好。
乔昭去打了水洗漱,洗到手的时候发现手上的茧厚厚的,在白白的手上很是显眼,他皮肤白,也嫩,简直不像个乡下小哥儿,可是他就是这样过来的,从小干活。
不像乔思丽和乔思文兄妹,一个拿笔杆子,一个是小姑娘,在家里都受宠。
只是他就算再怎么天生丽质,也挡不住岁月的蹉跎,长期干活,指节已经变粗大,手上的茧也去不掉。
脸上的皮肤更是变得敏感,稍有不慎就会被晒伤,脸通红。
他唉声叹了口气,给自己加油鼓劲,他已经十八岁了,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家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行了。
然后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昨天好像赖上一个人,屠夫王轩,还说要他上自己家提亲,他望向天空,捂了捂脑袋,在心里无声尖叫,啊啊啊!
有点草率。
感觉有点对不住那个汉子。
以王轩的条件,明明可以找更优秀的小哥儿的。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乔昭心想,既然你汉子都敢答应,那我就敢把终生托付给你。
眼前浮现那个高大汉子的身影,是他欣赏的类型,样貌有男儿气,身板也壮实,一般人不敢惹。
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就会听夫郎的话,想必婚后自己能那捏住他,到时候两人一起经营婚姻,日子想必也能过得红红火火。
躺在床上的时候乔昭还想着这事,打定主意明天跟乔父回去后,要去猪肉铺子一趟,和他谈谈。
——
找不到乔昭的第一天,王轩有点郁闷,难受。
刚定下的媳妇儿怎么就找不见呢。
王轩这一整天卖猪都有点神思不属的,差点把刀砍在自己手上,把手给剁了,叫来买肉的阿嬷大娘笑话了好一通。
等到熬到店铺关门,他急匆匆的就回了家,稍微换身衣服洗把脸,就扇着蒲扇似的大脚一溜烟跑到了隔壁梧桐巷子。
怕人家注意他,还特意去买了在巷子里流窜的小贩的东西,是一点南瓜发糕,做的粗糙,用糖的量也少,所以不填,也就比馒头软和点,吃个味罢了。
然后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这新搬来的一户是什么人?他还没有见过。
在这儿一片住的基本上都上他家买过肉,都是熟人,自然愿意解惑。
还是先把他家的秀才儿子夸了一通,然后才说起乔思丽和乔昭。
王轩自然是不动声色的往那边引。
这才知道乔昭昨天应该是一起去村里摘蔬菜了,毕竟他们全家都靠给酒楼供蔬菜为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乔父都送完蔬菜回家了,乔昭还没有回来。
王轩只能再磨蹭了一下,然后才离开了巷子,回到自己家。
心里捉摸着,小哥儿该不会反悔了吧,他就相中他那漂亮的小模样了,以前可能见过几次都不敢留意看他的样貌,怕他说他流氓。
这次相处了半天,才觉得是小哥儿比他想象中更好看。
肤若凝脂,白的透亮,像打了层釉色上去,一笑起来更是惊艳,纤细的腰不及盈盈一握,就算穿着粗布麻衣也挡不住清新脱俗的气质。
咋说呢,王轩是个有志气的汉子,早在六岁的时候就立下宏图志愿,长大了要找个漂亮的媳妇儿。
但是谁让他长得比较凶,又在刀尖上舔过血,所以浑身气势惊人,漂亮的小哥儿都不带搭理他的,基本上见了他就走。
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小姑娘,小哥儿。
只是他都看不上,然后就慢慢耽搁了。
王轩在等有缘人,说不定哪个就不嫌弃他。
所以在昨天乔昭“赖上”他后,他就暗暗把乔昭看作未来媳妇儿了,可能有人会觉得王轩肤浅,就知道看色相,可是人都是视觉动物,王轩觉得他没错,还引以为傲。
反正他就是要找个漂亮媳妇儿,要不然就不成亲。
现在嘛,找到那个人了。
要是可以,王轩想和小哥儿原地成亲,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就暗搓搓过来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做什么,加快成亲的进度。
要不然先提亲也成啊。
王轩打听到了乔昭明天就回到镇上,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想着明天就想见见他,感觉现在像是老房子着火一样,心里总是想着小哥儿,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魔力。
——
第二天乔昭又帮着乔父摘了蔬菜,然后帮着推板车到镇上。
到镇上后就和乔父分道扬镳了。
回到家里还没等歇歇脚,就被刘文娟叫着干活。
指着庭院说:“怎么才回来,是在村里躲懒了吧,一天天的没点眼力劲,没看到院子里脏的要命,快去拿扫把扫地,要不然别人来我们家串门,肯定以为我们一家都是懒货。”
乔昭有些累,脚底泛酸,就神色恹恹的回:“今早还没吃饭,就推了车到镇上,先吃点饭垫垫就扫地。”
然后不抱希望的问刘文娟:“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刘文娟撇着嘴,连连摆手:“都过了饭点了家里哪还有东西可吃,缸里有凉水,你去灌点吧。”
乔昭也知道,他们三人都吃过了,给他留饭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的。
见没有饭了,也不问了,垂着头回屋喝了点水,然后换了双鞋就出来了。
那些在地里浇水的时候弄脏了,沾了泥水上去,因为村里没得换,就只是把泥水抹掉,然后照样穿。
而对乔文娟这说不上来的刁难,乔昭早已习以为常。
他的应对方法就是把腰带勒紧,然后吃了一颗前天王轩给的蜜饯,这才想起王轩的好,还挺体贴的,甜食补充了一点能量,但是更多的是越吃越饿。
乔昭很珍惜,所以吃一颗就放下了黄纸包,然后把它放到柜子里。
然后就去扫地了,也幸好鸡鸭是喂过了,不用多添一份伙计。
快要扫完的时候,隔壁的一位大娘过来串门,见了乔昭就笑着说:“呦,昭哥儿,扫地呢,你可真勤快,谁要娶了你,那可就享福啦。”
乔昭蹙了下眉,装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大娘您说笑了。”
那大娘姓刘,见他这样就捂着嘴哈哈笑笑,“小哥儿还不意思了。”
然后就走到堂屋喊道:“乔家的,在家不?我来找你唠唠嗑。”
刘文娟回了声在,就出屋把她拉进去说话了。
她在镇上人缘不怎么好,没几个说的上话的,所以很珍惜这偶尔的来她家找她的大娘们。
乔昭见没他什么事了,就赶紧把最后几下扫了,然后把扫出来的一小堆树叶石子给用簸箕装了,就准备倒去后边墙角。
回到前面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说。
“你家昭哥儿年龄也到了,你有什么想法没?乔家的。”
“我哪有什么想法。”刘文娟才不会说她心里早有成算了。
反正那小蹄子皮相好,算他走运,被一个富商老爷看上了,这说不定,就能被纳进去,到时候银钱肯定不会少给。
那大娘就说:“我这边有个侄儿,也十八了,正寻摸着亲事呢,你看看能不能相看一下。”
刘文娟态度模糊,“这我是个妇道人家,还是个后娘,家里孩子的亲事还是要他爹做主,要不然他受委屈了,不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昭哥儿性子犟得很。”
那大娘才不提了,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
乔昭被影响了心情,索性就不在家呆着了。
拿了点银钱就出门了。
来到猪肉铺前,就见到王轩正在给客人剁肉,一刀下去,骨肉分离,技术还怪好的。
就站在不远处等他忙完。
再说王轩,他有个店要招呼,本来想着要去找昭哥儿的,也挪后了,擦把脸,一脸凶相,浑身低气压。
正郁闷着呢。
一抬头就看到心中念着的小哥儿亭亭玉立的站在街边,就那样盈盈的望着他,眼里盛满温柔。
一下子心就被击中了,忙不送的把刀放下,用肩膀上的汗巾擦擦手,然后就傻傻的冲着小哥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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