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觊觎别人家的女儿，可是一件很流氓的事。”
他用另一只手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
直至将整个巨无霸形状的双头丧尸推到倾斜一半的位置，林荣半佝偻着身体站起，微微侧身，眯眼盯着另一颗还在贪婪地看向林柠陟的丧尸脑袋。
脸色彻底冷下来。
他一个松手，丧尸受地心引力往下倒，林荣一个大步跨踩，精准踩落在双头丧尸柔软的脖子上，身体微顿。
下一秒身体弹跳得极高，正好跳高在最先看着柠柠的脑袋上空。
林荣跳起来，身影恰恰覆盖在腐烂的脑袋中的眼球上方。
“想要女儿，自己生一个。”
林荣的脚用力对准丧尸的眼球踢下来。
迟钝的脑袋仰头看着突然变黑的视野，过了不知道多久，它今天才长出的些微意识，好像在提醒着它剧痛的感觉。
两颗脑袋还在并连着，咕噜噜地滚动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停下，4只眼睛有一只被踩爆，只剩下3只眼睛茫然地看着远处它的残躯。
林荣仅用一脚，就将双头丧尸的脑袋踢断。
丧尸在浑浊的视野里，看见一个立身在它身残躯前的男人，反应过来正是这个男人在杀它。
妖耳朵、人身、体内磅礴又杂乱的妖力……
是半妖！
它的瞳孔猛地收缩，不停地在颤抖。
双头丧尸张大嘴巴，想在临死前用声波提醒同类快逃。
然而，它看见男人已经再一脚兜起它巨大的残躯，躯体带着巨大的动能冲了过来，一秒不到的时间，将脑袋砸得粉碎。
再一次死去时，丧尸好像听到那个半妖在嘲讽：“哦，忘记你都要死了，怎么可能会生出女儿呢？”
双头丧尸气到想死而复生：给我再复活的机会，我要杀死这个死半妖！
林荣收起嘲讽的笑容，拳头捏了捏，发出清脆的声音，大步朝另一只和小洛纠缠的丧尸，速度渐渐加快，甚至比那些移动速度极快的变异丧尸们还快。
“我都警告你们不要靠近，但还是要来……”他扬起手，来到丧尸的边上，“赤儿，砍它脚！”
赤儿面无表情地砍断，让丧尸的高度和林荣持平。
只见林荣在丧尸变“矮”的那一刻，他一巴掌挥了过去，一掌拍碎了它的脑袋。
林荣另一只手揪住丧尸的肩膀，不让它倒下那么快，将手上污臭的脑浆擦在上面。
……
林柠陟恍恍惚惚地看着前方疾驰的身影。
这真的是她眼里一事无成，被别人说一辈子都废材没用的爸爸吗？
小居在旁边煞有其事地点评道：“我就说林叔很强的啦~现在还是他的热身啦，像昨晚打普通丧尸，他都是在玩……”
“要不然，林叔怎么能够成为守护工厂平安的保安呢！”
小居见旁边的林柠陟一直没回应她，她疑惑地转头看着林柠陟。
看见她的眼角正在慢慢渗出眼泪。
小居一个慌张，身体连忙贴近林柠陟，紧张地说：“林叔不会有事的啦，柠柠不哭不哭。”
林柠陟连忙抬手擦开眼泪，她低头没有看小居。
轻声道：“我只是现在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
“我原来看的世界太小了。”
解星在一旁也听到林柠陟的话，身体微微挪动，用单侧眼睛看着她。
极小声地问解科灵：“姐姐，那怎样才能成为合格的女儿？”
解科灵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过了半晌，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也没机会了。
一直在边上闭眼休息的李大葱，这时翻了个身，侧身压着自己的胳膊，睁眼看着前方的几个人类。
“成为合格的子女，是要明白父母他们也有自己的名字。”
——在成为你爸妈之前，我们也有自己的名字，也有自己的精彩人生。
*
8只变异丧尸没过多久被林荣他们清理干净，但他们杀完后没有立即回来，而是低头研究地上的残躯。
过了会儿，他们脸色凝重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内容。
几分钟后，一行妖已经收拾好情绪，回来皮卡车。
林柠陟见林荣回来，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之前备好的纸巾和消毒用品，连忙递上去。
她看着爸爸额头上的伤，眼眶有些红，“还好吗？爸你刚才吓死我了。”
林荣摆摆手表示没事，一边用酒精棉擦拭，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仿佛刚才被砸进地里的疼痛都没酒精消毒来得疼。
血水汩汩沿着他有些白了的鬓角落下，又被林柠陟连忙用纸巾擦走，避免弄到衣领上。
林荣难得见女儿这么贴心，惊讶得眼睛都瞪大，脱口而出：“柠柠，你转死性啦？”
林柠陟擦血水的动作稍微用力，平静道：“爸，如果你的嘴巴能被缝出来就更好了。”
林荣咧嘴一笑，大手揉了把林柠陟的头发，弄得乱糟糟也不整理回来。
“哈哈，这才是我熟悉的女儿。”
林柠陟没多久被林荣赶下后车厢，她回到驾驶座，问具翎和小洛：“你们都没事吧？”
小洛脸色有些苦恼，他为难地开口：“人类，我的妖力刚才消耗得有点多，可能接下来不能频繁在人类城镇的使用水牛吼了。”
林柠陟一愣，她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安排。
a市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还需要经过3个中型城镇，她和电话里的口红丧尸约定的时间是在晚上9点以前，但现在时间快到早上9点。
按他们在上一个城镇停留的时间，估计等赶到a市也要临近傍晚。
而且最担心的是，要是再发生像刚才遇到变异丧尸的事，这样路上消耗的时间还会继续拉长，妖怪们也势必会耗费许多妖力。
林柠陟心头闪过不安，另一方面，她总觉得变异丧尸的出现不是随机偶然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
时间比想象中紧迫。
她收起纷乱的思绪，对小洛说：“那你尽力就好，接下来我们也要缩短搜救的时间。”
这时，具翎在后边突然道：“柠柠，你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隔了半掌的距离对准林柠陟的后颈。
淡红色的妖力不停加大刺入她的身体。
林柠陟愕然地扭转头，察觉到具翎的动作，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但什么都没感觉到。
可妖力还在连着她的脖子，林柠陟的手却穿过了这些霸道的妖力。
小洛余光瞥见，吓得方向盘的手都打滑了一下，连忙被他转回来才没导致车祸发生。
“小厂长，你想杀人类啊？！”
林柠陟眼里立即充满防备，“具翎，你想验证什么？”
“柠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林柠陟皱眉一直盯着他，看清他眼中的认真，她缓缓摇头。
“没有感觉。”
具翎顿时收回妖力，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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