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 321. 第 321 章(捉虫) 大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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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雷帕以为他们还要再等一会儿,等鱼尾区警局安排随行人员。可不需要,奥尔说走,把案卷朝胳膊下面一夹,就朝外边走了。


    达利安站在外边,和他亲吻道别——今天晚上有大规模的彩排,奥尔大概率是去不了了,那就需要达利安看着。


    但作为旁观者的葛雷帕子爵,却没忍住转过了头。因为那场面竟然让他害羞了,光明在上,他上次害羞,还是十一二岁的时候,而且那时候的场面……总之绝对不是现在两个男人连个接吻都没有的场景能够相比较的。


    然而他现在就是害羞了,葛雷帕子爵摸了摸鼻子。


    “子爵先生,现在相关人员都在哪儿?还在泽勒公爵郊外的别墅吗?”


    “所有人都在凶案现场隔壁的一栋宅子里,是另外一位伯爵友情提供的。”


    “包括泽勒公爵家里的全部佣人吗?”


    “是的,包括。所有相关的人员,还有所有能移动的物证,比如大使的衣物,也都被送到那了。”


    匈塞是诺顿帝国的友好国家,万国博览这件事,他们也是最早就表示了支持的,那时候甚至海伦娜一世号还没停靠在索帕港呢。


    在未来的混乱中,一个可靠的盟友是十分重要的,国王当然得尽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走吧,那我们去皇后街。”


    三辆警车,再加一辆囚车,跟随在了葛雷帕子爵的车后边。


    根据验尸报告,埃博耐特大使死于刀伤,而且所有的刀伤都集中在身后,在靠近沙发的位置他被刺中了第一刀,在左侧后腰,之后他捂住了伤口,逃向门口,在逃离的过程中,他被多次刺中,最终倒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上。


    他的脖颈上有被勒过的淤痕,是生前造成的,不足以致命,法医表示,很可能是他倒在地上后,凶手意图将其杀害造成的。


    看来这位验尸官是个很喜欢在尸检报告中,加入他的个人观点。


    他死亡时,穿着一件衬衣,裤子没系皮带,穿着拖鞋,没穿袜子,这很像是他刚刚与谁进行过亲密接触。而且他身中十几刀,但大多数刀口都很浅,更像是一个女人的手笔。


    凶器没能找到,只是根据伤口情况,能确定是一柄薄而窄小的小刀。


    狼人们也检查了那间门房间门,因为管家及时关闭了房门,气味并没有彻底消散,狼人们闻到了风信子的香味。这应该是凶手身上香水的味道。


    而埃博耐特夫人十分喜欢使用有风信子味道的香水。


    所以,综合各种情况,埃博耐特夫人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但埃博耐特家与周围的家庭都距离比较远,而且凶案发生时,是在凌晨,没有任何一个邻居看见了不妥。


    过去的一周里,总局的警察不止在索德曼寻找,搜寻的方向扩向了周边乡村与临近城市,甚至海上——所有凌晨到中午出发的火车,所有长途公共马车,甚至还派遣出了舰船去追寻那些出海的船只。


    这么大的动作,奥尔当然收到了消息,不过在知道帝国寻找的是某位贵族通缉犯后,他就把这件事扔下了。


    毫无疑问,他们一无所获。


    “警察查看马厩了吗?我在这没看见。”


    “我知道的也仅止于那些案卷,而且看过的很多也已经忘掉了。”葛雷帕露出悲剧脸,“今天一大清早,我就被禁卫军从我情人的床上拖了下来,毫不夸张,我真的是被拖下来的,我那位情人还意图保护我,和禁卫军搏斗,光明保佑,他的鼻子还能恢复原状。”


    发现奥尔的表情不太对,葛雷帕立刻加上了两句:“即使没恢复我也会多给他些钱的,能够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放在外边的珠宝财物大量丢失,但保险柜是完好的?”


    “……”葛雷帕想了一会儿,“好像是的。”


    他看见奥尔还看着他,葛雷帕耸了耸肩:“别这么看着我,蒙代尔警官,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您……把我当成一个布景吧。”


    “警官们打开保险柜,确定里边的财物了吗?”


    “呃……应该是没有。”


    奥尔点点头,决定把案卷再看一遍,葛雷帕子爵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奥尔先到达了案发现场,埃博耐特夫妇官方上的住宅。这是一栋白房子,花园其实不大,只是围着房子有那么象征性的一圈而已。


    这栋白房子,再加上两边相同规格的白房子,已经被禁卫军的马车围了起来。那徽章毫无疑问,正是皇室禁卫军的,有着皇家□□的马车都可怜巴巴地停在了马路对面,奥尔看见了那位柏迪亚·乔伊德高级警司,正站在那,略微尴尬地看着他。


    “真高兴看见您,乔伊德警官。”奥尔张开双臂,热情地与他问好,“在您为我授勋后,我又去了几趟总局,真遗憾,每次都没能碰见您。”他说得就好像他前往总局,是为了专门拜访乔伊德一样。


    虽然谁都知道并不是这样,但奥尔的态度可是真太让人乔伊德高兴了。


    他回抱奥尔:“真遗憾,我前些日子有些事,离开了索德曼很长一段时间门,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我远在索德曼之外,可是也听说了您的威名。真高兴能够与您进行一次合作。”


    “我也很高兴能和您进行这次合作。”


    双方客气了一会儿,奥尔这才转身走向了案发现场——他也想一来就工作,可总得做点什么,应付差事。


    葛雷帕子爵看奥尔回来,松了一口气,他也明白人和人之间门,是需要这种交际的,贵族和贵族之间门的交往,更是把这种面子上的应付,仪式化到了极致,可他现在竟然觉得这种应付很让人烦躁。


    奥尔走到了大门口,又停下了,葛雷帕简直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把管家叫来,还有第一批赶到的警官。”


    “好的!”葛雷帕子爵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正事。


    管家来了,奥尔还以为案卷中的那位老练的管家已经有些年纪了,结果竟然是一位年轻人,他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这个年纪能够在一位体面的实权贵族家中担任管家,可真的是十分罕见了。


    “费雪·埃博耐特向您问好,尊敬的蒙代尔警官,我听说过您的名声,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是能够找到杀害我主人的凶手。”他的姓氏,他明显外国的口音腔调……同一家族的吗?


    倒是也听说有的家族会由远亲作为管家,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更值得信任。


    “一周前是由您在清晨带着仆人回来,准备例行打扫的吗?”


    费雪:“是的。”


    “您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费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假如是开着的,我当时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你们进来时是坐着马车的?”


    “是的。”


    “现在马车呢?”


    “发现了主人的遗体后,我就彻底退出了房子,马车后来停到隔壁去了。”


    “警察的马车进过院子吗?”


    “没有。”


    “在发现出事后,您去检查了马厩吗?”


    “是的,我去查了,那一匹马都没有,更没有马车的痕迹。”


    “一点有马匹停留,或者停过马车的痕迹都没有?”


    “……”费雪刚要回答闭上了嘴,开始努力回想一周前的情况,“蒙代尔警官,诚实地说,我并没有太注意这些。我只是思考着夫人怎么样了,因为房子里没人,才去了马厩。城里的地方总是不如家乡的宅邸宽敞,这的马厩不大,我只是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马,也没有人后,就离开了。”


    “那后来有警察去马厩吗?”


    “有的,但他们也只是去看了看。”


    “确定只是去看了看,没人深入检查?”


    奥尔眼睛扫了一下禁卫军们都抻着脖子,不知不觉靠过来的警察也都瞪大了眼睛。他只能加了一句:“先生们,请别误会,我不是要指责谁,你们所做的毫无疑问都是正确的。我只是有着我自己的探案方式而已。”


    说了和没说一样,那些家伙还是都伸脖子探头的。


    费雪经过几分钟的思考,确定自己没有遗落什么:“确定没有人去深入地检查过,毕竟……那只是马厩。”


    “您很了解大使吗?”


    “是的,我很了解主人。”


    奥尔微笑着点头,示意管家和他一块朝里走,安卡直接站在了门口,除了葛雷帕子爵,其他人都被拦在了后边:“他和夫人之间门的感情如何?请说真话,不要因为现在夫人是嫌疑人而加入偏见。您也说了,希望付出任何代价抓住杀害大使的凶手,我现在希望您付出的,就是您的诚实。”


    “夫人和先生的感情,其实很好。虽然他们俩偶尔也都会在外头找点乐子,但那是彼此都知道的,偶尔还会交流一下……”这时候管家脸上的表情就显露出他与那些年长管家的区别了,他还会窘迫,还会脸红,即使他说的这些,确实都属于贵族夫妻的美德了,但他还是知道,这些都是违反了正常的世俗道德的,“他们不会背着对方乱搞,也不会弄出私生子女来。”


    即使努力找补,但管家还是越说越口干。


    “谢谢,您说的这些对于破案很有帮助。”奥尔没有笑,他很严肃地对管家点头,“那么马车夫呢,您对他的了解如何?”


    “他是我们来到这新雇佣的,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但他绝对比不上电影上的那位血族。他和夫人见过面的次数更是用两只手都可以数出来。”


    “谢谢。”说话间门,他们已经到了马厩。


    马厩在房子的最后,看外形像是个刷成了黑色的谷仓,其实不小了,毕竟这里边塞着两匹马、一辆马车,草料。一般马厩少不了臭味,即使再勤劳的马夫,也没办法阻止马儿排泄,马粪的味道总是少不了的。


    现在,靠奥尔这个普通人的鼻子,在这里已经闻不到味道了。因为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门,没有马了,并且马夫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将马厩清理得十分彻底。


    “车夫也兼职马夫吗?他住在这?”


    “是的。”管家点头。


    奥尔其实也知道答案,他只是确认一下。一般的富贵人家都是这样,除非马太多。在最里头的一堆干草旁边,奥尔看见了一个箱子,里边是堆叠整齐的衣服,以及几本书,一块用油纸包裹整齐的,用了一半的肥皂。


    “安卡!请禁卫军和总局各派一位对情况比较了解的先生进来。”奥尔的声音略提高了一些。


    正常人这种距离是没办法听到奥尔的声音的,但管家没露出任何意外或茫然的表情,看来,匈塞那边也有异族。


    稍后乔伊德警官和一位禁卫军进来了,后者是血族。


    “很抱歉刚才的阻拦,但我需要询问埃博耐特管家一些事关大使夫妇的事情。”奥尔道歉,两人对着奥尔点头,表示理解,“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先生们,请问你们找过大使家的马和马车吗?”


    “找过。”乔伊德回答,禁卫军也在点头,“但没有任何线索。没从任何一条离开这的路上发现马车或马,我们觉得,他们大概是在路过某个湖泊的时候赶着车让马跳了湖。有马车的拉拽,马的尸体很难浮上来,又或者他们去了北边,直接让马带着马车跳下了悬崖。”


    “啊……这可真是很出色的推理。”奥尔干巴巴地说,“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失窃珠宝的线索?”


    “是的,没有。”


    “管家先生,请您去通知隔壁的泽勒公爵,我们要打开保险柜了,请他本人过来作为见证人。假如公爵阁下不想过来,也请安排一位可信的人。”


    ——保险柜是完好无损的,但钥匙和密码全都没人知道,要打开它,只能暴力破解了,这当然需要有亲属在场。


    “好的,蒙代尔警官。”


    管家去找见证人,奥尔走进了房子。


    他一进门,乔伊德就说:“我们尽量把所有布置都保持了原样。”他的语气和态度就像是下属向上级表功。


    奥尔:“……”


    所以这案子从总局的警察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找他办案的准备了吗?


    不过这些无所谓,案子最重要。


    “书房在那边。”禁卫军则成了引路人,“那间门书房其实原本是一楼的大客厅,但被大使做了临时的修改。”


    按照一般房屋的布置,这地方确实该是客厅,而非书房。房门很大,进去后,最醒目的就是地毯上一片暗红色的血迹。从双人长沙发到门口,一路淅淅沥沥的血迹也十分的清晰。


    案卷上,大使先生有187公分,是一位十分高大的男性。


    奥尔几乎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那些血迹——这时候地毯就很讨厌了,大理石地砖则万分可爱。在地砖上的血迹还未干涸时,有人践踏后,会留下痕迹。地毯上的血迹甚至很难分辨出是溅射血迹,还是滴落血迹。


    可惜,地砖不多,但还是能看出来,凶手一脚踩进了大使的血泊里。


    奥尔站了起来,皱起了眉。


    乔伊德:“有什么……”


    葛雷帕:“你发现了什么吗,蒙代尔警官?”


    “血迹很奇怪。”奥尔看向两位警官,“凶手捅了大使十几刀,一般这种情况,应该有刀子甩落或飞溅的血迹,但这没有。现场除了这些血迹外,过于干净了。”


    乔伊德点了点头:“所以应该是两人犯罪,可能车夫也在现场,用枪抵着大使。只是他们怕枪.声太大了,没敢用.枪,最终用刀残忍杀害了大使。”


    葛雷帕和禁卫军一块看了一眼乔伊德,乔伊德被他们看得愣了一下:“蒙代尔警官,您……难道认为凶手并非那两人吗?”


    “大使夫人作为配偶,且在案发后失踪,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乔伊德明白了,他以为能听到奥尔说“但是”,但奥尔已经再次趴在地上了。他仔细地看着那个双人沙发的每个角落,甚至掏出刀来(马赛克组成,随用随取),划破了海绵。


    沙发非常干净,没有奥尔的破坏,奥尔没找到任何的血迹。终于,奥尔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一枚纽扣,它是木头的,它绝对不属于大使,因为有钱人的衣服,用的都是金属纽扣,多用锡,也有金银。


    这间门临时修改的书房里,虽然书架与茶几、椅子的花纹是成套的,但很明显它们是新的。高高的书架直接顶到了天花板,边上是一个带着滑轮的小梯子,方便主人可以踩着梯子拿到上层的书。奥尔开始快速地把这些书抽出来又推回去,他对这些书的内容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只是在用目前能用的最快的速度,寻找异样。


    如果没找到,那就去询问那位管家。


    找到了。


    最上层的几本书是在被切了一半后,黏在一起后放回书架上的,它们的后方藏着一个盒子。奥尔一开始以为这个盒子很小,去拿的时候才发现它很大——这一层书架的后方是空的,墙还被挖掉了一块,以便塞进去这个大盒子。


    它的盖子不是开合的,而是拉开的,两侧都挂着一枚小锁。


    奥尔把它拽了出来,乔伊德忍不住上前阻止:“蒙代尔警官,这毕竟是大使的宅邸。您让泽勒公爵前来当公证人,但却将这些私密的……”


    奥尔已经把这个木头盒子打开了,他的手指头轻轻在锁上一捏,他的动作轻巧得就像是捏碎一枚瓜子那样,两枚金灿灿的铜锁在彻底崩坏的瞬间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倔强吱嘎声,证明它们不是做做样子的,它们之前真的是坚硬的金属。


    乔伊德咽了一口唾沫,连带着把他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奥尔看了看,里边有捆扎在一起的厚厚一沓信件,不是诺顿语,也不是他正在学的飞利浦语。不等奥尔开口,禁卫军已经说:“我会匈塞语。”


    奥尔把那一沓信全都递给了禁卫军:“离开这个房间门,我们就没见过它们。”


    乔伊德疯狂地在一边点头,他们与匈塞两国之间门虽然有着深厚的友谊,但国家与国家之间门的关系,不能用人与人之间门的关系套用。虽然,奥尔觉得这些信里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信息,那些真正重要的,应该都是看过即毁的。


    “是的,先生。”他的称呼让奥尔挑了挑眉,禁卫军已经去一边看信了。


    没有了信,里边还有一个盒子,奥尔刚一打开……


    “嗖!”一个黑影从里边弹了出来,奥尔下意识伸手去抓,抓住了一根细长的金属,这是一根螃蟹腿外形的金属,一个机械造物!


    “卧倒!”


    奥尔对付这东西已经十分有经验了,他第一时间门把它拽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胸腹间门,在高喊的同时,已经扑倒在地。


    禁卫军反应很快,把信朝自己怀里一塞,飞身扑向还一脸懵逼的乔伊德。他们俩倒在地上的时候,听见了一声闷响,地面也在同时一震!


    “没事了,起来吧。”奥尔站了起来,把炸得支离破碎的机械造物扔在一边,手摸了一下耳后,彼得·潘细小的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接着奥尔扯开衣裳胸口的大洞,一脸紧张地把怀表掏出来看了看。


    秒针还在欢快地跳动着,怀表连一点点划痕都没多出来。呃,等等,假如他用马赛克包裹住机械造物……那不是连制服也保住了吗?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的所有行动都没过脑子。_刚刚还自以为已经很有经验了。


    奥尔:算了,反正没人知道。彼得·潘……应该也不知道吧?


    “先生,您没事吧!?”安卡冲进来了,他其实只听见了奥尔的那声示警,爆炸声反而因为被闷住,所以并不清晰。被他误以为是碰撞声,结果门一打开,浓重的火药味喷了安卡一脸,再看奥尔的样子,安卡吓得瞬间门没有了血色。


    因为没有闻到血腥味,他总算才没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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