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潇璎的声音后,扶溪眉宇微皱,示意若玉去开门。
这前脚才刚传出那般荒唐的事,对于潇璎的突然到访若玉自是谨慎看待,开门先是躬身行了行礼,“奴参见郡主!”
潇璎点头,往里面看了眼,“嗯,王妃可在?”
若玉道看了眼潇璎手中端着的东西,道:“在是在,只是王妃此刻已经…”
“哎,在就好。”潇璎不等若玉说完边说着边推门进了屋,“今日我见嫂嫂似爱喝酒,故特意带了些美酒过来给嫂嫂品尝品尝。”
无效沟通后,若玉也跟着进了屋,“郡主误会了,王妃他其实不…”
只是还不待他说完里屋就传来了扶溪的声音,“无妨,偶尔品一品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桌案边做出了请的姿势,“郡主这边请。”
潇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嫂嫂不必如此见外,叫我璎璎就好。”
“行。”扶溪看了眼潇璎手上端着的美酒,心情好了大半,“说起来今日之事,我还没好好谢谢郡主呢,今日若不是郡主出面替我解释,我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呀没事没事。”潇璎挥了挥手道:“你是我嫂嫂,我理应帮你的。”
嫂嫂…
扶溪一时还有些听不惯这个词语,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突然被人这般叫着怪别扭的。
来到桌边坐下后潇璎自顾自拿起杯子斟起了酒,边斟还不忘边道:“嫂嫂你是不知,这酒是我偷偷带出来的,今日在宴席上我便发现嫂嫂好几次盯着这酒,便估摸着嫂嫂你应该爱喝,就偷偷带了点出来。”
美酒当前,扶溪抬起杯子,往鼻间闻了闻,酒确实香,也很诱人,但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口腹之欲就丧失了基本的理智,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只相信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
托着杯子思索片刻后,他道:“郡主今日仗义出面替我作辩解说实话我很感激,若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不违背道德人伦的我都会尽力相帮,但郡主若是想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就恕我…”
“啊,不是不是。”听着越来越不对劲,潇璎赶忙摆了摆手道:“嫂嫂你误会了,我此番只是……”
“只是想代我哥哥替嫂嫂你道个歉。”
道歉?
扶溪眉宇微动,有些不解,“道什么歉?”
咳了一声,潇璎道:“就今日的事啊,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没有帮嫂嫂你说话,但他一定是有理由的,我……我今天已经替嫂嫂教训过他了,嫂嫂你可千万别因此就不喜欢他了,我哥哥他,他其实很可怜的。”
听到最后那句,扶溪忍不住笑出了声,“谁说我喜欢他了?还有,你哥他哪里可怜了?”
“嫂嫂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知道了。”
扶溪眉宇微动,“知道什么?”
动了动唇,潇璎道:“嫂嫂你对哥哥一见倾心,日思夜想废寝忘食,知道哥哥得了眼疾后整日忧心夜不能寐,知道哥哥陛下要给哥哥娶亲后更是不远万里来到了大晋,我都知道的。”
额这……
扶溪扶额,有些不可置信,抬眸看向了潇璎,“这些不会都是你哥告诉你的吧?”
“当然不是。”潇璎摇头,道:“我哥他就跟块木头似的,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我是听他手下说的。”
手下?
扶溪眉宇微动,“镜辰?”
潇璎摇头,含糊不清道:“不是,反正就是他手下,具体是谁我也记不清了。”
“行吧。”扶溪道:“那他也不可怜吧?”
“怎么不可怜了?”潇璎说着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年纪轻轻不仅被人说身患隐疾,还要承担责任撑起整个王府的生计,外要抗敌,内要养家,每次回来一身伤却无人在意问津,父母早亡没朋友没人疼没人爱,防着被小人算计的同事还要忙着照顾我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我哥哥他……”想起漏了最重要的一项她赶忙又补上了,“哦对了,如今眼睛还瞎了。”
“我哥哥他其实真的很可怜的。”
正在屋顶上探听的暗卫:“…………”虽然这么一听,他们家主子确实挺可怜的,但他在想他一会该怎么回去汇报。
其实莫说暗卫了,就是扶溪也听得嘴角一龇,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到潇璎又道:“不过现在他有嫂嫂你便没有那么可怜了。”
这话扶溪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硬着头皮道:“啊,是的,来,不是要喝酒吗,若玉你也坐下来尝尝。”
若玉受宠若惊,道:“奴不敢,王妃…”
“哎呀没事。”扶溪道:“这里又没其他人,来,坐这里。”
潇璎常年在外溜达惯了,对于奴仆之分也不甚在意,听扶溪这般说拿过杯子又斟了一杯,放到了若玉面前,“来,既嫂嫂都发话了,你就喝吧,没事的。”
若玉始终坚持,“若玉不敢,王妃郡主慢慢喝,奴去给你们煮些醒酒茶备着。”
若玉走时还不忘叫江离进去侯着,避免两人喝醉再传出什么闲话。
半柱香后,若玉端着醒酒茶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江离满眼见到救命稻草的模样。
“你可算来了。”江离道:“他们一直喝,我劝不住,怎么办啊,再喝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若玉下意识问道:“怎么了,可是王妃说了什么?王妃每次喝醉都喜欢说胡话。”
江离摇头,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事有些臊,“不是,是郡主,郡主喝多了,一直追着王妃问,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奇怪的问题?”若玉眉宇微动,“什么奇怪的问…”
“嫂嫂,我还有个好奇的地方,就是…就是你,你说两个男人他们怎么,就是怎么那什么啊?”
“啊,这个啊。”扶溪指尖朝着潇璎勾了勾,“这个我知道,你过来点,我悄悄告诉你。”
“就是…”
“王妃!”若玉及时制止,快步走过去把醒酒茶放在了桌案上,“王妃你喝醉了,该休息了。”
闻言,扶溪抬眸看向若玉,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潇璎,“这个,这个只可意会,不,不可言传。”
听见扶溪这般说,若玉松了口气,看来还不算太醉。
“哦。”潇璎有些失落也有些害臊,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换了个问题,“那嫂嫂可不可以再重新给我讲一个方才那样的话本,我还想听。”
扶溪摇头,“头,头晕,想不起来了,改日讲。”
其实比起扶溪,潇璎此刻只是有些晕还完全称不上醉,知道扶溪喝的差不多了,她才问出了今晚最想问的问题,“那嫂嫂你是真的喜欢我哥哥吗?”
若玉听出了潇璎言语中的试探,想出言提醒却收到一个警告的眼神。
就在两方眼神交流间,只听扶溪略带几分委屈埋怨之意,道:“你哥他,好凶啊,我才不喜欢他。”
潇璎秀眉微动,“他怎么凶了?”
扶溪道:“利用完,就把我赶来这里,不让我睡,睡…,还伙同其他人一起欺负我,我才不…”
“哦…”潇璎点头,拉长了尾音,道:“这样啊,没关系,嫂嫂你跟我来。”
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扶溪身旁,看了眼一旁的江离,“你过来帮我搭把手。”
江离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扶起了扶溪。
看着三人走的方向不对,若玉才道:“郡主这是要去哪,王妃已经醉了,不…”
闻言,潇璎回头,看了眼若玉,“我是郡主,我说了算,你叫什么来着,若玉是吧,你很可疑你知道吗,我警告你哦,他是我哥的老婆,敢打主意小心我揍你。”
若玉表示很冤枉,刚想开口解释,便听到潇璎又道:“你不许跟来。”
另一边,按照医师的嘱托泡了个药汤回房坐在窗边吹了会晚风后,潇泽宴便歇下了。
他一向睡眠浅,且不易入睡,好不容易有了要睡着的感觉,却在察觉身侧传来响动时瞬间惊醒,几乎是没有迟疑,他瞬间摸出了枕下的匕首,翻身而上,凭着感觉单手扼住了身侧的人,“你是谁?”
被按的不舒服,扶溪动了下,眯着眼看了眼头顶上方的人,下意识挣扎了下,“你做什么?都说没有要杀你了,你怎么还这样?”
闻言,潇泽宴眉宇微皱,“谁让你来这里的?”
扶溪头晕的厉害,又锁骨处又被摁的生疼,不想回答问题,更不想说话,他胡乱拍打着潇泽宴的手,“放,放开,不然我要生气了。”
满口的酒气,潇泽宴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喝酒了?”
“哼,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
哼,不知死活,潇泽宴道:“本王就不放开,你能如何?”
扶溪眨着眼看着潇泽宴,片刻后乘人不备,一个起身顺势把人扑倒在了身下,喝醉的人重的厉害,多作起来也没个轻重,潇泽宴被撞的闷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匕首便被夺走,可不等他怀疑什么就听见了金属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锁骨处就被人报复性的咬住,一个醉鬼的力度,可想而知。
“嗯…”这突然的,潇泽宴没忍住闷哼出声,一时忘了反应。
待他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趴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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