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几天，联盟那边也按捺不住，总司令主动联系沈砚问数据的进展。
“你们拿到乱流团的数据没有？为什么观测总站说你们封锁了数据，还封锁了权限，你们这种做法，是要瞒着联盟另起灶炉么？”
沈砚彼时正好有点新发现，突然被他召到会议室询问，心情很不好。
闻言，他直言不讳：“异星人可以完全绕过我们的初始系统侵入观测站，你觉得它们纯粹技术太高的概率有多少，被我们内部人托底暴露信息的概率又有多少？”
总司令：“你怀疑我们之间有卧底？”
“我可没说。”
“别玩文字游戏，有话你直说。”
沈砚：“我提出了概率，也提出了疑虑，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没人和你玩游戏。”
总司令和他沟通一次，就要被他气一次。
感觉这个人越来越不服从命令，还越来越猖狂，气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在疼，难受得要命。
“那你想怎么样？”他干脆省去所有不必要的迂回，单刀直入问。
沈砚也更直白：“都说了，有结果再把报告发给你。”
“但是你们已经五天没消息了，按照你们这两个军团的效率，哪个都不正常，你们真的有在好好工作吗？”
沈砚：“它能完全绕过系统，我们追踪起来不更费劲么？你还好意思觉得我们效率慢，你把两个死对头军团安排在一起，你奢望我们安分办事？”
“双方起冲突的时间你算进去了么？”
“双方解决分歧矛盾的时间你算进去了么？”
“双方不配合彼此工作的时间你算进去了么？”
“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单干的时间你算进去了么？”
总司令一噎：“你俩关系真这么差？”
其实也没有，至少这几天都风平浪静，因为两方副手配合得好，不需要他和姜卿廉出面办很多事，上述的冲突矛盾就都不存在。
姜卿廉这几天也莫名安静，不出现也不找他麻烦，不知道私底下在干些什么，但正好没人影响他办事。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拿来当挡箭牌：“嗯。”
总司令：“你俩也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好好沟通、以正事为重？”
“你也是成年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扬长避短、发挥优势，偏偏把两个死对头安排到一起？”
“你——”
沈砚没有多余的心情和他废话：“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进度也是这么个进度，你再问也不可能凭空给你变出新情报来，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总司令：“你最近真的很放肆。”
“挂了，再见。”
沈砚说挂就挂，丝毫不把所谓的上司放在眼里。
气得总司令在联盟的办公室用力拍桌，不到一会儿桌面的文件都被他掀到地上。
很快他的助理跑进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没说，又觉得不能再放任这两个军团如此下去，于是决定待会再去找姜卿廉谈谈，同时对他助理道：“你去找几个合适的人，以运送物资为由，把几个监控仪送入d6星的观测站，同时想办法混到那两个军团里，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并实时向我汇报。”
助理问他缘由，他冷哼一声，对着刚被挂掉的通讯屏低声：“我看那两人翅膀都硬了，已经不受控制了。”
“沈砚还好，他确实有理由和资本硬气，但是姜卿廉……真没想到和s1合作期间，他竟然没能让沈砚吃半点亏，也没给对方惹半点麻烦，还帮不上联盟一星半点的忙！”
“那个小子是野路子出身，要不是精神力好用，也当不上s2的军团长……你好好挑人，挑一些眼神敏锐的，时时刻刻盯着姜卿廉。”
“一旦他后续出现半点差错，也别等他完成任务了，既然不支持联盟镇压异星的决定，他也没有了用途，上面更不会欣赏他，就找机会把他从军团长的位置拉下来，逐出联盟，换一个听话乖巧会做事的人上位。”
助理敬礼说了声是，就马上下去安排。
总司令果然单独联系了姜卿廉，但对方状态和心情好像都不好，汇报的信息不仅和沈砚所差无几、对过口供一般，每当自己提到沈砚，他的反应还奇奇怪怪，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总司令最后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心不在焉，你在想什么？”
姜卿廉对着全息投影仪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困惑战胜了理智，他深吸一口气，问总司令：“我有一个或许有点越权的问题想问，希望总司令能够酌情回答我。”
总司令：“什么？”心说你小子心思一向单纯，哪有什么越权的问题可以问？
姜卿廉：“沈砚是不是有未经登记的亲兄弟，或者表兄弟在世？”
总司令：？
“沈砚是出了名的将门遗孤，他整个家族都只剩他一个血脉，哪来什么亲兄弟或表兄弟？”
姜卿廉：“那也没有和他同名同姓的朋友，或者远亲？——都叫‘沈砚’的，只是砚字不一样的？”
“没有那种人。”
“那——”姜卿廉又想了想，虽然深知这个问题极其不应该，还是忍不住道：“那，他的军团里，从雇佣兵到专聘专家再到其他任何职位的外聘人员，都没有一个叫沈砚的家伙？”
总司令察觉他的问题不简单，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是不是发现沈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姜卿廉：“沈砚没有。”
“那你？”
“我就是好奇，我见过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人，想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总司令千思万想，也没想到哪个人和沈砚同名同姓，还在军团服役啊？
“据我所知，没有这个人，你和那人到底还发生过什么，有什么交流？姜卿廉，现在是命令时间，我命令你将你所说的人物与事件，从头到尾和我复述一遍。”
这时，姜卿廉忽然眨眨眼，双目澄澈地看着他。
他当然不可能交代他和滟滟的恋爱啦，他是傻子么？
既然对方明确没有这个人，说到后面还要自己先交代，那必定没有那人的情报，姜卿廉马上说一句：“只是偶遇，得知对方有这么个名字，我好奇，就来问你了。”
“我和沈砚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和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人物有过多的交往？既然总司令明确表示没有这个人，那应该和沈砚及其军团没关系，那我回去办事了，下次有事再来找我吧，再见。”
说罢，也挂了电话。
同一天被两个人相继挂电话的总司令：？？？
……真特么！
这时他助理过来汇报：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去办事。
总司令：“去，赶紧去。姜卿廉那个男人，多一天我也不想留，赶紧找到机会把他从联盟踢出去！”
而他在联盟总部发飙，那边，毫不知情的姜卿廉第n+1次查看通讯仪，都没收到大美人儿主动发来的信息。
他算是醒悟了：原来自己不去找美人儿，美人儿就真的一点也不会想到自己么？
虽然对他的身份抱有巨大的怀疑，但是……
那张脸，那头长发，那道和沈砚所差无几，却莫名比沈砚好听一万倍的嗓音，实在令他魂牵梦萦，片刻不能停。
于是，在他纠结第n+1次后，他还是没忍住，主动打破这几天以来的僵局，给他的大美人儿发消息：
【哈喽，忙完了么？】
【我好想你，我们现在可以再见面了么？】
然而，彼时，沈砚正在和到基地出勤的祝绪开通话会议。
姜卿廉的未加密信息，就这么直挺挺地弹出在投影光屏上，会议室和基地近几十号属下，正正好将它看得一清二楚、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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