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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下午, 何洛铭陪着司徒悦打点滴,害羞的司徒悦把何洛铭赶到了客厅,关上门, 他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司徒悦有时候很倔, 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洛铭反对无效后就不再强求了。他发信息让老黄把他放在公司的电脑拿过来好在客厅里办公。老黄偷懒, 直接让从公司接受任命结束后回医院的朱三明带了回来,还编了一个令何洛铭无法反驳的理由:我已经在夫人那里爆过光了, 不适合送电脑过来,万一被夫人看到问起呢?

    何洛铭轻笑了笑,这个老黄,偷懒第一名, 不过, 他说的也是事实,他、老黄、老裘、海富平都在一品海鲜烩出现在司徒悦面前过了, 目前来讲, 还是继续寻雪藏的好。

    朱三明送来了电脑, 看到司徒悦的病房关着门,点滴有压力器监管着,不会出现空置的情况, 他就坐在何洛铭的对面侃侃而谈了。他讲了人生、讲了理想,兜了一个大圈子,才讲到了他对医药行业的追求。

    何洛铭对朱三明的学霸型人生和在医院当院长的那些见闻并不感兴趣, 他沉浸在密密麻麻的邮件中, 直接就问道:“院长, 你……爱钱吗?”

    朱三明楞了一下,没想到董事长会打这记直球, 他沉默了一分钟,才说道:“我从事的职业并不能以金钱来衡量,要以百姓的生命健康来做为我的追求……如果我真的爱钱,就不会选择这个行业。”

    何洛铭从电脑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朱三明,欣慰地说道:“不爱钱的人,才能搞医药行业……我可不想我的集团名誉毁在一场失败的手术或一粒假药上。集团大了,子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他板块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负责这块。”

    朱三明保证道:“董事长请放心,我管理的医院过去没有出过医疗事故,今后也不会出医疗事故,这点我可以保证。不过,董事长,你真的要投资药厂吗?制药可是个暴利行业呀……不过,我可能不太擅长制药。”

    敲打完了朱三明,何洛铭言归正传:“朱院长,制药可能不是你擅长,但你可以广收人才,把那些制药人才聚集到我们公司来……只要你心中有百姓,我相信,你一定管得好制药厂。”

    被董事长赋予重任的朱三明,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他提出了要收购学医时的同学创办的一家药厂,何洛铭让他把收购方案做出来,找老黄和老裘去审批,只要他们同意,他也没意见。

    “还有什么事?”交待完所有的事,何洛铭又抬头看了眼站起来准备走,却又迟迟没有迈开腿的朱三明。

    “董事长,接下去三天,司徒先生的医疗任务该怎么安排?从今天的检查指标看,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肠道菌群也恢复了正常,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朱三明犹豫了一下,说道。

    如今,董事长陪着夫人住在他的医院里,全院都如履薄冰,朱三明更是处处小心翼翼。除了要做好日常的工作外,他一日开三会,交待各科室要好好地服务好董事长的朋友,不能乱传谣言、不在董事长的朋友面前胡说八道,不该说的话绝不能出口。

    “在你们医院就是最好的休息。他这个人啊……”何洛铭抬头,看向虚空,有一时的走神。

    司徒悦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当初何家还在的时候,他除了做何少爷的小跟班外,平时也很勤奋,帮他爸照顾老爷、管理何家,帮他妈在厨房打下手,反正就没见他好好享受过生活。如今,借着生病的理由,他把司徒悦强制留在医院,可以好好补补身体,好好休息休息,但他知道,他留不了司徒悦太久,三天可能就是极限了。

    说是说三天,今天大半天在公司渡过了,另外半天,朱三明还在面前说个没完,何洛铭回过神来,问朱三明:“检查需要天天做吗?”

    正问到对口专业上,董事长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朱三明自豪地建议道:“检查只做几个生化指标就行了,今天已经从头到脚检查过了,昨天有些检查就没必要了。不过,营养蛋白还是需要每天都挂,这批是国外进口的,对提高免疫力、促进身体机能很好好处。”

    何洛铭问道:“进口的?效果好吗?”

    “效果非常好呀!你看昨天司徒悦先生情况稳定之后给他用上,他的脸色马上就红润起来了……如果继续挂三天,他的各项指标还会更好。”朱三明继续说道,“不过,这种蛋白非常难买,国外供应商生产的量不多,优先供应本国,我是托了在国外的朋友才买了一点。因为是自费项目,不能走医保,蛋白只给有钱人用,但还是供不应求。”

    “如果国内生产呢?”何洛铭真的极擅长抓住商机。

    “国内生产的技术没有国外的高,国内的蛋白效果只有国外的五分之一,而生产线还处在研发中,如果要赶上国外的蛋白质量,可能还需要等几年。”朱三明实事求是地回答。

    “那简单啊,去国外买一条生产线,干嘛要自己研发?”何洛铭习惯地甩出了他的钞能力。

    “可是……外国企业不会单独卖一条生产线给我们……就算给了生产线,没有配方和品牌,我们一样只是生产机器,还得贴国外的牌子。”朱三明摇了摇头。

    “把外国企业一起买了吧?你挑选目标,让老裘他们做预算报告,看看买下来需要多少钱!”何洛铭才不管朱三明的担忧,他向来相信,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搞定,除了司徒悦。

    朱三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何洛铭的眼神已经几近崇拜,这样看来,花钱买个医院给夫人疗养,还算是小意思了?

    朱三明震惊完了,说道:“那、那……我得亲自去一趟,实地看看接触一下国外制药厂的高层……”

    “有门路吗?”何洛铭问道。

    “算有吧?我可以找那个帮我买蛋白的朋友,他在那家制药厂工作……”朱三明说道。

    “把你的朋友一并招揽过来吧,如果有才能,我也能给集团股份!”何洛铭大手一挥,又一件大事就定了下来了。

    朱三明按捺着兴奋问道:“三天后,我定好方案就启程?”他知道,司徒悦住院的这三天,他肯定是走不了的。

    何洛铭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电脑,朱三明说了句“那我先走了?”,没见到何洛铭有任何反应,他就开门离开了。出了门,他扶着走廊的墙壁,勉强站住身体,颤抖的双手摸出了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他活这么大岁数了,没经历过刚才这么刺激的谈话。

    年轻的董事长,买个跨国制药企业就像买件衣服那样轻描淡写,朱三明的心脏不受控制得就激动起来,跟着这样的董事长,他算是跟对了人。如果真的买个跨国企业制造自己的蛋白,再也不用看外国人脸色,那将是造福万民的功德之举,赚钱是其次,他的名字将迅速传遍全球医药行业,这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做院长所不能达到的成就。自己年轻时候许下扬名利万的理想,到老了居然还能实现?

    平静心情的朱三明,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查找资料,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朱院长走后,客厅里安静下来,病房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说话声不会打扰到司徒悦在里面休息,何洛铭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端着,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

    司徒悦正安静地睡着,半边脸都陷在松软的枕头里,被子盖的好好的,打了留置针的手也不用再伸出被子外打吊瓶了。他似乎长期缺少睡眠,眼下的青影若隐若现,单位里顺利地请了三天假,少爷也陪在他的身边,他在何家出事后,第一次毫无牵挂地补起了觉。

    何洛铭处理公务的疲劳在看到司徒悦宁静的睡颜后,瞬间一扫而空了,他看了眼手里端的杯子,一饮而尽。

    司徒悦睡得很沉,护士进来换点滴瓶的动静也没有吵醒他,他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是客厅里传进来的饭菜香味把他从睡梦里唤醒。

    “什么东西这么香?”司徒悦从床上坐起,透过开着门看向客厅。

    “香吗?医院送来的八宝粥,给你当点心吃。”何洛铭从海富平派人送来的保温盒里舀了一碗粥,不等司徒悦回答,就往病房里送。

    “点滴打完了?”司徒悦看了眼手背上的留置针,上面插的针头已经拔掉了,只留下细细的一截管子埋在血管里,出头的地方用医用胶带固定在皮肤上。

    “嗯,你睡了一个下午,睡得舒服吗?来——张嘴!”何洛铭在司徒悦低头间,已经舀了一勺粥,送到了他的嘴边。

    “少爷,我自己来吧!留置针又不痛!我又不是……”司徒悦想反抗,一看少爷的脸色不对,他乖乖地张开了嘴,吞下了粥。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没多少时间,把一碗粥给吃完了,何洛铭站起来,拿了一张纸巾,按了按司徒悦的嘴角,司徒悦也不反抗,不像上回出租车里少爷给他擦嘴时的痛苦表情。

    何洛铭出去放保温盒,司徒悦看了一眼,看到少爷只是放在餐桌上等着人来取,并没有亲自拿去洗,暗自高兴,说道:“晚饭还早,我都躺半天了,能不能……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少爷。

    第62章

    “出去?外面没有消过毒, 你手上的留置针万一感染了,就不是再住院三天的事情了……”何洛铭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我还是在客厅里转悠转悠吧……”司徒悦思考了两秒钟, 就放弃了想出去转转的打算。

    再住院就不能上班了, 不上班就没有收入, 他没收入, 万一少爷又像上次一样不好好上班,那他们真的喝西北风啊?

    何洛铭点了点头,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电脑开始工作。集团规模大了,邮箱里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他的班子成员们虽然拥有一定的处理权利, 但总会把处理好的结果反馈给他, 有做不好的地方也能得到及时修正。

    少爷不让出去,他只能在客厅里转转了, 何洛铭坐下后, 司徒悦就绕着客厅沙发转起了圈子, 刚开始的时候,圈子绕得很大,几乎贴着四周的墙壁, 绕了几圈后,圈子的半径越来越小,以后于后来就贴着沙发在转了。

    何洛铭发现了司徒悦的小心思, 坐着一动不动, 坦坦荡荡地将电脑屏幕展示出来。他倒是希望司徒悦能够看到他的电脑, 这样,他就能全盘托出, 借这个机会交待出自己的身份。

    可惜……司徒悦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脑上,他时不时地偷瞄坐着的少爷。经过沙发正面时,他目不斜视,但一绕到沙发后面,他就会死死盯住少爷的背影,有时候还会做个俏皮的鬼脸动作。

    何洛铭能从电脑屏幕的反光上,看到司徒悦的这些小动作,但他不去戳穿,连表情都丝毫不能有变化,否则司徒悦一定会害羞地躲进房间里去。

    少爷工作很认真,没有看到自己偷看他,司徒悦就绕得不亦乐乎起来,动作也越来越嚣张,有一次在何洛铭背后甚至给他比了个爱心。

    电脑屏幕上看到头顶的“爱心”,何洛铭的嘴角轻轻勾了勾,这个悦悦……好可爱呀!

    何洛铭的工作效率倒没有被司徒悦影响,邮件一件件回复了出去,等司徒悦绕了一个小时后,邮箱就被他清空了,他将膝上的电脑放到沙发上,故意伸了个懒腰,提醒后面正在做鬼脸的司徒悦,他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司徒悦收到了提示,脸部表情快速地恢复了正常,然后若无其事地绕到正面去,他的一本正经逗乐了何洛铭。

    何洛铭玩兴大起,在司徒悦到面前的时候,悄悄地伸出了脚尖,司徒悦目不斜视,一抬腿就拌了,人迅速往前扑过去。

    “哎呀——”司徒悦惊叫一声,稳不住身形,眼见着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不料,他的身体突然悬空了,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坐在了少爷的腿上,身体靠在了少爷的怀里。他想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却被何洛铭的两只手箍住了。

    司徒悦:“……”

    “少爷……少爷,你快放开我……”感受到何洛铭的体温,司徒悦的身体腾得就燃烧起来。

    紧接着,他发现他的双手无处安放。身体被箍住了,手放膝盖显得太乖巧了,自己就是想让少爷抱一抱?手举起来又不行,难道真的拼命挣扎吗?司徒悦纠结间,耳朵间上早已经蹿红了。

    何洛铭适可而止,吃媳妇的豆腐,见好就收,否则媳妇一旦炸毛可就不好哄了,他放开手,握住司徒悦的两臂,将人提起来,放到自己面前站好,然后平静地说:“不用谢!”

    呜呜——少爷抱他了!司徒悦还没从羞涩中回过神来,人已经离开了少爷的怀里。

    他心虚地朝房门处瞧了眼,幸好,门关得死死的,没人进来,他正要道谢,突然发现,少爷已经说了“不用谢”了,他们说话的顺序是不是反了?

    何洛铭放开司徒悦一方面是见好就收,另一方面,实在是亲密接触后,他也起了反应,站起来尤其明显,所以,他只能又抱起电脑放在膝盖上,遮住自己那个热烈的地方。

    司徒悦回头看了眼,少爷又拿起电脑在工作了,少爷工作的时候专注又认真,刚才那幕仿佛就是少爷怕他摔倒、扶了他一下的正常之举,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我散好步了,吃饭叫我!”司徒悦越想越羞,索性直接就甩下一句话,跑回了病房里。

    “嗯。”何洛铭淡淡应了一声,盯了一眼某人落慌而逃的背影。

    司徒悦逃回病房,关上房门,偷偷从门上嵌的玻璃里看出去,少爷仍旧在工作,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少爷,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是自己多心了,少爷根本就是单纯扶了他一下。

    司徒悦窥探的脑袋从玻璃上一消失,坐在沙发上的何洛铭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揉了揉眉心。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他后悔去开那个玩笑,想调戏一下司徒悦,结果却调戏了自己,他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身体才恢复正常。

    半小时后,护士敲门送来了他们的晚餐,依旧丰富得摆满一张桌,有了前面的几餐,司徒悦也不像第一次接触时那样大呼小叫了,他已经能镇定地同何洛铭坐在一起享受各种美味佳肴了。

    由于发生过刚才摔倒的尴尬事,两人静默地吃饭,谁都没有开口,快吃完时,司徒悦才瞧了一眼少爷的脸色,说道:“少爷,有没有发现,晚餐的量少了?”

    本来只是个搭讪、搞活气氛的寒暄,但何洛铭却认真了,他将桌面的菜扫了眼,问道:“不够吗?”因为怕司徒悦心疼浪费食物拼命吃坏肚子,何洛铭特意发信息嘱咐海富平减少菜量。

    “够了、够了!刚刚好!中午那餐吃得太饱,现在还不饿呢……”司徒悦连连摆手,果断拒绝。

    果然,少爷的重点永远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晚饭后,朱三明又领着一大群主治医生进来为司徒悦会诊,主治医生们静默地围在朱院长身边看他卖力地表演,明明没啥毛病的病人,硬被他鼓吹出一番“这次病得很严重”的即视感,都是学医的人,对司徒悦的身体到底有没有病心里都门清。他们转头,看了眼靠窗而立,默不作声的董事长,都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董事长要求的。

    董事长搭台,朱院长表演,一切都是为了病床上的司徒悦。可想而知,司徒悦的地位有多高了!这样一想,主治医生们都纷纷理解了朱院长,有几个医生在朱院长说得声嘶力竭时,也出言补充一番,说些养生方面的技巧。

    司徒悦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医嘱乖乖住院三天,好好吃饭、挂点滴,争取早日出院。

    司徒悦的表现令何洛铭满意,晚上称体重的时候,已经重了一斤,离三斤的目标指日可待,迎着朱三明的目光,他略略点了点头,朱三明瞬间明白,向司徒悦做了个结束语后,又领着一大帮医生退了出去。

    “睡觉还早,少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司徒悦看了看客厅,虽然护士收走餐具的时候已经打扫过了,但以司徒悦爱干净的标准,再打扫一遍也不为过。

    何洛铭却指了指客厅的电视,问他:“你是不是很久都没看电视了?”

    “电视?好像是有很久没看了……只是……”司徒悦的目光仍旧在能照得出人影的地砖上。

    “只是什么?你现在是病人,还想着干活?我爸那些钱不是白捐的,你借此机会,好好休养一下,有什么问题?”何洛铭走过去,将人拉过来,按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把电视机摇控器丢给了他。

    司徒悦无奈,乖乖打开了电视来看。

    他应该是好久、好久都没看电视了,上班忙,肯定没时间看,下班又赶着回家做家务,而何少爷又时不时地要出状况,需要他随时救场,他哪里来的时间去看电视?

    司徒悦喜欢看美食节目,没几分钟,他就被电视上丰富的菜式吸引住了,何洛铭瞟了眼他脸上挂着的满足的笑容,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

    他拿出手机,偷偷给老黄发了信息:老黄,包装周子华的影视公司买了吗?

    老黄那头秒回:还在物色,有几个已经接触过,但价格谈不拢,看起来又贵又没有真材实料,旗下的艺人都是黑料。

    何洛铭发去了指示:那……先买个电视台吧?司徒悦喜欢看美食节目,买下电视台后,专门开辟出来播放美食节目,再搞点美食综艺、厨艺真人秀什么的……

    老黄:好的……老大……我们马上就去物色……

    放下手机,他转头去看司徒悦,小可爱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嘴里还不住念叨:“少爷、少爷,这道菜我曾经试过,但一直失败,原来是这个环节没有处理好……等我出院了,我回家再做一遍出来试试……”

    何洛铭抚额:“……”看来他的身份揭晓已经迫在眉睫了,司徒悦能不能摆烂一点?连看个美食节目,还想着要给少爷做好吃的?

    从司徒悦在医院的表现来看,他纵然有做家务的心,医院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他去劳动,所以,司徒悦并不是不能闲下来,条件所至,他也会慢慢地温化下来。所以,以后,只要创造出一种他不得不闲下来的条件,司徒悦是不是也能闲下来,享受别人的的劳动成果?

    这样一想,何洛铭又一次跃跃欲试,转头问看电视入迷的人:“司徒悦,假如有一天,我有了很多钱,你会怎么办?”

    第63章

    认真看电视的司徒悦没有错过少爷的提问, 他的视线从美食节目中收回,看了一眼少爷,说道:“少爷, 你要是没钱, 我倒还可以回答, 我肯定会照顾你, 不过,你要是有钱, 我还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何洛铭回看司徒悦,后者连忙转头去看电视,就连短暂的目光接触都不敢有。是怕少爷不像他期待的那样喜欢他,而又一次受伤吗?

    何洛铭低头看电脑时, 司徒悦又似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少爷有钱的时候, 目光从来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倒是希望一直这样普普通通的, 就好……”

    两人一个看电视, 一个工作, 相伴无声,却又极其默契。

    何洛铭不想再试探司徒悦了,他完全明白了司徒悦对自己的心, 为了能够留住少爷的心,他宁可自己吃苦受罪,将少爷捧在手心上, 哪怕少爷转头用刀子捅他, 他都心甘情愿……

    司徒悦晚上就一直看电视, 把几个台换来换去,寻找美食节目看, 而何洛铭就在旁边炒点小股、炒点小期货,偶尔看看邮箱里实时更新的邮件,一直默默地陪着他。

    护士送来的水果小拼盘被他们推来推去,一直推到何洛铭动了怒,用手把盘子用力按在了司徒悦面前,司徒悦才不推过来,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半天。

    “很晚了,睡吧?”何洛铭看了眼时间,已经午夜了。

    不知道是下午睡多了,还是贪恋少爷陪在身边的温暖,司徒悦好似不知疲惫,直到少爷催促了,他才懒懒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何洛铭说道:“少爷,晚安!”然后就进了病房,关上了门,拉上了门上的小帘,遮住了玻璃。

    何洛铭的目光从司徒悦举手伸懒腰时露出的一小截细腰上收回,淡淡地应了一声“晚安”,目光却仍盯着电脑,似乎电脑才是他的重心,等司徒悦关上门后,他才合上电脑,揉了揉疲惫的脑门。

    他朝病房看了眼,无比庆幸家里的卫生间只有一个。不像现在,他们彼此说了晚安、门一关,就是两个世界了,再也没有因为共用一个卫生间生发出来的许多事情。他认命地洗漱睡觉,顺便洗了自己的贴身衣物,本来,他是想扔的,凭他的身价,这些衣物,当成一次性用品也是浪费得起的,但要是司徒悦知道,一定心疼不已,所以,他还是乖乖地洗了出来,用个衣架挂在客厅里的卫生间里。

    侧头听了听病房的动静,已经安静下来了,何洛铭便带着电脑进了次卧睡觉,刚想入睡,中东的邮件便到了。孙小西及时地向他汇报,孙经络已经同新政府首脑会谈过了,新政府承认了石油开采合同,却不承认之前金融公司投过去的资金。

    这个简单,何洛铭回复道,他和孙经络AA制出钱,一起开采石油。本来就是五五分,他出合同,孙经络出在中东的人脉,如今开采了,他自然要出一半钱,以后的收益也是五五开帐。

    孙小西的担忧隔着网线传了过来:老大,石油开采需要几十亿,光是买设备、搭建石油平台,就耗资不少,更何况还要后期维护……

    何洛铭回复:明天我让老裘先带100亿过来,你太爷爷出多少钱,我们就出多少钱。

    孙小西显然被震惊了,隔着屏幕听不到她的尖叫,只是连打了十个感叹号后,才说了句:老大威武!

    孙小西那边安静下来,泡菜国的庄玉成那边又热闹起来了,他抱怨红姐不按常理出牌,打扰他约会店长。

    何洛铭回复:一切听红姐的!你想玩?自费!

    一句话就解决了下属之间的矛盾。

    红姐是他们团队里新来的,庄玉成是老人了,他看着何洛铭经历从无到有的过程,有一点点居功自傲、排挤新人,也是人之常情,好的领导不会抹杀下属之前的争强好胜,只会让有能者更加发挥他的作用。

    处理完公事,何洛铭又起来了两趟,询问了夜间查房护士的查房情况,确定司徒悦的身体没有问题,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怕睡过头,又被司徒悦温柔叫醒,何洛铭特意定了个闹钟,没睡多久的他,终于在司徒悦醒来之前洗漱完毕,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桌旁边。

    病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何洛铭飞快地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盯着桌上的手机,仿佛他没有特意地等司徒悦起床一样。

    见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少爷坐在了外面,司徒悦显然惊奇了一下,但看到少爷并没有特意等他,他的心里才没有多想,道了一声“早,少爷?”就坐到何洛铭对面,拿起早餐吃起来。

    “少爷,医院的厨师那么好,回家后,要是我做不出来这么美味的菜……”吃着早饭的司徒悦又开始杞人忧天起来。

    “你做的菜,比他更合我口味。”何洛铭实事求地说道。此时,真话比假话管用。

    “真的?”司徒悦欢喜地抬头,却在撞上何洛铭眼神的时候迅速低下了头。

    “吃吧!一天天的,小脑袋都在想什么?”何洛铭想当然地用手轻轻敲了一记司徒悦的头。

    “少爷……”司徒悦石化了。

    “嗯?怎么了?”何洛铭明知故问。

    “嗯……没什么!少爷,尝尝这个虾饺,味道真不错!”司徒悦连忙转移话题。少爷的亲密动作难道又是无心之举?

    将司徒悦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的何洛铭,悄悄地勾了勾唇,悦悦真可爱!

    他们吃完饭,护士收拾完后,朱三明又照例带着一堆主治医生进行例行查房,在嘱咐了一大通后,又给司徒悦下达了上午复查生化指标、下午继续打蛋白针的命令。

    “哦……好的,朱院长……”尽管再多不情愿,但司徒悦还是乖巧地应下了,他知道少爷是为了他好。

    “那今天的检查,还是我……”朱三明话说到一半,就抬眼去看一直沉默的何洛铭。

    只见董事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劳烦朱院长了,我已经请了假,今天明天的检查都由我来陪同,开好单子直接给我就好了。”

    “好的,那……何少爷,检查单子是我开好让护士送过来呢,还是你跟着我回办公室拿?”朱三明非常机灵地问道。

    何洛铭去看司徒悦,司徒悦马上懂事地说:“少爷,你去吧?别老是麻烦护士,正好,我在客厅里散散步,消消食。”

    司徒悦的一锤定音,朱三明知道何洛铭不会反驳,就对其中的两位主治医生说:“司徒先生的肌肉酸酐指标还有些低,你们可以试试用推拿给他松一松,看有没有效果?”说完,他还是看着何洛铭。

    何洛铭则又去看司徒悦,司徒悦考虑了一下,弱弱地问道:“要……另外收费吗?”

    朱三明爽朗一笑,说道:“司徒先生在本院的一切费用,都免费,司徒先生不用担心!”

    司徒悦看了眼何洛铭,见到他并没有反对,于是也乖巧地应下了:“那好吧……”

    何洛铭跟着朱三明到院长办公室后,朱三明迫不及待地汇报了他对国外蛋白生产企业的调查,并说他已经联系上了他的同学,交接很顺利,同学非常有回国工作的意向。

    朱三明侃侃而谈时,何洛铭挥手打断了他:“朱院长,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这些,你同集团副总说就行了。”

    朱三明福至心灵,马上就换了话题说:“司徒先生的肩膀略微有些高低,从片子的测量情况看,相差了3.5毫米,虽然看着并不明显,但以后老了难免不会做下病,所以……”这也是他连夜研究司徒悦病例的发现。

    司徒悦的身体其实很健康,肠胃炎是急性病,治疗一下很快就能好,但董事长似乎是怕夫人的身体还养得不够好,所以朱三明又鸡蛋里挑骨头,从病例中挑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毛病。

    普通人的双肩都有略微的高低,这是人体生理不可避免的,只要不影响生活工作就行,但朱三明提出来后,何洛铭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问道:“是由于长期劳作造成的吗?”

    美容院的工作需要两肩提起手臂工作,长期以往是不是就造成了司徒悦患了职业病?何洛铭有点心急,甚至,他想立刻就把安拉娜买下来,让司徒悦每天去上班看看就好。

    “董事长,别心急!两肩的高低,一方面是由于劳作,一方面也可能是遗传,那个主治医生,对推拿特别拿手,在国际上还得过奖,今天先给司徒悦按摩看……”朱三明安慰道。

    何洛铭沉思了片刻,对朱三明说道:“如果效果好,医院就成立一个专门的按摩科室,以后就专门负责按摩……”

    董事长的思路果然与常人不同,出发点都是司徒悦,顺便赚点钱。

    朱三明楞了一下:“好、好的……董事长!”果然,司徒悦才是商机的一切源头。

    集团里的一些子公司,看似互相没有关系,但同司徒悦一联系,朱三明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原来,董事长一掷千金,不,是千亿干的事,都是为了媳妇?

    回到病房的何洛铭看到司徒悦正面朝下扒在病床上,两位主治医生一左一右地在给他按摩,小可爱舒服地直哼哼,声音轻得像蚊子,并没有察觉少爷从开着门里进来。

    何洛铭走过去,示意一边的医生放手,他接替了医生的位置,慢慢地捏起司徒悦的肩。

    第64章

    “这里、这里……力道怎么轻了, 刚才那样就很好……”正面朝下的司徒悦抬起一手,反手拍了拍何洛铭按在他肩上的手。

    何洛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又怕捏伤司徒悦, 用了虚劲, 并没有下死手。

    司徒悦又拍了拍何洛铭的手背, 说道:“医生, 还是太轻,左右两肩的力道不一样……”

    他略微侧转了些头, 眼角余光瞟到医生的脚在他侧面,站在这个角度是绝不可能碰到他的肩的,他猛地回头,正对上何洛铭的眼睛。

    何洛铭:“……”按摩的手停了下来。

    司徒悦惊异地说:“少爷, 怎么是你?我说力量突然就减轻了呢?”

    对上司徒悦黑得能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何洛铭收回了手,他淡定地甩了甩手, 说道:“我怕出院后, 再也请不起按摩师, 所以……想学一学。医生,我应该……学得会吧?”

    何洛铭的目光转向另一边的医生,那个医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也立刻停了手,但他的情商显然没有朱三明高,他直接就叫出了口:“董事……”

    “咳咳咳——”站在旁边的那个医生剧烈地咳嗽起来, 差点口误的医生瞬间回神, 马上改口说:“何少爷, 按摩其实不难,重要的是要找准穴位, 用对力度。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何洛铭马上问道。

    “不过,我们一般按摩都是要求患者脱了上衣的,但司徒先生不愿意脱,隔着衣服按摩就很难找准穴位,学起来不容易。”医生很诚实。

    “哦?是吗?那要不……”何洛铭突然想感谢这位医生,太诚实了,医院年底表彰大会应该给他发个诚实奖。

    “少爷,拉我一把!”司徒悦突然出声打断,两手反面撑着床,很难翻过来,他伸手求助少爷。

    何洛铭的注意力被这只明晃晃的手给吸引了,他想也不想地一把拉住,一个用力,把司徒悦从床上提了起来,他朝病房里杵着的两位医生看了眼,眼神示意:两位,有点自觉,好不好?两盏灯泡有点亮了。

    那个诚实医生没看懂眼神,另一位情商稍高一些,拉了一把同事,对何洛铭说:“何少爷,我记得我办公室里有一本人体穴位按摩大法,我去给你拿来?”

    “你去拿吧,我在这里等……”果然智商高的人一般情商都不咋滴,那个诚实医生按摩技术很高超,但情商就不如水平比他差的同事了,那个诚实医生想说什么,被他的同事一个胳膊肘击回了下半句,硬拉着他出了门。

    “拿一本书,需要两人去?”司徒悦自言自语了一句,坐在床沿着整理着被压乱的病号服。

    何洛铭看了他一眼,这位的情商也不太高,他的改变和对司徒悦的示好都这么明显了,怎么就本尊看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让医生脱了衣服按摩,这会按摩得精准一些……”何洛铭旧事重提,他非得要把司徒悦的心事逼出来为止。

    “我觉得我也没啥大问题,为什么要脱了衣服按摩……再说、再说……”司徒悦慢慢地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轻,“陌生人面前,怪难为情的……”

    “那……我呢?”何洛铭又全程欣赏了一次司徒悦两颊飞红,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

    每一次,他都会把司徒悦往前逼一逼,却又不至于逼得太死炸毛。

    “什、什么意思?”司徒悦明知故问。

    “就是说,如果我学会了按摩,我给你按摩的时候,你要不要脱掉衣服?”何洛铭不肯放过他,逼着他回答。

    司徒悦涨红了脸,抿了抿唇,低头缴着病号服的衣角,似乎在考虑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何洛铭也不急,耐心地抄手倚靠在窗台上。

    正在这时,刚才去拿书的医生敲门进来了,他把书递给何洛铭说道:“何少爷,这本书是针对非医学生的,简单易上手,非常适合新手。”

    何洛铭接过书,道了声:“有劳了!”然后转手把书放在窗台上。

    “那……我先走了。”似乎感觉到房间里的氛围有点奇怪,那个医生连忙告辞出来,还贴心地把病房的门和外面的大门都一起关上了。

    “那……先实践一下?”“那……先学习一下?”

    何洛铭和司徒悦同时说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司徒悦迅速地转开了视线。他的意思是要少爷先学习一下按摩书,而少爷的意思是要先实践按摩一下,难道是……脱了衣服实践?

    轰——司徒悦不知道想到什么,热血迅速充脑,他坐在床沿上,反手就把被子捞上来盖住了自己,裹成了一个雪人。

    外面的被子被轻轻敲了敲,司徒悦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不要按摩!”

    “去做检查了!”何洛铭无奈放弃,这次逼到这里就已经是进步了。

    “哦……我差点忘记了……”司徒悦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正好站在了何洛铭的面前。

    不知道是因为被子里闷的,还是刚才羞的,反正司徒悦的脸依旧是红得像苹果,何洛铭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红组果然说的没错,司徒悦的脸皮太薄,薄了才经常会发红?

    “走吧。”何洛铭先走出了病房,给司徒悦平息心情的时间。

    但出了病房、站在客厅里的何洛铭,何尝心情轻松呢?他从丹田运气,深呼吸、深呼吸……强压住那冲上小腹的热流,慢慢地恢复正常。

    足足过了五分钟,司徒悦才走出病房,脸上的红云还没有完全退去,在靠近眼底的地方,还留着一抹红,就像画了眼影一般令何洛铭惊艳。

    上午的时间就在来回穿梭在各科检查室中过去了,何洛铭拿着一叠检查单子,等着司徒悦从检查室里出来,然后,两人默契地转向下一个科室。

    中午,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到了下午挂点滴的时间,司徒悦仍旧像昨天一样,把何洛铭赶到了客厅里,自己一个人挂点滴、休息。挂完点滴,何洛铭会叫醒司徒悦吃些可口的点心,然后司徒悦会在客厅里转转圈活动活动,再然后就两人吃完晚饭并排靠在沙发上,一个看美食节目,一个看电脑。最后到了深夜,依旧是何洛铭催司徒悦去睡觉,两人互道晚安后,司徒悦就把病房的门关上了。

    第二天、第三天就按照这样的流程短暂地结束了。

    何洛铭这才深深地感觉到爱因期坦的相对论是如此精辟,原来,相爱的两人在一起,幸福的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他珍惜这段时间,平淡中透着温馨,就连睡觉都在品味这幸福的滋味。

    第四天早晨,司徒悦果然就坐不住了,一大早他就穿好衣服,把病房门开了一条小缝,看了看客厅里,空无一人,看了眼何洛铭的次卧,门关得紧紧的。司徒悦暗喜,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像做贼一样,踮着脚穿过客厅,正要摸到大门的门把手开门。

    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何洛铭从外面开门进来,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

    何洛铭看了一眼换下病号服的司徒悦,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忍去揭穿司徒悦,先向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少爷!那个……”被少爷抓包的司徒悦挠挠头,极不擅长撒谎的他开始瞎编,“我看到衣柜里有常服,就换来试试,看看我有没有长胖……”

    试衣服就试衣服,你开大门出去干嘛?难道是要给全世界人看你有没有胖吗?何洛铭没有拆穿这个蹩脚的谎言,他反手把门一关,顺手搭住司徒悦的肩,把他往沙发上带,在把他按在沙发上时,那只手快速地离开了司徒悦的肩。

    “昨天睡前你测了一下,不是没到我们约定的三斤吗?”何洛铭把一张机票放在了茶几上。

    “就差、就差……一两了……一两也不能通融?好吧,那等会早饭我多吃点,重一两很容易的!”司徒悦信誓旦旦地说,突然,他看到了茶几上的机票,拿起来看了一眼,“少爷,你……你要出差?……泡菜国?这次,要出国?”

    实在是茶几上没有放东西,光光一张花花绿绿的机票放在上面,名字还是加大、加精字体,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到了。

    “嗯。上午的飞机,刚刚公司的人给我送来了机票。临时决定的,所以……”昨天晚上,红姐就发信息,通过那个整容医生联系上了安拉娜的老板,但对方老板需要亲自同他们董事长谈价格,何洛铭连夜订好机票,第二天就走。

    “少爷,公司派你去出差是公司信任你!少爷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出院回家的,你看,我带的行李也不多,也就收拾几件衣服,拿上手机就行了……”司徒悦马上就懂事地说道。

    但何洛铭并不想让司徒悦病愈出院单独回家,他怕司徒悦偷偷回去上班,更怕司徒悦上完了班,回到几天没打扫的家里,立马会打扫卫生,忙得不亦乐乎。在何洛铭眼里,司徒悦没有大病,却极需要休息,他不放心这个勤劳的小可爱,所以他才坐下来和司徒悦谈谈。

    何洛铭为难地说道:“司徒悦,我想让你在医院再待一天……我请求你!”为了让司徒悦安心再住一天,他甚至用了祈求语气。

    但是——

    司徒悦的声音带了委屈:“为、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只住院三天吗?把我强留在医院,难道是……要带什么人回家吗?”

    第65章

    司徒悦的眼里一上雾气, 何洛铭所有的坚持就不攻自破了,面对耍无赖的小可爱,他举手投降:“那好吧……等会让朱院长办好出院手续送你回家……不过, 你要答应我, 在家好好休息, 不能去上班也不用打扫卫生!”

    司徒悦思考了一下, 开始讨价还价:“不去上班,我可以做到, 红姐还另外给我请了两天假。不打扫卫生嘛……力所能及的话……”

    何洛铭抓起茶几上的机票,做势要去撕:“那我不去出差了……”

    司徒悦连忙扑过去,抢过机票揉了揉平,妥协道:“好吧……那只有让星期四多辛苦一下了?我休息一天再打扫, 那总可以了吧?”

    何洛铭点了点头, 说道:“那才像话!快的话,我坐晚上的飞机赶回来。”他可不想离开司徒悦太久。

    司徒悦心疼地说道:“少爷, 坐红眼飞机很辛苦的……要是公司给报销机票的话, 你为什么不挑个不睡觉的时间回来呢?”

    何洛铭楞了一下,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司徒悦从来都是先为少爷考虑,再心疼钱, 如果单位可以报销的话,他当然不愿意少爷当晚就回来,宁可自己独守空房。这媳妇的素质, 是不是很高?何洛铭在心里小小自豪了一下。

    “公司没给住宿的报销费用, 所以我要连夜赶回来!放心吧, 京都飞往泡菜国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很快就回来了, 不会累到我的。”何洛铭耐心地哄着小可爱。

    “哦……”想着少爷要赶回来,司徒悦的心才有了底。

    何洛铭打服务铃让值班护士叫来了朱三明,直接就下达了陪着司徒悦办好出院手续并送他回家的任务。

    领了任务的朱三明在司徒悦面前爽快答应,不能驳了董事长的面子,走出病房,他才悄悄地给何洛铭发了信息:董事长,我都已经订好机票去和国外的同学接洽了。

    何洛铭冷冰冰地回复了两个字:改签。

    朱三明的手抖了抖,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他差点就犯错了,对董事长来说,一切都没有夫人重要,所以,今后,他还是要抱紧夫人这条金大腿。

    老葛安排了车送老大去机场,被何洛铭拒绝了,以他刚进公司的“新人”身份,是没有资格坐公司的豪华商务车去机场的,如果正好撞上司徒悦,那他就是有一万个嘴都说不清,在一切都还没有掌控在手里时,他还不敢贸然就在司徒悦面前掉马。

    趁朱三明办理出院手续的空档里,司徒悦坚持把何洛铭送出了医院,一直送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一个劲地朝他挥手说“再见”。

    坐在出租车里的何洛铭朝后望了望,司徒悦的手还没放下,甚至还朝着急驶出去的出租车追出了好几步。

    悦悦可真粘人,他舍不得走……呜呜!

    出租车在前面路口拐了个弯,看不见司徒悦了,何洛铭才回过头,无比庆幸,刚才没让老葛派车过来,要不然肯定在他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穿帮。

    离机场还有一段路,何洛铭拿出手机看看信息,发现老葛给他发了一个“实时位置共享”,他点进去看,老葛的位置就在他的身后。

    “师傅,停车!”何洛铭让出租车在路边停车,然后上了随后而来的老葛驾驶的商务车上。

    “老大,嫂子看不见了?”老葛笑呵呵地打趣,整个集团能够打趣董事长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人,他就是其中一个。

    何洛铭点了点头,靠在舒服的商务车座位上偏了偏头,疲惫袭了上来,他浅浅地打了个盹。住院这几天,他确实没睡好,不是因为司徒悦需要照顾,而是操心啊,时刻要去关注他司徒悦的情况,虽然司徒悦可能并不知道。

    到了机场,老葛才把老大叫醒,然后拿着公文名和电脑,陪着老大进了安检,何洛铭不解地看他:“?”

    老葛嬉嬉一笑,说道:“老裘去中东了,但有老黄在公司坐镇,公司出不了大事。庄玉成在泡菜国快活了很久了,就不能让我也跟着去快活快活?”

    老葛其实是不想让老大一个人去泡菜国,那样会显出他们的老大排场不够,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他索性将公司的事务交待给手下的助理,也订了张机票给老大拎包去。

    何洛铭拍了拍老葛的肩,这家伙就是重义气,虽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但能处处为他考虑,不枉他这么信任。

    两人坐上飞机头等舱,直飞泡菜国,下了飞机,红姐和庄玉成在机场迎接他们。

    第一次看到身材高挑、妖娆性感的红姐,老葛的眼睛都直了,就差流下哈喇子了,庄玉成拍了拍老葛的肩,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老葛,请自重!”

    家花哪有野花香?喜欢美女的老葛被同事警告过,收敛了热烈的目光,但在红姐身边嘘寒问暖,提东西、开车门,忙得不亦乐乎,甚至还跟着红姐上了一辆出租车。

    庄玉成陪着何洛铭坐到了下一辆出租车里,他悄悄地问司徒悦:“老大,红姐她是……”碍于出租车司机在前面开车,他只用口型说了个“男”。

    何洛铭对庄玉成的多此一举有些好笑,这是在泡菜国,他们用的是国语,人家司机又不一定听得懂,用得着这么神秘,他没有揭露红姐的隐私,只是问道:“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她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庄玉成一拍大腿,隐讳地说道:“嗐!这她哪会告诉我?不过,凭我这么多年阅女无数的经历,我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晶了好吧?她又不是一开始就是女的,动过手术后,身上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何洛铭不说话,他才懒得理这个自诩情圣的人,在泡菜国那么久都没有什么进展,要不是红姐过去,他恐怕是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不过,看老葛的样子,他会不会……在红姐身上翻船?”庄玉成吹完牛,又开始真心实意地替老葛操心,见到何洛铭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又自言自语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操心这个干什么?”

    见到庄玉成安静下来,何洛铭问道:“你会讲泡菜语吗?”

    庄玉成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面前的流海,说道:“不会……”

    老大的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庄玉成连忙为自己辩解:“但不会泡菜国语,一点也不影响我去泡菜国谈恋爱啊?我不是还会国际语言吗?”

    “你不是说英语只认识几个单词吗?”何洛铭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不,不,英语不算国际语言,我的国际语言是它!”庄玉成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纸钞,说道,“有美金、有泡菜币,还有欧元、日元,反正美女喜欢什么就会自取……至于语言吗,靠着手机翻译软件就行了,反正进了酒店也不需要太多语言……”

    何洛铭罕见地翻了翻白眼,庄玉成的纨绔都祸害到泡菜国去了,没完成任务还振振有词,看来他的美男计是妥妥的失败了。

    泡菜国的首都机场建得比较郊区,出租车开过去要不少时间,何洛铭打开手机,就发现司徒悦已经发进了多条信息,他打开来看。

    “少爷,朱院长替我办好出院手续后,竟然开着他的豪车送我回家。”

    “少爷,星期四热烈地欢迎了我,我没到家的时候就让它先把家里的地扫一扫。”

    “少爷,你落地了吗?落地能不能给我回个信息?”

    “少爷,朱院长竟然帮我们家主动打扫起了卫生……我阻拦不住,这可怎么办?”

    何洛铭闭上眼睛,想像着司徒悦看到朱院长在他们家里打扫卫生时,手足无措又百般无奈的表情,想想就觉得可爱。不过这个朱三明,倒是个可用之才,这马屁拍得正对地方。

    算了算时间,他给司徒悦回了信息:已落地,勿念。

    虽然他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为了维持原主的形象,他只能言简意赅地报个平安。

    司徒悦那里秒回:好的,少爷,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面别工作太累了。

    然后手机就恢复了平静,司徒悦一定是怕多发消息打扰到少爷工作。

    红姐带着他们穿越了大半个泡菜国首都,来到了一家美容整形医院,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地停靠下来,庄玉成抢着用泡菜币付了车费,然后又和老葛抢起了替老大拎包的工作。

    在分工上,庄玉成好像就是老大的专职司机兼拎包小弟,老葛的殷勤全部都堆到红姐身上去了,也就遂了他的愿。

    “几位请留步,韩医生说,安拉娜的老板,只见我们董事长一人,所以……”红姐在门外拦住了众人,“连我也不见。”

    “只见老大一个人?万一他们来个鸿门宴呢?不行,我要随身保护老大!”庄玉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拿包挡在何洛铭的面前,似乎下一秒他们老大就要英勇牺牲似的。

    “你们都在大厅休息一会儿。”何洛铭转头对属下几人说道。

    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要遵从人家的规矩,他有钱,走到哪里都不会输了气势。

    “老大,若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一定冲进来救你!”庄玉成把何洛铭护成眼珠子一般,没有何洛铭,哪有他在爷爷那里扬眉吐气?

    何洛铭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进了美容院,一名导医带着他在医院幽暗深远的走廊里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了一个敞亮的房间,导医适时告辞。

    他推门而进,然后楞住了……

    第66章

    房间很大, 摆满了很多家具,但光线很暗,他瞟了一眼, 发现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没有一个人。

    难道他被耍了?不至于啊, 几千亿的生意呢,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何先生, 你好。”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讲的是标准流畅的中文, 何洛铭顺着声音,看到立柜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穿着浅蓝色的医生制服。

    他走过去,正要朝那人打招呼, 那人说:“我不是老板, 老板就在你身后。”

    何洛铭扭头,看到沙发的阴影里果然坐着一个人, 正朝他笑了笑。

    欧式沙发的靠背很高, 昏暗的光线投下一大片阴影, 遮住了沙发上坐着的人,沙发上的人坐在那里,脚却碰不到地面。这是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 是个侏儒。

    男人戴了一顶高高的礼帽,穿了一身儿童版的礼服,他朝何洛铭做了个“请”的姿势, 等何洛铭坐在他的对面后, 就开始说话, 一旁的韩医生同声翻译:“何先生,我就是安拉娜的老板, 听说,你到处在找我?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意外倒谈不上,不过景仰倒是真的,你能把安拉娜开满全球一千多家连锁,很令我佩服。”何洛铭说道,韩医生把他的话也翻译成泡菜语。

    侏儒不侏儒不要紧,对谈生意来说,就算对方是鬼,何洛铭也不在意。

    “呵呵呵——”小个子老板又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像七八岁的孩子,只是脸长得像一个缩微版的成年人,不过脸倒是很帅,虽然是高科技处理过的。

    “何先生,你是不是想买下我的安拉娜?”小个子老板笑完了,言归正传。

    何洛铭说:“是的,老板,请出个价吧。”

    小个子老板说:“如果,你能让我长高,价格……好商量。”

    何洛铭楞了一下,韩医生独自解释说:“金会长虽然富可敌国,但多年来,身高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脸可以重塑,唯有身高不可造假。所以,他做为安拉娜的老板,从来不到台前来,所有安拉娜的员工都没见过他们的董事长。”

    何洛铭点了点头,说道:“这不难。”

    在小个子男人的诧异中,何洛铭从对面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抱起,举过了自己的头顶,然后说道:“你看,你现在是不是长高了?”

    “呵呵呵——”金会长在何洛铭的头顶笑了起来,他用手按了按何洛铭的头顶,何洛铭慢慢将他放了下来,稳稳地放在沙发上。

    金会长显然没有料到何洛铭有这个举动,笑过之后,开始说道:“何先生,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你派了一明一暗两条线来寻找我,我早已知道,但我一直在寻找你购买安拉娜的动机。直到韩医生说,你的夫人也在安拉娜工作。”

    何洛铭实事求是地说:“是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但也不是全部。”他打开手机,把何家商业街的全景图像翻出来,递给金会长看,“以后,安拉娜的总部将搬到国内,打造全球美容一条街。”

    金会长听完韩医生的翻译后,鼓起了掌,然后说道:“何先生,你有大志向,这条美容街一定会誉满全球!不过,安拉娜是我的心血,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要克服的困难比正常人要多得多。”

    任何东西在出价之前,主人都是要卖惨的,希望能卖个好价钱,金会长从自身的缺陷入手,打了感情牌,何洛铭略一思考,说道:“1000亿,购买安拉娜51%股权,购买之后,安拉娜单独在米国纳斯达克上市。”

    “成交!”金会长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何洛铭面前,仰头看着他,举起了手,“何先生,合作愉快。”

    何洛铭握了握他的手,这是他谈得最快的一次生意,从这点上看,这个小个子金会长倒是很合他的胃口。

    金会长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热情地留何洛铭吃午饭,何洛铭有些为难,外面等着他的属下,他要是好久都没出来,性格冲动的庄玉成还真的会杀进来救他。

    韩医生笑着说道:“这好办,我给红姐说一声,领着他们先去酒店休息。”然后就开始拿出手机发信息。

    金会长说:“韩医生是你们国人,他年少到泡菜国求学,是我资助的他,他毕业后明里开着医美诊所,实际上是我的助理,如果安拉娜总部搬到他的故乡去,第一个高兴的人应该是他。”

    何洛铭了然,怪不得红姐能够通过韩医生在安拉娜谋得工作,而且在店里工作时,威信比店长都大,所幸她一直照顾司徒悦。

    金会长在前面带路,他们出了会谈的房间,来到了另一间房间,里面已经摆好了食物,桌子是榻榻米,大家脱鞋进去后,盘腿坐在地上。

    金会长也不推辞,进去后就坐在了主座上,抬手坐了个“请”的姿势,正在这时,何洛铭的手机连续发进了许多信息。

    他朝金会长抱歉地笑了笑,金会长示意他自便,他看了眼信息。

    庄玉成:老大,红姐说,你被安拉娜老板留下来吃午饭了?不会真的是鸿门宴吧?

    老葛:老大,生意谈成了么?

    红姐:恭喜!董事长,如今你已经是安拉娜最大的股东了!

    他的手正划着,突然一条信息发了进来,一看属名,是司徒悦,他连忙点开。

    “少爷,吃饭了吗?是不是有一点点时差?”

    “少爷,给你说件惊悚的事!一口海鲜烩的老板居然上门来给我做饭,他说,他的海鲜烩被人买走了,他现在失业,所以想做做慈善,给最后两位客人上*门*服*务。少爷,我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少爷,如果你忙,就不用回信息了!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认真!”

    海富平绝对比朱三明聪明多了,他一早就看出了只有抱紧董事长夫人的金大腿,才能得到董事长的亲睐,路线绝对走得正极了,何洛铭轻笑了笑,先给司徒悦回了信息:好好休息,等我回家。

    司徒悦乖巧秒回:好。

    然后,他才给老葛回了个信息:吃完饭,你们先回国,和老黄商量一下,先把安拉娜的股权协议书签了。

    老葛秒回:老大威武!不过,把我们都撵回去了,等会你一个人回来吗?

    何洛铭看了一眼正在给他倒清酒的韩医生,给老葛回复:你们将有新同事了。

    老葛蔫蔫地回复:哦……喜新厌旧.JPG看到何洛铭放下了手机,金会长说道:“何先生,从你的笑容知道,你一定在同你的夫人联系……唉,真羡慕这样绝世的爱情,我要是能遇到这样的爱情,我就算不要安拉娜也心甘。”

    何洛铭举起杯子,与金会长碰了一下,劝慰道:“金会长,走到外面,谁知道你是安拉娜的老板?保持一颗平常心,恋爱就会走进你的生活。”

    “对!何先生,你真会安慰人!过几天,我将亲自飞你们国去签收购协议,顺便看看你们国家的风土人情,在你们国一定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说不定,我还能找到真爱呢?”金会长侃侃而谈。

    一场午宴吃得宾主尽欢,金会长把韩医生给派到了何洛铭的身边,说道:“前期工作都由韩医生负责,我这边开完股东会后,马上就飞过来。”

    一高一矮两人,在餐桌上握了握手。

    午饭后,金会长兴致盎然地带着何洛铭参观了安拉娜的总部。由于对自身缺陷的自卑,金会长选择了不在人前露面,为减少麻烦,他把总部设在了韩医生的医美诊所里面,这倒是令何洛铭想不到。外面所有的安拉娜门店都装修得富丽堂皇、高贵大方,唯有总部这么低调,而且除了少数几个股东,很少人见过安拉娜的老板。

    金会长边走边说:“现在好了,安拉娜可以设一条街的总部了,终于可以告别小打小闹的时代,走到全球的聚光灯面前。”

    何洛铭惊奇说:“金会长,你都在全球开了一千五百家连锁店了,还是小打小闹?唉,刚才你还说我志向远大,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金会长摇了摇手,说道:“美容行业非我所爱,还不是为了财富积累?我一直以来都对太空感兴趣,可惜,安拉娜赚钱的速度太慢,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我还能不能赚上太空的钱。”

    “哦?”何洛铭停了下来,低头看金会长,“太空?太空有什么能赚?”

    在穿书前,何洛铭所在的政府倒是积极探索太空事业,但很少让民间资本进入的。

    “太空旅游、空间实验室、卫星租赁、能源开发……很多很多,不过,每一项都是烧钱的项目,以我目前的财力,还远远不及……”金会长遗憾地说道。

    “这我倒是有兴趣!金会长,等你来我们国家的时候,我们再具体谈一谈太空项目?只要能赚钱,我都愿意一试!”何洛铭财大气粗地说道。

    如今,他的旗下已经抱了很多只产金蛋的鸡,财富每天都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积累上去,他再也不会去看他的银行帐户余额了,钱太多了,没意义去看。

    “好!董事长慢走!”参观完安拉娜并不豪华的总部,金会长亲自把何洛铭和韩医生送上了去机场的路。

    候机厅里,韩医生发现,新董事长频频看时间,好像在自言自语:“要是买架私人飞机,就可以马上飞回去见他了……”

    韩医生:“……”他一来就被塞狗粮?

    第67章

    回国的飞机落地后, 还没出机场,何洛铭就当着韩医生的面,第一时间就、给老黄打了电话:“老黄, 你马上去看看有没有性价比高一点的小型私人飞机, 自己没有飞机出个差太花时间了!”

    电话那头的老黄一头雾水:“老大, 买飞机?很急吗?要飞国外的话, 还要购买航线……”他明知故问,以他们老大的性格, 要是不急的话,一般都是发信息,或者是到公司再说。

    被老黄一提醒,一个商机又闪过何洛铭的大脑, 他也从迫不及待想见司徒悦的思念中冷静下来:“那买飞机可以等一等, 等老裘从中东回来,你们一起去看看, 有哪家航空公司要卖出来?正好, 我们买下来, 以后可以发展太空事业!”

    在韩医生震惊石化的表情中,何洛铭淡定地挂了电话,也不多做解释, 以后都是同事,有什么好隐瞒的?还是尽快熟悉彼此的风格。

    老葛他们先何洛铭一步回到了国内,等何洛铭出了机场时, 庄玉成已经开着公司的豪华商务车在外面等候了。

    “老大, 先去……哎, 我知道了!先把老大送回家,这位是……”庄玉成没见过韩医生。

    韩医生还没从何洛铭的风格中适应过来, 谦虚地自我介绍:“我是安拉娜老板派往国内的代表,我也是本国人!把我送到公司,我想先把收购协议搞定!”

    “没问题!”社牛庄玉成则与韩医生攀谈起来,“韩医生,你是做医美的?你看看,我的鼻子要怎么做才好?总感觉鼻子影响了我的发挥……”

    何洛铭拿出手机迅速浏览信息,没有司徒悦发的,想来,司徒悦没想到,何洛铭的生意谈得那么快、会这么早就回国。

    在一个商业街的路口,何洛铭叫停了庄玉成:“就在这把我放下,我买点东西回家。”

    “董事长?”韩医生不解。

    “好的,老大!”唯有庄玉成懂,他下车给何洛铭打开了门,点头哈腰地说,“老大,慢走?”

    何洛铭点了点头,看着庄玉成驾车载着韩医生离去,他才慢慢地朝商业街走去。

    他来回太急,没买什么东西,这不符合出差的一般规律,虽然原主并没有出过什么差,要去国外,也是带着司徒悦一起。原主没干过的事,才好让司徒悦惊喜。

    他在手机里搜到一家进口商品超市,那里可以购买到泡菜国的特产,他第一次出差,总得带点回去。

    于是,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司徒悦无数次不抱希望地抬头看向小区门口时,惊喜地发现,他的少爷拎着大包小包,从出租车里下来了!

    司徒悦快速地脱掉围裙,穿着拖鞋就冲出家门,连连按着电梯,恨电梯太慢,焦躁的他终于等来了电梯,他进去后,紧张得手足无措,然而,所有的焦躁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扫而空,他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少爷,你回来了!”司徒悦的眼里满是激动,一下子从电梯里冲出来,扑向了何洛铭。

    何洛铭楞了一下,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朝他扑来,只可惜,他的双手都拎着东西,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买那么多东西干嘛?司徒悦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物质的人,这会儿要是空着双手该多好?

    应该能有一个抱抱、举高高了吧?

    何洛铭想甩掉手里的东西,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悦扑过来的速度未减,冲过来,就抱住了何洛铭,在他的肩头使劲扣了扣下巴,然后就……就放开了?

    “你怎么下来了?”何洛铭还在留恋怀里的温度。

    司徒悦点到即止的拥抱似乎只是礼节性的欢迎仪式,他的眉眼弯了起来,笑着对何洛铭说:“正好从厨房窗口看到了!少爷,你买那么多东西?”说着,就伸手来帮少爷拿东西。

    “我来拿吧,别换手了。”何洛铭绕开司徒悦的手,东西有点沉,他怕司徒悦漂亮精致的手酸。

    “那我按电梯。”司徒悦对少爷帮忙做家务的底线其实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就像现在,他并没有强烈要求少爷把东西给他了。

    这其实就是何洛铭的真正目的,要一点一点改变原主在司徒悦心中的形象,潜移默化中,让司徒悦慢慢地改变把原主当巨婴的心理。

    “少爷,东西放那里,你一路上累了,先洗澡换个衣服,晚饭马上就好了!”进了家门,司徒悦把何洛铭推进了房间里,仿佛少爷再多干点活,就像在剜他的心头肉一般了。

    何洛铭从自己的衣柜里取了睡衣,去卫生间的路上,探头朝厨房里问了一声:“你不是说一品海鲜烩的海富平到我们家来做公益了吗?怎么你还要做晚饭?”

    司徒悦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菜刀,说道:“海师傅吃好中饭,我就让他回去了!他做菜真是有一手,中午我给他打下手,学到了很多东西呢!晚上这顿,是我仿照着中午的食材复制一份,看看我学到几分?”

    何洛铭问道:“你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

    司徒悦翻出一只番茄,放在砧板上,手上拿着菜刀悬在半空,扭头说道:“不过,他后来又回来了一趟,给我们家送来了一车菜!”

    “哦,他还给我们家买了菜?”

    “不是买的,他说是他的饭店被人收购了,他可能以后再也不用做服务员和打杂的了,这些菜怕浪费,就送给我们了。少爷,我看很多菜都很新鲜呢,就挑了一些,剩下的让他拿回去自己吃,他也不容易!”

    何洛铭挑了挑眉,这个海富平倒是真油滑,给董事长夫人送菜做饭,还真有一套,不但让司徒悦开心地收下了,而且,还留好了日后的退路,万一董事长夫人找他算帐,他可没说谎。

    饭店确实是被收购了啊,不过收购的人是董事长而已。

    海富平从来也没有做过服务员和打杂,他一直是老板而已,菜倒是怕浪费,因为他特意采购过来,要是司徒悦不收,他退给谁去?

    “少爷,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菜钱给他?”司徒悦边说边用菜刀去切番茄。

    “小心!”何洛铭看番茄朝一边滚过去了,而司徒悦似乎没有察觉,连忙出言提醒。

    “什么?”司徒悦再次扭头过来问,不料——“哎呀!”

    菜刀掉到了地上,司徒悦捂住了自己的手,何洛铭连忙扔掉手里的衣服,冲进了厨房,一把抓过司徒悦的手看,左手中指指腹上切开了一个小口子,大概有一厘米那么长,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药箱呢?药箱呢!”何洛铭用手掐住司徒悦的手指止血,大喊起来,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司徒悦被暴怒的少爷吓了一跳,他完全蒙了,不就划了一道小口子嘛,少爷至于要杀人的样子吗?不过,少爷这是为他受伤紧张吗?

    “司徒悦,药箱在哪!”何洛铭捏着手指,看到灶台上滴了几滴鲜红的血,他更加急了,他甚至想打120把司徒悦送到医院去止血。

    真是关心则乱!

    “药箱还……还没买……”司徒悦害怕了,少爷的样子已经极尽恐怖,他要是再不出声,少爷怕是要疯了。

    “对、对不起,我有点心急了。那个……搬家前我买的那些药,你不是舍不得扔,一起带过来了吗?在哪?在哪!”何洛铭的脑子渐渐恢复了理智,司徒悦只是切开了手,并没有什么大事,只要创口止血消毒就好,差点把小可爱吓到了!

    “在、在……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司徒悦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外面,吓得缩进了脖子。少爷的样子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可怕。

    “自己捏住!”何洛铭松开了手,看到司徒悦想当然地把手放嘴里放,连忙阻止,“不能用嘴吸,伤口会感染!”

    “哦……”司徒悦只能照做,用右手捏住左手中指。

    只是他疑惑,以前手指切伤了,他都是放在嘴里吮一吮,哪里就会感染了?

    少爷就会危言耸听,不过,他好像很喜欢……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受伤的手指也不那么痛了。

    何洛铭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客厅的茶几,中间还被不明真相、在客厅扫地的星期四给拌了一下,幸好他稳住了。他冲到茶几面前,拉开了底下所有的抽屉,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他买的那袋药,几乎还原封不动的。他打开来,翻了翻,找出一卷纱布和止血药、消毒药水。

    对他看来,司徒悦的伤很严重,而创口贴太小,根本就包不住,他又冲回了厨房,小心翼翼地拿起司徒悦的手指,放在温水下冲洗干净血渍,然后用棉签沾了消毒药水细细地消毒,然后再涂上止血药,包上纱布。

    他使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手上却像拿着羽毛一般轻,他一边包扎,还一边朝司徒悦的手轻轻吹着气,似乎在减轻伤者的痛苦。

    在司徒悦的目瞪口呆中,他顺利地在纱布末端打了个结,抬起头,朝司徒悦极尽温柔地问道:“还痛吗?”

    “不、不痛啊……就切开一个小口子,怎么会痛?”司徒悦怕少爷担心,违心地撒起谎。

    他能说痛吗?说痛的话,少爷会不会直接就把他绑到医院去?

    何洛铭轻声安慰道:“幸好处理及时……”

    司徒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可是……少爷,你把我的手绑成这样,我还怎么干活?”

    他的左手被绑成了一个大猪蹄子,一整卷纱布都缠了上去。

    第68章

    何洛铭看了眼司徒悦的手, 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佯装生气:“有什么问题?你受伤了,还想着干活?当我是死的?”活脱脱利用原主傲娇少爷的形象, 巧妙地反对司徒悦干活。

    看到少爷生气, 司徒悦连忙安慰道:“少爷……我不是说你包得不好, 只是……对了, 我已经做了两个菜了,我把番茄炒蛋做完, 咱们凑合着吃一顿吧?”他把滚到灶台上的番茄捡了回来,用受伤的手按住,就要去拿菜刀。

    “行了,我来吧!一边待着去!”见到司徒悦还要继续, 何洛铭怒了, 他一把抢过菜刀,按住番茄, 一刀下去, 番茄变成两半。

    司徒悦把位置让出来后, 又急忙转身问道:“少爷,可是……你从来没有做过菜呀?你、你学这个干什么呢……”脸上似乎又弥漫了一股危机感。

    “不会不能学吗?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你别多想!我需要你,非常需要你, 比如我就现在做这道菜,就需要你……”何洛铭用了激将法。

    司徒悦有时候倔得很,他眼睛一上雾气, 何洛铭就知道他想歪了, 下一步就会说“少爷, 你不需要我了吗?”“少爷,是不是顾思安回来了?”等等, 所以自己先快一步地抢走他的话。

    “好、好吧……少爷,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上回你就是想学做家务以备找工作,这次……”司徒悦显然没有被何洛铭影响,他的思想一路偏了下去。

    “啪!”何洛铭狠狠一刀切了下去,把半边番茄剁成了两半,成功阻止了司徒悦的话。

    “少爷,菜刀不是这么用的……这样切,番茄的水分全跑掉了……应该这样、这样……”司徒悦用右手比划着,在半空中做着切菜的动作。

    他的刀功很好,何洛铭看到过,他切的土豆丝不比海富平的差,细得像头发丝。

    “这样不对?”何洛铭照着司徒悦的动作做了一番,司徒悦连连摇头,再改正,又不对,看样子,他还是个严格的师傅。

    何洛铭沉思了两秒,直接伸手,捉住司徒悦在半空中教学的手,把他按在了自己握着菜刀的手上,用力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说:“你还是手把手教一下吧!你在空中划的姿势太虚无飘渺了。”

    穿书前,何洛铭倒是会做一两样菜,但刀功一般,而司徒悦自小就得他母亲的真传,后来又专门照顾何少爷的饮食起居,厨艺精湛,他自然看不上何洛铭那三脚猫切的工夫。

    何洛铭直接上手的动作,让他楞了一下,但看到少爷好学的眼神,他偏转头去看被切得块大块小的番茄,自我安慰一番,好吧,少爷只是单纯地想学学切菜?他抛去了杂念,按着何洛铭的手一下一下地实地教导起来。

    何洛铭“学”得很认真,为了能更好地掌握切菜的力道,他把司徒悦拉到了怀里,自己从身后圈住他,一手按着番茄,一手顺着司徒悦的力道切起来。

    少爷的这一亲密举动,让司徒悦惊了一下,耳朵尖迅速红了起来,但他又觉得少爷保持着绅士,没有实际碰到他的身体,偏头偷偷看了眼,少爷的目光只注视着面前的菜和刀,真的没有要占他便宜的意思。

    好在番茄个头不大,两人一起切了几刀,就完工了,何洛铭见好就收,把切好的番茄丁装盘,转过头去,看到背对着他的司徒悦把头伸进了冰箱里。

    难道是臊得需要用冰箱降温?

    何洛铭也不催,他故意把盘子重重一搁,声音惊醒了某个正在降温的小可爱,司徒悦单手拿了一个鸡蛋,找了一个空碗,捏碎磕到碗里,低头自言自语地说:“一个好像不太够?”转身又去冰箱拿了一个磕进去。

    “少爷,你拿着碗。”司徒悦把碗塞进了何洛铭的手里,找了一双筷子就着何洛铭的手开始单手打蛋,教学课继续,“用筷子顺时针方向打蛋,一直打到没有结块就行了……”

    一抬头,发现何洛铭正盯着自己的手,司徒悦更羞了,连忙把筷子在碗里一扔,说道:“这个不用手把手,简单得很……”

    “我是想说……你的手背上粘了一块蛋壳……”何洛铭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没法去捉司徒悦的手,而且他的目光一露出这个意思,就被司徒悦发现了,还真是机灵的小可爱呢!

    “那……你按照我教的方法打蛋,我去洗手!”司徒悦落荒而逃。

    但他没用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他怕少爷将他的厨房炸了,可是等他再回厨房时,何洛铭已经起了油锅,将番茄和蛋放进去炒了。

    何洛铭稍稍偏头,对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司徒悦说道:“闻起来还挺香……”当然,语气里可以带一点点小得意,原主可是傲娇少爷呀!

    “那可不……少爷,你居然……居然会做番茄炒蛋……”司徒悦的下巴上挂着洗脸时未擦干的水珠,可见他走得有多急了,惊讶的表情如同见到世界第九大奇迹一样。

    “我说你小看我吧?”何洛铭翻炒着菜,和司徒悦开着玩笑,正想再看看司徒悦的脸上还红不红时,鼻间闻到了一股焦味,他急忙关小了火,说道,“呀,火候没掌握好!”

    他把略有些焦的番茄炒蛋装盘,递到了司徒悦面前,说道:“尝尝,味道如何?”递了一双筷子过去。

    司徒悦就着少爷手上的盘子,夹了一块蛋放进嘴里,艰难地嚼了两下,咽了进去,说道:“少爷……你是不是……没放盐?”

    何洛铭大窘,光顾着看司徒悦了,连盐都没放,他伸手过来拿盘子说:“这次不算,我再做一盘?”

    司徒悦从何洛铭手里夺过盘子,护在身后,说道:“你不是怕我伤口感染吗?正好,我想吃淡的!少爷做的第一盘菜,正合我的口味呢!”他真的一点也不忍心打击他的少爷。

    盯着司徒悦的背影,何洛铭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一边收拾灶台一边认真地向去客厅餐桌上放盘子的司徒悦保证:“你放心,我绝不会打碎一个碗……”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下,就听“啪”地一声,刚才打蛋的那个碗由于碗壁太滑,他没拿住,落到了地上。

    “呃——”他尴尬了。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的保证刚出口,碗就同他做对。

    司徒悦绝望地倚着厨房门说道:“少爷……你……还是出来吧?我求你了……”

    “可是,你的手……”何洛铭想坚持,但司徒悦的眼里满是痛惜,一半是心疼他的碗,一半是心疼他的少爷,何洛铭只能放弃,“那我把碎片拾掉——”

    “星期四!”司徒悦转头冲着客厅喊了一下,星期四应声启动,已经慢慢地朝厨房爬过来了,他打断了何洛铭的话,“少爷,你看,不用拾……有星期四呢!它可以把碎片顶到墙角,我等会扫到垃圾堆里就行了……”

    何洛铭无奈抬起一脚,把星期四放了进去,说道:“那我……擦桌子……”

    “少爷,我已经擦过了!”司徒悦说。

    “那我……”何洛铭在想,还能帮司徒悦干什么。

    司徒悦出现在厨房门口,把他包成大猪蹄子的手递了出来:“少爷,那你可以把我的手解放一下……这么点伤口,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可是……”何洛铭为难了。

    他不想让司徒悦受着伤还干活,就巧妙地利用他不会包扎的理由,把司徒悦的手包成了粽子,没想到,还是被揭穿了。感谢悦悦给了他面子,没有一下子就打击他。

    “没事,菜已经做好了,我单手端一下就行,吃好饭,有洗碗机呢!少爷,你不要洗澡的吗?”司徒悦显然已经看到何洛铭扔在客厅地面上的衣服,提醒了他一声。

    司徒悦堵着厨房门,不让进,何洛铭也无计可施,他只能投降:“那我去拿药箱……不,创口贴。”

    抓着司徒悦的手,给他解开纱布,看到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他小心地将创口贴贴好,抬头看司徒悦:“你得保证,你不能沾水?”

    司徒悦回答:“少爷,我保证,我绝不沾水……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何洛铭回客厅,捡起地上的衣服,又去房间里拿了一套睡衣,关上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开始思考。司徒悦保证说不沾水,那怎么洗澡呢?他可以不可以……这样一想,画面感扑面而来,何洛铭摇了摇头,他怎么能够意yin小可爱!还是人么!

    快速地冲了个澡,何洛铭洗好衣服烘干,将衣服放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司徒悦就在餐桌旁边喊他了:“少爷,吃饭了!”

    两个菜,一个海参烩鳗鱼,一个酱烧猪小排,色香味俱全,司徒悦把他们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此时正散发着热气,勾动着味蕾,而旁边一碗则是有点焦黑的番茄炒蛋,面对面盛了两碗米饭,放了两双筷子。

    “少爷,你吃这两盘,这盘你可别和我抢……”司徒悦把其他两盘菜推到了少爷面前,自己则就着淡的番茄炒蛋扒起了饭。

    何洛铭也不劝阻一根筋的小可爱,他的嘴角微勾了勾,拿出手机,当着司徒悦的面就打通了朱三明的电话:“朱院长,请教一下,如果手上有皮外伤,金属利器所割,长一厘米左右,深到真皮层,能不能吃盐?”

    他慢丝条理地请教专业人士问题,眼角余光瞟到,司徒悦扒饭手停了下来,求生欲很强地伸筷子,夹了一块酱烧猪排,放到了自己嘴里……

    第69章

    仿佛还嫌不够, 司徒悦又夹了一块海参嚼了嚼,眼神里带着讨好,何洛铭勾勾了唇, 朝电话那头说道:“打扰朱院长了, 我就是……咨询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司徒悦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偷看何洛铭, 发现他已经挂了电话,悄悄地把那碗番茄炒蛋往中间挪了挪。

    何洛铭端起那盆失败的菜, 一骨脑儿全部都倒进了自己的饭碗里,红黄颜色和白米饭搅拌到一起,用筷子按了按,然后就扒起了饭, 扒了几口, 看着目瞪口呆的司徒悦,似乎才想起来解释道:“啊……那个……觉得你吃得挺美味的, 就让给我吃吧?医生说了, 割伤的小伤口适量吃些盐, 还能消炎杀菌。”

    “呃……好吧……”司徒悦没提防何洛铭这一神操作,手边的番茄炒蛋早就抢走了,他只能就着其他两盘给少爷准备的菜轻轻地挑了两筷子。

    下一秒, 他的白米饭上盖了几大筷子菜,何洛铭从对面给他夹了菜过来,说道:“我都吃完饭了, 这两盘菜不能浪费……”说完, 还给他看了自己的光碗。

    司徒悦吃得很慢, 不是噎的,而是感动的。

    他体会了一种殊途同归的互相关心, 他不想让少爷吃那碗失败的菜,而少爷也似乎不想让他吃,还借着给朱院长打电话委婉地劝他,明明已经识穿了他说的“有伤口不能吃盐”的借口,却不戳穿,给他把着面子。

    “叮咚——”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司徒悦丢下筷子跑得贼快,生怕跑得慢了被少爷抢先吗?反正,司徒悦现在总有一种想逃的感觉。

    打开门,司徒悦楞了一下:“朱院长?”

    只见朱三明领着两位主治医生,扛着治疗仪器站在门外,司徒悦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让进门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飞往国外了吗?”何洛铭坐在椅上纹丝未动,眼神瞟见后面两个医生抱了一堆仪器跟在朱院长后面,有些不解。

    “我听何少爷电话里说,手割开了口子,所以过来看看,无论是您还是您的……那位,都很重要!机票嘛,我再改签就是了!”朱院长看了眼司徒悦,司徒悦害羞地走开,去给朱院长倒水。

    “司徒先生,您别动手,让我们检查一下你手的情况!”朱三明眼尖地发现了司徒悦手上的创口贴,他朝何洛铭看了眼,看到何洛铭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就出言阻止了拿起水杯的司徒悦。

    “你们两个,还楞着干什么?”朱三明朝身后的两个医生吩咐道。

    两名医生连忙上前,一个将仪器放在茶几上,一个强拉住司徒悦的手察看情况。

    司徒悦搞得一脸蒙,他这是怎么了?他就是割伤了一个小口子,这阵仗怕是要那什么恶症晚期了吧?他转头去看何洛铭,发现少爷仍旧坐在那里,翻看着他的手机,他再看朱三明的态度,有种错觉,院长似乎对少爷很恭敬、很卑微?难道院长对于一个捐款金主的儿子和儿子的……朋友的态度会如此?

    何洛铭站起来,朝正在愉快进行医患问答的四人走过去,朝司徒悦说:“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晚……你早点休息,我有钥匙。”他扬了扬自己的食指,示意食指不会丢失,让他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熬着不睡还要给他留着门。

    “哦……那少爷……早去早回!”司徒悦的眼神一瞬间的黯淡下去,但又马上燃起了热情,他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驳了少爷的面子,再说,他本来也没有干涉过少爷的行踪。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少爷整晚都在家陪他,在医院甚至还陪了他整整三天三夜,他已经习惯了少爷的改变,突然一下子,少爷又要晚上出去鬼混,他的心理有些转变不过来。

    就像吃东西一样,一开始吃得差,人们往往能接受,可是一旦吃过好东西,再给你吃差东西,人们接受起来就很困难了。司徒悦现在就是这种心理,他虽然没有反对少爷出去,但在少爷走后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何洛铭从家里出来,心疼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司徒悦眼里的不舍和留恋,他多希望司徒悦能问他一句“这么晚了去哪?”或者“很晚了,别出去了!”再或者来个可爱撒娇版“少爷,求求你别出去了,陪陪我吧?”

    可是,司徒悦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光就像熄灭的路灯一样慢慢地淡了下去,就两个人的时候,他都把少爷的面子放在第一位,今天有外人在,他更不会挽留了。

    临出门前,何洛铭意味深长地看了朱三明一眼,朱院长心领神会地点过头,他相信朱三明一定会把司徒悦照顾得很好。

    何洛铭急着出去的原因是,韩医生把何氏曾经的商业一条街考察了一番,觉得很适合做安拉娜的总部,他和老黄接了头,已经在安排商业街区的整体规划和搬迁了。但商业街何洛铭还没有买下来,所以,他要去找酒吧老板娘,去催一催他堂叔那边的进度。

    晚上的这个点,酒吧里灯光闪烁,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贴面热舞、纵情蹦迪,何洛铭艰难地在人群中寻找老板娘的身影。

    “哎!何少爷,好久没见你呀!”一个人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何洛铭转头,昏暗的光线里全是人头,他一时半会没找到谁在叫他,他继续往前走。

    “哎,别走呀,何少爷!”那人急了,从人群里挤出来,搭住何洛铭的肩,何洛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人的手拍开了。

    那人抬起头,正好,天花板上的摇头射线灯照到他的脸上,何洛铭看了看,仔细回忆了一番,反正就是原主数不清的男朋友中的一个,大家一起逢场做戏过、吃喝玩乐过,这样的人很多,他也记不住那人的名字。

    “对不起,今天有事!”何洛铭急着走,家里媳妇受伤了,还在等着他回去呢,怎么能被这种人纠缠呢?

    “何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哎,你别急着走啊!请我喝一杯,怎么样?咱们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了呢……”那人仍想伸手去勾何洛铭的肩,何洛铭后退一步,但后面是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他没地方退。

    “哎哟,秋少爷呀,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来来来,我叫小刘哥陪你喝一杯!何少爷最近穷得很,还欠我不少钱呢!”正在何洛铭思考退路时,一双柔荑搭上了姓秋那小子的肩,紧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姿贴了上来,酒吧老板娘英雄救美似地救了何洛铭的场。

    “没钱啊……那算了,何少爷,下次再说吧……”姓秋的小子瞬间就变了脸,像换了另一张脸似的,隐入舞池里去了。

    何洛铭转头走到酒吧的清咖座上,老板娘跟了上来,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彼此心照不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初堂叔和顾思安用美人计对付他,他只是以其人之身而已,但他也要做得小心些,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毕竟,现在是法治国家,他不能犯罪。

    “何少爷,这小子,就知道骗你的钱花,一听你没钱,就赶紧溜,太不是东西了!不过,我说你欠我钱,没说错吧?”老板娘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上回的时间有变,我需要尽快。”何洛铭说。

    “哟?要催货呀?本来说好两个月,现在才一个月……那得加钱?”老板娘翻看着自己纤纤十指说道。

    “加多少?”何洛铭问道。

    老板娘瞬间把手一翻,说道:“这个数,我要现金。”本来是一百万,翻一翻就是二百万。

    “好。看到新闻,我会给你寄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钱在保险箱里。”何洛铭站起来就走,挤出人群。

    出了酒吧,他看了手机,这才发现,何洛铭给他发了信息,还不止一条,就像以前对原主一样。

    “少爷,记得早点回来!你出差刚回来,晚上不宜玩得太晚!”

    “少爷,朱院长和两个跟来的医生居然留下来帮我打扫家里的卫生,我怎么劝也劝不住,他反倒不要让我沾水,这可怎么办?”

    “少爷,你说,我要不要给朱院长和医生买点东西,他们工作那么忙,这么晚了还义务帮我打扫卫生,我过意不去。”

    接下去,手机就安静了,想来又怕打扰少爷的兴致,让少爷玩得不爽,回家发脾气。唉,悦悦啊,他说什么好呢……何洛铭叹了一口气,打了车,就直奔家里。

    开门一瞬间,他听到客厅里“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何洛铭连鞋都来不及换,连忙跑过去看。

    只见司徒悦正站在沙发面前,脚下打碎了一只玻璃杯,他震惊地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又看着何洛铭,惊喜的表情蹿上了整张脸,结巴地话说不完整了:“少、少爷,你、你……你怎么……那么早就……”显然他由于太惊喜,所以打碎了手里的杯子。

    何洛铭把司徒悦拉出了碎玻璃,对他说:“别叫星期四了,我扫一下算了。”

    司徒悦任由何洛铭把他拉出,看着他去杂物间里拿了扫帚、畚箕,一下一下扫掉了玻璃渣,然后又看着他去卫生间里拿了拖把,把地拖干净,但他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哦……少爷,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何洛铭抬头:“不是某人说,让我不宜玩得太晚吗?”

    司徒悦:“?!”

    第70章

    “少爷, 你……”司徒悦欲言又止,看着何洛铭正盯着他,他鼓足勇气说道, “是不是……没钱了?我知道, 我住院你肯定花了不少钱……”

    何洛铭又被司徒悦的脑回路给震惊了, 他平静地问道:“所以呢?”他倒要看看司徒悦会说出什么来。

    “我这个月快领工资了, 要不……我去找红姐求求情,预支一点给你?”果然, 司徒悦的小脑瓜总是永远都想着他的少爷。

    何洛铭故意问道:“红姐?你不怕她再把你数落一顿?”

    司徒悦摇了摇头,说道:“红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回我去预支工资,她不是当面把我数落一顿, 然后偷偷地找店长预支给我?她就那样的人……再说, 我都请了好几天假了,再也不能在家躲懒了。”

    何洛铭低头看了一眼司徒悦的手, 创口贴贴得平整, 想来是朱三明检查过后, 重新给他贴了。美容行业是一个极其考验手力的行业,手上带伤就算戴着手套,也会因为沾染护肤品感染。

    何洛铭低头的一瞬间, 司徒悦连忙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信誓旦旦地欲盖弥彰:“朱院长说,我的伤口不深, 不感染的话, 两三天就好了, 我想明天一定会没事的……”

    何洛铭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 司徒悦乖乖地坐了他的身边,他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媳妇:“司徒悦,赚钱真的不急于一时,你的手是你赚钱的资本,要是没有彻底愈合,是会感染的,到时候,只怕你会请更多时间的假,所以还不如明天你再休息一天。我……陪你。”

    “少爷,你明天不上班?”司徒悦完全没有把何洛铭的前一句冗长的劝告听进去,他的关注点一下子被最后那三个字给吸引过去了。

    何洛铭解释道:“嗯,今天出差,单位可以休两天做为福利。”

    “福利?这单位可真好!少爷,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工作!别像上回……呃,没什么!少爷,你洗洗睡吧,我已经洗过澡了!少爷,晚安!”司徒悦说完这一连串的话后,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何洛铭的额头突突地跳了跳,到现在,他都还没正式被邀请进过司徒悦的房间,更不要说拆掉挡住他们的那堵墙了。追媳妇的路,如同万里长征一样,漫长而艰难。纵使他有千亿、万亿财富,在司徒悦面前,他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司徒悦走进房间里了,手被朱三明处理得很妥当,家里也被三个医生兼职清洁工打扫得很干净,没他什么事了,他坐在沙发开始工作。

    集团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有几个时差的项目,比如在中东的老裘和孙小西就没闲下来过,一天汇报的信息加起来能写一篇万字小论文。庄晓白一旦做起了项目,就变成了日夜不分的程序员,随时都会向他的直属老板汇报他开发新系统的进度。老葛他们也不落后,说是分了权利,但他们还是事事汇报争取不犯错误。

    何洛铭闲着也是闲着,便一一处理起来,他的决策能够使他的集团更快地上一个轨道。他专心工作,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他的脚边突然有了动静,他低头一看,只见星期四启动,朝他过来说道:“少爷,很晚了,早点睡!”

    他笑了笑,对星期四说:“你主人叫你催我的?你告诉他,我这就睡。”说完,他夹着电脑就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拿着睡衣去洗漱,然后捧着洗好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间。他工作起来就忘了,他不进房间,司徒悦肯定睡不着,所以才启动星期四来催他。

    进房间后,他也没闲着,庄晓白正在和他讨论一个技术壁垒的问题,一个主意跳进了他的大脑,他问庄晓白能不能避开IP监管给有关部门发一个视频,他要举报一个人。

    “这简单,只要不是国家机密,不会有人追得那么仔细去寻找举报人的IP,而且,能追得到我IP地址的人,全国只有3个人,全球不超过10人,所以董事长,你绝对放心!”庄晓白夸下了海口。

    当天凌晨,全国所有的媒体和政府相关部门都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视频,没标注任何信息,也查不到IP地址,点开来一看,里面似乎是一个食堂的二楼,随着视频的镜头,竟然发现食堂里面别有洞天,紧接着出现了某银行行长何远超那有标志性的地中海以及他们那一桌秀色可餐的午宴。

    何洛铭凌晨两点才睡,而某个他随手拍的视频已经上了热搜,并且持续发酵。

    第二天,他起了大早,几乎与司徒悦同时打开了房门,两人转头,四目相对,都在各自身上看了一眼,情侣款睡衣。

    “早!”何洛铭打破了宁静,他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你先!”

    “少爷,早!你先吧,我去做早饭。”司徒悦也谦让道。

    卫生间只有一个,以前他们都是一前一后起床,从来也没有遇到过抢卫生间的情况。司徒悦起床纯粹是生物钟,而何洛铭早起,则是为了赶上7点的早新闻,不过,能撞到一起,显然他们两个都没有预料到,但他们都选择让对方先用卫生间。

    “今天都别做饭了,我订了海富平的菜,也照顾照顾他的生意,他做好了用外卖送过来。”司徒悦是个善良的人,海富平把自己的人设卖得太惨,得到了司徒悦的同情,何洛铭知道,自己这样说,司徒悦一定会不拒绝。

    司徒悦连连问道:“哦?海师傅,他找到新工作了?还是做厨师吗?是个大酒店吗?”

    “不,他自己创业,开个小饭店。开业试菜,对折优惠。”何洛铭平静地说道。

    说海富平创业,也没说错,只不过,他正试图把一品海鲜烩再好好装修一番,然后把分店开起来。

    “海师傅人好,也帮了我不少,是要照顾他的生意!少爷,你先去洗吧,我记得自己被子还没折!”司徒悦怕何洛铭伸头看他房间,连忙退回房间关上了门。

    何洛铭回头看了眼自己床上没折的被子,默默地返回,快速地把被子叠好。

    两人吃着外卖送来的海氏早餐时,电视里的早间新闻突然报导了一条轰炸式新闻:《原国大银行支行行长何远超被查出重大经济问题,目前该案件正在紧急审理中》。

    司徒悦盯着电视,手上的蟹粉小笼咬了才咬了一口,说道:“咦,这不是……少爷的堂叔吗?他这是怎么了?”

    电视上的旁白正在用一种痛心疾首的声音播报:“根据相关调查,何远超在食堂二楼造了销金窟,足浴、麻将房应有尽有,还请了美女陪酒。何远超做为支行行长,一行表率,辜负广大股东的信任,利用职权贪*污*受*贿、包*养*情*妇,贪污数额巨大,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新闻还没放完,庄叔的电话就进来了,何洛铭拿起电话去阳台接起,视线则盯着看着电视张大了嘴、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的司徒悦。

    “何少爷,我的两亿什么时候能投进去?”庄叔这个老狐狸果然闻风而动。

    “开盘就进。两三分钟后,我会抄底,股价到时候会跌停。庄叔,谢谢您支持。”何洛铭长话短说,何氏集团的大树轰然倒塌,他要做的事很多。

    挂了电话,他给周子轩打了电话,有些事不能发信息,他言简意赅地交待:“周行长,在你们银行开个保险柜,里面存190万现金,要旧钞,不要连号,把保险柜钥匙放到大华超市的储物柜里。另外,今天国大银行会有变动,你准备的那个收购团队,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运作了。”

    周子轩在电话里说:“好的,董事长,您交待的事我一定完成!收购团队昨天凌晨看到热搜就开始行动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挂了周子轩电话,他的电话里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他一一回复过去。

    看到热搜,远在中东的老裘坐着孙经络的私人飞机马上就赶公司坐镇,正在把全公司的资金都调集到一起,等股市开盘就马上进行操作,抄底何氏集团。老葛和庄玉成他们,已经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了,何远超的亲戚朋友从凌晨开始就陆陆续续地在好房易购网上变卖房产了,他们全部用低价收购进,就等着他们出售何家商业街的重头戏了。

    何洛铭接完电话回去,新闻里堂叔的劣迹还没有讲完,司徒悦的包子还没咬第二口,他转头对何洛铭说道:“唉,只可惜,现在没有钱。要不然,堂叔倒了,他名下的何氏集团股价肯定受影响,咱们要是有点钱,就买一点,总能收回一点,对吧?”

    何洛铭心道,看来司徒悦还是很聪明的,他淡淡地说道:“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怎么吃完早饭吧?”

    司徒悦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堆满了的各种精致小吃,皱皱眉心,道:“海师傅的早点小吃也做得那么棒,感觉比医院的VIP大厨都棒,可是,我一定要吃那么多吗?”

    何洛铭诱惑地反问:“你想伤好的快点、早点去上班吗?”

    司徒悦点了点头。

    “那就吃完它们。”何洛铭下了死命令。

    但司徒悦没有马上开吃,他看到何洛铭放在桌上静音的手机,时不时有电话和信息进来时,会亮一下,于是便问道:“少爷,你今天……真的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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