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条约？
“你、你们的合同……不正常吧？”
步闲的声音开始收敛。
她意识到，对方能拟出那样的合同，只怕不是善类。
咩。
系统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态度还是要继续绷：【你觉得，快穿这件事，本身正常么？】
好吧。
原本就是件不正常的事。
合同不正常，也……挺理所当然的。
这么想着，气焰更低了。
“唔，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原来世界的身体？”
其实，她从来没想到用这个世界替换原来的世界。
她再留恋这个世界，也只是想故意拖延不完成任务，然后在这个世界爽一辈子。
最后嘛，大不了任务失败，领不了那一百万的报酬。
但是原来的世界，还是要回去的。
那是自己的真实世界。
也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
不可能不回去的。
更不可能不管那个世界的身体。
开玩笑，身体没了，到时候在这个世界浪够了，想回去怎么办？
所以，她很紧张。
巴巴等着系统的回复。
系统一本正经地沉吟：【这个嘛，不好说。就看你滞留这个世界有多久了。如果呆的时间短，就还好，我们会花钱帮你把身体保持住。但如果呆的时间太久，而你又已经明确表示放弃任务，那我们肯定不会白白出这笔钱，无限期给你保留身体。】
“什、什么意思？”
步闲磕巴了。
“你、你们打算把我身体怎么样？毁尸灭迹啊？你们这是谋杀吧？”
【当然不是。】
系统很淡然。
【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我们守法的！只是，你的灵魂已经穿越了，呆在那边的身体空空，只能算是植物人。维持下去，需要巨额医药费的。如果你已经确定要放弃任务了，我们又何必花那么多钱，长时间帮你维持？】
“……”
步闲心惊胆战又无语。
好吧。
虽然她没实际接触过。
但还是依稀知道，维持植物人，很贵的。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
啊啊啊。
你忽悠我穿越的时候，可没说身体会变植物人啊！
步闲气愤难当。
但又不敢再开怼。
审时度势，是她在原世界被甩后，新学会的技能。
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系统老神在在：【所以，你想好没有，到底要不要继续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
步闲很想一把挠死它。
坦白说，对方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想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放弃这个任务，就再也回不去了，是么？”
步闲一字一句问。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表示：【等你这个世界的身体死亡，你的灵魂可以回去。不过，我们并不会帮你保存那个世界的身体。】
“……”
步闲再度气噎。
好吧。
敢情我到时候直接成阿飘？
【其实也不算阿飘。严格来说，是一段，电波。】
系统解释。
犹如听到了步闲的心声。
于是步闲彻底炸毛：“你都答应了不偷窥我的心声的！”
【呃。】
系统也意识到自己理亏。
但也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反而认真狡辩。
【我这不叫偷窥，叫监视。】
“我又不是坐牢！你凭什么监视我？”
步闲更是火大。
【合同上写明的。你在给我们做任务期间，是我们的聘员，并无条件接受我们的监视。】
系统继续编。
“……”
步闲还能说什么。
只能怪自己当初眼瞎，居然没仔细看清楚合同。
她无力扶额：“所以，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心理活动，你都有、监视？”
【当然没有。我还是个孩子。少儿不宜部分是不会监听的。】
“……”
你还说没监听？！
步闲气鼓鼓。
系统笑呵呵：【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以后不监听了。】
其实本来就没“监听”。
只是之前步闲放弃任务的意愿太强烈，它才感觉到的。
步闲无语：“可是你之前就保证过不偷听了。”
【这次我说到做到。】
系统认真保证。
【之前是因为你是新穿越者嘛，相当于还在适应期，我们怕你不适应，才安排了一些日常监听的。你看，还好安排了，不然怎么能知道你想要放弃任务呢？现在你在这个世界的生存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你已经坚定了做任务的决心。我们自然就不用再监听了。】
“真的？”
步闲心情终于好了些。
【当然。】
“……那行吧。那我就、还做下去。”
【嗯。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嗯，决定。”
愉不愉快不好说。
但，决定肯定是决定了。
就这样，在系统的干涉下，步闲又重回了之前的轨道，开始想拼事业。
这一切，虽然都发生在君凌眼皮子底下。
但君凌并不知道。
因为都是在意念里完成。
等步闲交流结束，重新回过神来。
君凌还有些奇怪，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再去床上休息会？”
“……”
步闲瞪了她一眼。
“唔。”
君凌补上一句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去床上，单独睡觉，好好休息。咳，我是看你挺恍惚的。”
是挺恍惚。
但不是累的。
不需要休息。
纯粹是气的！
原本是被那个坑爹系统气的。
但现在被君凌拉回现实，她觉得对方也挺气人的。
唔，至于为什么气人？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很生气。
反正对面逮谁算谁。
步闲一撇嘴：“你撒谎。”
“撒谎？”
君凌一愣。
“撒什么谎？”
“就是……你之前明明说，是让我去跟你试戏呢。你就是撒谎。那部戏里，根本就没有床上戏。”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迁怒的理由。
君凌哑然。
脸上有些挂不住。
好吧，她确实哄骗了人家。
不过，君影后的格调，还是要保持的。
几乎只是一瞬，她就想到了说辞：“唔，你误会了。我说的试戏，根本不是之前那部。是我们接下来要拍的一部。”
“接下来？”
步闲愣。
“对啊。接下来，我们公司会投拍一部百合电影。到时候，我们两个主演。我们两个演双女主。”
既然谎已经撒了，那就要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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