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对面再次想到了办法。拿着手电筒再次呼叫温冉冉。
她注意力再次被对面二楼的灯光吸引,二楼的人看她出现,将手电筒往下照,顺着光源温冉冉只见士兵居然顶着台风大雨,身上绑着床单制作的绳子,从楼门口走了出来下来了。
水已经淹没到人脖子处,也就是说一楼车库已经快要淹没了,马上就要淹到一楼住户了。
温冉冉站起身,拿着药箱站在阳台,看着丝毫不费力就被水流冲到温冉冉这栋楼的楼下士兵。
拿着钥匙从空间拿出雨披穿上,临出门温冉冉很怕她被风刮走,从空间里拿出户外登山安全绳出来,楼道里已经能感受到外面强劲的风呼啸,吹得楼道里也凉飕飕的。
越往下风越大,等走到二楼的时候,已经能听见楼下的防盗门被吹得砰砰作响。
走到一楼,她双腿夹着药箱,将安全绳从中间对折,绕过楼梯扶手,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打了个简单的8字结,将握在手里的另一端系在楼梯围栏上。
用手拽了拽,感觉没多大问题,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台风吹走,温冉冉才走到防盗门口,将防盗门打开。
外面的士兵早已抱住缓步台阶的栏杆,在外面顶着狂风暴雨等待着。
防盗门推开的一瞬间温冉冉就飞快的松开手,同时抓紧腰间的绳子,弯腰,将重心放低。
另一只手将药箱紧紧的抱在怀里,别还没把药给出去,就吹跑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果然门刚刚开了条缝,就被风吹的快速大开,撞击在右侧墙上,发出“咣当”一声。
温冉冉尽管做好了准备也被风吹的往后踉跄好几步,一直到后背抵制门框才好一些。
身上的衣服隔着雨披的缝隙,瞬间被暴雨打湿,冰冷的雨水胡乱的在脸上拍,从脖领灌了进去。
温冉冉的头发都被吹的往后飞去,倒是省着糊了满脸的困扰。
她尽力的往前走,伸手去够前方能让她借力的栏杆。
士兵见是一个小姑娘,有些惊讶。心里顿时生出些许愧疚,要是小姑娘真的因为给他们送药受了伤或被台风积雨冲走可怎么办。
士兵一只手紧紧紧紧环抱住栏杆,对着温冉冉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拉温冉冉一把,好让她能使上力。
温冉冉也伸手拽住了那只湿漉漉的大手,一用力迈了一大步走了过去。学着士兵那样,抱住栏杆,将药箱递了过去。
这么一会的功夫,水位线再次往上升了一点,缓步台阶还有三四蹬就要被淹没了。
士兵抱紧医药箱对着温冉冉大声道谢。
温冉冉点点头,她浑身都湿透了,也不想张嘴灌一肚子风,努力地转过身,就着风推送的力气,小错步到楼门口。
她并没有将门关上,一是因为照这个雨量,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淹进楼道里,如果雨一直不停,淹到三楼,想要逃生,到那时候水的阻力想要将门打开,那是难上加难。
拿到药箱士兵就和温冉冉分道扬镳,他的战友和受伤的幸存者都在等着他手里的药。
温冉冉拽着腰间的绳子艰难的走进楼道里,确认自己应该不会被刮跑,才颤抖着冰冷的双手,将绳索解开。
将绳子收起来,温冉冉哆哆嗦嗦的上楼,路过二楼的时候温冉冉脚步一顿。
二楼的楼道门是开着的,温冉冉抬起头看向通往三楼的楼梯,缓缓的将身子往后靠,从空间里拿出□□检查了一下,看见保险开着,才放心的收进空间。
上了楼,果然见到二楼邻居正在她家门口徘徊着。
“你在做什么?”
男人被这幽幽带着颤抖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漆黑的楼道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影,吓得“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
温冉冉掏出手机,甩了甩手机上的水,点开手电筒照向来人。
甘钢看清是温冉冉才长松了一口气,有些恼怒,随即又强撑着笑脸。
“冉冉啊,你这丫头,吓我一跳。”甘钢正是前几天在车场遇到温冉冉的男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温冉冉感受身体流失的温度,有些不耐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问问你家里有什么吃的么?要没有就来楼下找叔叔,你刚才去哪了?”
“下楼去看看水淹到哪了,没有吃的我会下楼的,我要回家了。”
温冉冉连表面情都不想和眼前的人维持,想到上一世就是这个人残忍的杀害了喷嚏,她都克制不住想要弄死他。
甘钢皱着眉,心里不大高兴,但嘴上却关心的说道:“快回去吧,叔叔也回去了,你别再感冒了。”说完便转身下楼。
温冉冉微微侧头,一直目送男人下楼离开,听到楼下开关门的声音才掏出钥匙开门。
不管楼下的男人是想上楼偷偷踩点也好,还是真的来关心她也罢,这段日子她也不打算让喷嚏再从空间里出来。
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温冉冉直接闪进空间,快速烧了一锅洗澡水,将泡澡桶拎出来,泡了个热乎乎的洗澡水,才舒了口气。
为了防止感冒,洗好澡还给自己煮了一锅姜汁红糖水。
给喷嚏添了些猫粮和罐头,温冉冉抱着喷嚏,暗暗发誓一定会将喷嚏活着带进海蓝星,不会让它受到什么伤害。
出了空间,温冉冉走到阳台,看着对面二楼不时有一闪一闪的亮光出现,确认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回到卧室伴随外面的白噪音进入梦乡。
午夜温冉冉睡得正香,就听“乓”的一声。
她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却下意识将手/枪拿了出来。赶紧走到卧室外查看。看见阳台外面窗户上贴着的谁家商铺遮阳棚,才放下心,这应该就是刚才那声音的来源了。
检查了玻璃窗没什么损伤,也没什么碎裂,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了。
因着冰雹和暴雨台风的缘故,大家已经困在家里四五日没出门,家里有吃的还好,就怕没吃的。
台风天气不比酷夏,至少等晚上还能出门被政府接应安排到安置区,台风天气别说去安置区,就是出门都出不去。
这才是真正的求助无门。
想到之前信号快断了之前手机发来的推送新闻,不知道是哪边的防空洞被淹没,正在等待救援,城东防空洞的众人还好不好?李家人没回来,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想着想着温冉冉躺回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时,还在下着大雨,台风仿佛住在这里了,雨水非但没减弱,反而下得越来越大。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自从下冰雹开始,太阳连一丝影都没有,小极夜开始了。
从冰雹到暴雨已经持续五天了,昨天楼下的男人来到她房门前打转,恐怕也是因为家里断粮了吧。
这一世难道又把主意打到了喷嚏身上?
吃着早餐,温冉冉透过玻璃上的水幕,外面只影影绰绰的能看见建筑的轮廓,被玻璃上的水流来来回回拉扯,看不真切。
之前一年太阳全年无休,现在好像放了年假,一点头都不露,一丝光亮也见不到。
好在她买了烘干机,在空间中也能晾衣服,要不然她都没法穿干爽的衣服了。
拿出手电筒,对准外面照了起来,上一世她只记得淹到三楼雨就停了,但重来一次有很多地方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也不确定雨水到底会在那一天停止。
“轰!”
温冉冉听到声响拿起手电筒对准阳台外面的市中心广场,原来夜色中那高高的雕塑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抿了抿嘴,这次的台风级数好像变得更高一些了。
到了中午,温冉冉明显感窗户内开窗的锁和之前粘的胶带有些支撑不住,已经开始在风力的推动下敞开了一个小口子。雨水就着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
温冉冉赶忙跑过去,死死的抵住内开窗,可这一面的窗户有好几扇内开窗,护得住一个,护不住两个。最终还是在风buff的加持下,没能坚持住,对着台风暴雨敞开了怀抱。
屋子里的摆设纷纷被吹倒掉落在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碎裂声。现在外面的台风,估摸着都已经到十五六级了,借着打开的窗户,温冉冉将手电筒照向楼下的积水,一夜过去,积水已经将一楼淹了一半了。顶着被吹进屋子的大雨,温冉冉赶紧用尽力气将窗户关上,又多封了几卷胶带。
刚弄完窗户,看着地砖上的雨水,和碎了一地的摆件,温冉冉有些泄气。
准备等收拾完,再把家里完好的摆件都收进空间里,把空间布置布置,像家里一样,到时候就算等必须要离开家,也好歹能有些慰藉。
正收拾屋子,就听有人敲门,这栋楼估摸着就她和楼下二楼的男人在,其余人不知道是暴雨那天都跑进2号楼了,还是和小区里其他栋的安置点不一样,没赶上之前那趟回来的车。
所以,在门外敲门的,还是二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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