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柔:“……哪儿有。”
你知道就好。
少年嗤了一声,修长右手在身旁拍了拍,阴郁道:“过来。”
顾怀柔深吸一口气,刚小心翼翼坐在他身旁,少年便神色狠戾,撕咬起了她的唇瓣。
“唔唔……”
顾怀柔疼的眼眶泛红,不停呜咽出声,谢昭堔都未有一丝怜惜。
不行!
思来想去……她还需寻一个机会,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在自个儿面前俯首称臣,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顾怀柔攥紧了小粉拳。
转眼,马车便行驶至皇城,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大理寺大门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上浮雕两条巨龙,门口摆了两只巨大玉狮,栩栩如生,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顾怀柔下马车后,便同谢昭堔等人走到门口,屈膝朝守卫行了一礼,神色郑重道:“我乃顾国公府大小姐顾怀柔,刚刚寻到了人证物证,特来为韩青及我大哥平反。
还望通禀大理寺少卿一句,让我等入大理寺。”
“原是顾大小姐,在下这厢有礼了。太子殿下刚刚下帖,要请大人到东宫一叙,道有重事向商,大人已准备上车了。
姑娘若要为顾大公子平反,还是等大人回来再说罢。”
守卫恭敬道。
顾怀柔不由得心中冷笑。
谢泽安是怕禁军刺杀宋嬷嬷失败,宋嬷嬷来大理寺状告于他,才特意将大理寺少卿支走的罢?
她浅浅一笑道:“已准备上车了?这么说来,大人还在大理寺?太子的事再重要,岂能比得上处理冤假错案?若再晚上半日,说不定韩青公子便死在刑部了。
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劳烦通禀一声罢。”
她从怀中拿出五两银子,朝守卫递了过去。
“这……”
守卫面透纠结,犹豫了一番道:“顾大小姐息怒,就算属下前去通禀,大人也不会见您的,您何苦浪费银子呢?”
顾怀柔眉头微蹙,正要说话,谢昭堔便微倾下身子,在她耳旁桀桀一笑道:“在下有法子,助姑娘入大理寺。”
银色面具贴近顾怀柔肌肤,凉的她打了个寒颤,警惕道:“你……你休要杀人硬闯!”
谢昭堔不悦了:“嗤,在下在姑娘心中形象,竟这般鲁莽么?”
眼看他要撕咬顾怀柔耳垂,顾怀柔忙上前一步避开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敢问公子有何办法?”
谢昭堔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塞入顾怀柔手中冷道:“使这个。”
顾怀柔低头一看令牌,见其由白玉制成,上雕刻一条盘龙,下面还写了一个漠字,一时心头大骇。
先帝便唤作谢漠,此物……此物乃是先帝贴身令牌,她前世曾在谢昭堔寝宫内见过。先帝功德盖世,余威犹在,持此令牌定可震住大理寺少卿。
她还以为令牌是谢昭堔得势后,在宫内寻到的呢。未曾想到,他竟这般早便拿到了,是抢的罢?还是他盗先帝陵墓了?
顾怀柔神色复杂望着谢昭堔,觉得他何事都做得出来。
“识货?”
谢昭堔见她眸透震惊,眨了眨顾盼生辉的桃花眸,嗤道:“不错,有几分见识。”
“多谢公子夸奖。”
顾怀柔深吸一口气,将令牌递给了守卫道:“你将此物交给大人,大人定会出来相见的,有劳了。”
“是,是……”
守卫愣愣望着手中令牌,忙转头前往大理寺,将其交给了大理寺少卿杜仲正,杜仲正见状神色大变,立即前往大理寺门口,抱拳朝顾怀柔行了一礼道:“姑娘快快请进!”
他小心将令牌还给顾怀柔后,幽幽望了谢昭堔一眼,瘦削清秀的容颜上,掠过了一抹讶然。
“这位公子气度非凡,敢问他是……”
“是……是我哥哥的门客,韩青的挚友。”
顾怀柔故作镇定一笑道。
“原是如此,怪不得通身的贵气。公子放心,你们若手中证据属实,本官定还顾大公子和韩青一个公道。”
杜仲正清明的眸骤眯,花白鬓发不时掠过眼角细纹,虽已近七十高龄,却依旧一身正气,毫不见糊涂。
“如此,多谢大人了。”
“本官还有一事相问,先帝的令牌怎会……”
“是先帝交给家父的,今日也是家父命我来此,给大哥平反的。还望大人保守秘密,莫要告知他人。”
“原是如此。顾大小姐放心,本官心中有数。”
杜仲正又问顾怀柔几句话,便带他们入了大理寺大堂,高坐太师椅之上,居高临下望着顾怀柔道:“顾大小姐,现可交出物证了。”
顾怀柔瞥了一眼站在两侧的禁军,淡淡一笑道:“大堂内还不够热闹,臣女此番来大理寺,除了为大哥澄清外,还要状告太子殿下,还望大人派人前去东宫传召。”
谢昭堔玩味望着神态淡然,临场不惧的顾怀柔,扯了扯唇角道:“大理寺无权传召太子,除非……太子主动来此。”
他话音刚落,一个禁军便匆匆来报道:“大人,东宫来人了,还问您为何迟迟不肯入宫。”
杜仲正原震惊望着顾怀柔,闻言眉头一拧道:“告诉他,本官如今正在查案,让太子稍候片刻。”
“是。”
禁军忙转身离开,很快又慌忙入殿道:“东宫来报,太子殿下亲自来大理寺了!”
顾怀柔和谢昭堔相视一眼,眸底掠过一抹冷嘲。
看来,太子急了。
很快,谢泽安便墨发高束,头戴墨玉冠,身着暗黑色蟒袍,腰束白玉麒麟革带,在禁军们的簇拥下,抬起孤傲的俊美脸庞,一步一步踏入了大理寺大堂,冷冷剜了顾怀柔一眼。
“听闻顾小姐要状告孤?”
他眸底掠过一抹威胁杀意,右手攥的咔咔直响。
他无意中瞥向谢昭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眸子,又扫了容卿容风他们一眼,嗤道:“带来的人倒是多,可惜没一丝用……”
他话音未落,便望见正眼眶猩红,冷冷盯着他的宋嬷嬷,顿从头凉到了脚,冷喝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多亏顾小姐相护,奴婢才能在太子的追杀之下,留了一条老命。”
宋嬷嬷面上尽是恨意,猛地跪在地上道:“大人,奴婢原是太子妃身边嬷嬷,不久前,太子妃寻到奴婢,道太子看上了顾大小姐,想给顾家施压,逼顾大小姐嫁入东宫为侧妃。
于是,太子便想从韩青入手,污蔑顾大公子想谋害太子妃,将他押入大理寺问罪,暗中逼迫顾国公……”
宋嬷嬷将她和顾怀柔商量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后,泪眼娑婆道:“太子夫妇对奴婢威逼利诱,命奴婢在药汤内,加入十八反药材后,带走药方离宫在萧国安身。
不想……不想奴婢刚刚离宫,他们便要杀人灭口啊!就连……就连他们给奴婢的萧国山庄地契,也是假的。
后他们给奴婢的八百两官银,也遭太子属下抢夺,只剩下了五十两银子,假地契和官银在此,请大人过目。”
她从怀中拿出地契官银,递给了禁军,禁军忙在谢泽安惊恐的目光下,将其交给了杜仲正。
谢泽安怒视着宋嬷嬷,冷笑道:“你这个狗奴才,休要胡言乱语!孤何时想娶顾怀柔,何时对你威逼利诱了?分明是你主动寻到孤,道要……”
“要什么?要帮忙污蔑我大哥吗?”
顾怀柔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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