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寄文眼见笨笨闯进一个房间里,傻眼的同时也快速跑到门口,往里一看,只见笨笨在桌子上吃着碟子里的鱼,而小白猫仰头朝着笨笨呲着牙。
小白猫?这是那琴书姑娘的屋子?只是人怎么不在呢?何寄文回头环顾左右,见人还没有回来,便压低声音呼唤道:“笨笨,快出来。”
“喵。”笨笨看了眼门外的主人,又低头吃了起来。
何寄文一见笨笨不听她的,便想进去抱出来,一只脚刚踏进去,想了想又缩了回来,贸然进别人的屋子,这说不清的,而且那琴书姑娘脾气古怪,若是少了什么东西凶起来没准赖她呢。
“笨笨。”何寄文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口继续呼唤着笨笨,“你想吃鱼,走啊,我去夜市买,回去烤给你吃。”
笨笨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只见它嘴里叼着鱼尾巴,将鱼儿从碟子里拖了出来,然后小手扒拉扒拉,一直扒拉到地上,看着地上的小白猫儿喵喵的叫着。
“喵!!”小白猫仰头叫了一声,似乎在表达对眼前猫儿的不满。
笨笨又叼了一只鱼尾巴,从桌子上跳下,然后蹲在小白猫身旁吃了起来。
“笨笨!”何寄文声音带着急促,偷人家鱼吃,还蹲人家旁边,这是真蠢还是胆子大的在挑衅。
笨笨闻声,抬起头来,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还没回神,就被小白猫哐哐地扇了两下。
“别打,别打。”何寄文压低声音,“笨笨,快过来。”
笨笨躲着小白猫,嗖嗖地跑到门口,何寄文刚想把对方抱起来,只见笨笨后退,趁机把没吃完的鱼叼到门口,刚把嘴里的鱼放到地上,小白猫便追了过来。
眼看要一场大战,何寄文忙蹲下把小白猫抱了起来。
“又见面了,聪明的小猫儿!”何寄文抚摸着小白猫儿的毛,“它叫笨笨,蠢的很,咱们这么聪明,别和它计较好不好啊?”
许是因为喂过小白猫的缘故,这猫儿在何寄文怀里很温顺,脑袋儿蹭着何寄文的手,还温柔地喵喵了两声。
“真乖~”何寄文面带笑意,见一旁笨笨蹲在那里,手里拨弄着鱼儿,样子笨拙又可爱,笑道:“笨笨,在府里不是吃过了吗?还饿啊,你这叫偷,知不知道?”
“喵!”小白猫似乎听得懂,配合地朝笨笨叫了一声,又扬起小脑袋看着何寄文,“喵~”
何寄文一愣,试着问道:“你想不想吃?”说着,何寄文便在门口席地而坐,伸出胳膊将笨笨摆弄的鱼拿了过来,点了点笨笨的鼻子道:“吃鱼啊,得剔鱼刺,不然啊。刺破你的嘴,划破你的五脏六腑。”
何寄文说罢便抱着小白猫剔着刺儿,掰出鱼肉,喂着小白猫。
“喵。”笨笨叫了一声。
“你也想吃啊?”何寄文抬眸笑着看了笨笨一眼,便喂了笨笨一口。
很快,两只小猫便吃了一条小鱼。
笨笨没吃够,便去扒拉鱼刺,被何寄文拦住:“鱼刺不能吃,就放这儿,待会人家主人回来,好算账。”
吃了人家的鱼,想走也不能就这样走了。
“喵。”笨笨叫了一声,迅速转身,跳上桌子又叼了一条小鱼下来。
何寄文看着嘴里叼着鱼的笨笨,既无奈又想笑,伸出手道:“给我吧,我给你剔鱼刺啊。”
彼时,在一楼的林书怡正送着相府的管家,两人在万春楼门口停了下来。
“林姑娘。”张管家看着眼前的女孩,给了一句忠告,“我们家小姐马上要嫁给齐王了,你也知道王府的人眼睛毒,小姐出嫁那天,姑娘就别去送了。”
林书怡闻言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她和燕云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吗?
“我不会给燕云惹麻烦的,张管家放心。”
张管家闻言点点头道:“好,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另外,我跟你们楼里的夏姨说了,今晚不要给你安排客人了,钱我都出够了,姑娘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我们这就走了。”
林书怡福身相送:“多谢张管家,劳烦您走这一趟了,还请代我向燕云问好。”
张管家点了点头,便带着人离开,话他已经说了,若林书怡还执意去和他家小姐道别,那他也救不了对方了。
林书怡心情急转直下,她与燕云,情未捅破却已是要人各一方了,想来人的一生很短,前半生遇见的人下半生未必还能再见。
林书怡悠悠转身,带着怜儿往楼里走,不想竟被一个肥胖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琴书姑娘吗?今儿个怎么下一楼来了?”
林书怡稍稍后退道:“于公子,我楼上还有客人呢,就不陪您说话了。”林书怡说着带着怜儿绕过眼前的男人急匆匆离开。
那于公子看着那窈窕的背影,摸了摸钱袋子,想上三楼,怎奈今天钱不够了。
林书怡庆幸对方没有纠缠,上到二楼时,拉着怜儿的手道:“还没来得及问你,在后院可受打了?”
怜儿闻言,顿了下,摇头道:“没有呢,姐姐。”
“那就好。”林书怡说着轻提裙摆上了三楼,刚拐了弯,赫然发现门口坐着一个人,是他?林书怡扬眉,轻步走了过去。
何寄文此时面对门盘坐在地上,十分耐心地边剔鱼刺边喂着两个猫,正喂着时,忽听身后响起了既悦耳又不悦耳的声音。悦耳的是对方的音色,不悦耳的是对方说话的语气。
“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偷鱼的。”林书怡盯着对方的脑袋,悠悠地说道。
何寄文忙拿着手里的小鱼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眼前的琴书姑娘,笑道:“琴书姑娘,你回来了啊。”
“再不回来,鱼岂不是都要没了?我看公子有钱上三楼来,当不至于连买鱼的钱都没有吧?”林书怡说罢,也不看对方,直接越过,走到门口,弯腰抱起了聪聪,顺便瞥了眼还在舔着嘴的.......笨笨。
何寄文脸颊又红了起来,开口道:“琴书姑娘,真是抱歉,不过不用担心,你的鱼多少钱一条?我算一下赔给姑娘!”
林书怡抱着聪聪踏进房里,坐到圆桌前道:“公子真会说笑,吃了多少我又不知,又如何算账呢?”
“我留的鱼头和鱼骨。”何寄文说着蹲下,将地上放着鱼骨的白帕子端了起来,“吃了多少条我有数!”
林书怡瞥了对方一眼,这人还真是书呆子,谁家的鱼论条卖?也是,公子嘛,吃的喝的府里有采办的,何劳公子们上街买鱼菜的。
林书怡沉吟片刻,看着对方那个一脸真诚的小样子,忽然想逗逗对方。
“鱼好说,可我的门敞开着,难保里面没有少东西,这个公子也给赔吗?”
何寄文一听,果然想赖她,忙道:“我可没有进去过,我一直在门口的,我若偷了东西哪有不走的道理?我可是真诚地在等姑娘回来算鱼钱呢。”
林书怡闻言不禁觉得好笑,这人还一本正经地解释上了。
“公子要算账,进来算吧。”
何寄文闻言连忙应着,在门口刚脱了一只鞋便被制止了。
“公子去别的屋次数不少啊,这脱鞋脱的这么麻利。”林书怡讽刺对方了一句,“直接穿着鞋进来吧,我的屋不用脱鞋!”
她受不了臭男人的脚臭味,因此屋里没有铺竹席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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