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怡犯了难,鲁施施找她麻烦,该怎么应对才好呢?
何寄文见对方一脸愁容,心领神会道:“姐姐不用担心,这件事多少因我而起,我来解决好了。”
“你?”林书怡抬眸看向对方,这人又猜出她的心思来了,十七岁比她小啊,为什么这么能参透人心?
“你有什么法子?”
何寄文笑了笑,站了起来道:“我也没什么妙计,但我尽力让那鲁姑娘怪不到姐姐头上,我这就去会会她。”
何寄文说罢转身往外走。
怜儿见门关上了,这才道:“姐姐,这何公子怎么叫你姐姐啊?”
林书怡本想告诉怜儿,毕竟她什么事都不瞒着对方,可想起答应何鸾章的,倒不好食言。
“许是觉得我亲切一些吧。”
怜儿闻言,急道:“亲切些也不能叫姐姐啊,我看那何公子不像平日见到的那些公子哥,他若能给姐姐个归宿,定会善待姐姐的。”
林书怡一愣,随即笑出声,点了点怜儿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还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啊?”
“那当然。”怜儿说着看见一旁的刘记点心,帮拿在手里,“我看啊,何公子一定也是对姐姐有想法的,你看看,那日船上知道姐姐喜欢吃刘记家的绿豆酥,今日就买来了。”
林书怡闻言看着怜儿摇了摇头,这点心啊,怕是对方拿来堵她嘴的,细想这何鸾章虽是个女儿家却也是个小混蛋,做事这样周到的,她父亲还不满意,真是不知足。
何寄文一直候在鲁施施门后,候了一会,里面琵琶声停,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着对方下了楼,这才站在鲁施施门口敲门。
鲁施施回头一看,惊喜地站了起来道:“何公子??”
“鲁姑娘。”何寄文站在门口对着鲁施施展露笑颜。
鲁施施听说对方进了琴书的房子,心里一直忐忑,见到人来了,忙走上前道:“公子进来说话吧。”
“我就不进去了,单纯想问姑娘些事儿。”
鲁施施心里一咯噔道:“什、什么事儿啊?”
“那日在相府弹琴的真的是姑娘吗?”何寄文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鲁施施一听变了脸色,略带几分慌张道:“当然是,可是琴书在公子面前说我闲话了?”
“嗯?什么闲话?”何寄文表现的很茫然,“琴书姑娘没提过姑娘半个字呀。”
“那公子怎么会突然问我是不是弹琴人呢?”
何寄文闻言抬手指向鲁施施屋里的琴道:“姑娘屋里的琴弦松了,而且琴弦上落了灰,想来不常弹琴,那日你回来虽然交给了我一份下阙,但是你言辞间一直在拒绝弹奏,从那个时候我断定姑娘不是弹琴人。”
何寄文说的是实话,她疑心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但是接下来的话,就要一半实话一半编了。
“我回去后问过我表兄,我表兄说教坊里琴书姑娘的琴技一绝,因此我今日特意来请教琴书姑娘。但是进去后琴书姑娘说她的琴是摆设,她不太懂琴。这倒奇了,那日弹琴的不是姑娘,也不是琴书姑娘,那会是谁呢?”
鲁施施闻言硬着头皮道:“公子误会了,我屋里的琴是搁置许久了,我现在用的琴送去护养了。”
“那姑娘能否诵出那琴谱的上阙下阙?”
鲁施施一听懵住了。
“姑娘不是弹琴人,何必拿我当傻子来耍?既然不肯告知实情,那我自己找去,就不打扰姑娘了。另外奉劝姑娘一句,本分做人些,琴技是靠练的不是一句冒充就能冒充一辈子的。”何寄文说罢趁此机会转身就走,说了这番话她以后再去见琴书就是她自己的事了,鲁施施要怨也怨不到琴书头上。
鲁施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气得转身跑到床上蒙起头就哭。
红姐本是一脸开心来到鲁施施房门口,听见哭声,忙走了进来。
“施施啊,你这是怎么了?”红姐坐到鲁施施旁边,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可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是谁?”
鲁施施闻言看向对方,哭着问道:“干娘,你说不会弹琴是错吗?他为什么一发现我不是弹琴人就变样了?明明之前那么温和,一转眼就对我凶巴巴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红姐一听,眉头微皱,训斥道:“那人是谁?你背着我和人生情了?你怎能这样不自爱,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能有大好未来的,你说,谁始乱终弃了???”
鲁施施一见红姐怒了,忙解释道:“干娘,没有,我没有,我就是喜欢那个何公子,我和他连手儿都没牵过呢。”
红姐闻言松了口气道:“没有就好,到底怎么回事儿?”
“就是那次去相府表演,那何公子听着琴书的琴音寻过来,恰逢琴书不在,我就冒充琴书对那公子说我是弹琴人。”
红姐一听气道:“你怎这样糊涂!!这种事很容易被拆穿的,你也敢认!”
“干娘,怎么办啊?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现在他不理我了。”鲁施施一想到那何公子离去的场景便想哭,“干娘,我是真喜欢他。”
红姐冷静下来道:“忘了他,别再接触了。”
“可是......”
“没可是,人家本就不是找你,你上赶着做什么?听干娘的,这不是你的良人,你耐心等几天,马上你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你的婚事会有人做主,你会嫁得风风光光。”红姐说着抬手抹去鲁施施脸颊的泪痕。
鲁施施一脸懵,不解道:“我的婚事会有人做主?”
红姐笑着点了点头,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可就在刚刚她再次收到了那人的来信。
“嗯,施施,其实......你的父亲在世的,他给我来信,到京后就会认下你,时机成熟就接你回府去,所以在这期间,你要洁身自好,懂吗?”
鲁施施一听,坐了起来,兴奋道:“我父亲?我父亲是谁啊?干娘为什么说我会嫁的风风光光的,我父亲身份很尊贵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姐摸了摸施施的后脑勺,“别哭了,不必为那什么何公子伤神,你会有更好的。”
鲁施施一听,抓住红姐的袖子道:“干娘,那何公子就很好,他能出入相府,一定身份不俗的。”
“那也不许了,他从心里认定你是冒充别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你好!这个人就不要再想了。”红姐说着站了起来,“我刚刚和椿姨说了,今后不给你安排客人,今晚你就搬出去住,在那里好好休养好好学礼节,争取在见到你父亲时让她看到一个礼节周全的女儿。”
何寄文和鲁施施说清楚后,便一路小跑回了琴书屋里。
“这就回来了?”林书怡看向对方,“你和施施怎么说的?”
何寄文闻言凑到林书怡耳边将她对鲁施施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笑道:“所以今后姐姐就咬死了我不知道弹琴人是谁就好。”
“你也就看着老实,这不是对鲁施施说谎吗?”林书怡笑道。
“我这不叫说谎,是智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再说是她骗我在先的。”何寄文说着瞥见桌子上的香快燃尽了,忙看向怜儿,“怜儿姑娘,你们一般接客到几时啊?”
怜儿闻言忙道:“夏姨一般三更之前就不接了,公子走后料想还能接三四个吧。”
何寄文沉吟片刻,从钱袋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怜儿。
“有劳怜儿姑娘帮我跑一趟,就说今晚的时间我都包了,不要再给你姐姐排客了。”
怜儿闻言一愣,这场景好像‘张公子’来时的场景啊。
“你钱多也不能这样用啊。”林书怡制止道,“你又能有几个一百两,被你父母知道非训斥你不可。”
何寄文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的,其实我挺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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