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哦,这样的大小伙子有的是,您安心,安心。不过,不要怪老身多嘴,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成亲的,家里多少有点儿穷。”
曹御医道:“我家里还有几间房,不差这个,只要人好。”
媒婆道:“有了大人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包在老身身上,不出几天定然给大人好消息。”
这媒婆去后,曹御医心中也是一宽。
数日后,媒婆上门。
曹御医心中一喜,看来是有信儿了。
媒婆道:“大人,不中,不中啊!人家本来是愿意的,可是听说令爱已经二十有六,年龄太大,不好生育,怕生孩子出问题,不敢高攀……真是不好意思,得罪得罪了。”
她惭愧而退。
曹御医心头似一盆冷水浇下,两眼望着门外出神:天啊!
他回头就去拜祖宗牌位,双手合十,十分悲痛的忏悔起来,“曹家的列祖列宗,不孝子拜见列位,我到而今都没有把女儿嫁出去,百年之后,实在无颜面见你们啊,请求你们保佑晓轩今年顺利出嫁,我会多给你们烧纸钱的……”
曹御医这样说,这样做的时候,专心异常,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个丫头探头探脑,回头就飞跑着告诉曹晓轩去了。
“小姐,小姐,大人又再拜见列祖列宗啦!”她似一件新闻讲来。
曹晓轩长长叹气,“我只不过想做个为医学献身的人,为何一个个都要逼我出嫁,做人实在太难了。”
……
数日后,陈公子大婚的帖子送到了老太君的跟前。
小春陪站着,一边用眼瞅着老太君,等候她老人家发话。
老太君道:“你拿了它跟乘风说去,就说我年纪大了,不想动,他代表王府出马,他们又都是好朋友,捧场……”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动。
赖乘风过来请安了。
老太君道:“乘风啊,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要托你办一办。”
赖乘风道:“什么?”
老太君点着手边的帖子,“你帮我去赴会,陈公子大婚。”
“哦。”
赖乘风拿了帖子去了。
老太君望着门口,悠悠的说道:“他多参加婚宴,心里头也会有奢望的,到时候咱们就顺水推舟,给他择个不错的人家,拜堂成亲,到时候开枝散叶……”
小春笑道:“您老人家膝下可就是儿孙满堂啦。”
“是的,老人家没什么奢望,就这点子事。”
数日后,赖乘风去参加了陈公子的婚宴。她坐在一群狐朋狗友之间,大家见了面,就招呼开了。
“小王爷,快一个多月不见了,在哪用功呢?这次可是李小姐抢走了你的好朋友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呀!哈哈哈。”某公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赖乘风道:“能被抢走的朋友就从来不是好朋友。”
“啊哟,你还真是信任陈公子。不过嘛,人是会变的,你可不要太伤心,嘿嘿。”
大家哄堂而笑,意有所指。
说笑了半天,鞭炮放了起来,新娘子接进了门。
赖乘风伸着脑袋,瞧人群里的热闹,要看看谁是陈公子,这一瞧之下,到是呆了。
好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公子,他高高的个子,宽阔的肩膀,窄窄的劲腰,活脱脱一个漫画男主角。
也就难怪赖乘风的前身,芳心暗许。
赖乘风在胡思乱想之际,那陈公子越过人群,也注意到了她,不由得脸色沉沉,眼神里头悲伤四溢。
忙忙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了。
新人拜过天地以后,宾客就开席了,赖乘风趁此良机大快朵颐,天天装病吃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嘴里苦哈哈的。
吃到半席,眼看新郎要过来敬酒。赖乘风找个机会开溜。
她这一出去,满面春风,到是心情舒畅,这样乱走,到瞧见个姑娘,手里拽着薄纱在那扇风。
想来是刚喝了点酒,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晕红,也躲到外头来凉快了。
那姑娘发现有人瞧自己,回头一望,眼神到亮了许多。
她不是别个,正是被请来喝喜酒的曹晓轩。只不过男女不同席,她在女眷里待的烦了,出门透风,不想遇见了赖乘风。
她见她正望着自己,心里很是得意,暗道:“她肯定没有认出我来,不过这样打扮,到别有一番韵味嘛。”
曹晓轩一番胡思乱想。
赖乘风见人家望着自己,只好客气的点点头,就走过去了。
……
回去后,小春早在大门口迎着。赖乘风下车后,见到小春,讶异了一下。
她刚走到门口,招呼一声,“春姐……你要出去?”
“没有,在等您回来。”
“有事?”
“老太君有话要问您,要是暂时没什么事,不如去回了话?”
“也好。”
到了老太君的住处,她老人家正低头画画,还特地烧了檀香安神,见小春、赖乘风来了,将笔一放,道:“来了?我老人家没空去,你回来了正好,跟我讲讲陈家婚礼的事。”
赖乘风心道:“老人家爱热闹,要听新闻。”自己不便马上就走的,找了一张空位坐下,问道:“老太君在忙什么?饭都吃过了?”
“吃了一碗冬瓜泡饭,你们都吃了什么?”
赖乘风道:“酒席,左不过就是几碗冷菜,红枣莲子木耳,肴肉,牛肉……几碗热菜,烧的好大一盆猪蹄子汤,红烧蹄髈,猪肝猪心猪肠大杂碎……好多的,一时也说不尽的。”
“新娘子漂亮吗?”
“李小姐我们之前到是见过的,今儿打扮起来那肯定是更漂亮了,再说,天下就没有不美的新娘子。”
“就是,不如你也找一个人吧!”
老太君就这样顺口说了出来。
“这哪跟哪,我身体不好,可不敢耽误人家。”
“那更要冲喜,这样吧,咱们也不用搞的很正式,我安排一下,请几位关系不错的夫人过来喝喝茶,聊聊天,让她们把女儿也带过来,到咱家玩玩,整天坐在家里怪没意思的,你趁机了解了解……就当交个朋友。”
“我可以拒绝吗?”
“看看也不妨碍什么,不要搞的人家一定看上你似的。”
老太君的表情实在有点儿‘嘟囔’,好像在说:不要太骄傲了。
赖乘风道:“也是。”就不再拒绝老人家的意思。
这件事有小春安排,下帖子请客,办茶话会,帖子上也说的很客气,老太太邀请好朋友来做客,说说闲话,喝喝茶,看看花,会会朋友,有空的话,也把家里的姑娘带来玩玩,热闹一日。
但大家心照不宣,知道老太君下帖子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选择孙媳妇。
来了以后,大家分宾主坐了,太太奶奶们在一起说闲话,年轻姑娘扎堆坐在一起,说些城里的八卦。
赖乘风陪着端点心,续茶,听她们说笑话,也不参与。
老太君道:“哎,真是流年不利啊,我年纪这样大了,不似你们这样好。”
有人道:“老太君您事事如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家乘风到现在还没有说上媳妇,老太婆年纪大了,就这一件事放心不下,你们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不妨介绍介绍……”
大家明白了,立刻表态。“那是当然的,小王爷一表人才,还怕没人要怎么的?可惜我家娃定亲了,不然我就是厚着脸皮也要自荐啦。”
另外一位太太道:“可是我说的没福气,我家女儿身体不适,八字轻,大夫说了,还得将养几年,不然我也自荐了,可惜可惜。”
……
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推脱,老太君也纳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家小女懒的很,谁敢要她,就更加配不上小王爷了。”
老太君笑笑,“各位太太真是太谦虚了。”
大家摆手,“不敢谦虚。”
等茶话会结束了,赖乘风一个个送出去了。就见老太君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云想衣裳花想容,竟然没有人想我家赖乘风,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你看看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怎么大家就谦虚了呢?”
个中缘由老太君没有想明白,不过她觉得这事办的太丢脸,一个姑娘都没看上自家小孙孙,连她的面子都不给了,可见的自家小孙孙那是多么的不受人待见。
“有什么了不起呢?改明儿皇太后自会赐婚,管你们同意不同意,一道懿旨下来就得照办。”
老太君想起在宫里当皇太后的姐姐了,不过要她一把老骨头出去赚吆喝,她可没脸。
“乘风啊。”
赖乘风道:“是。”
“你想办法让皇太后赐婚去,这些小娘们竟然无视我的面子,我看他们还能无视太后的面子?哼。”
老太君发了狠了。
倒霉了赖乘风。
赖乘风道:“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
“可那也是瓜呀!有本事你自己摘个瓜来。”
老太君用激将法。
赖乘风早对恋爱失望了,没事讨那个麻烦去?“对,咱们强扭去。”
老太君:“……”
……
曹府。
半夏急匆匆的过来找曹晓轩,“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她手抓着裙子,匆匆跑来,跑的满头的汗。
“有什么不好的?”
“啊哟,您可不知道最近千金大小姐集体生病,她们的丫头都坐在客厅里,立等着您上门呢!”
曹晓轩道:“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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