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虞渊说,“这不是西方传说中常出现的邪灵吗?”
“对,魅魔类似于国内的狐狸精,专门在梦里和人发生/关系,以吸□□气为生。”那个热爱小说的舍友扶了扶眼镜,“你们玩游戏时肯定见过,就是在梦里看到魅魔太辣只顾着看人家的身体,所以没注意。”
他还不忘损那两个舍友几句:“就是因为你们俩心智不坚定,魅魔才会找上你们,要不为什么魅魔就专门盯着你们,不找我和虞泉。”
一个室友说:“不不不,我们都很守男德的好吗,而且子不语怪力乱神,估计是我和老三白天看到什么,晚上做梦联想起来而已。”
另一个室友辩解道:“绝对就是,前几天我俩在隔壁围观他们蒸汽平台上的游戏,好家伙,一窝色/批啊。”
三人顺势又聊起了游戏,虞渊不太懂,继续低头和太启聊天,想起室友刚刚讲的事情时,虞渊问:“现在还有狐狸精吗?”
“有啊,我们家煤球不就是吗?”
太启用的是语音,虞渊转为文字时,看到了太启的回复里夹杂着藏狐煤球的咆哮。
“我不是狐狸精,我祖上是青丘九尾狐,我是在百花镇有供奉的奉德老爷!”
“可你一点都不像青丘九尾狐。”太启对煤球说完,又问虞渊,“怎么了?”
虞渊说;“我有点好奇,现在会不会出现狐狸精跑到大学男生宿舍来吸食阳气的情况。”
太启说:“等等,我帮你问问煤球。”
太启直接把手机放到藏狐煤球的面前,藏狐煤球说:“不可能,建国以后不能成精!更何况还有国属特别行动处呢,不听话的老妖精都被他们关着,怎么可能会有傻缺跑到大学里搞事,除非是偷渡来的外国狐狸精不懂规矩。”
外国狐狸精?那不就是魅魔吗。
出于直觉,又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虞渊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他听到舍友又说起魅魔,半开玩笑地提醒道:“要不去拜拜?或者贴点正气的东西,要不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被女朋友知道,可要生气了。”
“有道理。”
“我明天就去取钱放枕头下面。”
“互相提醒啊,老三。”
“行。”
虞渊放心了些:“如果明天下午讲坛点名,记得明天帮我递假条。”
“放心,我们仨都记得。”
第二天下课后,虞渊便回了一趟家,和太启在家陪着小动物们玩了一下午后又赶回了学校,一回到寝室,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年级群跳出一条消息,公开通报了今天下午学院讲坛未参加学生的名单。
舍友们看到这条通报都惊了。
“下午我把假条交给辅导员时,辅导员也没说什么啊。”
“对,怎么回事。”
这条通报是院主任亲自发的,虞渊问了一下今天下午讲坛的内容,才知道是一家知名合资企业有意和学院合作办产学研基地,今天是这家合资企业高层和投资人亲自来学院里举办商业讲坛。
辅导员一个个发信息,要未参加的同学明天去他办公室做检讨,对于虞渊,则让他补一张正式的假条。
虞渊便补了一张假条,第二天下课后顺路拿去辅导员的办公室,今天学院里的人有些多,几个大领导也都出来了,虞渊在楼下时听到几个教职工聊天,说是投资人又来了,这次意向很强烈,说不定半年后项目就可以落地了。
这对于一个二级学院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也难怪院主任亲自发通报,虞渊去交了假条,正准备离开辅导员的办公室时,门口被轻轻敲了两声。
“是吴导吗?”
“是,杰拉德先生,您好。”
办公室变得忙碌起来,虞渊回头看去,两男两女站在门口,年轻稍轻的男人是个黑发的外国人,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站在他身后的是院领导。两位女士则分别是助理和翻译。辅导员等人迎了上去,和四人聊起来。
虞渊打算离开,刚走了没几步,被辅导员叫住了。
“等一下,虞泉。”
虞泉转过身来,那个名叫杰拉德的男人向身边的助理示意,助理点点头,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资料,走过来递给虞泉。
“同学你好,这是昨天讲坛的ppt,是杰拉德先生亲自做的。”
虞渊接了过来:“谢谢。”
院领导感激地说:“杰拉德先生真是太有心了,今天还专门过来给昨天缺席的学生送ppt。”
杰拉德微微颔首:“举手之劳而已。”
他又看向虞渊,微笑着说:“ppt后面有我的邮箱,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发邮件给我。”
杰拉德的中文很不错,除了个别字句需要翻译,其余时候,他可以很顺利地和其他人交流。
等虞渊走后,杰拉德问院领导和辅导员:“刚刚那个同学,是不是就是虞家的年轻人。”
院领导说:“是的,就是他,叫虞泉。”
几人一起看向门口虞渊的背影,杰拉德赞道:“之前也和虞家的几位先生聊过,都对这位年轻人寄予了厚望,今天一见,果然是卧龙凤雏。”
院领导笑道:“虞泉是真的很优秀了。”
杰拉德打趣道:“还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女生要动心了。”
杰拉德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校园了,他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实际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前几天踏入校园时起,满目鲜活的灵魂和蓬勃的躁动就吸引了他。
灵魂对他而言用处并不大,但谁不喜欢青春的□□和年轻的灵魂呢?
尤其是虞渊,身为虞氏家族的嫡系子孙,英俊的外表和身上的谜团让杰拉德沉迷。
见到虞渊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很多个神和恶魔的碎片都从沉睡中醒来了。
——“征服他。”
这是七十二恶魔之一,授予凡人情爱之秘的亚蒙在叫嚣。
——“毁灭他。”
这是次生神,代表七宗罪中色/欲的阿斯蒙蒂斯在说话。
另一波神明和恶魔邪灵的碎片则恐惧地颤抖着。
——“不要靠近他,他很危险。”
——“这是飞蛾扑火。”
——“他比死亡更可怕。”
众多神明和恶魔的碎片互相撕扯着,想要从缝合的部位里挣脱出来,杰拉德面孔扭曲地洗完手,极致拉扯的痛苦并没有让他难以忍受,反而让他体会到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
洗完手后,杰拉德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眼前的镜子裂成无数个碎片,又在下一秒渐渐合拢,镜子中,长着巨大羊角的性/感魅魔抬起手指,用猩红色的舌尖,舔掉了黑色指甲尖端的水珠。
“小同学,扶乩只是一种参考,要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在我们这里卜事的很多客人结果都不太满意,但是因为预知了接下来的困难,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今天的科学扶乩店久违地迎来了三个学生,他们都临近毕业了,因为学业和工作的问题频频碰壁,今天逛街时恰好遇到了这家科学扶乩店,几个人便进来占事问前程。
白乾坤和徒弟小赵替三个学生扶乩,结果都不太好,小赵给这几个学生打气:“加油加油,你们可是a大的学生,学历就是金字招牌啊!”
那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丧气。
“我们其实不是a大本部的,是下面的二级学院的。”
小赵说:“哇,那超级棒啊,你们可是离虞王陵最近的高校,就在虞陵湖边上,也就是说,虞王在罩着你们诶。你们想想,本市自古以来就被称之为福地,从来没有遭遇过洪水地震战争,就是因为虞王守护着我们啊,所以小同学们,你们千万别气馁,你们可是有守护神的!”
“也不是没有,一百二十年前不是下过一次暴雨——”
白乾坤在一边插了句嘴,被小赵在桌下踹了一脚。
“嘿,但这不是问题,虞王的能量还是蛮大的,我徒弟说的没错。”
白乾坤从一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又拿了几张黄表纸,给这几个小同学说。
“待我写几张符令,你们拿回去,择吉日,尤其是婚配的吉日,在虞陵湖边烧给虞王,保证你们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白乾坤一边摸着山羊胡,一边执笔在黄表纸上写下三张符咒,写完后折成三角包放在了桌上。
那三个学生眼见有化解之法,纷纷说着谢谢大师,伸手来拿那三个三角包,白乾坤却又拢了回来,两个手比了两个八。
“八块八!”小赵说,“三人同行再打八折,一人六块六!”
“好的!”
学生们纷纷拿出手机来扫码,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徒弟小赵。
等学生们欢喜地捧着符箓离开后,白乾坤开始抱怨了。
“我给他们讲了一下午,一共就收了六十多?这个月房租还交不交了?”
小赵说:“没事,我贴嘛,他们都是学生啊,又没有多少钱。”
白乾坤对自己这个富二代弟子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是来做生意还是做慈善的?还你贴?你能贴到天荒地老吗?”
“这您就不懂了,我们现在客源不稳定,广告效应比现金流水更重要,大学生们的圈子大,只要有一个人说我们这里好,一传十十传百,还怕没客源吗?我给他们的折扣,就是我付的广告费啊。”
“呵,就你道理多。”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心里到底是被说服了。
小赵笑嘻嘻地开始收拾门店。
桌上剩下的黄表纸上还印着刚刚画符箓的印记,小赵收拾时拿起来看了看。
“我知道虞王很灵,但是还不知道什么符令能请动他呢——让我看看——”
小赵仔细地辨认着黄表纸上的字——“虞王谕旨受持法,逢灾遇难避刀兵,慧眼遥观来害者,须臾泰来又化吉。东君!东君!东君!急急如律令!敕!”
小赵也学过写符令,这么一看,就有点不明白了。
“师父,为什么这个符令,要写三个东君呢?”
白乾坤白了他一眼:“你不多念几句东君,虞王会出来吗?”
小赵点点头:“很有道理。”
白乾坤让小赵去烧水给自己续茶,自己拿过蒲扇扇风。
过了会儿,小赵提着开水瓶出来。
“师父,我还是觉得不对啊,虞王一直没有得到东君,催促语连写三个东君,虞王一看,想到自己多年追妻不成功,不得气得把这三学生反噬了?”
“不会的,虞王一代帝王,和几个大学生怄什么气。”白乾坤催着小赵倒茶,“要说整个市,除了虞氏家族,可就数我白家和虞王最有渊源了。”
“都说我们市受虞王陵庇荫,我白家又何尝不是呢?”白乾坤朝虞王陵方向作了一个揖,“我白家乃是十王时代,侍奉东君的大巫白湖一脉,我师组在一百多年前,曾经进入过虞王陵核心的边缘,那可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进过虞王陵且毫发无伤出来的人了。”
小赵问:“我听说虞王陵好像从来没有被盗过,也没人进去过。”
白乾坤说;“对,一来是因为虞王肉身封神,不仅是人间帝王,还是昆仑上正牌的香火神,虞王陵不仅是帝王陵,而且是神陵。二来则是虞伯侯身怀异术,布下重重机关和封印,没人能进虞王陵。”
这个说法倒是和小赵一直以来听到的传闻相符,他问:“那师祖又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一百多年前下了一次罕见的暴雨,把虞王陵旁边的一座祝融庙给冲毁了,破了虞王陵的一处封印,那时候就有很多人想进去一探神陵的究竟。师祖就和几个人组成一个队伍进去了,那里面还有个外国传教士,师祖本来是不想让他进去的,后来听说那个传教士很有些能耐,他自称自己见过很多神,巡游过神界和地狱,收集了很多神和恶魔的碎片,想目睹东方神陵的风采。加上他确实会点奇怪的术法,就让他进去了,结果进去之后,几个人里,就师组全须全尾的出来了,那个传教士靠着术法撑下来,也就剩一口气,其余人都死了。”
小赵问:“后来呢?那个传教士死了没?”
白乾坤摇了摇蒲扇:“听说回国后就死了,不过他回国之前对师组说了一句话。”
小赵问;“说什么了?”
“他说,一百二十年后,他会再次醒来。”白乾坤右手捏着手指演算一下,“一百二十年,那不就是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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