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想女朋友了,记挂她才想回去的吧。
他没有胃病,这个大家都知道,不好撒谎。
而痔疮,反正别人也看不见,他就勉为其难,承认了。
吴勇有痔疮,而且他已经一年半没见过冷梅了,他想趁着这边清闲时回去一趟的,但他深爱着冷梅,于冷峻,向来有种弟弟式的关怀与照顾,也知道冷梅最疼爱的就是弟弟,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他。
听说冷峻居然也生了痔疮,知道西南这种天气,以及这边的饮食于痔疮的杀伤力有多大,遂说:“行,算你一个,别的人呢,还有没?”
邓振国举手:“我。”又问冷峻:“你是内痔还是外痔,还是跟我一样,里外都有?”
吴太行贴心的说:“要是外痔,我建议你最好切掉,一劳永逸,还可以趁机住个院,咱们总空军医院不但技术精湛,伙食还好,住院就跟放大假的。”
马自威说:“吴太行一般人可比不了,谈的对象就是给他切痔疮的女大夫,人家头一回见面就特别坦诚,咱吴太行还是个光屁股。”
战士们哄堂大笑,冷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帮人皆是有痔之士。
吴勇闲时还挖了一些只有西南一带才有的,补气血的草药,包扎好,让冷峻带给冷梅,并叮嘱她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为了能见女朋友一面,冷峻被迫加入‘痔士’行列,就准备回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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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当初路易.奈非斯没有遵守承诺给她送录像情有可原,他也确实是个在专业方面值得她敬佩的好导演,但圣女贞德是什么鬼,温柔,贤良又是什么虎狼之辞?
她今年才二十岁,他都45了,当爹都是个大龄爹,但他居然用书信的方式提结婚的要求,王奇可不就对她有偏见了?
幸好只有王奇看见信,要别人也看到了呢,会怎么猜她在国外的那一段。
回头,曲团带着团员们,大包小包的在往外搬演出服和道具。
陈思雨把信撕成指甲盖大的小片扔进了垃圾桶,说:“王奇,你帮我给路易导演捎句话吧。”
“你说。”王奇当即掏出笔记本,拔开钢笔。
陈思雨莞尔一笑,说:“你就告诉他,我们东方女性跟他一样,也喜欢温柔,贤良,拥有男德的男人,所以很抱歉,我不会接受来自他的婚姻请求,也不会移民的,我已经订婚了,要嫁的,就是一个非常有男德的男人。”
王奇顿笔:“男德是个什么东西?我该怎么翻译,用virilitése呢,你觉得怎么样?”
virilitése在法语里是男子气概的意思,其意义并不准确,而且还很可以被路易.奈非斯误解。
陈思雨想了想,说:“用unhoeejeanned&039;arc吧,他想要圣女贞德式的另一半,我也想,谁不喜欢另一半对自己忠贞呀,王奇你说对不对?”
王奇是大使馆三秘,也是一员预备役外交官。
他是十几岁开始就在法蓝西留学的,毕业后,正值华国和法国建交,就留在大使馆工作了。
一直生活在国外,于性和爱,他跟西方人一样都看得比较开放,并不认为忠贞是什么美德,反而觉得,男女之间就该勇于追求爱情,别的都不重要。
至于要一个男性一生忠贞于一个女性,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身为一员预备外交官,这种有悖世俗的观点他不会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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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奇是随文艺团一道回国的,还没看过《梁祝》,而在他印象中,那是个发生在千年前的老故事,且不说故事背景外国人很难搞懂,要还是像《娘子军》和《白毛女》式的京戏化服化道,他估计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而这场外交交流演出,由皇家歌剧院的院长皮埃罗带队,导演是路易.奈非斯,随团的,除了法蓝西几家大报社的媒体,还有好几个国家的报媒。
所以《梁祝》事关东西方的文化交流,特别重要。
虽然从王司令到部队文工总团的吴团长,再到歌舞团的曲团,大家都拍胸脯保证过,说《梁祝》是部好剧,但他还是不放心,想听听陈思雨的意见,遂说:“思雨,路易导演带来的是他全新编排,创作过的《茶花女》,在法蓝西公演时获得了非常热烈的方向,各大报纸评其为新古典浪漫主义芭蕾,咱们就算比不上人家,也不能太差,你是主演,你也去过法蓝西,感受过那边的芭蕾文化,平心而论,你觉得咱们的《梁祝》到底怎么样?”
陈思雨说:“你可以在联排的时候自己来看的。”
虽然陈思雨也认为他们的《梁祝》很不错,但文艺就好比饭菜,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好不好,得每个观众自己用眼睛去看,去思考。
王奇合上笔记本:“好啊,这样吧,天还早,我有六国饭店的餐票,咱一道吃个便饭,一会儿我派车送你回来,正好欣赏一下你这一年多的潜心创作。”
话说,上回在国外,陈思雨就不太看得上王奇处事的方式。
觉得他还太年青,于外交方面经验不足,也太软弱了点。
听他这样说,更不高兴了,她只是邀请他观看自己的演出,他却顺势说要请她吃饭,还要派车送她,这等于是把她的整个下午给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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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兄弟的未婚妻,单独吃饭还包接送,这算什么鬼,中央空调啊。
因为其足够优秀,王司令父凭子贵,在总空的家属院里,一直都是别的家属们羡慕的对象,王奇也是比冷峻,聂少东等,所有的孩子都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可他这种处事风格和行为,陈思雨一点都瞧不上。
甚至她也能就此判断,他的外交之路,走不了太远。
看陈思雨在犹豫,王奇又说:“我跟冷峻是兄弟,我虽然不像他那么有男德,但工作关系,一起吃顿饭吧,晚上我正好看看你们的演出。”
正好这时曲团喊了车来拉东西,陈思雨摇头说:“很遗憾,今天当然不行,托您的福,我们的场地被人霸占了,我们连场地都没有,怎么排?”
王奇听出了陈思雨语气里的不满,解释说:“思雨同志,整个西方,如今只有法蓝西跟我们建交了,别的国家还不愿意承认我们是主权国家。在你看来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文化交流,但承载的外交任务特别大,为了顾全大局,能委屈咱就委屈一下吧。”
陈思雨焉能不知道这场文化交流的意义,想了想,她说:“王奇同志,我知道这场文艺交流的外交意义,我还知道,它是由二号首长一力推动起来的,但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捡软的捏,我想,二号首长也不是一味示弱才推动的外交进程,你呀,甭总想着委屈我们,顾全大局,好好琢磨一下什么叫个外交智慧吧。”
二号首长的外交在国际上是享有美誉,他亲和儒雅,温和智慧,但也不卑不亢,柔中有刚,与法蓝西的外交正是由他推动的。
次此文艺交流也是由他主导的,而二号首长的外交智慧,正是王奇想学的。
一听陈思雨说起,他更来兴致了:“你也认为二号首长外交搞的好啊,那你跟我说说吧,你觉得我跟他相比,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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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德,你要真想学,就从男德学起吧。”陈思雨指指身后:“抱歉,我得帮忙搬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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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陈思雨,怎么又把话题扯到男德上了?
……
因为皇家歌剧院要求清场,《梁祝》剧组只能被迫撤回总空。
由曲团带头,大家一起搬服化道和各种杂物。
为防主演发生意外,陈思雨和叶大方两个主演可以不用干苦力,曲团命令他俩直接回家,好好休息即可。
于是在连轴转着忙碌了一个多月后,陈思雨终于可以休息半天了。
今天周三,冷梅在上班,梅霜作为文工团的代表,去六国饭店接待外宾了。
陈思雨难得能早点回家,又是借住在别人家,今天就准备好好做顿饭。
先去肉联厂门市部买肉,进门,一大师傅正在从猪皮上刮油,一大卷猪皮,给他刮了个肉眼可见的干净,没有一滴油。
这年头缺油,这师傅是见缝插针的,在悄悄偷油呢。
但于陈思雨来说,油不重要,被刮光了油的猪皮才是好东西,她馋一口皮冻已经馋了很久了,指着猪皮,她问:“师傅,这猪皮咋卖?”
“猪瘦,上面没油水,但也便宜,总共给八毛吧。”大师傅说。
那猪皮干净的明光可鉴,快能照出大师傅的脸了。
把猪皮全要了,看看店里只剩一块瘦瘦的前夹,陈思雨也买了。
又到百货商店称了点花生,回市歌舞团的家里摘了两根新下架的黄瓜,溜达到超市上,还有乡下来的人提着鲜下季的毛豆在卖,又称了些。
满满一篮子菜提回家,梅老和保姆都不在,估计是出去散步了。
陈思雨当即烧毛,清理猪皮,洗干净了再过一遍水去浮沫浮油,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把猪皮刮了一遍,挂到晶晶透亮,这才扔进锅里咕嘟。
然后翻出保姆晒的萝卜干和,跟肉一起剁了和馅儿,这就包上饺子了。
……
再说梅霜这边。
而且,导演路易.奈非斯的言论和各种行为让她特别不舒服。
她这趟来一直兴致不高,在不停的喝闷酒。
老祖宗的智慧,打太极嘛,他想把麻烦继续往后推。
安娜摇头:“我们只是恋人关系,没有结婚,所以没有赡养费。”
垃圾男人,抢了地盘却不排练,居然老不死的,抛弃了安娜那么好的女同志,还看上她儿媳妇了。
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梅霜饿了一天,都顾不得让老人,自己手拈上饺子,不顾烫就开吃了。
法蓝西男人的外表足够帅气,他们在生活中也足够浪漫,他们还非常诚实,就比如路易.导演,他非常坦诚的告诉安娜,自己当初,在第一次见陈思雨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他也曾控制过自己的感情,所以在那三个月的交流演出中没有跟陈思雨多聊过一句,但人的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他在挣扎很久后,很遗憾的宣告了失败,他不爱安娜了。
……
但是,率队的皇家歌剧院的院长皮埃罗一到,看了看六国饭店供应的酒不错,就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率队开了一瓶酒,就喝起下午茶来了。路易.奈非斯今天兴致特别高,则一直在涛涛讲个不绝,而显然,他的意见特别能引起大家的共鸣,所以现场特别热闹,不时的还有人给他鼓掌。
所以他认为自己这趟来,不算交流,而是来东方普及芭蕾文化的。
但安娜一席话把梅霜给惹怒了。
不但煮了饺子,陈思雨还烧了几枚青椒,和皮蛋擂在一起,又煮了嫩毛豆,用醋泡了一盘花生,拍了个黄瓜,这就是满满一桌子了。
他在四十五岁生日时发现了自己爱上了陈思雨,所以他跟安娜分手了,准备要跟陈思雨结婚。
一进院子,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儿,那是葱花、蒜头和花椒被热油呛过后的香味,也是属于饺子的独特香气。
距今为止,他已经在前线呆了整整一年八个月了,梅霜不但思念丈夫,还想念一口他包的饺子,闻到香味儿,恰跟丈夫包饺子时的味道一样,以为丈夫回来了,一把推开门,却见陈思雨已经包了满满两平屉的饺子,一个个圆白白,胖乎乎的,一排排摆在平屉上,跟列队的小兵似的。
反而在路易.奈非斯问起时,含糊其辞,只说自己太忙,并没有见过陈思雨,也不知道她的意见就完了。
虽然关于文艺交流已经万事俱备,但老爷子还是很担心,要细细问一下梅霜,法蓝西文艺团的文艺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来了之后对我们国家的印象如何,对她们这些接待人员的态度如何之类的。
忙又问:“那你的工资能养得起孩子吗,以后你的生活,自己能负担吗?”
王奇表面答应,但为了阻止他们见面,就专门打电话通知曲团,让陈思雨不必参加演出。
梅霜暗猜她应该有什么心事,遂问她是怎么回事。
自从思想部被清算后,她就回部队文工总团任职了。
不,应该说是极为重视。
梅霜很爱吃饺子的,而且最喜欢吃丈夫冷兵包的饺子。
他怕陈思雨的态度会影响路易导演的心情,怕直接说明,这给交流演出节外生枝,就想用打太极的方式把事情推到双方的演出结束,宴会交流时再提。
这次《茶花女》剧组前往剧院的彩排,以及各方面的杂务,都将由她负责。
她倒也不担心那些媒体记者会有偏见,因为《梁祝》准备的足够好,当他们进入剧院,观赏过《梁祝》,他们自会改变观点。
这些观点梅霜虽然不赞同,但也承认,确实,华国的芭蕾还是个刚刚起步,正在蹒跚学走路的孩子,想要形成只属于自己的风格,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接待工作有皮埃罗,而路易.奈非斯可以不必参加,所以他从排练开始,就在计划着要跟陈思雨见面,甚至还跟王奇提了要求,要求他把他和陈思雨安排到一起就座。
王奇还太年青,所以他既不懂什么叫个柔中带刚的智慧,也没把陈思雨所说的男德放在心上,而为了演出能顺利进行,他并没有原样转述陈思雨的话。
而在他看来,芭蕾艺术应该是一门独立于别的任何艺术的文化,但显然,华国并没有,两部剧是撑不起一门艺术的,他也不想再看《娘子军》和《白毛女》,甚至,他认为只拥有两部芭蕾的华国,根本称不上有芭蕾文化。
王奇硬着头皮点头:“好!”
想当初她们出访法蓝西,去剧院得自己问路,排练室也是对方给的杂物间,现在法蓝西文艺团来,本着中华民族热情好客的美德,总空派了四辆吉普车,和一个班的警卫人员负责帮忙,按理,接待工作应该能搞好的。
从倒踢紫金冠到燕射大跳,再到腾龙绞柱,确实都是非常优秀的动作。
而像路易那样的男人,在西方一抓一大把,他们一生都在恋爱,也许跟很多女人生过孩子,但只要不结婚,就还是一枚光鲜靓丽的单身贵族。
因为政治原因,原来梅霜和安娜交流的并不多。
……
两部剧的剧组在对方演出时,是要组团观影的。
这是一次文艺交流,虽然官方的接待规格不高,但是对它的重视程度可一点都不小。
此时路易还在洋洋洒洒的说着什么,皮埃罗率队,大家在给他鼓掌。
但梅霜跟王奇不一样,从小梅老就特别宠她,惯着她,她还是去苏国留过学的,而她又特别讨厌路易.奈非斯对安娜的不负责任。
他在去年,华国文工团离开后,曾经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东方芭蕾,然后他就发现,在华国,只有两支芭蕾,《娘子军》和《白毛女》。
梅霜既同情安娜,又气路易.奈非斯的无耻和不负责任,心情差到了极点!
“爸,交流方面有我呢,您就别操心了,这次交流演出,肯定会既成功又圆满的。”全囫囵的往嘴里丢了枚饺子,梅霜给烫的直哈气,正好陈思雨刚刚切好皮冻,清亮的,满是胶原蛋白的,颤危危的皮冻,浇上酱油,淋外红油,葱蒜拿热油一泼,拿它配饺子,可太香了!
他把它们改编了,现在它们已经在法式经典芭蕾《火鸟》里重新焕发生机了。
交流演出即将开始,年青的,漂亮的芭蕾女首席,和成熟帅气的,具有身份与地位的男导演,他们将交流,并相互欣赏,结成婚姻,这在西方,在艺术圈是种常态,而安娜,就像一只沉旧的,磨破了的芭蕾舞鞋,只配呆在阴暗,肮脏的角落里,无声哀鸣。
路易.奈非斯是导演,不必上台,而等《茶花女》开演时,他会在观众席。
梅霜不懂法语,但懂苏语,正好编导安娜算她的老朋友,帮她翻译了一下。
她问曲团:“是谁通知的,外交官下的命令吗,是有什么原因吗?”
“思雨是我们的主角,大使馆又不讲明原因,好端端的,怎么说不让她去就不去?”梅霜说:“不用管他,走吧,咱们一起去。”
想想,还是让思雨亲自收拾他吧。
但法方文艺团还是把梅霜折腾了个够呛。
也不知道她这些糟心的事儿。
这时她才知道,路易导演对东方芭蕾的偏见特别大。
安娜倒也不是抚养不起孩子,她郁闷的是,路易明确的跟她提过,说这趟来,自己要跟陈思雨求婚,并用婚姻的方式带她出国,而且他早早就为她编了两部舞剧,《卡门》和《火鸟》,台本都是安娜自己画的。
“他有病吧,说抛弃就抛弃你啊,孩子的抚养费呢,你要了吗?”梅霜问最要紧的。
……
梅霜恨不能上台跟路易吵一架,但怎耐她法语不行,只得作罢。
正好下班时间,冷梅也回来了。
梅霜掐指算了一下,路易.奈非斯今年46岁,她50岁,算起来路易只比她小四岁,老渣男,艺术方面的偏见就不说了,当我们东方姑娘是啥?
路易.奈非斯也不知道陈思雨会是什么态度,但在到了华国,看到它的首都还是如此落后,保守之后,就愈发认为,陈思雨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了。
陈思雨在冷家住了一段时间,也看出来了,梅霜的性格之所以像个孩子,全是梅老的关系。他闺女没大没小,都是长辈了,还用手抓饭吃,他不但不阻止,反而笑着说:“烫,烫,你得用筷子吃,来来,蘸点醋。”
冷兵祖籍山东,有一手包饺子的好手艺。
曲团说:“不是外交官,是负责文艺事务的三秘王奇。”
毕竟身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者,谁会愿意呆在这样一个落后,闭塞,没有前景的地方,而不是皇家大剧院的舞台呢?
本来吧,路易.奈非斯要求清场,单独排练,华方的外交官答应了,占了别人的场地,就该赶紧好好排练,争取把后天的演出搞好。
“记得早点跟她讲,我想,她肯定会非常愿意。”他自信满满的对王奇说。
听安娜这样形容,梅霜忍不住笑了:“路易导演可能有那种想法,但是安娜,陈思雨是我儿媳妇,她确实是个年青漂亮的芭蕾女首席,但她有自己的爱人,是不会去欣赏路易那种大渣男的。”
再深吸一口:“哎呀,这味儿可太香了。”
正好《茶花女》的演出是个见面的契机,她想要陈思雨亲自拒绝路易.奈非斯,让他吃个瘪,还想为安娜亲自打抱不平一番的,结果这时大使馆通知不让思雨参加?
梅老出去散步,顺带着去了趟十二中,赶上轩昂放学,就把他也接回来了。
梅霜也就回家了。
这就是为什么,梅霜瞧不起西方男人了,据说聪明的西方男人会骗女人生孩子,但绝不跟她们结婚,因为一旦结婚,就意味着离婚时必须付赡养费。
安娜喝了点酒,也就把自己的苦闷吐给梅霜了。却原来,她和路易.奈非斯已经保持了长达八年的恋爱关系了,甚至俩人之间还有一个女儿。
顿时,梅霜的坏心情一扫而空:“我家思雨居然会包饺子?”
最终,法蓝西艺术团以个个喝的微熏而结束了这一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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