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流乃看起来很乖很好哄的样子,其实也没有很闹腾,照顾他的话……应该没那么难吧?
毫无照顾小孩子经验的真纪真单纯地想。
“这可不一定。”托尔拿着牛奶幽幽道,“在我们老家那里,很多种族刚出生的幼崽都是很弱小很需要照顾的,万一没有照看好,甚至可是很容易死掉的……幼崽可是很脆弱的生物。”
她强调:“所以一定要很仔细很仔细地看着他才行哦!”
“但是你不是还要上班么?”甚尔抱胸挑眉,幸灾乐祸道:“难道你打算抱着这个小鬼一起去上班?”
“这怎么可能?”真纪真下意识地反驳,那样子也太奇怪了吧?
“所以真的不能丢掉么?果然还是把他丢掉好一点吧?嗯,决定了,等今天晚上就偷偷把他给丢掉就说他自己走掉了好了……”太宰治依旧怨念地在一旁念念有词。
“好啦好啦,不会忘记治君不管的。”真纪真不由分说地将太宰治一把揽在怀里,揉乱了他一头毛茸茸的卷发:“治君也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才不会忽视掉治君的,就算又有了初流乃也一样。”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但依旧嘴硬:“哈,我会在乎这种事情么?才不可能!”
——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半点没动,简直乖极了。
“啊,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轮到强大的托尔大人出手了。”托尔以手托住下巴,表情凝重:“首先要让我开启魔法阵,联系一下另一个世界的法夫纳、露科亚他们……”
“用不上那么麻烦吧?”夏油杰头皮一麻,有种不妙的预感:“人类和其他生物也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吧?”
“不一样吗?”托尔一脸失望地停下了跃跃欲试画魔法阵的手,小声嘟囔:“好可惜,我还想试试这个新的魔法阵还能不能同时联系上法夫纳他们还有其他物种的生物呢……”
所以其实你的真实想法根本就不是怎么更好照顾初流乃,而是想要试验新的魔法阵吧!?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齐齐划过这个想法。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托尔干笑了两声,又连忙补救:“当然我也有确认过这个魔法阵不会对其他东西造成什么破坏啦!又很大的可能性是能够成功的!”
“好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真纪真还是出声否决了托尔的不靠谱建议,选择在网络和书籍以及向有经验的同事们请教来获得新的抚养经验。
“我不在家的时候,初流乃就交给托尔和甚尔君一起照顾了,麻烦你们了。”
她很快就下定了主意。
万万没想到看好戏居然还能被火烧到自己身上,甚尔立刻坐直了身体:“喂喂,我可不会带孩子,万一把这小鬼带出事了怎么吧?就他这么弱小的样子,我一个没注意不会就死了吧?”
托尔同样忙不迭出声道:“小林,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这件事,我可是你身边最完美的女仆!完全不需要这个人的帮忙!”
“怎么会呢,我相信甚尔君的能力,肯定不会让初流乃有事的。”真纪真脸上笑眯眯的,“如果只有托尔一个人的话,会很辛苦的,但是甚尔君出门的时候也可以将初流乃一起带上,一方面也可以带他接触到外面新的环境,一方面也可以让初流乃监督甚尔君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做危险的违法的事情……甚尔君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是不是一举两得呢?”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等一下,这女人不会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跑出去接外快了吧?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甚尔眼皮狂跳。
“什么?”诸伏景光立刻敏锐地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猫儿一样的大眼睛清凌凌地望向甚尔,里面满是惊奇:“甚尔哥哥会去做违法的事情么?”
降谷零立马跟上,谴责:“甚尔哥哥,不可以做坏蛋,会被警察抓进警察局里蹲小黑屋的,照片还会被登在每日报纸上批评,很可怕的!”
“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甚尔扯了扯嘴角,无赖道:“只要我跑得够快,就不可能有人把我抓进去。”
“真的吗?只要跑得快就不会被抓吗?”降谷零问。
甚尔自信点头,光明正大地教坏小孩:“是啊,你看上次在北海道被抓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因为没跑掉才会被警察抓住的么?”
夏油杰先是不自觉地点了下头,而后反应极快地找到了其中的漏洞:“不对,那个人的同伴一开始也很快就跑掉了,但是他们第二天就也又被抓住了!所以甚尔哥哥你举的例子是不对的!”
……这话题是怎么跑歪的?真纪真沉默了一刻,眼见着他们越扯越远,迅速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不管跑得有多快,也不要做违反法律的事情,除非你能够将法律修改掉。不过我看甚尔君目前大概还没有能够修改法律的能力,所以还请你之后在照顾初流乃的同时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了,我会注视着甚尔君的。”
甚尔恶寒地搓了搓胳膊:“真可怕啊,你这女人,不要突然说些这么令人恶心的话。”
真纪真肉眼可见地晃了晃身体,一幅被打击的的模样:“甚尔君,人身攻击也太糟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霸凌么?”
其他人瞬间同时“刷”地向甚尔投去了谴责的眼神。
甚尔:……真敢说啊,现在明明是你们在霸凌我吧??
等一下,这小鬼不会接下来真的要给他来带吧?认真的么??
总而言之初流乃接下来生活就这么定了——真纪真不在家的时候一半时间交给托尔,一半时间交给甚尔。
不得不说初流乃还是比一般的小孩子要省心许多的。这个孩子平时相当的安静,偶尔也会翻个身动一动,但大多数时候更喜欢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观察四周,只有有需求的时候才会“淡定地放声大哭呼叫人类的仆从为他服务”——来自太宰治怨念的形容。
真纪真说的“会好好注视着甚尔”的话并不是空话,鉴于初流乃的年纪实在是太年幼太稚嫩脆弱,出于不放心,真纪真还是浅浅支配了一只乌鸦和几只小小的老鼠,在外时偶尔注视着甚尔和初流乃。
当然,偶尔也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俩提供一点点的帮助——比如在甚尔试图带着初流乃去玩柏青哥或者参与一些其他赌.博类游戏的时候,淡定地从天上提醒他一下;又比如在甚尔试图带初流乃与某些危险的东西接触的时候,稍稍的提供一些微小的帮助……
自从被迫答应出门要带上初流乃之后,甚尔出门遇到危险的事情的确少了,除却他真的有老实地减少了一部分过于危险的任务外——不减少也不行,他还得带上个孩子,还有只乌鸦一直在监视着他,让他把这小鬼随便扔给别人帮忙带一下都不行。
而另一方面,在发现了乌鸦是真纪真的“眼线”之后,甚尔还无师自通地挖掘出了它的另一方面的“妙用”——可以偷懒让乌鸦帮忙带孩子顺便规避危险——毕竟谁会防备一只普普通通的小乌鸦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弊端的。
比如出任务的时候带上个孩子总被人怀疑——
“我说,你前段时间失踪那几天不会是和人生孩子去了吧?”
黑发黑西装一身精英打扮的青年男人站在宽阔空旷的房间里,手上夹了根还没点燃的烟,看向甚尔的眼神中带着怀疑和惊叹,似乎还有某种钦佩和批判的意味,总体而言非常复杂。
“可真有你的,这么快连孩子都有了。不过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出那些危险的任务,我该说不愧是你,还是说你可真是个人渣好呢?”
“老子再说一遍,这小鬼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儿子,老子只是给人暂带而已。”
一夜之间“被”有了儿子的甚尔翻了个白眼,语气是十足十的不耐:“而且就这些任务的难度就算带个拖后腿的小孩我又不是完不成,你说对吧,没有半点用就知道拖后腿的jojo?”
他恶劣地拉了拉身边躺在沙发上安静睡觉的黑发小孩嫩生生的脸蛋——因为这孩子的名字有点难念,他偶尔含糊不清的吐字里还经常带着类似“啾”的发音,甚尔索性简称他叫“jojo”了——简单又好念,这不比“初流乃”好念多了?至于他原本的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他自己也听不懂没法反驳没有发言权,而且叫他“jojo”的话他也会有反应应声,甚尔觉得简直不能更合适了。
被他捏着脸蛋的初流乃从睡梦中被成功捉弄醒,先是动了动,爬向甚尔咬着他的大拇指磨了磨不存在的小尖牙,而后不舒服地吐了出来,皱了皱眉毛和鼻子,嘴巴一撇,似乎准备要哭。
早就熟悉了他这一套的甚尔手疾眼快地摸出来一个不知道原本放在哪的奶瓶塞进他嘴里,熟练地威胁:“不准哭,哭了今天减餐。”
初流乃于是同样熟练地抱着奶瓶喝了起来,完美无视掉甚尔的威胁。
眼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排练过不止一次的动作,即使自认已经有些熟悉了甚尔的性格,猜到了初流乃和甚尔本人的关系的确不大,但青年还是忍不住出声调侃:“呦,没想你你居然还有替别人养孩子的一天,不会是你前女友吧,这么有面子?原来你是这么‘替人着想’的人?看你这动作,这是私底下练过多少次了?”
真难得啊,这可是被人在暗中称为“人形的无情兵器”的甚尔的笑话,这次可得一次多看点饱饱眼福。这也太有意思了。黑发青年忍不住抽出打火机将烟点着。
甚尔眼睛不爽地眯起,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手中的烟,义正言辞地开口:“把烟给我熄了,不知道在小孩子面前不能抽烟吗?这小子吸了二手烟出事了你掏钱么?”
妈的,连他都天天要被真纪真那女人面提耳命,以“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抽烟”这种见鬼的理由没收了所有的烟,这家伙凭什么能在他面前抽烟?
黑发青年怔了一下,先是将刚送到嘴边的香烟碾灭,而后抬眼不敢置信地望向甚尔:“不会吧?你这家伙……我说,你接下来不会真的要进化成家庭主夫了吧?”
“少说这种恶心人的话。”甚尔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少说那些废话了,这次任务的情报呢?给我。”
“我走了,养孩子费钱,最近多给我塞点不用杀人钱多的任务。”在青年掏出情报之后,甚尔没有丝毫废话地将情报随手塞进初流乃的怀里,而后随手将初流乃提在自己怀里,大跨步地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青年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惊疑不定,低声喃喃:“那孩子不会真是他的吧?走哪都带着,还这么注意,简直比对他自己好多了……他居然还有了责任心?这家伙的秘密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早就离开的甚尔丝毫不清楚自己的清白又被人怀疑了,还在怨念地提着初流乃一路絮絮叨叨:“就因为你,害得老子又被人当成是人渣父母了,明明老子及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还在……给我记住了,不管你真正的父亲是谁,你长大后得管我叫爹才能弥补老子的损失知道了吗?一定要给我记住了!”
初流乃回以甚尔一个天真纯洁又困惑的眼神:他还是个不满一岁的孩子,他说什么呢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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