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只伤心了大概三分钟就擦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哭的红红的,鼻尖也哭的红红的,小声嘀咕着:“桶里的水满了。”


    他拿着手机观察着上面的情况,那门板估计再有个四五下就要被砸碎了。


    这个快递小哥在他门前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现在因为衣服在那里就不走了,所以变成丧尸的人类并不是毫无智商或者意识的。


    但他怎么对自己这么执着?


    苏眠不理解的关上水龙头,一声怒喝穿过墙壁依然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干什么呢!这一下午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敲敲敲!敲尼玛你!”


    苏眠眼珠一转向手机看去,快递小哥不敲了,动作迟缓的转过身向楼道口的方向看去,苏眠看不到,但是他听到了一声尖叫,而后快递小哥耸动着身体跑出了摄像机的范围。


    尖叫声被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切断,苏眠拿着手机的手过于用力,指尖都变红了,砸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苏眠的动作和快递小哥差不多一样僵硬的来到阳台,向外望了一眼,警察已经变异了,正在撕咬着一只哈士奇的腿,哈士奇在咬他的头。


    外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他只扫一眼就大概看到了五六个变异的人类,正在啃食着人类。


    他又抬眼向对面的楼层看去,忽的瞪大眼珠,一个女人被逼的硬生生从楼上掉了下去,还有人打开窗户喊着救命,在他身后丧尸扑了上去。


    他别开眼不忍再看,再次向地面看去,一个血淋淋倒在地上的人,正在浑身抽搐着一点点重新站起来,显然已经被感染变异了,


    苏眠现在就是整个人都麻了,面无表情的退出阳台把厚重的窗帘拉上,上网搜了一圈后发现这件事情不止在他们这里爆发,别的城市甚至别的国家也有。


    只是这些视频或者消息很快就被封了,他也没办法了解更多,反正现在就是全世界都乱套了。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后继续挪动着柜子往门口堆去。


    堆了一半他才忽的想起,楼下的砸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逃过一劫。


    楼下刚才跑出去的男人正一动不动的靠在门口,门板上面被砸穿了,指甲上还挂着肉丝的手伸了进来,在他脸旁晃来晃去。


    晃得他的冷汗已经完全把自己湿透,整个人已经快要灵魂出窍,楼上苏眠还在嘿咻嘿咻的搬着东西堵门,再向上隔着一层没人住的是一家四口,两个小孩子吓得搂在一起哭,哭的男人心烦的骂着,女人拍了他一巴掌:“你小点声!”


    再向上,只有十三四的男孩站在窗户边,瞪大着眼珠看着下方。


    那只被咬断腿的哈士奇一瘸一拐的晃悠进他们这栋楼,眼珠已经变成了通红的颜色,原本干净的毛发被血水浸湿。


    电梯在三楼打开,里面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人哭着按着关闭键,他不住在这里,只是正巧他今天来找朋友玩,他朋友还在路上没回来。


    他试着敲了几家的门,希望他们收留自己可是没有一家开门。


    他没有地方躲。


    男人越想越绝望,心里祈祷着这个该死的电梯快点关上,同时还在不停的联系着他那个朋友:回来了吗?你会回来的吧,快点回来!我求求你了快点回……


    他太过紧张手抖的厉害,手机掉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响,男人骂了一句弯腰哆哆嗦嗦的去捡。


    血水从哈士奇嘴角的尖牙上流下,滴答了一路,它的脑袋忽然转了下,向上抬去的爪子收了回来。


    男人捡起手机拍了两下,看到他朋友的回复:到楼下了,马上。


    他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还没舒展开,鼻翼翁动了两下他闻到了股浓重的血腥味,紧接着是哈—哈—的低沉喘气声。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缩小,眼珠一点点向电梯门口转着,看到是狗爪子的时候他还稍微庆幸了下。


    狗应该没问题吧……


    下一秒一道黑影突然把他扑倒,甩动的血珠落到他的脸上,他吓破胆的疯狂叫喊着,电梯门一点点合上,又感应到横在电梯口的脚再次打开,不断反复,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


    苏眠手一抖,手里的弩差点掉到地上,已经有些冷静的向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他把能堵在门口的东西都放过去了,高度他控制在了一米六左右,这样已经挡住了大部分的门板,上面留下的地方就是为了做这个陷阱。


    他有点笨拙的爬上桌子,把已经绑在门上的尼龙绳缠到吊顶里的小灯泡上,绕了几圈后还使劲拽了拽,拽的手掌心都红了,他打好结后松开手,很认真的对着掌心:“呼——呼——”脸颊都鼓了起来。


    吹了两下后就着急的继续把尼龙绳向前扯。


    等他把弩吊起来,如果外面有人把门打开一定角度,箭就会射出去,而这把弩的威力能把人钉到对面门板上,到时他就有机会逃了。


    看来喜欢囤货也是有好处的。


    他楼下的男人眼神恍若疯魔,瞟了眼在他旁边抓来抓去的手,猛地站起快步向厨房跑去,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两把菜刀,喊叫着给自己壮胆向快递小哥的手就砍了下去。


    这突然的一嗓子差点把苏眠吓的从桌子上掉下去,拽着绳子晃悠了下才站稳,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怕不怕,乖乖,吓不到。”


    他又不敢拿耳塞把耳朵堵上,怕错过什么动静,只能慢慢适应这些时不时突然出现的叫声了。


    楼下一只手掉到了地上,男人呼哧着大喘气,拿菜刀的手越来越稳一时间有些上头,看来这玩意也是能砍掉的。


    于是气势汹汹的就又向前走了一步,但地上的那只手忽然动了起来,手指来回的挪动着奔着男人去了。


    男人顿时被吓蔫了,慌乱向后退开。


    草!


    这玩意这他妈的哪都能单独动啊!


    男人深吸口气抡着菜刀又向那只手砍去,门外的快递小哥把从手腕截断的手收了回去,血哗啦啦的流着,抬起另一只手啪啪继续砸门。


    苏眠弄好弩又进到储藏室,把他的双肩包都拿了出来,每个里面都放上压缩饼干,肉罐头,纯净水还有手电、绳子、雨衣、防毒面具、刀子、止痛片和止血药绷带一系列的东西,把每个背包都塞的满满的。


    之后他把这些背包分别放在了卧室、沙发、门口、阳台、卫生、厨房。


    做好这些后,他叉着腰站在房子的最中间仔细的检查着,这些背包是留着他不得已要离开这里时,可以就近以最快的速度拿上一个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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