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忙忙的赶过去,差一点迟到了。


    郝岩在提前约定的位置上等着贺小少爷他们,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相信自己用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光荣退休。


    白晏钰带着曲宁进去时,恰巧碰到了向他们迎面走来的男人,面庞瞧上去甚是憔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轻蔑地笑了笑,“小杂种,等老子出去以后不打断你的狗腿。”


    “现在翅膀硬了,都学会来告我了,可真是好的很。”


    “那也要等你有本事出去再说。”曲宁握紧拳头,故作镇定地凝视着他。


    “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瞧。”男人抑制住发痒的拳头,身上有一股浓郁地酒味,应该是喝了不少,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或许,你将会呆在无休无止的监狱里”霍霖眉头紧蹙着,又压低声音对曲宁说道,“你现在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身为一个名义上的父亲有必要对自己孩子那么恶毒吗?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也理应有赡养的义务到十八岁,却直接逼他退学。


    贺黎舟略微不爽,明明是他花钱请律师来的,搞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与他们格格不入。


    “我们进去吧。”白晏钰见身侧的渣男脸黑锅底,心里不禁暗爽,下一秒却被贺黎舟强硬的牵住了手,虽然不情不愿的,但面色丝毫不显。


    贺黎舟微微颔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刚才强行抑制住的不虞,刹那间烟消云散。


    “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曲宁忽视掉他们牵住的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像是一个讨要奖励的小孩,叽叽喳喳的。


    只是有些讶异,哥之前明明说过不喜欢贺家小少爷了,怎么会现在如同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


    该不会是,贺黎舟死缠烂打的不想放手,所以签订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保密协议吧?!


    “阿宁,已经做的很棒了。”白晏钰无奈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还有就是怎么解决曲宁上学问题,钱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学校这几日一定要多多留意着,尤其是不适合他的学校,务必要打听清楚。


    如果以后不当演员了,在他们学校门口,炸一些零食小吃来卖,这样的日子也挺惬意的,活的潇洒自在一些,又有何不好,也不必披上一层伪善的面具。


    几人一同进去后,曲宁站在原告的位置上,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这场硬战不管是对那个男人,还是他自己,都是需要迈过的最后一个难关。


    也很庆幸,那时遇见了哥,要不然他以后的生活,恐怕是一片灰暗,活在恐惧与害怕之中,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霍霖则坐在律师位置上,打开密封好的档案袋,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贺黎舟和白晏钰只能坐在亲属席位上,因为只有一张冷板凳,几乎是紧贴在对方身上,能听见彼此心跳不一的声音。


    而曲宁原本的亲戚都拒绝出庭,还有外公外婆根本都没把自己当回事,记得母亲也说过她当初是被领养回去的。


    而父亲的双亲早已故去,谁又会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只怕恨不得离自己这个扫把星,远远的……


    记得年幼,父母感情可以说是如胶似漆。


    要不是,当年父亲当年出了意外,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也不会遇见那个男人,母亲也不会……


    随后,那个男人的律师也落座,望着对面名为金牌律师的霍霖,不禁有些胆怯,也看过这次庭审的档案,可以说他的被告人基本已经可以被判刑了,亦或是无期徒刑。


    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只要抓住原告的弱点,这场赌不赢的官司就有希望翻盘,虽然这机会绝无仅有,但谁会不嫌钱多呢?


    要不是许诺了一笔价值不菲的金额,这种案子根本没人愿意接。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半个小时后,正式准备开庭,全场瞬间肃静。


    白晏钰目不转睛地盯着曲宁的背影,眼中皆是担忧,就怕对面耍一些小动作,岂不是太可恶了。


    贺黎舟趁他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的发夹,蝴蝶结在上面妆点着,悄悄地别在了白晏钰的发梢。


    “肃静,原告曲宁,起诉自己名义上的养父王大鹏,常年对其殴打辱骂,逼迫养子辍学一案正式开庭。”拿着锤子的执法人员紧蹙着眉头,又说道:“请原告拿出相对应的证据,并交于上来。”


    “这是他当年逼迫曲宁的证据录像,以及周围街坊邻居的口供。”霍霖拿出一个u盘递给他,单手支撑着下颚,凯凯而谈:“这些证据全部属实,王大鹏在我委托人母亲过世后,便显露出本性。”


    “荒谬,分明就是曲宁不知好歹,我的委托人王大鹏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他一下,逼迫辍学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个男人冷哼一声,立刻起身来反驳霍霖,只听他话锋骤然一转,“明明是自己‘不愿’去上学的,又何来逼迫一说,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就更加不可信了。”


    “那请问这位律师你的证据呢?”霍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一个自导自演的跳梁小丑,“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你……”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脸颊都涨红不少,却根本拿不出所谓的证据。


    “肃静,王大鹏你又该如何辩解?!”执法人员敲了敲锤,按照流程来询问道。


    “我可是掏心掏窝的对他好,谁知道曲宁居然是个小白眼狼,反过来起诉我。”王大鹏似是欲言又止,把自己的责任抛至九霄云外,将脏水全部泼到曲宁的身上。


    白晏钰听着王大鹏骗人的鬼话,忍不住冷笑一声,之前也看到曲宁身上遮遮掩掩的伤痕,不出意外应该全是被殴打所导致的。


    执法人员看着沉默不语的曲宁,“对此,曲宁你身为他的继子,又该如何去质疑王大鹏所说的?”


    “这是他常年用酒瓶殴打出的痕迹,还有是王大鹏用烟头烫伤的。”曲宁深吸一口气,褪去身上的衣服,背上狰狞不堪的疤痕,看上去甚是令人胆战心惊。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上前验伤,这的确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于是朝台前的执法人员点了点头。


    “别急呀,我记得还有一件三年前‘意外车祸’的事件,还没有开庭审理吧。”霍霖从档案袋里掏出一踏厚厚的文件递过去,“这件事的嫌疑人王大鹏还在这里,为了钱财把曲宁的父亲故意伪装成车祸,毕竟当年他可不是叫王大鹏。”


    “就是当年的肇事逃逸司机,伙同曲宁生母的养父母欺骗了他们,企图把这份钱财占为己有。”


    “你他娘的胡说!”王大鹏顿时掀桌而起,恶狠狠地瞪着霍霖,当初他们明明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被抓住了把柄,只要死不承认就绝对拿自己没办法。


    “你怎知我是胡说的,包括曲宁的母亲都被蒙在鼓里,最终郁郁寡欢。”霍霖漠然地眸子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王大鹏你还嗜酒成性,成日里无所事事。”


    曲宁呆愣住,他一直以为父亲的死亡仅是一场意外,真相正被一点点挖掘出来。


    执法人员看着面前列出的一条条证据,敲了敲木锤,“肃静,待我们商讨一番。”


    时间转瞬即逝,也给出了最后的判决书:“王大鹏因涉嫌故意伤害罪和肇事逃逸罪,现判为无期徒刑,缓期执行。”


    白晏钰听到后,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有些太便宜这王大鹏了。


    曲宁母亲生前的养父母,也被罚处三万块钱。


    “白学长,等会要一起去吃个烛光晚餐吗?”霍霖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随手将档案整理好。


    “他没时间,霍大少爷最好离不该接近的人远一点。”贺黎舟挡在白晏钰的面前,神色不虞地盯着霍霖,言语间充满了警告之意。


    “啧,我记得贺小少爷的‘白月光’快回来了。”霍霖走进一步,略微提高一些声音,头也不回的说道:“是我的你迟早就抢不走,先告辞了。”


    “渣男,以后离我哥远点。”曲宁不明白霍霖所说的白月光是什么,但直觉应该是贺黎舟喜欢的人,感情是把他哥给当成备胎了?!


    人总是要向前迈进,不必总要执着于过去。


    王大鹏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一直束缚他的枷锁,也正在逐渐消失……


    贺黎舟懒得与一个小孩计较,对白晏钰头上的杰作,可谓是相当的满意,“明天记得照旧,钥匙还在你身上。”


    白晏钰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口袋里的钥匙,等过几天要还给万人迷。


    合同上白纸黑字上写了一个月,就不信贺黎舟敢强行毁约。


    贺黎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了白晏钰和曲宁。


    天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了。


    “哥,你发梢上有一个粉红的卡子……”曲宁这才留意到,不知何时戴上去的,瞧上去竟还有些特别。


    白晏钰一把揪掉发卡,对于渣男的恶趣味,早已习以为常,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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