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到唐启明和唐启凡两家的饭菜也有肉, 王秋花家和兴陶的饭菜油水足,想种棉花的心更迫切。
唐启荣和唐启华唐启贵三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之前对老三很不服气, 不甘心窝囊的老三分家后越过越好。
觉得他只是一时的好运,到现在他们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虽然大家算不出他们具体收多少斤棉花, 但亩产肯定超过五十斤。
算最低的亩产五十斤, 十二亩收入就是一千八百元, 何况不止五十斤。
他们一想到老三今年收入两千元以上, 心里妒火急升,伴随着深深的无力。
会不会是一分家,老三把家里的运道都分走了?
可又讲不通, 没有分家时家里跟别人一样穷。
是他房子的风水好吧!
他们三个都这样,更不用说她们的老婆,心里更是嫉妒得快扭曲, 却毫无办法。
晓风三姐妹吃完午饭, 晓风和晓婕说:“三妹累不累?累了就回家。”
三妹比她和二妹小, 体力远不如她们。
晓婕抿嘴笑说:“还行,比割早稻时好很多, 我慢慢割。”
提到割早稻晓语也害怕, 小声说:“双抢时真的很难熬,我偷偷掉泪好几次。”
更想放弃回家好多次, 但想到爸妈的辛苦, 咬牙坚持下来。
晓婕也小声说:“我也是。”
三姐妹和别人一样, 歇一会割一整天稻谷, 晚上洗澡回房间后想听英语, 但没有精力, 上炕就睡死。
晚稻收割结束,农忙假放完,晓风背着录音机和磁带,和妹妹们重新回到学校学习。
晓风三姐妹带的录音机在宿舍引起轰动,她们没有换宿舍,而是原本宿舍的很多人不上高中,宿舍的人几乎换掉,住进来的人都是各个公社考上来的。
宿舍换人后晓风三姐妹觉得之前被排挤和孤立就是个笑话,怪不得爸妈不说不用在意,更不用纠结。
她们和新室友相处还可以,所以她们开录音机听英语时不介意大家一起听。
徐兰和唐启阳在晚稻收尾完成后又带着小六偷闲差不多一天。
事情永远做不完,心累想摆烂时就摆烂,哦,是休息。
休息第二天一早徐兰就进山忙活,山里的地比坡地好,青白萝卜还是种在山里。
徐兰快速忙完常态的活,最后给青白萝卜浇透水,换上防护服和鞋,在深山里慢悠悠地找野生柿子,核桃,板栗…,边欣赏秋日风景。
每年秋天队里的人都在山上采到不少山货,他们家人手不足,没时间采,她今天来采一点。
徐兰找到五棵柿子树,快速收完继续找,没多久就碰到好几条蛇,山里溪两边的蛇挺多,还好没有碰到眼镜蛇。
中午她吃馒头抹肉酱后继续找山货,约两点找到两棵板栗,她穿上异兽皮做的手套,掰开壳收板栗。
手套很好用,徐兰的速度很快,收完两棵板栗她就出门回家。
傍晚,徐兰背着一篓栗子,踏着夕阳回家,心情开阔,说真的,她宁愿在山里找一天山货,也不愿在家里忙一天琐事。
生活琐事很能折磨人。
可是不现实,她踏进家门小五和小六就扑上来:“妈”,“妈”
“哎”,徐兰笑应说抱自己腿的小六:“小六,放开妈妈,妈妈去洗澡再抱你。”
晓雯向前从后面抱起弟弟,徐兰走到厨房门口说:“我回来了”,放下背后篓子。
“嗯”,唐启阳应一声说:“浴室里有热水,你衣服在里面。”
徐兰回一声“好”向井边走去。
晓雯和小六抓篓子里的板栗,晓雯说:“爸,妈找来板栗。”
唐启阳出来看一眼说:“还挺大个的,明天做板栗鸡。”
小六看向爸爸:“今天吃。”
唐启阳说:“今天来不及了,一会就吃饭。”
徐兰洗澡出来抱小六给他洗手洗脸,亲他脸上两下:“想妈妈了吗?”
小六响亮应:“想,五姐也想。”
晓雯用手戳一下弟弟的胖乎乎的大腿,徐兰笑笑用空的手揉揉她的头顶问她:“你头发很长,要不要剪?”
晓雯想想说:“年底再剪。”
徐兰:“行。”
唐启阳在厨房喊:“摆饭吃饭。”
晓雯蹦跳过去边回:“来了。”
徐兰抱小六进餐厅放进小车,一起摆饭,一会四人坐下吃饭。
小六看米饭和菜说:“爸,吃饺子。”
唐启阳好脾气说:“行,明早爸去卖棉花,买肉回来晚上包饺子,现在先吃饭。”
小六看向妈妈说:“我也上街。”
徐兰拒绝:“明天是赶集日,人太多,偷小孩的人也多,不去。”
小六听说有偷小孩就不再闹,拿勺子吃饭。
第二天大清早唐启阳背着一个竹篓,一手提一袋共七十斤棉花进城。
他七点出头就到县城,人很多,主街道两边已经有很多人摆开东西卖。
唐启阳找个空位置放下棉花,解开一个袋子,露出洁白的棉花,路过的人见到停下脚步问价。
唐启阳回:“三元一斤,不讲价!”
客人问:“老乡便宜一点。”
唐启阳继续说:“固定三元一斤,不讲价!”
对方又磨蹭一下,见很多人围过来,忙买两斤提走。
赶集日人多,棉花一般买就是三五斤,买一斤两斤的比较少。
唐启阳在给人打称收钱时就觉察自己又被盯梢了。
是的,又,之前来卖棉花就被盯梢几回,对方好几个人,唐启明他们也卖时就和他们结伴走。
后来自己一个人时没有都在大街上走,对方没有机会下手。
唐启阳装做不知道,继续称棉花,收钱,把钱收进绑在肚子前的小布袋里,七十斤棉花一个多小时就卖完。
唐启阳卷起两个空麻袋绑一下,和小秤一起放进竹篓,提着竹篓逛街找买东西。
看到品相好的蘑菇他买一点,走几步见居然有布料,他挑两块买下放竹篓里继续走。
人潮汹涌,从唐启阳迎对面来的二十岁出头,长相端正、耳朵比较大的男人右手迅伸向他前面的布袋,手在碰到布袋时被钢铁般的手抓住。
大耳朵只觉得对方一抓,自己的手猛的剧痛忍不住“嗷”地凄厉惨叫一声。
大耳朵发出的声音太过凄厉,周围的人吓一跳,特别靠近他们的人,看向发惨叫的人,只见这人的手被人用手抓住,他的手伸到别人的钱袋前。
看到这情况,有人大叫:“小偷!”
听到有小偷,街上的人群躁动,忙捂紧自己的钱袋。
这时有一个二十五六岁、上身穿白衬衫男人挤上前笑和唐启阳说:“兄弟,这是误会,误会,我小弟只是不小心靠近兄弟一些,决没有偷钱的想法。”
唐启阳狐疑看他脸上问:“你真的是他哥?说的是真的?”
这人立马点头说:“真的不能再真,兄弟你看街上人挤人,碰到人正常。”
被唐启阳抓的大耳朵喊一声“大哥”,旁边就有人说:“好像是误会了,这人长得不像小偷。”
“也是”,唐启阳放下大耳朵的手说:“是我误会会了,小兄弟下回不要靠人太近。”
大耳朵发现自己的手不痛了,笑得憨厚:“这个大哥说得是。”
白衬衫男人和大耳朵男人走开,很快离开主街,唐启阳不紧不慢地远远跟随。
跟到一条巷口停下,在一个不容易被人看发现的角落站一会,见前几回盯梢自己的几个人先后走过去,他跟上去见他们进一座民居。
唐启阳用墙角灰擦匀自己的脸,想到这些民居的布局,绕去后面小巷子,计算位置,调整呼吸,轻悄悄跳上一个墙头,上瓦片趴下,大耳朵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大哥,半山村的那人是个硬茬子,要不放弃吧。”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说:“二猴,农民力气大点正常,你胆子变小,大哥,下回我去。”
白衬衫的声音传出:“下回三狗子去。”
一个粗拉嗓子说:“大哥,那家伙前段时间卖的钱肯定放家里,我们直接去他家偷。”
“对,他身上也就一两百元。”
“……”。
唐启阳眯起眼,等他们说得差不多轻悄悄地离开。
这些人要怎么应付还要好好想一想,抓进派出所就算有证据也关不了多长时间,明面上结下仇。
自家几个姑娘都在县城里读书,要是有个万一就毁了。
唐启阳回到主街,街上的人变少,他进供销社买瓶高档酱油就回家。
唐启阳下午去整理种棉花的地,把枯萎的棉花杆拔起堆一起放火烧。
其他几家也一样,唐启凡家人手足,他家去割杂草堆在地里,等晒干就放火烧成草木灰做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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