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煜辰:“君楠,我本想着,我到底怎么做,你才不会继续找你那个小女朋友?”
靳煜辰离开后,许君楠在那公寓的房间里趴了很久。
久到温绒的晚饭他也没能去吃成,身体不断在颤抖,痛苦犹如一把剑,把全身都给捅了个遍。
一回到宿舍,许君楠找出之前存在宿舍里的医药箱,又囫囵拎出来一件干净的衣服,就进了浴室。舍友都还在睡觉,他们宿舍的洗手间是在阳台外,拉上门,几乎听不到流水声。
许君楠用毛巾捂住嘴,压抑住哭声。真的好疼啊,靳煜辰完全没有照顾他的感受,就连过去半分的柔情都没有了。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回忆,与一年多以前的回忆交织着,愈发痛苦着他的心脏。
想着想着,就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
“君楠,是你吗?是你在里面吗?”
阳台上的门突然被人咚咚敲了两下。
舍友站在外面,声音惺忪地问道。
许君楠倚靠在白瓷砖墙上,大口的喘着气,不断用凉水往身上浇,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变调了,才堪堪地回应道,
“没,没事……”
舍友嗯嗯了两声,主要是大家也都还没睡醒,踩着拖鞋又爬回了床上。
过了好半天,终于平复了一些,许君楠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上午,许君楠去上课,上课前还去吃了顿早午合一的饭。刚好在食堂门口碰见了下课了的温绒。
“许君楠!”
许君楠转了转身,神情都是木讷的。
温绒蹦蹦跳跳跑了过来,一把挽住了许君楠的胳膊,
“你昨天去哪儿了呀?”
“我给你的消息都没回,害得我在食堂门口等了好长时间呢。”
许君楠:“……”
他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
温绒摇了摇头,“没事的。”
吃饭的时候,许君楠就极力将毛衣袖子捂住手腕,吃饭的速度都有些缓慢。好像真的有些发炎了,脑袋昏昏沉沉,饭也食之无味。许君楠整个人都是木的,听着温绒在对面呱啦呱啦说着话,一句都没听入脑海中。
温绒说了一会儿,发现许君楠一声不吭。她停止了说话,抬起头打量了许君楠几眼。
“……”
温绒:“君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许君楠双眼放空,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
温绒:“没事吧?”
许君楠摇了摇头,
“没事。”
温绒:“那房子的照片,我发给我爸妈看了。我爸妈很满意,还跟我说,要是你实在是负担的有些劳累,我们家这边可以出一些钱……”
许君楠:“不用!”
一想到房子,许君楠的心脏猛地就跟被刀片刮了一下般,呼吸都有些不顺利了。
食堂外的马路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过来一辆宾利车。
许君楠没有看到,温绒看到了,她还好奇地往下打量着。
不一会儿,那宾利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藏蓝色西服的人。
他捧着一束包扎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笔直地上了食堂二楼。
温绒越看越愣,下巴都忍不住往下张着。很快,那个抱着花的男人朝着他们这一桌走来。
花放到了许君楠面前。
许君楠看着那玫瑰花,突然手中的筷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是靳煜辰的助理。
靳煜辰没有来,但那玫瑰花却是他精挑细选的,很大一捧,每一支都饱满丰厚,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水。
以及被斩断了的荆棘。
许君楠六神无主地看着玫瑰花,又看了看助理。他不明白靳煜辰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一捧玫瑰,他想起来刚跟了靳煜辰的时候,他曾经开玩笑,想要在他那个地方纹一朵玫瑰。
玫瑰其实没什么,过去给温绒买玫瑰花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朵花是爱情的象征。
可“玫瑰花”这三个字和“靳煜辰”叠加在一起。
许君楠觉得那就是一把毒药,在冰冷冷给他下着最无情的通知书。助理跟靳煜辰一个德行,满脸都是淡淡的笑,吃人不吐骨头。
温绒好奇地拿起了那把玫瑰花,抚摸了一下上面被剔除的尖刺。
“这是……君楠的崇拜者给他的吗?”
助理微微点了点头,
“是一个,很喜欢君楠的人。”
“尤为喜欢,《白蛇传》。”
许君楠在校内校外不泛有一批批的崇拜者,这事儿听着也很脸上有光。但温绒还是抬了抬头,问助理,
“女孩子呀?”
要是四五十岁的富婆,那她没意见!
助理:“不,是一个男性。”
温绒:“那就好那就好。”
助理笑着看着许君楠。
……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许君楠觉得自己的精神又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那捧玫瑰,许君楠抱出了学校食堂。
不过剔除了刺的玫瑰花,还是看着有些怪,因为就连绿叶都给除掉了,只剩下一朵朵玫瑰。温绒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玫瑰花有些微妙。
“玫瑰花被剔了刺,又拔了叶子……你这个崇拜者,挺古怪的。”
靳煜辰一点儿都不古怪!
许君楠在心中呐喊道。
他又止不住回想起了,过去的那段见不得人的时光,那些放在了洗手池台上锋利的剃须刀。
下午排练,许君楠唱完没一会儿,正在等旁边的同学唱。
忽然,就感觉到肚子一阵不舒服。
许君楠身体一僵,腿直接跪下了舞台。
“君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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