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红，既然子书伊人已经挑明，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羡慕宋长歌。半魔体质是一把双刃剑，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好处。
子书伊人告诉宋长歌，从现在起要养精蓄锐，晚上十点去她的住处，便先行离开。
待人走远了，林迦叶戳了戳宋长歌：“我听纪师姐说，子书上师要求很严格，功课学不好，是要体罚的。”
“是吗？我只是去辅助修炼，应该没那么严格吧。”
林迦叶眼眸一转，凑到宋长歌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不知道是怎么个双修法，我听说有的双修，是要……嗯。”
她举起两个大拇指，互相绕了几圈，贴在一起。宋长歌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摇头叹息道：“迦叶，你资质不错，功课却学得很慢，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把本该用来存储知识的空间占满了。”
“黄色废料是什么意思？”
宋长歌也把大拇指放在一起，贴了几次。
林迦叶一看，笑了笑：“我没你那么大的志向，此生只愿美酒佳人相伴。若能娶一百位佳人做妻，那就死而无憾了。哈哈。”
宋长歌猛呛了一下，惊讶而无奈地看了她两眼：“你厉害！”
心里默默吐槽，一百个老婆，只怕要掏空身体和林家积蓄。
……
子书伊人的住处叫紫竹轩，和宋寒烟的幽兰斋只隔了一片竹林。
十点钟，宋长歌来到紫竹轩，发现这处院落白墙黛瓦，十分简洁。一扇竹门半掩着，推门而入，里面也是大片的竹林，显得萧索寂寥。
相比起来，姑姑的幽兰斋，梅兰竹菊俱全，被反衬得颇为热闹。
紫竹轩同样是三室，中间卧室的灯亮着，竹门也是半掩。她心情忐忑，走到主卧门口，轻咳了一声。抬手欲敲门，就听见子书伊人道：“进来吧。”
走进卧室，外面是一间起居室，子书伊人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左脸仍戴着银质面具，连休憩的时候都不摘下。
宋长歌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戴上面具，遮住自己绝世的容颜。莫非，她的左脸有胎记，或者受过什么伤？
子书伊人翻身下榻，如一只淡蓝色的蝴蝶，蹁跹地站到了她面前。她都没有看清子书伊人的动作，只觉得一阵清风夹着清香，吹到了自己脸上，令人心旷神怡。
赶紧微微俯首，恭敬地叫了声：“子书上师。”
子书伊人看了她许久，伸出纤纤玉指，按在她的眉心上方，似是在感知什么。
宋长歌感觉到她指下凝聚了冰凉的灵力，自按压之处慢慢地侵入。然而，她的脑海里逐渐升起一股异样的力量，与灵力形成对抗。
忽然，只听呲的一声，子书伊人如被火烧着般，猛地收回手。
“果然，你虽是半魔，但也继承了魔眼。只不过，你的这只魔眼，已经被封印住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封印？”
“这个封印十分强大，非得灵仙境界的高手，才有可能解开。”
宋长歌想了想，灵仙为第六境界，近百年来人界再也无人能达到，不太可能是人族将她封印的。说不定，就是原主的生母所为，为了让她在人界安生地长大。
可惜，不知为何，玄门几乎人人知道她是半魔，碰到故意找茬的，她还没有能力反击。封印她的人，实属事与愿违。不过，只要有一丝解封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如今，人界最强者当属苍冥宗的宗主，据说他已是九星灵圣境界，再升一级，就能达到灵仙境界。到时候，自己从昆仑学院毕业，加入苍冥宗，说不定就能得到宗主的帮助。
“子书上师，你说的辅助修炼，我该做些什么呢？”
子书伊人将蓝袍脱下，只穿一件素衣，道：“你把外袍放在这里，随我来。”
一听要脱衣服，宋长歌就有些害怕。万一真被林迦叶乌鸦嘴说中，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岂不是要破防了？
虽然子书上师是个大美人，但她也不是看见美人就发情。要走到最后那一步，必定是有刻骨铭心的爱。
子书伊人将她带到左边的房间，打开厚重的石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宋长歌发现，这间屋子外面是石头，里面却全部用寒玉铺就，冷得犹如冰窖。一走进去，就直打哆嗦。她抱了抱手臂，不慎吸入一口凉气，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想到子书上师属水，在这种地方修炼能事半功倍。当然，要承受的痛苦也会成倍增加。而雷能生水，难怪需要雷属性的辅助。
地上有两个蒲团，子书伊人指着其中一个：“你先坐下，催动灵力，我来调整属性。”
宋长歌依言盘坐在蒲团上，左掌心朝上，右掌心朝下，开始催动灵力。片刻之后，两手之间凝结出了一抹红色的灵力。
“这是火属性的灵力，你试一试压制火属性，切换成雷属性的灵力。”
子书伊人两指点在宋长歌后背的大椎穴，助她切换属性。
由于雷属性继承自宋北游，火属性继承自魔族生母，两者的力量相差悬殊，两种属性的比例自然也严重失衡。宋长歌在体内苦苦搜寻半天，才寻到一丝微弱的雷属性灵力。
她屏息凝神，努力将这丝灵力推出体外，凝结成一粒小小的米粒。若非近来吃了大量补药，连这一丝灵力都未必找得出来。
宋长歌感到十分歉意：“子书上师，这一点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可能需要再修炼一段时间，才能帮助到你。”
“就这样吧。”子书伊人淡淡道，听不出满意与否。
子书伊人引导宋长歌双臂前伸，四掌相对。很快，宋长歌便感觉到一股吸力，将她的灵力自右掌吸出，左掌输入。强大的水属性灵力，裹挟着雷属性灵力，在两人之间形成循环。
一刻钟后，宋长歌便已汗流浃背，寒意全无。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越来越炽热，处在爆炸的边缘。
她虚弱地说道：“子书上师，我想歇息一下……”
子书伊人便慢慢回收灵力，深深吐纳，睁开眼睛：“好，你先休息片刻，我们再进行第二轮。”
“啊？还有第二轮？”
“怎么了？”
宋长歌挠挠头，想说自己已经不行了。但这话一出口，实在辜负子书上师对她的期望。咬了咬牙，决定再坚持一轮。
“没什么，我准备一下第二轮。”
子书伊人点了点头，自顾自闭目养神。
不过，宋长歌始料未及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第二轮过后，还有第三轮，第四轮。
一晚上十轮双修过后，宋长歌只觉得双臂发软，眼冒金星，身体彻底被掏空。
她欲哭无泪，想以前在文学作品里看到的双修，都是轻松愉快。怎么自己遇到的如此辛苦，再来一轮，怕是要当场去世。
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起头，忽然发现子书伊人的素衣也已湿透，双峰若隐若现。她的脸色瞬间涨红，慌忙地移开视线。
“我听说，你和云嫣之间有些误会。”子书伊人忽然开口道。
宋长歌愣了愣，心想上师们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学院里安装了天眼监视她们？
“其实也没什么，已经说清楚了。”
“那就好。云嫣是本届新生中的佼佼者，将来会成为苍冥宗的传信人。与她为敌，并非明智之举。”
宋长歌一听，竟然涉及苍冥宗，顿觉事情不简单，问道：“传信人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宗派和学院之间的联络人，亦是宗派委托学院培养的将才。”
听这意思，云嫣以后会成为苍冥宗的领导。自己刚刚还计划要加入苍冥宗，岂不是要被云嫣管着。
“为什么云嫣可以成为传信人？选拔标准是什么？”
“自然是择优录取。如今苍冥宗的少宗主，是萧家的独女萧若雪，也是云嫣的表姐。凭着这层关系，传信人非她莫属。”
“萧若雪……”
宋长歌默念着这个名字，眸光微动。真巧，她喜欢了三年的学姐，叫赵若雪。
她的思绪一下子飞回另一个世界，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自己的死讯，应该已经通过圈内的朋友，传到她耳朵里了吧？她会不会为自己流几滴眼泪？还是说无动于衷？
宋长歌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她和学姐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所有人都忘记她的时候，她就会在那个世界彻底消失。
子书伊人站起身来：“好了，现在，你再测一测灵蕴。”
宋长歌收起情绪，测试自己的灵蕴，意外发现升了一级。这是她半月以来最开心的事了，冲淡了刚才悲伤的情绪。
“以后你每周来一次，其余的时间，好好补身体。”
宋长歌喜上眉梢，用力点点头。这可是成功的第一步，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实地抓住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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