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鱼藏毫不客气的辱骂时政的执法队,但是实际上人家执法队还是有点用处的。
执法队的权力相当大,管辖范围也相当广,大到审神者失格迫害付丧神、付丧神暗堕神隐审神者,小到家庭纠纷、口角拌嘴,只要有产生负面情绪,有可能发展成恶□□件的情况,都归他们管。
毕竟也有前车之鉴。
时政也算是个成熟的时空夹缝官方组织了,比起一开始处处漏洞满地漏勺的情况,如今的时政各方面都完成的相当到位,尽管有些地方有所不足,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打个80分。
个鬼啊!
鱼藏向来是个帮亲不忙理的,也从来不搞那些“客观分析”“我是一个路人”“讲真”这种似是而非的狗屁玩意儿,他干架的理由很简单,和那边儿亲,他就帮谁。
虽说和这群付丧神也只是萍水相逢,但好歹大家都是刀剑成灵,和另一边的那些政/府公务员相比可谓是亲上加亲,再加上他还挺喜欢狮子王这种黏人的小狗勾,这么一对比,站在哪边可谓是一目了然,简直不用想。
鱼藏,天然的站队爱好者!站队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有架可以打!
小杀胚托着下巴看过去,看那群黑衣人的目光仿佛在看一群行走的磨刀石。
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区区一颗头颅的鲜血可满足不了嗜血的内心,要再多点,再多点才好啊!
搞事的想法蠢蠢欲动,那群黑衣人也不负众望,刚一进中庭还没等几秒钟就怒喝一声,手中符咒灵光大放,数道粗壮的灵力攻击便铺天盖地般的砸了过来。
鱼藏这种天生杀孽的刺杀之刃,从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是一柄饮冰尝血、大开杀戒的短剑,死在他手下的【主公】不计其数,每次出门必定搞得人间腥风血雨,一塌糊涂。
所以几个哥哥姐姐们便常年禁止他出门,从根本上拔除出乱子的可能性,然而堵不如疏,常年累月的禁足让鱼藏愈发向往外面的世界,经常偷跑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他偷跑习惯了,逐渐也摸索出一些规律来。偷跑的时间不能过长,人间几年便可,再久就有被发现的危险;最好不要在国内待着,国外天高皇帝远,大大降低被逮回家的可能性;尽量别出手见血,一旦忍不住造了杀孽立刻就跑,免得被当场抓获。
已经摸出规律来的小剑灵偷跑技术日益熟练,开空间门的技术简直信手拈来,随便搞搞就能拉开空间裂缝。
然而就算再怎么偷跑,待在家里的时间还是太多了,他出生于两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末期,这么长的时间绝大多数都被关在家里,极度无聊下也读了很多书学了很多东西,不说比他的哥哥姐姐们知识渊博,但也绝不是大字不识的小文盲。
比如现在,鱼藏一眼便认出那几个黑衣执法者使用的符咒流派脱胎于平安时代的土御门家族,威力在同类符咒中名列前茅,是一种专门对付刀剑付丧神的咒语,这几个黑衣人看着不过二三十岁,估计天赋不错,用出来的咒语不仅威力极大,控制力也强,就算打到这群付丧神身上也只最多重伤,不会要人性命。
估计是打算先进来把假想敌打得失去反抗能力再进行一一的排除询问。
还算讲理。
执法队还算讲理,然而鱼藏不讲理。
他虽然看出了这看似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下暗藏的秩序,却也懒得理会,抬手便化解了这场攻击,数条粗壮的灵力波纹如同火下初雪一般消融破碎,眨眼便消弭于空气之中。
鱼藏理直气壮的偷换概念,恶人先告状:“上来就攻击,也不问问原因吗?太没礼貌!”
……
土御门修哉向来以他作为时政执法队队长为荣,他的父亲是禅院家族的成员,咒力微弱,饱受排挤,因此成年后便脱离了禅院家族,和土御门旁系的母亲结婚,父亲极为厌恶禅院这个姓,结婚时甚至入赘了土御门家,所以他也冠上了土御门的这个姓氏。
土御门家是阴阳道内源远流长的大家族,尽管沉疴深重,但也并不算过于愚昧无知、固步自封,而且作为旁系的母亲也没怎么受到影响,在母亲的帮助下,父亲也逐步摆脱了禅院的阴影,两个人的生活也还算幸福美满。
而土御门修哉便是出生在这么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里的。
他天赋不错,学习阴阳术来还算得心应手,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因此身心健康的成长。成长过程中也受到过各方招揽,咒术界也多次向他发出邀请函,但父亲并不希望他去做咒术师,难得强硬的把邀请回绝了。
按照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咒术师都是007的顶级社畜,寿终正寝的屈指可数,负面情绪是咒力的来源,去做咒术师的不是精神病就是疯子!
土御门修哉觉得父亲说的对。
007,太可怕了。
于是土御门修哉安安稳稳的念完了大学,捏着毕业证书,收到了来自时之政/府的一封聘书。
时政的聘书里详细的表述了入职的种种待遇,高额工资、五险一金、员工福利、各种补贴一应俱全,还提供个性化的合同制定,有着相当大的自由度。
虽然前线工作危险了一点,但他收到的这封聘书可是后方监察工作啊,危险性大大降低,还有各种高额补贴,还能和来自世界各地的能力者们切磋交流!
土御门修哉狠狠的心动了。
深思熟虑后,他签订了合同,正式成为了时政执法队的一员。
成为执法队一员后的土御门修哉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十分悠哉,刚入职的时候他跟着队长前辈出门执法巡逻,进行隐患排查危险排除,其中不对劲的情况并不少见,但队长前辈们却或多或少的忽略无视了这些问题。
土御门修哉对此感到疑惑,也提出了疑问,前辈们耐心的听完却哈哈大笑,摆着手说:
“土御门你还是太年轻啦,没被社会毒打过,这种藏污纳垢的事情哪里都有,没必要搞得那么较真清楚,再说了,咱们这个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后方的还好,前线的那些员工们哪个不是火里来雨里去的,有点小情绪很正常。”
前辈们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一副“嘿呀你小子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个小屁孩”的洋洋得意。
“水至清则无鱼嘛。”
那时的土御门修哉尚且年轻,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队长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又隐隐约约的觉得哪里不对。
确实有哪里不对。
那些出生入死的前线员工们,可不止审神者们呀。
在这个充斥着里世界力量的地方,难道不应该更加重视负面情绪的堆积吗?
这个问题土御门修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丢开了,他在这里继续工作生活着,有调侃摸鱼的时候,也有和违规者战斗、抓捕失格审神者和付丧神的时候,日常和战斗掺杂在一起,不算平淡,也并没有过于的跌宕起伏。
工作一年后,他升任了队长,也继续这么生活着,对微小的问题视而不见,对稍大一些的疑惑提出疑问却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对更大一些的看不过去的情况出手干预,对违规的情节毫不留情,直接排除。
然后就到了现在。
说不上矜矜业业,但也算尽职尽责,挑不出错。
土御门修哉完全没有想到,只是一点点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小违和而已,竟然也会酿成如此巨大的苦果。
而这枚苦果,让整个时之政/府都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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